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时机,方平的双翅所化风焰立刻攻上前去,左右开弓,朝青蛟两边迂回包围过去;青蛟刚才一味攻击,却给了方平机会,风焰立刻一下子将青蛟包围了起来,而青蛟见此,这才心中大惊,只见立刻摇头摆尾,口中喷出一股股罡风,带动浑身的罡风,朝风焰合拢之处打去,想要杀出一道缺口。
可既然已经将青蛟包围,方平又怎会如此轻易让其攻破,加大注入法力,顶住青蛟的攻击;而方平手中也没有闲着,只见他双手不住的在胸前比划,一道道手印打出,转眼之间,一道道手指般粗细的金色符文从他手中冒出,相互之间首尾相连,片刻后,符文相互组合,成为了三个项圈一般的圈子,圈子中,一个“皆”字若隐若现,闪着刺目金光,朝青蛟遁了过去,正是九字真言印之一的外缚印;如今一心想杀出条退路的青蛟,一心只顾面前的风焰,那里注意到外缚印袭来;而外缚印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青蛟头顶,就这般压了下来;不偏不倚,三个金环分为天、地、人三节,一下子套在了青蛟身上不同部位,将其束缚在内。可青蛟怎会如此轻易束手就擒,摇头摆尾,拼命挣扎,可这金环好似跗骨之疾一般,套上就不放,让其难以摆脱。
方平见此,机会难得,风焰立刻扶摇而上,左右开弓,左右这般一合,顿时中心处狂风怒吼不定,一股股罡风更是席卷而去;青蛟见此,仍旧不肯就此罢手,还是不住的挣扎,而那三个金环却是闪烁不已,收缩不定,看起来隐隐有破掉的迹象;方平却是冷哼一声,手朝脑后一拍,口一张,一物遁出,见风就长,转眼之间,一根八丈来长的大柱浮在方平的头顶,正是本命法器——通天神火柱,方平朝青蛟一指而去,通天神火柱立刻呼啸一声,却是不见了踪迹,可转眼之间,已经在青蛟的头顶出现,呼啸一声,便以泰山压顶之势,朝青蛟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中青蛟面门,只打得他眼冒金星,摇晃不已,而方平却落井下石一般,立刻让通天神火柱又飘了起来,又压了下去,一连打了几下,而只是一缕精魄的青蛟,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了刚才的霸气,而是萎靡的勉强站住,而趁此机会,风焰立刻迎刃而上,一声呼啸,席卷了青蛟,如今没萎靡的青蛟也只能是任人摆布,没有了还手之力。
而一旁的慕容熙见此,心中大惊,立刻摇晃青蛟旗想要收回青蛟,可任其如何摇晃,青蛟都是无动于衷;慕容熙却是毫不气馁,一道道法诀打在青蛟旗之上,顿时青蛟旗上闪现出一团团刺目青光起来,并同时摇晃青蛟旗来,青蛟旗上青光大盛,射出一道道好似蚕丝一般的青色丝线,突破阵阵阻碍,一下子缠在了奄奄一息的青蛟之上,生拉硬扯一般,想把青蛟拉回来,可方平见此,怎会让他得逞,手中一团炙热出来,顿时火光一闪,一股火焰呼啸而来,一下子烧在蚕丝之上,蚕丝不敌,一一应声而断;楚恒暗叫不好,没有了办法,终于一咬牙,好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口中立刻默念口诀,青蛟旗立刻离手,无风自动起来,一下子将慕容熙整个人卷在其内,一声呼啸传出,破空而走。
“哼,想走,哪有这么容易。”方平冷哼一声,一道法诀打在青蛟之上,整个人也腾空而起,身后风焰,无形之物化作有形之物,转眼之间,变回原先的羽翅,双翅一展,翱翔天际,直朝青蛟旗追了过去,而此时,那条青蛟隐隐闪现不已,可没有了风焰的攻击,还是匍匐在地,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来时快,去时也快,方平双翅一拍,却是不断的在苍穹之中飞行,直追前方二十丈远的青蛟旗;可就在这时,他忘记了一件事,这里是云雾山,山中妖兽遍地皆是,他冒然在空中飞行,立刻成了众矢之的,一见云雾山中不断飞起一只只飞禽猛兽,来势如虎,也不管方平是不是筑基期的炼气士,咆哮一声,疯狂的朝方平攻了过来。
方平这才如梦初醒,暗叫了一声不好,双翅立刻一展,有形之物化作无形之物,两团风焰立刻燃烧起来,风风火火之间,席卷一切,以筑基期的威力,自然不是这些炼气期妖兽可以抵御的,片刻之间,就将这些妖兽一一灭杀,可就在这一顿的功夫,那青蛟旗立刻趁此时机,加快遁走;当方平解决完妖兽以后,却已经不见了青蛟旗的影子,这不免让他心中甚怒,而那些妖兽却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仍旧不顾死活的朝方平扑了过来,如今怒火中烧的方平,却好似一个嗜杀魔神一般,双翅所化风焰更是那催命使者,一一将攻来的妖兽杀掉,可这些妖兽却好似飞蛾扑火一般,仍旧不停的朝方平攻了过来;只见此时,方平已经是浑身浴血,分不清身上到底是谁的血,他到底杀了多少妖兽。
“小子,你疯了,还不快走,这些妖兽虽说只是炼气期,可蚂蚁多了可以食象,人多了可以移山,你真不要命了。”
这是,方平心中突然传来楚恒的声音,方平这才如梦初醒,没想到刹那之间,自己竟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干出这等事来,可看见眼前,无穷无尽的妖兽,他额头上却是冒出了冷汗,双翅立刻一展,立刻落了下来,而后手中握着一张灵符,将其祭出,一下子钻入地中,不见了踪迹,而妖兽见不到方平的人,这才呼啸一声,各归其位。
片刻后,只见云雾山某处,一只青蛟虚影萎靡的躺在一旁,若隐若现,渐渐模糊起来;而一道青烟从地底冒出,只见一人,从地底钻了出来,正是方平,他看着眼前的青蛟,却是一阵惋惜,立刻拿出一个玉瓶口中默念数语,玉瓶中冒出一团团青烟,一下子罩住了青蛟……
“小子,怎么,你眼馋了,难怪我看你刚才没有杀死这只青蛟的精魄,却是为了收服啊,不过嘛,你可别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即便是收服了这只青蛟,也是无济于事,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还需要费不少天材地宝,来保证这只青蛟的精魄不散,你自己掂量一番。”楚恒却是嘴角一笑,对着方平说道。
“前辈,这是何意?莫非这青蛟精魄有什么缺陷不成?”方平一听,却一下子愣在当场,楚恒所说正是他要办之事,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方平自然心有不甘,朝楚恒问道。
“哼,这有什么奇怪了,这青蛟只不过是一缕精魄而已,并且已经成为器灵,你别看他现在已经出来了,可心神还在法器之中,法力也全靠法器与炼气士的支持,只要法器一离远,这器灵便会丧失法力,这精魄自然不保,除非你能用一些如同养魂竹这般的天材地宝寄养,要不然的话,他们也只能消散了。”楚恒却是一本正经的对着方平说道。
方平听后,心中却是一阵翻腾不已,没想到刚才自己煞费苦心,却是这样的结果,为了这屡精魄,还让那慕容熙从容逃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悔之晚矣;却是衣袖一甩,一阵狂风吹过,转眼之间,那原本气息奄奄的青蛟精魄,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而方平扭头朝另一边看去,只见不远处,那陆明正趟在地上,可眼下他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看来已经离死不远了,而方平却是掏出了阴鬼幡,一阵摇晃,一团金雾喷出,一下子罩住了陆明的肉身,生拉硬扯一般,一下子将陆明的精魄拉扯出来,摄入到阴鬼幡中,接着毫不犹豫的拿走了他的乾坤袋。
“好小子,这样才是我辈典范,他们两个小辈,几次三番至你于死地,就要如此对他们,抽魂炼魄,让其难入轮回。”楚恒见方平这番动作,却是立刻拍手叫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哼,前辈真是说笑了,我只是为了祭炼这阴鬼幡罢了……”这时,方平刚一说完,却突然觉得胸口传来一股剧痛,疼痛难忍,喉咙一甜,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好似身受重伤一般。
“哼,看来是刚才你中了他们一击的缘故,没想到这两个晚辈又如此能耐,我看眼下你还是速速回山,静养一段时日再说吧。”楚恒却是对方平关切的说道。
方平听后,立刻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玉瓶,将其打开,倒出一粒丹药,服下后,运功炼化,这才稍微恢复过来,而后,只见方平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灵符,一下子将其祭出,方平也随之化作一道青烟,钻入地下,不见了踪迹。
半日后,落霞峰后山,一股青烟冒出,却有一人显出身来,正是方平,如今的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浑身乏力,可还是勉强进入到洞府之中;进入洞府后,方平毫不犹豫的一下子将周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撕了下来,却见一团纸屑,却是从他衣服中落了下来,飘飘散散之间,一下子燃烧起来,不见了踪迹。
“好厉害的手段,竟然连破三张灵符,还将你打成重伤,这威力果真不凡,好在你这次有所准备事先按照《鬼神游》中的制符术,炼化了三张保命灵符,这才能险象环生。”楚恒却是从项链中飘了出来,大声赞扬慕容熙与陆明起来。
正如楚恒所说的一般,想当日,楚恒让方平学习制符术与阵法,方平还是一头雾水,可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当方平初窥门径之时,楚恒便立刻告诉了方平这阵法与灵符的用途;方平这才打开《鬼神游》认真的看了起来,其中更是发现了一张独具匠心的灵符,这灵符名曰:“保命符。”炼制起来不断虽说繁琐,可妙用非凡,只需将其贴在身上,不需要法力的注入,便可使用,而作用却是能够抵挡对方的攻击,至于效果嘛,则是按照炼制时所消费的材料与炼制人的手艺、法力等有关;而当日方平接到二人来信后,便看出了信上的端倪,知道二人不怀好意,可为了了解这场恩怨,方平还是打算孤身犯险,但他并不是没有准备,自然将炼制出来的三张保命符贴在前胸后背,这才敢去赴约;结果正如方平所料的一般,双方大打出手,而方平却是一时不慎,着了其道,被镇魂钟偷袭,失去意识之事,又被青蛟旗打中,如果不是他身上带着三张保命符的话,早就一命呜呼了,可虽说躲过一劫,但他也同样身负重伤,只是刚才在打斗中,一阵隐忍罢了。
“我去闭关,这里的事情就烦恼前辈照顾了。”而后,方平对着楚恒说完,便一头钻进了练功房。
三日后,落霞峰后山,一处小峰之内,一幅幅古画安静的趟在地上,一个一寸来高的小人,正悬浮在古画之上,眉头紧皱,聚精会神的看着古画,旁边却有一只小狗,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却又睡了过去;正是,一声“咔嚓”的声音传来,石门慢慢的打开,却有一人,从石门中走出,只见其一头银丝倒束身后,白眉鹰眼,正是方平,而经过一日的打坐恢复,他这才恢复了元气,当然期间为了恢复,也少不了多少灵丹妙药。
“好小子,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如何,经过此役,那《鬼神游》的灵符可还有作用。”楚恒却是一脸诡笑的对着方平说道。
“前辈说笑了,这灵符怎会没用,只是晚辈一时不查,这才会变成这样。”方平却是嘴角一笑,对着楚恒说道。
“咦,怎么她来了。”这时,方平突然轻咦了一声,便朝洞府外走去;走出洞府,手中一阵比划,只见一道金光射出,显出一条大道,方平立刻顺着大道,走出了阵法,而阵法之外,却站着一人,脸露焦急之色,盯着方平不放,来人竟然是柳绿袖。
“柳前辈,不知找晚辈所谓何事。”方平深知柳绿袖在门中是出了名的难以纠缠,不敢怠慢立刻开口叫了声前辈。
“好你个方平,我都急死了,你还在这里,有闲心说笑,你真是一头猪。”柳绿袖却是一反常态,指着方平便开骂。
“柳前辈,不知所谓何事?”方平见此,一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开口问道。
“我问你,三日前你是不是杀死了万奇门的陆明。”柳绿袖朝方平问道。
方平一听,只觉心中嘎嘣一声,没想到短短几日,这事竟然让柳绿袖知道了,可记得当日明明是四面无人,这柳绿袖是如何知道了,可方平脸上还是泰然自若,对着柳绿袖说道:“柳前辈说笑不成,方平我虽说是有些能耐,可要说对付万奇门的炼气士,这可就有些难了。”方平矢口否认。
“哼,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承认,你小子也真是的,杀人就杀人,就不能干得干净利落一些,这下可好,当日你下手之时,万奇门的慕容熙正好在附近,被他看了个正着,如今他与他的师父已经杀上了山门,正要找你理论,你不知道他们万奇门是何等霸道,理直气壮的在门中喊打喊杀,还好我师父在场,这事被他暂时拦了下来,不过我也知道你并非嗜杀之人,其中定然有所蹊跷,不如你先说与我听,我们再从长计议,想来为了一个筑基期的炼气士,他们也不会就此找我们大动干戈,顶多赔偿一些灵石罢了。”柳绿袖却是满怀关切之意的对着方平说道。
“如此就多谢柳前辈了……”方平听后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怒火中烧,没想到这慕容熙可真是狼子野心,一次一次谋害自己不成,便动用了门派之中,颠倒黑白,说什么陆明在云雾山中历练,而自己正好经过,见财起意,立刻动了杀心,趁其不备,偷袭得手,杀害了陆明,抢夺了乾坤袋;而正好被经过此地的万奇门慕容熙发现,本想替师弟报仇,可惜方平遁术惊人,转眼之间便不见了踪迹,想来肯定是躲进了门派之中,而慕容熙心中明白,自己一个小小的筑基期炼气士冒然到天衍门中,说不得还会被天衍门中弟子所害,这才回山,面见自己的师父,请师父出山,来找方平报仇……既然对方不仁,就休怪自己不义了,想到这里,方平也不含糊,便将当日他是如何与陆明等人认识,而后一同商量杀人夺宝,又被同伴反目,这才知道自己陷入了慕容熙的阴谋之中,同时自己也成为了他人的替罪羊,又被慕容熙等人追杀,还好自己躲进了云雾山中,没想到还是遇见了仇人,幸得有欧阳晔在一旁,这才化险为夷,进入到天衍门中,而前几日慕容熙与陆明来信,说是要化解这段仇怨,方平这才动身,与二人相会,只是没想到二人出尔反尔,又对自己施加毒手;所幸天理昭彰,报应不爽,陆明被自己击杀,而独独让慕容熙逃走……
柳绿袖听后,脸上却是阴晴不定,紧皱眉头,一脸愁容,没想到方平与慕容熙等人还有这段经历,更没有想到原本在万奇门中,声望颇高的慕容熙竟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这事却不能乱说,要知道这谋害同门,等于是欺师灭祖,何等大罪,无凭无据,随意冤枉他人,别说是方平难辞其咎,就是整个天衍门也同样难逃厄运,柳绿袖想到这里,也没有了主意,只能看着方平,看看他能有什么主意,而方平却也是一头雾水,没有主意。
这时,只见苍穹之上,一道白光与一道红光闪过,两人人落下遁光,显出真身,一个白衣似雪,冷若冰霜,国色天香,楚楚动人,正是肖冰,另一个则是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一副英俊洒脱之貌,却是龙天,只是他们二人来到这里,看着柳绿袖也在,不禁轻咦了一声,便不再过问,而肖冰却是脸色一冷,朝着方平问道:“说,你当真将万奇门的人杀了?”
“不错,人是我杀的。”方平也没有否认,一口便承认下来。
“哎,方师弟啊,方师弟,千不该,万不该,你真是,你怎么就把人给杀了,这也太……”龙天却在一旁抱怨起来。
“肖师姐,龙师兄,此事虽是方平所为,可内中却有隐情,要不是慕容熙与陆明二人咄咄相逼,方师弟也不会与二人动手,此事说来话长,还请二位听我慢慢说来。”柳绿袖见二人都在抱怨方平,深为方平打抱不平,可她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二人,便立刻打了一个圆场,在一旁劝说二人起来。
接着柳绿袖自然将刚才所说的一切和盘托出,而肖冰与龙天听到这里,脸上表情却是阴晴不定,没想到方平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更没想到如今是贼还捉贼,方平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龙天甚为方平打抱不平,也无奈自己修为低微,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但肖冰不同却是冷冷的对着众人说道:“该杀。”便沉默不语。
“方师弟,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路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看你还是先走吧,他们万奇门别的不说,这筑基期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绝不会为了此事而大动干戈,何况这合纵连横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要是这时候下手动我们天衍门,说不定定会被其他门派耻笑,不过你要是离开的话,更能让他们找不到借口,只要你在外边躲过十年八年,此件事说不得还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样过去了。”柳绿袖朝方平提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