思慧去了城郊散心,岚心又到了无处可去、无话可说的地步。这几日为了不给兴王爷添堵,愣是憋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生憋得人长毛的地步。这日得了东宫的邀帖,她简直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待看完所书文字,更是两眼放光,这妥妥的八卦味道啊!
杏儿看了她的表情,忍不住问:“什么好事竟让王妃喜成这样?”
岚心将邀帖叠好放起:“好不好现在还不知道,但一定是吃瓜的好事!”
觅夏睁着迷糊的大眼睛:“吃瓜?太子妃邀您去吃瓜?”
觅冬附和:“这大热的天吃瓜甚好,想是宫中新得了贡果美酿,邀王妃一叙呢。”
岚心越听越不对劲,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任她们胡乱猜测。待换好衣裳出门,正好看见白府的马车经过,瑞瑞掀起车帘忙朝她招手:“快来快来!”
岚心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马车,两人激动地弹跳不停。“难得、难得啊,我现在仿佛都能感受到空气里的八卦之风了。”
岚心道:“可惜思慧住得远,这帖子送不到她那去,否则以她的性子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回来。”
瑞瑞笑道:“咱就故意吊吊她的胃口,等咱们吃干抹净了再告诉她。”
到了嘉裕宫,她们前脚踏入阿盈的厢房,后脚丫鬟们就熟练地挨个退了出去将门掩好。两人一见阿盈立刻虎扑上去:“快说快说,从头到尾一点渣都不许漏!”
阿盈连给两人倒茶的功夫都没有就被按倒在椅子上,不禁笑骂:“瞅你俩这猴急样,我可是专门把巧巧支走了,这事就先给你二人说。”
岚心不解,“为什么不跟她说?”
阿盈笑回:“一则还不知道对方人品底细如何,二则是怕叫巧巧空期待一场。”
瑞瑞道:“期不期待犹未可知,你快说说,俞公子是怎么看上巧巧的?”
阿盈道:“我打听了一番,这俞公子名唤俞景秋,是太子的下官兼同僚,平日里进出东宫加上宫中宴会上见过巧巧几面,对她青睐有加,这才情根深种,如今是终于难忍相思之苦才向太子吐露衷情,希望太子能为他说个媒,抱得美人归,太子便先来问问我的意思。”
“哇哦——”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艳羡赞叹:“竟然是一见钟情?”
阿盈也叹:“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一见钟情真的存在。”
瑞瑞道:“那你这次叫我们来,除了分享八卦之外,是想让我们帮着查一查俞景秋的背景?”
阿盈点头:“不错,我在东宫不好走动,你们好歹在宫外,行走总比我方便,一定要好好查看,各方面都不能遗漏,我可不想巧巧以后吃亏。”
瑞瑞自告奋勇道:“行,我们就揽下这份差事,只可惜思慧现下不在京都,否则以她的手段,不出半日就调查仔细了。”
阿盈便转向岚心问道:“思慧怎么样了?”
岚心笑回:“我与她通过几次书信,陈老太公对她疼爱有加,半分委屈都不会受,现在在城郊过得可是逍遥自在。”
阿盈点点头,“思慧有祖父照看也算是有靠山,巧巧能倚靠的只有我们,要是这俞公子品行背景俱佳,他们二人也不是不能相处试试,除非她想一辈子不嫁就留在东宫。”
岚心却顾虑起来,“你们都把万彦生忘了?巧巧那么喜欢他……”
阿盈叹道:“再喜欢又如何,终究是没那缘分,如今已成定局,都不来往这么久了,巧巧年华正好,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瑞瑞点头,“总之她的意见最重要,等我们调查好了,如果可行再跟她说,如何决定全看她自己。”
回府的路上,岚心始终有些闷闷不乐,不知为何,她总是替两人可惜,起码从她所认知的万彦生来说,他并不是多情善变的人,更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可当初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让两人走到如此决绝的地步,她非局中人,也不能体会。不过阿盈总归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如今已成定局,追忆也是枉然,这终究是他二人之间的事,再亲近的人也不能掺和过多。
在调查俞景秋的事上,岚心也没出多少力,多数消息都是瑞瑞一手打听的,也不枉她平日里参加了那么多宴席茶会,交际圈甚广的她终是打听了个齐全。过了几日,便有白府的帖子递到兴王府邀岚心次日去东宫一聚。
三人凑在一起将探来的消息仔细整理了一番:俞景秋,年方二十有五,朝中四品官员,家底殷实,未曾婚配,父母俱是亲和之人。为人正直上进,相貌不俗,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根正苗红好青年。
阿盈和瑞瑞都觉得这是桩极好的姻缘,不管成与不成,总不能错过了不是。对阿盈来说,话本里的故事竟然有幸发生在身边,她更是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促成这桩一见钟情的美好姻缘。
当下决定后,阿盈就要叫巧巧进来与她说这件事。岚心拦道:“等我和瑞瑞走了再说。”
阿盈不解:“为什么?”
瑞瑞笑了:“平日里最明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糊涂了,这怎么说也是私事,不管成与不成,我们也是瞒着她参与的,现在让她这个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倒也不好。”
阿盈回过味来,也附和道:“你们考虑的是,还是等晚点我再跟她说,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碰上这种事,女儿家都较为腼腆,我们这般心急,倒像赶鸭子上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