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仙还在笑,有人生气了。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眼前还有火花冒出。何一仙终于被惊醒了,一看,最前走来的正是那日让他报名参加武林大会的武林盟主的徒弟柳玉建,那当的一声正是朱兴伦挥斧子砸自己脑袋的解痒之声。
何一仙一愣,一呆,又一傻:“娘啊,武林盟主正儿八经的三个弟子都来了!”何一仙故作镇静,喝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柳玉建心想:“他娘的,我只管傻追了,谁知道为个啥?”他看了一眼莫伯槐。莫伯槐会意,捂着伤口说道:“姓何的,跟我们合作饶你不死,否则现在就削了你!”
“哼哼,我虽恨长白山派卖假武林秘籍,也恨泰山派坑我的钱,可我也不想与你们同流合污!”何一仙不愧是读过圣贤书的,此时的他坚持着自己的是非,全然不顾于山亭的三个弟子在场。
一旁的朱兴伦眨巴眨巴他核桃一样的大眼,问道:“大师兄,他不和咱们同屋喝粥?”
柳玉建没搭理师弟,冲何一仙哼哼一笑:“姓何的,武林大会你不参加也就算了。可是……”
“姓何的,你不和俺们同屋喝粥,嫌俺们臭?他娘的老子剁了你!”朱兴伦抡着斧子就来剁何一仙。人未到,斧先到,斧未到,风先到,呼——。朱兴伦的功夫可比莫伯槐强了许多。何一仙吓了一身冷汗,赶紧躲开。
何一仙与朱兴伦战了在一起。朱兴伦那对呼呼生风的砍柴斧逼得何一仙大汗直流,连胆怯的工夫都没有。二人打斗了三十来回合,突然间,这朱兴伦往后一跳,把斧子往地上一扔,眼睛一瞪:“臭小子,你跑什么跑?来咱们来个文斗。”
何一仙一见得空,哪管他娘的文斗武斗,一纵身跳出一丈远,这就要“好汉不吃眼前亏”。
“哪里跑?”柳玉建一声喊,柳玉建、郝大牛一纵身飞到何一仙前面,朱兴伦头一低,双脚一蹬,咚——,放个响屁,身子如箭般射出。咔嚓——,一棵成年人腰一样粗的树被朱兴伦终撞折了。呼啦啦,莫伯槐、朱格良也赶紧跑了过去。把何一仙给围了住。
何一仙见此阵仗,冷冷一笑,故作更气地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今朝凛然面群寇!”莫伯槐此时来了胆量:“姓何的,与武林盟主做对,你会死得很惨!跟我们回华山吧,盟主说了可以请你做个师爷或军师。”
“哼,你们可知什么叫威武不能屈?”何一仙瞪视着柳玉建等人说道。
“哟,你还想当英雄?那就成全了你!”柳玉建说道,然后又回过头来对朱兴伦道,“老二撞死他!”
朱兴伦拍拍自己的脑袋,哈哈一笑,又“哇呀呀”几声怪叫,头一低,脚一蹬,咚——,一个响屁,朱兴伦直冲何一仙撞去。何一仙赶紧闪身,情急之中下了狠招,挥刀就去砍朱兴伦的脖子。
朱兴伦一缩头,刀砍向了后脑勺。这是刁铁匠打的柳鞘刀,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喝血。第一次,往往让人那么刻骨铭心,不知这刀做好了准备没。只听得当的一声响,腾的一声,刀头相撞处竟然有火花冒出。
何一仙一愣,随即大叫:“有本事摘下你的头盔来!这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头盔?你好没见识!俺乃是黑不溜秋钢铁铸就、五官齐全大鹅蛋,发功好似大牤牛,横行猛撞的铁头侠朱兴伦的是也! ”朱兴伦很得意地报出自己的名号。
“啊啊啊?”何一仙惊叫出来。心中嘀咕:“娘啊,我就要被他给撞死了?”刚想到这儿,郝大牛嚷道:“师兄,撞死他!”
朱兴伦没理会郝大牛,却裂开大嘴一笑道:“朋友,俺头痒,你砍俺三刀,俺若叫一声,俺们放你走;要是俺还痒,俺就一脑袋撞死你!”
何一仙真是心中没谱儿,但除了接受还能咋地。何一仙牙一咬,道一声:“你站好了!”
朱兴伦双腿分开,来个骑马蹲裆步,像拉了裤子似的,道一声:“砍!”
何一仙拎着刀围着朱兴伦转了两圈儿,站定,瞪一眼朱兴伦,胳膊又抡了三圈半——这不是练功,这是磨蹭。
朱兴伦急了:“老子头皮痒,快……”一个“快”刚吐出一半,当——,何一仙的柳鞘刀的刀背砍在了朱兴伦的脑袋上,腾——,火花冒出。
朱兴伦大骂:“他娘的,你没吃饭吗?用点劲儿!”
何一仙道:“怕一刀砍死你,让你多活一会儿。”
柳玉建冷冷一笑,说道:“姓何的,也就再活两刀的时间了。”
何一仙心中更没谱儿了,他又拎着刀围朱兴伦转了两圈,站定,他摸摸自己的头,“娘啊,这可不是钢铁打的!”
这次,何一仙噗,往左手吐口吐沫,噗,又往右手吐口吐沫——会干活儿的农民常这样握锄拿掀。然后,双手握刀,喊一声:“我劈开你这个大铁蛋!”——这次可是用刀刃砍的!
当——,一声响,震麻了何一仙的手,也震疼了何一仙的耳,连心脏都差点震碎了;腾——,有火花冒出,闪了何一仙的眼,也烧着了他的心。
朱兴伦大笑:“哈哈哈……头皮舒服点了。快,快来第三刀!”
何一仙哼哼一笑,笑得很冷,让柳玉建、郝大牛觉得他在哭,莫伯槐捂着伤口却在担心:“莫不是他要使什么杀手锏?”
何一仙心中却心中打鼓:“本想第二刀还用刀背砍他呢,一着急第二刀用了刀刃还使了全力,第三刀咋办呢?所有的能耐都用上了。”
“哼哼哼……”何一仙这么想着,还在冷冷地笑。嘴上笑,心中哭:“娘啊,咋办?咋办?”不觉间,已经转了三圈。三圈后继续转,第四圈,第五圈……
柳玉建急了:“姓何的,你在拖延时间!”
“有了!”何一仙心中大喜,说道:“朱大侠,你敢闭上眼睛吗?”
“闭眼?为个啥?”朱兴伦问。
“闭上眼你就不知道我的运功方式了。”何一仙说道。
“好!闭上就闭上。管你用什么功,俺这脑袋比铁还硬!”朱兴伦很自信地说道。
何一仙却起了歪心:“哼,你一闭上眼睛,我挥刀从你卡马裆裆下往上撩,劈了你的鸡??巴,劈了你整个人,再和其他人玩命。反正我今天是跑不掉了。”
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个光明磊落,使用这招法实在是小人的伎俩。但何一仙自我安慰:“跟恶人讲个狗屁的侠义!”
第六圈转完了,何一仙噗,往左手吐口吐沫,噗,又往右手吐口吐沫,握紧柳鞘刀,刀刃向上,这就要撩。柳玉建、郝大牛那是什么眼神儿,见此情景,正要阻止,不料,嗯哼一声却瘫倒在了地上。
朱兴伦的鸡'巴还没挨刀,也晃晃他铁蛋样的脑袋倒了下去。何一仙不知咋地也扭扭身子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