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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篇:找不痛快

“允之,你这儿的首饰都好漂亮啊!”李氏商会盛裕楼的厅堂里,祁英俯在柜面上,睁大了眼睛兴冲冲地赏玩着上边的首饰。她拿起一支鎏金缠枝牡丹簪放在头上比了比,又拾起一副缧丝灯笼形耳坠虚挂在耳垂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了几下,紧接着又兴致勃勃地打量起别的首饰。

李允之在一旁笑盈盈地为她介绍着:这支是鎏金四棱镂空花筒簪,这支是鎏金四棱镂空花筒簪,这是玳瑁嵌东珠盘花簪,还有这些,嵌猫眼石花形金钗,镶粉晶桃花步摇,白玉耳坠,红珊瑚手钏,点翠嵌宝石花果珠花,攒珠累丝盘螭黄金璎珞圈,翡翠珍珠项链……一路下来直看得祁英眼花缭乱,根本记不清李允之说了什么。

她左手拈着一支金钗,右手提着一支步摇,比来比去一脸疑惑,问到:“这两样东西有什么区别吗?我看着除了镶的东西不一样,不都是戴头上的吗?”她们身后的夏竹听了掩嘴一笑,这祁小姐真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呢,连这些女儿家的饰物都分不清楚。李允之接过它手中的金钗给她解释:“这钗是两股簪子合在一起做成的,常用来固定和装点头饰。这步摇呢在钗面上又加了各种材料串成的流苏,女子走路时流苏随着步态摇曳生姿,会更好的加衬托出女子的仪态。”祁英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她头上那些精致的钗啊,步摇啊,耳坠啊,再摸摸自己头上那些发辫彩绳,嘟囔道:“天天戴这些个东西累不累啊?”夏竹抢着说:“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漂亮累点又何妨?”

祁英突然想到了方祎:“师兄他应该也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吧!他身边那些妹妹好像都是插钗带环的,师兄可喜欢看了。”她将手中的步摇握紧了些,眼睛滴溜溜滴转着。心里有了个场景:自己也像平常女子一样装扮的漂漂亮亮的,师兄看到了满是惊艳。这个幻想让她脸上难得浮出了红云!

李允之见她似有动心,笑着说:“阿英,你可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平日里穿戴太简约了些。不如我们帮你装扮一下,你看看喜不喜欢?”祁英的长相确实不赖,美人尖,大眼睛,笔挺的鼻子,秀气的下巴,本就是个俏丽的人儿,或许是常年行走江湖的缘故,神情间更多了一份英气。祁英看着她们心里犹豫着,脸上难得有了羞涩。“是啊祁小姐,我们帮你装扮装扮,保准等会儿方公子来了都认不得你了。”夏竹跃跃欲试。祁英一想到方祎惊艳的眼神,不由得真动了心,扭扭捏捏地说:“真可以吗?该不会变成丑八怪吧?”身子却是对着镜子坐直了。夏竹走上前双手搭在她肩上连声说到:“不会不会。我平日里常帮着我家小姐梳妆打扮,祁小姐还信不过我的手艺吗?”祁英抬头见李允之对她点点头,想了想,难为情地低声应着:“那,那好吧。就麻烦你了夏竹。”夏竹回了一句:“不麻烦。”就急忙转身去取梳子。

正当主仆俩围着祁英讨论要为她挽个什么发式的时候,外边前厅传来一阵嘈杂声。李允之和夏竹回头张望,又对视了一眼,李允之对她们说:“你们先忙着,我看看去。”便转身往外走,夏竹和祁英想了想也跟着过去。

三人来到前厅,见到一个丫鬟穿扮的女子正对着银楼的李掌柜发火:“你们盛裕楼的东西当真是上不得台面。我家小姐戴着你们的步摇去参加其他小姐的生辰宴,本想抬举你们给你们盛裕楼打打名声。结果这步摇竟无缘无故断了,不但扫了众人的兴还害得我家小姐被人耻笑是从哪儿搜罗到的下劣货。你说说,我家小姐平白无故受了这份委屈可怎办?”这丫鬟模样倒还好,只是眼下竖着眉瞪着眼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看着让人着实不喜。李允之上前几步,又看到他们身后的圈椅上端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神情高傲的女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场面。想必就是那个丫鬟口中的她家小姐。

“小姐息怒!我让人上茶来,小姐且先喝着消消气,待我仔细看看这步摇。”李掌柜赔着笑对椅子上的女子掬了一礼安抚道,那女子睨了他一眼,撇过头去。“什么?你竟连自家的东西都不认得?还是你在说我们拿别人家的东西来讹你的?”那个丫头又接连发难。

李掌柜也很无语,这两人一进来就绷着脸,对伙计的招呼嗤声以对,径直走到了柜前。眼前这丫头拿出一支断了脚的步摇拍在柜上开口就高声嚷嚷起来:“你们盛裕楼的首饰就是这般下劣的?喊你们的掌柜出来,今日我们要跟他讨个说法。”正在柜前做事的他见状立即上前询问,都还没来得及看那支步摇呢!虽说那步摇的花样一看便知是楼里的,但断口的地方自己还没看过。再者防人之心不可无,也得再确认确认是不是自家的东西啊!对方要说法那也得容他先看过东西才能给出说法不是。

李掌柜决定先不接这丫头的话头,招呼了伙计上茶,又拿起静卧在柜面上的那支步摇和钗脚细细查看起来。这是一支鎏金掐丝点翠转珠蝴蝶步摇和,拿在手中分量足,造型工艺绝对是上乘。李掌柜将步摇花面反过来举在眼前眯起眼认真辨认,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徽印,徽印里头确实是“盛裕楼”几个小字。那这步摇确实是自家的没错了。他又细细查看了各部件的接连处,焊接的都很牢固,但蝴蝶尾部的一支钗脚却在接连处齐根断了,那断面附近有些许细微的折痕,他正要再仔细查看断口,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开口了:“掌柜的也看清楚了吧,这步摇是不是你们的东西?”李掌柜看看手中的步摇又看看女子,躬身回答:“看清楚了,这确是我们盛裕楼的首饰。只是这断口……小姐确定是戴着时它便自己断了?”那女子和丫鬟一听顿时黑了脸。“你这话是何意?”那女子冷声斥到。

李掌柜又仔细看了看那钗面和断脚,心里很肯定,“我方才细细查验过,这钗脚断处两侧都有弯折的痕迹,且……且断面上不似断的倒像是折断的,而……”

“放肆!”李掌柜还没说完,那女子便突然伸手重重的拍在案几上,茶盏被震得咣当一声响,泼出了一滩茶水。她瞪着眼拧着眉怒气冲冲:“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自己弄断了步摇再来讹你们了?哼,真是笑话。我堂堂尚书令的千金岂屑得做这种事?”

李掌柜一听对方竟是尚书令府上的小姐,不由得一惊,赶紧跪地行礼:“小的眼拙,竟不知尚书令府上的千金驾到,请小姐恕罪。”其他伙计也赶紧跟着跪地行礼,各个心中都不安起来。那女子和丫鬟见状得意地笑笑,丫鬟再次上前说到:“你好大的胆子。卖低劣的步摇与我家小姐害她失了颜面已是罪大恶极,今日竟然还信口雌黄地污蔑我们弄坏了步摇讹弄你,更是罪无可恕。你们盛裕楼这般欺客实在胆大包天!”一番疾言厉色的控诉让李掌柜和一干伙计越发惊慌,厅堂里的其他客人也被吸引过来张望着议论着。

见此,椅子上的女子,也就是堂堂尚书令千金王月音勾起嘴角笑着,她今日就是要来找盛裕楼不痛快的,谁让这银楼是李允之那贱人的产业。这时她的眼角瞟到一抹身影走过来,她定睛看去,对方竟还是个漂亮的女子,正步履盈盈地朝着自己走来。

李掌柜见到出来的李允之连忙低身:“小姐。”李允之点点头,朝他安抚地一笑。然后朝王月音屈膝福身,婉婉说到:“民女李允之见过王小姐!”她记得朝中的尚书令大人姓王。“李允之?她就是李允之?”王月音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猛然眯起了眼。“你就是这银楼的大当家,李允之?”她竟然如此漂亮?妒忌让王月音的神情变得更凌厉起来。李允之一边回答:“是。民女正是这银楼的当家。”一边心里暗忖:“这王小姐为何这般看着我,仿佛与自己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就连她的丫鬟听了自己的名字也是一副愤恨的模样。”魏舒烨并没有同她说过王大人和王月音的事,一来不想她多虑,二来也觉得没必要。所以李允之哪里晓得这眼前的王小姐确实恨极了自己,也不知对方今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李允之见王月音不说话只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烧出个窟窿来,她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平静地开口道:“方才我听到王小姐说我们的步摇出了状况,民女特来看看。请王小姐息怒,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如若真是我们盛裕楼出了纰漏,民女定当向王小姐赔罪。”

王月音回过神,冷哼了一声,“方才你们掌柜的已经验看过,这步摇分明就是你们的东西。我这步摇是上月在你们这儿买去的,一直妥善保管着,直到昨日另一个官家千金生辰我才取出戴了去,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不堪用,才半天不到就断了。你们盛裕楼就是这般以次充好,仗着店大欺客的么?”看着厅内围观的人,王月音的声音更是高了几分,“今日,如果你不给我个满意的解释,我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引得众人又是小声议论起来。

李允之抿着唇不语,从对方的神情语气中她明白对方今日确实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决定先看看那支步摇,按说自家银楼开了已有七八年,店里的每一件首饰都由专门请的工匠精雕细琢,这多年还没有一起客人回来控诉首饰出状况的。但就怕万一,万一就真是自己店里百密一疏出了纰漏呢?

她转身接过钱掌柜递上的步摇和断脚也细细地查看一番,这断脚上确实与方才钱掌柜所说的那样,有弯折的痕迹,且再仔细看去,还有几道细微的切痕,那痕迹淡淡的,若不仔细看真当看不出来。且翻过钗面的背处,她又发现那蝴蝶下翅处也有几道划痕。她抬眼看向王月音,对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这让李允之心中的猜测更有了把握。她笑笑,上前一步轻声说道:“王小姐,不如请随我到内堂去,我与你坐下来好好说。”王月音斜了她一眼,表情很是轻蔑,她以为李允之这是不敢得罪她,方才自己确实怕她看出端倪,但转念一想,她看出来又如何,还能当众揭发自己不成?那岂不是得罪了自己和尚书令府?想她一个商贾也不敢跟她斗。于是笑笑说:“我今日来也不是非得给你们盛裕楼难堪。只是被昨日的事给气着,想自己还从来没受过这种骗,一怒之下就来要个说法。不过,现下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只要你当面认个错,我一个尚书令千金自是个有大量的人也就不与你计较了。”说着给了李允之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李允之面色沉了沉,握着步摇的手更是紧了紧。聪慧的她岂不猜不出来对方的意图,王小姐这是拿着身份要挟自己?她原本不想当众拆穿对方,所以请王小姐去内堂解决。但如今对方这话一出,如果自己再唯唯诺诺,那不是让在场的客人都认定了盛裕楼以次充好,欺骗客人?那盛裕楼日后的名声岂不被玷污了?如果真是自己的东西有问题也就罢了,怪不得别人。可她确定这步摇没有品质问题,又如何接受平白无故的污蔑?可尚书令千金今日故意来找盛裕楼的不痛快又是为何?

一时间李允之心里百转千回,随后她下定决心朗声说到:“我认为这步摇并不是无故断了,而是受到了损伤。”王月音一听正要发怒,李允之就紧接着说:“这断脚处和钗面上依稀可见划痕,且断面有弯折过,所以……”

“一派胡言!”王月音的丫鬟急忙喝止了李允之的推断,“你们盛裕楼的当家,掌柜,伙计果然都是一窝坏的。自己的东西下劣还倒打一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李允之再笑笑,坦然说到:“上面的痕迹虽然都很细微,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不然请匠人过来再打眼一下,自有定断。我可以很明确地说,这步摇确实是我们盛裕楼的东西,但品质也绝无问题。”她面色坦然坚定,言词凿凿有力,原本还观望疑虑的客人们又是一阵议论。

丫鬟悄然看了看自家小姐,脸上有些惊慌。王月音此时已是怒火中烧,“她怎么敢?她竟然在明知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依旧戳穿自己?”

“乓”的一声,案几再次震动了一下,“咣当”茶盏亦是又跳了一跳。王月音猛然起身,指着李允之说到:“大胆刁民,竟敢一再污蔑本小姐,该当何罪?”她的神情有如当场就要将李允之吞了。李允之敛下眼眸,福了一礼,平静地说道:“民女不敢!民女只是据实而述。”

“你……”王月音非常震惊,这女子竟是这般胆大吗?李允之继续道:“民女只是说这步摇是受到了损伤,但民女绝不敢污蔑小姐。民女只是猜测步摇保管时出了意外,比如摔了,碰了。而王小姐匆忙间没有发现。”

王月音听后顿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接什么好。而后她又恨恨地说:“你是说我们尚书令府治下不严,下人也敢弄坏我的东西?依我之见,你是在找理由推诿。我花费了那么多银子却买了个一碰就坏的东西,你们不反省自己的东西不牢靠,却还如此强词夺理!”虽然她的语气依旧强硬,但声调却微微有些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李允之如此强硬。

“人摔了碰了还会乌青流血呢,更何况这么娇贵的首饰。”这时祁英奔了过来插嘴道。她拿起李允之手中的步摇也煞有其事地看了起来。突然,眼尖的她“咦”了一声,“我瞧着这上面的痕迹倒像是被刀剪一类的物品绞过。”祁英一边说着一边将步摇和断脚举起来再仔细看着。那断脚面上两侧确实有一道对称的浅浅的凹痕。

闻言,王月音和她的丫鬟均是一颤,李允之拉了拉祁英的袖子,轻轻摇头,她方才就看出来了,但总要给人留个颜面。不过她看向王月音的眼神也不由得冷了起来。此人这般无事生非到底为何?

王月音指着祁英咬牙切齿:“哪儿来的乡野村姑在竟敢对我信口雌黄,我看你不但粗鄙且眼睛也不好使了。”祁英一听不依了,“哎,你才不知羞耻呢!自个儿弄坏了东西还有脸过来讨说法,大家伙评评理,她这不是诚心来捣乱的吗?”说着就把步摇拿去与周围的客人展示,人们的议论更甚了。

王月音气的发抖,今日她本打算给李允之这个贱人一个下马威而已,想看看她对自己俯首帖耳好言讨饶,自己心里得个畅快也就是了,她之前断定那李允之也不敢拿她怎样,谁知竟弄得这般场面。她不由得又恼又羞,几步上去就扯着祁英的衣服欲要阻止她。

这时,一只温润的手掌将她的手拨开,王月音抬眼一看竟是中书令的三公子方祎。方祎拨开王月音扯着祁英衣裳的手,又作揖道:“王小姐幸会!”王月音很是惊讶:“方公子怎会在这儿。”方祎答:“我是来接师妹的。她今日在允之这儿游玩,我办好了事就来接她。”说着看向祁英,笑着问:“阿英,你这又是闯了什么祸?竟惹得尚书令千金如此生气。”“我哪有?是她,拿着弄坏的东西来这盛裕楼刁难允之,我只是识穿了她的伎俩,让大伙评评理。”祁英见方祎又误会她紧忙说到,并且将步摇和断脚给他看:“师兄,你看。这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痕迹,她偏要说这步摇无故就断了。”

“师妹?允之?”王月音不敢相信地在他们三人间来回扫视,而后呵呵笑着:“我竟不知显贵的方公子与这班人还有渊源。”眼中的不屑让李允之一惊,也让方祎皱起了眉头,他倒是听闻这王小姐心性颇高,一向不屑与平常人有交集,只是她这般不掩饰的不屑和鄙夷着实让人不喜。“阿英是我的师妹,允之是我的朋友。我虽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但还请王小姐息怒,有话可以好好说,不然这门外都听见了小姐的声音,确实不太好”方祎这是骂她泼妇喽?而且那李允之也真当是厉害,前有魏舒烨为她拒婚,后有方祎为她出头。王月音想着就更是恼火。“方公子这般怜香惜玉,果然不负公子风流之名。”方祎笑笑到不介意。祁英却呛到:“我们这班人怎么了?吃你家饭了,还是穿你家衣裳了。你自己倒是清高,还做出这等事来,也不害臊。”

“阿英!”方祎看着濒临爆发的王月音喝止了祁英的话,再怎样对方也是堂堂尚书令的千金,今日已经是出了丑,祁英若再刺激下去只怕事情到头来难以收场。思及此,他躬身作揖向王月音请罪:“王小姐莫要生气,我师妹性子活脱,口无遮拦了些,还请王小姐赏我几分薄面,原谅她。”祁英见方祎如此更是不满了,正要开口。李允之也上来屈膝一拜,“今日之事都是民女的错,是民女处置不当让王小姐生气。民女向王小姐请罪,还望王小姐大人大量饶过这一回。”她也是与方祎想的一样。不管对方为何来此闹事,但终究她是重臣之女,没有必要继续惹她不快。

王月音看看李允之又看看方祎再看看依旧不服气的祁英,恨得牙痒痒。她的丫鬟过来扯扯她的衣袖用眼神提示她周围议论的人,王月音一口怒气憋在心头,反手给了丫鬟一巴掌:“平日里做事粗手粗脚,现下更是弄坏了我的东西还敢瞒着不说,害我一再出丑。回去后再收拾你。”说着甩头往门口逃离而去。丫鬟捂着脸噙着泪花却也只能跟了上去。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李允之让掌柜伙计们起来继续招呼客人们,并发言今日所有购买首饰的客人均可折价九折,客人们又欢喜地挑选首饰去了。

她又向方祎和祁英福礼道谢:“今日幸得二位相助,解了我一难。允之感激不尽

。”方祎和祁英连忙扶住她,祁英说到:“小事啦,允之你不必客气。那个王小姐不就仗着自己是尚书令的女儿胡搅蛮缠吗,你别放心上。”李允之讪讪地笑笑:“我也不知这王小姐为何突然来盛裕楼刁难,或许她昨日真的因为那被损坏的步摇失了脸面,从而认定是我们欺客吧!”

方祎原本还以为李允之知道那王月音,可看她一副茫然的样子,想想定是魏舒烨没跟她说过,自己也不便多嘴。于是宽慰道:“我听闻王小姐平日里心性颇高,确实可能是落了面子想来撒撒气。你别难过。”李允之摇摇头轻笑“不会。我做生意这些年,形形色色的客人也见过,自当不会放在心上。谢谢方公子关心。只是连累阿英,我心里甚感抱歉。”祁英却嘟囔着说:“我才不会跟她这种人计较呢!”

几人再叙了几句,方祎带着祁英向李允之告别。李允之还是很歉疚,对祁英说:“这次你来本应让你高兴,结果却是这般场面。改日你再来找我,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去。眼下天气渐暖,不如我们坐船去游湖可好?”祁英一听玩的立马拍手叫好。方祎却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一番:“允之,今日之事恐怕那王小姐必是不甘。往后你要警醒些。若她再来你可告知魏兄或差人去找我来。”

李允之脸上神情一滞,而后笑道:“谢方公子关心,我想王小姐不至于如此小气。”看方祎不认可,她又说到:“魏大哥和你平日里已是忙碌,我怎能为这点事劳烦你们。往后我会仔细些的。”方祎犹豫地点点头,他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提醒魏舒烨为他自己的烂桃花收收场呢?也免得无辜的李允之受委屈。

活脱的祁英却想到另一事,有些扭捏地问李允之:“允之,今日没能做的事,下次你和夏竹再帮我吧!”李允之一愣,想起刚才要给祁英装扮的事儿,哈哈一笑,“好啊!你改日再来找我们便是。”方祎看着她两个人打着哑谜,便好奇地问:“什么没能做完的事?”李允之刚要回答

,祁英却拖着方祎急急离开:“没什么,没什么。师兄你不是说要带我逛街么,时辰已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李允之和夏竹均被祁英羞怯的模样惹得笑起来,“祁小姐害羞起来更好看了呢!如果再打扮打扮,也是个美人。”李允之点点头带着她返回厅堂。

刚才的不快也就这么在她心里揭了过去,可她哪儿知道更大的灾难在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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