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正好,看来晚生是找对了人。”张盛一听,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
“道友此话何意……”金光老祖一听,却是在一旁冷言问道,而旁边的了凡与方平当听见这张盛如此说,不禁暗自戒备起来。
“三位道友误会了,晚生却有下情禀报,想必三位道友已经看出来了,晚生只是炼气期一层而已,如何会有其他想法,只是有一事,想拜请求三位道友相助而已,事成之后,必定重谢,还请三位道友不要拒绝。”张盛一见三位严阵以待,蓄势待发,知道刚才自己有些冒失了,便立刻解释起来。
“哼,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等还要赶去广缘城,恕不奉陪。”金光老祖却是冷哼一声,依旧不善的对其说道。
“道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况晚生所说的相助,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张盛见金光老祖还未听完并立刻拒绝,心中不免有些气愤,便开口说道,语气不禁有些加重。
“金光道友还请稍安勿躁,还是听张道友把话说完,只是张道友也知道,我等三人也不过是炼气期二层而已,要是真有什么大事,还真帮不上忙,何况我等三人还要赶去广缘城,实在是耽误不得,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张道友海涵。”了凡见双方已经话不投机,怕是惹出麻烦来,便立刻在一旁打了个圆场。
“三位道友放心,晚生觉没有为难三位的意思,这对三位来说实在是小事一件而已。”张盛听完了凡之言,语气也软了下来。
“张道友请说便是。”了凡对其说道。
“想必三位也知道,我等炼气士乃是与天争命之人,一心修炼,只为求的那长生不老,逍遥于天地之间;晚生不才,五年前有幸得到一本修炼功法,便修炼起来,可花了五个春秋,也就才修炼至这炼气期一层而已,实感进阶之难,原本打算放弃,就此隐居,可却在前些日子,得到了广缘城的传闻,这才想去那广缘城中碰碰运气,而这广缘城一路荆棘,杀人夺宝的强人多如牛毛,晚生一个炼气期一层如何能够安然进去;所幸的是,今日得见三位,还请三位让晚生入伙,一同前往广缘城,路上也好有个照顾……”张盛将心中之言,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
“咦,却是这事,这便有些为难了,我等三人也是无奈之下,才打算进入广缘城碰碰运气,何况我等三人也是自身难保,又何来照顾张道友,只怕此行人数太多,惹人注意,惹来杀身之祸,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了凡一听,却是为难的拒绝起来。
“三位何必如此,我也知道这一路上并不太平,可这多一人多一份力量,也多一双眼睛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还请三位不要拒绝,事成之后,晚生定然会有所重谢,这奇珍异宝晚生没有,可灵石,晚生这些年来还收藏了一些,三位如若不嫌弃的话,晚生以十块灵石以作谢礼,不知三位意下如何。”张盛见了凡拒绝,便立刻开口劝说起来,并时不时的掂了惦自己的乾坤袋。
“好,我们答应你便是,事不宜迟,这就上路就是了。”金光老祖一听有灵石相赠,又见张盛的乾坤袋鼓鼓囊囊,想必内中必定有不少灵石,也没有理会那了凡与方平,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如此多谢三位道友了,只是晚生家中还有亲人,晚生要走,还需与他们道别,也好尽些人事,还请三位道友在此稍等片刻,晚生去去就来。”张盛一听金光老祖拍胸脯的答应下来,便立刻打蛇随棍上,对三人说道。接着只见那张盛对三人道别,便立刻走出了这间客栈。
“金光,你怎么如此莽撞,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下来,他与我们恕不相识,要是别有用心可就……”了凡见张盛走后,便立刻 对金光老祖说出了心中的不满之意。
“了凡,我怎么不慎重了,他一个小小炼气期一层的小娃娃,我们怕他作甚,想必他也与我们一样,都是真心实意要去那广缘城中,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调查一番,方道友,在下知道你能够隐藏修为,何不跟着这张盛去看个究竟……”金光老祖却是似笑非笑的对着了凡说道。
“好,二位前辈方平,晚辈这就前去。”方平一听,原本他想着,如今是多事之秋,这去广缘城一路上可不太平,既然有人要加入,对自己这方来说也是好事,所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可要是冒昧的答应下来,却也不是好事;方平老早就想去查探一番这张盛为人究竟如何,既然这金光老祖提议,方平装作犹豫了片刻,便勉强答应下来;便独自走出了这客栈,朝着张盛走了线路追了过去。
“金光,你是有意支开那方平的吧,不知有什么事。”了凡却见方平走开后,看了金光老祖一眼,便开口对着金光老祖问道。
“哈哈,了凡,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可别把我金光当成一届莽夫,要是没有一点手段,怕是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你既然能看出那张盛图谋不轨,我难道就看不出了。”金光老祖却是笑了起来,对着了凡说道。
“咦,你此话何意,既然你看出来了,为何答应下来,还让方老弟去跟随那人,莫不是你也……”了凡听完金光老祖之言,却是想了片刻,嘴角诡异的一笑,却是不再说什么,好似猜到了那金光老祖所打的主意。
“了凡,你知道就好,这杀人夺宝之事却是人人都爱干,这张盛既然找上我们,必定是有同伙,我让方平过去,一来是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二来则是让方平去看看,他的同伙究竟如何,如若他同伙不济,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金光老祖嘴角却也是诡异的一笑,对着了凡说出了心中所想。
那张盛在前面走,方平在后方暗自捏着宝瓶印,暗自跟随,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张盛发现,可走了片刻,方平发现,这专朝那人群中挤,七拐八绕,那里人多,他就朝那里走,这不禁让方平起了疑心,心中料定,这张盛十有八九不安好心,他如此做,想必是怕有人跟随,想甩掉尾巴;想到这里,方平不禁小心起来,同时恰在一适当地方,暗自使用了那潜隐术,如此方平便有恃无恐,飞檐走壁的跟随着张盛。
行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那张盛却在这时,走出了人群,突然钻进了一条小巷中;方平见此,便立刻跟了上去,同时小心的戒备四周,在他想来,那张盛不过是炼气期一层而已,如何敢来行骗,怕是必有同伙。
这一上去,果真与方平所料不谋而合,只见此刻那张盛正与两人相谈盛欢,那两人好似同胞兄弟,生得是一摸一样,马脸,阴沟鼻,一脸的晦气;不过别看这两人其貌不扬,但修为却不简单,竟然是炼气期五层,这不禁让方平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为了一探究竟,方平不禁又暗自朝前行了几步,想偷听他们说什么。
“张盛,这次如何,可有买卖上门。”其中一人,老气横秋的对着张盛问道。
“马前辈,这次的价钱是否能涨一点,这几年下来,晚辈不知给两位前辈带了多少肥羊,这过几日就是十年一度各大门派在广缘城的收徒大会,晚辈也想去见识一番,只是这囊中羞涩,实在是……”张盛对着两人说道。
“哼,涨,你让我们哥俩喝西北风去,还是老规矩,你爱干不干。”刚才问张盛那人见张盛讨价还价,脸上不禁有些怒色,语气不善的对着张盛说道。
“兄弟,还请稍安勿躁,张盛,我兄弟脾气一向如此,你可别见怪,这价钱可不能再加了,你要知道,我兄弟二人可是以命相搏,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死无葬身之地。”另一人,却是苦口婆心的对着张盛说道。
“马前辈,晚辈也知道前辈的难处,只是晚辈也想去那广缘城中见识一番,要是没有灵石,可就……”张盛对着二人解释道。
“张盛,既然你打算去广缘城中,这价钱可就不能再加了,你要知道,这广缘城一路可不太平,要是没有人护着,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一层,怎进得去广缘城。不过嘛,念在这些年来你为我二人拉了不少买卖,我二人却是会助你一臂之力,保证带你安然到达广缘城,不知你意下如何。”苦口婆心的马姓炼气士,继续劝说张盛,并点到了他的软肋,让张盛不得不就范。
终于在马姓兄弟,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的情况下,威逼利诱,终于让那张盛妥协,没有再有所要求;方平清楚的听见三人商谈了一番,说是只要那张盛将三人引到老地方,便立刻动手,杀人夺宝;方平见三人相商,气不打从一处来,这修真界还真是多灾多难,比那凡间之事还复杂多变,不过这一路跟随,却让方平涨了不少见识,也明白了一些道理,算是也没有白费……接着,马姓兄弟便自行离去,而张盛却站在原地,默然不语。
“哼,马明、马善,你二人真不是东西,这些年来,要不是我张盛,你们买卖有这么好吗,到头来却是翻脸不认人,告诉你,你张爷爷可不是这么好骗的,等你张爷爷日后得证大道,有你二人受的……”待那两兄弟走远后,张盛却是一脸怒气,口中谩骂起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三人本与你无冤无仇,好心好意让你入伙,一同去那广缘城,却没有想到你这贼子,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以怨报德,打起我三人的主意了,真是是不忍孰不可忍,饶你不得。”
张盛刚一骂完,以泄心中之火,却不料,空空如也,不见一人之地,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这不禁让张盛心惊胆颤,他不禁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他身前一丈之处,突然凭空起了一阵阵涟漪,一道金光闪现;张盛只见一个磨盘大的拳头不偏不倚的正朝自己面门袭来,避无可避,一声哀嚎,鲜血四溅,张盛却倒在了血泊之中,头颅已经不见了踪迹。
出手之人正是方平,这些日子以来,他与了凡、金光老祖一路风餐露宿,又四处防备,生怕有强人出没,杀人夺宝,早已经忍无可忍,如今正好,见马姓兄弟离开,此地只要张盛一人,只是炼气期一层的炼气士而已,方平便打算对他下手,以泄这些日子以来的晦气,因此,这才用那才学会的智拳印,对这张盛下手;原本那张盛并不是如此容易就会被方平除掉,怎么说他也是炼气期一层的炼气士,怎么说也会与方平过上几招,可一来他没有料到方平会有潜隐术这等功夫,让他没有防备;二则,这方平出手本就是偷袭,时机捏得恰到好处;这第三,方平知道这次去广缘城,一路上并不太平,杀人夺宝的强人多如牛毛,何况当日那了凡与金光老祖的对话,他也听的是一清二楚,早就知道这两人要暗害自己,为此,方平这一年以来,出了修炼《九转天阴归剑诀》与《金刚诀》之外,不断的在乾坤图内练习一元重火与九字真言印,只为了遇到危险,能有保命的手段,这乾坤图内一年,世间只是一日而已,方平在内中苦练了三百六十五年,可以说是将一元重火与九字真言印融会贯通,早已经滚瓜烂熟,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了这份努力,方平这才能够将事情办妥。
一击得手,方平看着这张盛的尸体,却是冷哼了一声,立刻将他的乾坤袋拿走,生怕那马姓兄弟会又回来找张盛,便立刻运用了那潜隐术,消失不见,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浑然一体,要是有人见到,可能还以为方平是经常干这等杀人夺宝之事的强人。
“咦,方老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探听清楚了,那张盛果真只是想入伙,一同前往广缘城?”那了凡与金光老祖还在继续吃着,却见方平出现在客栈面前,便立刻招呼其坐了下来,了凡便立刻开口对着方平问道。
“哼,什么一心入伙,一同去广缘城,两位前辈可别让这小子给骗了,这次跟踪他前去,还真是收获不小,这小子只是帮他人下套而已,不过,让他办事的人,我们可要防备一番,他们可都是炼气士五层,不是我们可以力敌的,看来眼下我们已经被他们盯上了,这该如何是好。”方平见了凡问起,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不过其中却隐瞒了他将张盛除去之事。
“炼气期五层,妈的,还真是我们可以对付的,还好方兄弟跟了上去,要不是我们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金光老祖一听,脸上不禁有些怒气,这也难怪,刚才是他一口答应下来让张盛入伙,如今这张盛却是心生歹意,怎么说他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好了,好了,既然知道这张盛不怀好意,那我们只有赶快离开此地了,不过决不能再继续朝广缘城走,要是张盛来此,见我们已经离去,定然会想到我们会去那广缘城,他们既然在此地杀人夺宝,定然熟悉地理,要是被他们追上可就麻烦了,看来我们还是要绕道而行。”了凡对着二人说道。
三人商谈完毕,怕夜长梦多,耽搁久了,那张盛会追了上来,便立刻上路,好在他们是炼气士,一身家当全在自己的乾坤袋中,又没有家小拖累,这才能够如此简单的离开;不过他们却按照早已经商定的安排,绕道而行,期间专挑官道而行,他们知道,炼气士们都是高高在上,一般不喜与凡人同列,所行之处也都是人际罕见之地,而他们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免得又招惹下不少祸端。
直到他们远离那河东郡百十来里后,这才稍稍安心下来,想来那张盛不过炼气期一层而已,断然不会追来如此远,所选下手之地也只是那离河东郡附近的几处险要之地而已;于是三人稍作休整之后,便又踏上了征途;可随后的路上也是不怎么太平,没想到那官道之上却也有炼气士行走,只是相互之间并没有打招呼,并且相互戒备着对方,不过这对方平等人来说却也不是坏事,经过这一路的观察,方平也稍微明白过来,那些主动来找自己一行的炼气士,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心中有鬼就是别有用心,所谓无事献隐情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路上,方平等人自然是遇上了不少如同那枯木与张盛等人,而方平他们又了前车之鉴,自然是不怎么搭理别人,可到了后来,他们三人不禁遇上了一些直面硬来的杀人夺宝强人,一语不善便立刻动手,一点情面也不讲,好在三人也是了得,能打就打,能跑就跑,能拖就拖,期间方平斗法时,方平不禁有所隐藏,只用那灵符对阵别人,并没有将自己的全部手段合盘托出,一意只为拖住别人,并不时的表现出自己囊中羞涩,在方平看来,这也一来,不仅可以麻痹对手,也可以麻痹金光老祖与了凡,为了自己以后能够出其不意做些准备,当然,方平所受的威胁也不少,好在了凡与金光老祖都知道,他们三人缺一不可,便不时的给方平一些援助,这才让方平一步步渡过难关;好在正赶往那广缘城的炼气士也不少,不少次都是方平等人快撑不住之时,却有其他炼气士赶到,杀人夺宝的强人怕自己有所暴露,便放下狠话,迅速离开,开始时,方平也不知究竟为何,后来了凡为方平解释起来,这些杀人夺宝的强人也是如同他们这般只是散修,只因散修孤家寡人一个,修炼的资源全靠自己,为了能够得证大道,修成长生,逼不得已之下,只能抢夺他人,而他们每一次出手,就必定要拿下,要不然让别人跑了,四处宣传,人尽皆知,那他们可就大事不妙,可能要不了那天传到一些好管闲事的炼气士耳中,那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以往也不是没有这般例子,不少杀人夺宝的强人就是因此被除去,而下手之人无疑都会被不少炼气士传颂,可以说是声名远扬,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有一些好处。
这日,方平等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那离河阳山最近的郡县——山南郡,可以说离那广缘城却只有一步之遥来到这里,三人不禁如获大赦一般,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经过这一路的赶路,三人早已经精疲力尽,身心疲惫,于是三人议定,在这山南郡中休息几日,便赶往那广缘城中,原本在方平想来,既然来到这山南郡,那为何不直接上山,经过那了凡的解释,方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山南郡乃是离广缘城最近的几处郡县之一,而广缘城中的不少大门大派,也知道前往广缘城的这一路上并不太平,能来到这里的炼气士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可能也是有心让他们稍作休息,便命不少门人弟子在这离广缘城最近的几处郡县中驻守,直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继续赶路;而这前往广缘城最危险的地方,莫不与从这几处郡县出发到广缘城这一路,这一路可谓是真真的刀山火海,每次赶往广缘城的炼气士,十之五六要死于此地,这才是真真的考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