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明白了,三人便一同出发,前往那广缘城了,不过临别前,那了凡自然是在寺院中交代了一番,其实不光了凡如此,方平也是这般,在他看来,自己只是那黄灵根而已,这次去广缘城只是为了见见世面,交换一些自己所需而已,至于虎啸山寨,他可不希望自己不在后,偌大一番家业被他人霸占,别的不说,至少有虎啸山寨的帮助,也可让他修炼起来容易一些。
一路之上风餐露宿,所幸的是,这一路上与了凡和金光老祖交换修炼心得,特别是了凡与金光老祖都对方平说了一些关于炼气士之间的见闻,这让方平获益颇多,总的来说,这一路上对他是大有好处;据那了凡所说,这虽说广缘城一路荆棘,杀人夺宝之士多如牛毛,可大多也是在那河阳山附近,因为炼气士之间有过约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侵扰凡人的生活,更不能对凡人动手,而至于遵守与否,则是因人而异了,其实这也是那些大门大派的约定而已,要知道,炼气士归根结底其实也是人,要是将人都杀了,谈何还有炼气士的存在,特别是那些门派与家族,一脉传承,他们可不希望断了香火。
不过尽管了凡如此说,可方平也丝毫不敢大意,多年刀锋血雨中过来的他明白一个道理,越是觉得最安全地方,越是有危险;何况经过他的观察,那了凡与金光老祖却不会隐藏修为,这在方平看来确实一件麻烦事,这不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炼气士,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是这个道理。这样一来,方平也不得不暴露自己的修为,他还不想让二人知道自己能够隐藏修为的本事,免不得这可能会助他逃过一劫。
这日,天色已晚,方平一行人来到一处密林之中,方圆几十里并无人家,三人又不愿意在夜间赶路便打算在此地休息一阵,明日再行赶路;接着三人自然是点起篝火,了凡与金光老祖便自告奋勇的打算四处看看,顺便打些野味回来,打打牙祭;尽管炼气士们有了辟谷丹,可以不食五谷,可这辟谷丹怎比得上那山珍海味,这炼气士毕竟也是人,这点口舌之欲还是不能免除。
“两位前辈这么快就回来了。”方平在此地守候,却不到片刻,那了凡与金光老祖便带回了不少猎物。
“方平,刚才金光在前面发现有一处破庙,我俩商量,在此地过夜,不如到那破庙之中暂居一时,不知你意下如何。”了凡朝方平问道。
“破庙,无妨,无妨,一切由二位前辈做主便是。”方平想了片刻,便开口答应下来,在他想来,尽管这了凡与金光老祖一同前来询问自己,可他心中明白,这不过是礼节罢了,即便自己不同意,两人也同样会去破庙之中过夜。
于是,三人立刻收拾了一番,便急冲冲的赶往破庙之中;来到破庙近前,方平一看,只见这破庙很小,没有光亮,只要供奉一件房而已,院子里很乱,落叶已经铺满了每一个角落,屋门敞开,稀稀落落,殿堂里摆着几尊被蜘蛛网遮挡着的佛像,样子及为凶恶,与其说是佛像,倒不如说是鬼神像,看来是荒废很久了。
“嗯,这果真是不错的地方。”方平对着二人说道。
“哼,这还用说,走,进去。”金光老祖见此却是冷哼一声,径步就朝小庙走了进去。
“小心!”
这时,当金光老祖刚踏入庙门一步时,却见原本漆黑如墨的小庙,却突然之间冒出了一点火光,却见霎那之间,那火光一阵闪烁,顿时一阵炙热之感由远及近的传来,一团熊熊烈火,足有磨盘大小,却朝那金光老祖打了过去。
怎么说那金光老祖也是修炼了这般年月之人,心得经验自然不会用,他刚才进入小庙之举,看似漫不经心,但却是早就戒备起来,时刻观察四周动静;而了凡刚一提醒,金光老祖立刻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金光老祖一个侧身,勉强躲了过去,尽管如此,他也有一些发肤被这火焰烧焦。
“呔,好你个贼子,竟敢偷袭你家爷爷。”金光老祖开口便一阵怒骂,说完却正要跨出一步,进入庙中看个究竟。
“金光,等等,休要莽撞。”了凡见金光老祖这般动作,立刻在一旁提醒,并一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让其冷静下来。
“了凡,你拦我作甚,你等着,我这就去收拾了里面的小贼,你个小贼发点火有何好怕。”金光老祖却是不听了凡的提醒,一意孤行,依旧要进入破庙之中,所幸的是了凡抓住他的手紧了又紧,这才让金光老祖不能动弹,留在此地。
“金光,切莫莽撞,你仔细看过没,刚才那可是五行道术,定然不会凡人所为,里面肯定是炼气士同道,你这般气急败坏的进去,要是对方有意加害,可就……”了凡见金光老祖执意要去报复,便开口道出了心中所想,让金光老祖清醒一番。
“五行道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莫非里面真是同道不成。”金光老祖一听,细细回想了一阵,便止步不前,正如了凡所想的一般果真冷静了下来,不再打算进入小庙之中。
“阿弥陀佛,道友,我等三人不是有意冒犯,只因赶路误了时辰,这四处又没有人家,不得已之下,便打算在这小庙之中过上一夜,却不想这里早有人在,如此,我三人是打扰了,道友放心,我们这就离去,这就离去。”了凡对着破庙中说道。
“哦,原来是同道中人,三位道友还请留步,刚才我只是以为来了什么生人,只是打算将其赶走而已,断然没有害人性命的意思,却不了原来是道友,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片刻后,那小庙之中点起了灯火,却见一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身穿道袍的青年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道士出来,方平、了凡、金光老祖都戒备起来,并仔细的看着此人的一举一动,而此人也甚是了得,竟然是一位炼气期四层的炼气士;三人见此人修为不凡,戒备之心大起,并不约而同的站在了一起,对这青年戒备起来,生怕这青年会打其他的主意。
“没想到能在这荒郊野外与见三位道友,这可真是枯木我三生有幸,三位道友还请里面说话。”不光是方平等人在打量着枯木,枯木也自然是打量三人,顿时,各自的修为皆在眼前;不过枯木还是客气的对着三人说道。
“我等三人也没有想到会在这荒郊野外与道友相会,只是这里却是道友先到,我三人不便打扰,这便离去便是。”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对方是炼气期四层,了凡等人自然要对对方戒备一二,不过要是真打起来,了凡等人也不见得会输,怎么说他们可是有三人;可了凡见对方居然大出意料之外的好意相请三人进入庙中,一点也没有戒心,这便让了凡为难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口回绝。
“咦,三位何必这般客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位哪里休息,不如一同进入破庙之中,暂居一晚。”枯木见了凡拒绝,可还是不死心,仍旧是好意相邀三人。
“这位道友真是客气了,我等三人却是有急事,断不能耽误,这就上路。”这枯木一番好言相邀,而了凡还是一口拒绝,并立刻拉着方平等人离开此地。
“哼,三位道友何必如此,莫不是以为枯木我是那杀人夺宝的强人不成。”枯木见三人打算离开,却是冷哼一声,带着些许怒色对着三人说道。
方平、了凡、金光老祖三人见这枯木话语一变,不禁又戒备的几分,了凡还对着金光老祖与方平使了使眼色,两人自然会意,只见那金光老祖已经将手伸进了自己的乾坤袋之中,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而方平也是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有任何的不义之举,便立刻动手。
“道友误会了,道友真是误会了,我等三人却是有要事要办,十万火急,实在不能久留,如有得罪的地方,还望道友海涵。”尽管双方各自戒备,可了凡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如今双方还没有撕破脸皮,自然是好言相对,免得一言不善,惹出祸事来。
“哼,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却是有要事,那我就不留三位了,只是刚才冒犯了三位,还请三位不要见怪,我也是逼不得已,怎么说这里四处没有人烟,绝非善地,我也是怕……”枯木见三人这般严阵以待,不禁语气缓和下来,客气的对着三人说道。
了凡等人一听,如获大赦一般,便立刻离开此地,不过他们仍旧还小心,三人并肩而行,观察四周并留意那枯木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出尔反尔,同时也怕四周埋伏得有其他人;当三人走出三里地后,这才放心下来,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好险,好险,那枯木定然是杀人夺宝的强人,我看他极力劝说我三人进入破庙之中,想来里面定然会有埋伏。”金光老祖轻叹一声,对着了凡与方平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刚才他对金光的那技五行道术并不是无意为之,一来是想偷袭我们,二来则是为了试探我们三人的手段,还好发现得及时,要不然还真会着了他的道。”了凡也在旁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方平听后,却是默然不语,这一次还真他提了个醒,刚才一役还历历在目,那枯木本就是炼气期四层的炼气士,早就先占了破庙,那破庙又小,如若方平等人住进去,怕是会拥挤许多,他们怎会如此好心,这无事献隐情,非奸即盗的道理方平还是明白的;不过这还真是同了凡他妈所说的一般,这广缘城一路上可真是不太平,可真是不能大意,要不然还真会小命不保。接着三人想来,枯木等人既然是杀人夺宝的强人,此地便不可久留,还真怕那枯木会追了上来,也不再想什么天色已晚这些琐事,便一路疾驰,继续赶路。
而却在了凡等人走后,那枯木却是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默然不语;却在这时,小庙之中有燃气了一点火光,另一个道人从内中走了出来,只见此人打扮与枯木一般,只是枯瘦如柴,好似病痨鬼一般,有气无力,但可别被此人外貌所骗,他竟然是炼气期三层的炼气士;此时他慢慢的来到的枯木的面前,却也如同枯木一般,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默然不语。
“师弟,你怎么看,他们也不过只是炼气期二层的小鬼而已,我们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枯木开口朝着那瘦道士问道。
“哼,还能怎么来,本来以为是才上路的羔羊,却没想到还有些门道,既然师兄没有给我暗号,定然是发现其中一些端倪,这才放三人离去,既然师兄已经决定,又何必来问小弟。”瘦道士却是冷哼一声,不冷不热的对着枯木说道。
“刚才我观这三人进退井然有序,绝非一般的杂鱼烂虾,特别是那一僧一俗,看样子已经不下六旬,却还是炼气期二层而已,可能也是资质有限,这才被困于瓶颈之中,但可别小看了这两人,既然能一眼识破我俩的伎俩,定然有不凡之处,你我有何必去招惹。”枯木对着瘦道士说道。
“哼,师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三人不过炼气期二层而已,以我俩人之力,想要拿下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瘦道士听完枯木的解释,却是冷哼一声,对其说道。
“不错,合我二人之力的确可以拿下他们,不过在我看来,这三人配合默契,可能学过一些合击之术,二人想要拿下他们,免不得要费些功法,可要是拿下后,他们乾坤袋中没有多少东西,我们可就……”枯木继续对着瘦道士解释道。
“嗯,师兄所言极是,这三人不过只是炼气期二层而已,会有什么好东西,不过这次算是便宜了他们。”瘦道士听后,想了想,觉得枯木说的甚是有理,便认同了他的想法,不再继续劝说枯木去追三人。
一夜无话不提,第二日,河东郡内有一个悦来客栈,如今时值正午,客栈的生意较好,只见高朋满座,人声沸腾,店小二出出进进,忙里忙外,不亦说乎,而正在拨动算盘珠的掌柜却是喜笑连连,嘴上不住的念叨,要是每日都似今日这般,该是多好。
却在这时,从客房之内,走出三人,一僧两俗,那一僧一俗足有六旬左右,那最后一人则是只要十五六岁,这三人正是那了凡、金光与方平,经过一夜赶路,到了清晨,三人总算了见到前边有一镇甸,拿出地图出来自己查看了一番,这才知道这镇甸名曰:河东郡,一夜未眠,三人不禁有些劳累,便进入城中,找一客栈便住了下来。
早在昨日赶路,了凡等人猜想那枯木是杀人夺宝的强人,生怕他追上,便不敢按照原先的安排,直接朝广缘城走去,他们算定,眼下快到大门大派在广缘城招收弟子日子,不少散修都星夜兼程的朝广缘城赶去,这枯木定然会猜出他们也是朝那广缘城中赶去,这才饶了个弯,来到河东郡,虽说有些饶了远路,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这点苦还是愿意受的。
这不,三人休息了片刻,肚中早就饥饿,昨日一味的逃命,也没有进食,这才下来,想饱餐一顿,继续赶路。
“小二,找个好的空座,好酒好菜尽管上。”金光老祖开口对着店家吆喝起来,如今在座的都是凡人,金光老祖不免有些抬高了自己的架子。
“好嘞,客官,你们等好了,小的立刻下去安排。”店小二一听,看着三人,特别是那了凡,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回过神来,察言观色的他,一见三人,便知道不是自己可以惹的主,便立刻上前,给三人安排一处雅座,便立刻去给三人安排起来,生怕晚了一步,得罪了三人。
片刻后,一座好酒好菜上来,三人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也不理会其他人怎说,特别是了凡,见酒菜上来,早就将什么清规戒律忘个一干二净,却在此地大吃大喝,免不得受了别人的白眼,但却无人敢去管他们,自顾自的吃喝起来,如若无事。
“咦,三位,这里已经没有了空座,晚生在这里打扰一番,拼个座子,不知三位意下如何。”这时,正在吃着酒菜的方平三人,却听见有人在旁边说道。
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一看,只见来人二十岁左右,身穿儒装,手握折扇,文质彬彬,好似一个举子一般,正站在他们边上,客气的对着三人问道。
“滚,老子不喜欢与人同座。”金光老祖却是冷哼了一声,极为不善的大喝一声。
这一声却有如平地惊雷一般,让在座的听后,不免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不约而同的朝金光老祖等人看了过来,同时又看了看,那正在询问的举子,各自都摇了摇头,这最无一用是书生却是有道理,连察言观色这点小道都不知道,这三人那里是善人,怕是这举子有麻烦了,于是乎,在座的都看着这举子,想要看看此人的结果如何。
“无妨,无妨,请坐便是。”了凡却是一番常态的请这举子坐了下来。
出人意外,真是出人意料,那举子不但无事,反而坐了下来,在座众人不禁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自己听错了,可那举子却明明坐了下来,安然无事,的确不假,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片刻后,众人见那三人并未对举子有何不敬,也没找举子的麻烦,想来没有热闹可看,便又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起来。
其实这些人都看走了眼,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书生也并不像别人所想的这般一无是处,那举子怎会看不出金光老祖等人的架势,只是他上前去自有自己的道理;而众人却不知道,他也是一位炼气士,不过只是炼气期一层而已,当时,金光老祖却是有所大意,这才没有看出,以为来人只是一介凡人而已,这才对其怒目而视;而了凡与方平却是一眼看出了这举子是炼气士,本来互不认识的炼气士之间,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断不会如此做,可这举子却如此,在了凡与方平看来,此人定然是有所来意。
“三位道友,晚辈姓张名盛,不知三位道友贵姓。”举子坐下后,见其他人没有动静,不再关注自己,便小声的开口说道。
“原来是张道友,久仰久仰,在下道号了凡,这是方平,这是金光;道友既然来此与我三人拼桌,怕不会这么简单吧,不知道友找我三人何事。”金光老祖开门见山的直接朝张盛问道,一点也没有顾及对方的颜面。
这也难怪,炼气士一向凭实力说话,谁的实力强,谁是是王法,就好似世间的成王败寇一般,而这张盛只是炼气期一层而已,了凡三人却是炼气期二层,要是打起来,鹿死谁手一目了然,而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这去往广缘城一路之上可不太平,要真有一些风吹草动,三人自然是能躲则躲。
“了凡道友可真是实在人,那晚辈就实话实说了,晚辈世居这河东郡,今日无事,在城中小逛,却有幸见到三位同道,而我见三位面生得紧,想必不是我河东郡人氏,而再过几日,便是十年一度,东武国各大门派在广缘城招收弟子的日子,想必三位道友是打算是广缘城吧。”张盛见了凡如此说,却是丝毫不动怒,而是客气的对着三人说道。
“不错,我三人正是要赶去广缘城,不知道友为何有此一问。”了凡却是客气的对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