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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虎头的身世之谜

一篇文章里写过,你付出多少努力就能得到多少回报,所以你的工资一定和你的高考成绩一致。夏初的工资果然被言中,一个月只有三百多,但她们一家还都挺满意。因为夏林军要求,领导看他老院长的面子,夏初被分回了云朗镇医院。同时夏雨也调到了云朗镇信用社,这下两姐妹陪在父母身边,加上两岁多超级可爱的小虎头,一家子别提多开心了。

国庆刚过,夏雨和赵友兵却犯了愁,小虎头已经发烧几天了。刚刚开始以为是普通感冒,夏林军给他用了一点抗病毒药,打了退烧针,三四天后也没见好转。夏雨着急了到邮局给赵友兵打了乡上的电话,赵友兵还在大山乡,现在已经任职乡长。接到夏雨电话赶紧搭车到云朗,把娘俩接到龙台县医院。在县医院儿科住了两天院,体温才控制下来。夏季在儿科当护士长,夏雨夫妇和小护士们都比较熟络。今天早上儿科病床已经住满,大家都忙得跳,检验科打电话来叫去拿前两天入院小朋友的血液检查化验单。护士小马接到电话正发愁叫谁去,看到刚刚溜出来抽烟的赵友兵,急忙叫他“赵乡长,你帮我去检验科拿一下化验单吧,我这里忙给病人输液,正好有你家小虎的”“好勒,好勒”赵友兵连忙答应,跑去检验科拿回一大堆化验单放在医生办公室。刚好第一张就是赵虎的,拿起来一看就懵了,血型上面居然写着“A型”。国庆前夏雨两口子才在县医院体检了,是顶替夏季夫妇体检名额,他俩年年医院组织体检都没问题,所以让夏雨夫妇来体检。夏雨两口子血型都是B型,国庆家庭聚会时大姐夫余建工夫还认真给他们讲解了血型遗传学,“你们两口子都是B型,那么小虎头的血型要么是B型,要么是O型”。那怎么虎头的血型是A型呢?赵友兵内心充满了疑惑。刚好张主任走进来,“张主任,赵虎这个血型是不是查错了?我们两口子都是B型,他怎么会是A型?”张主任接过化验单一看,“别是搞错了,你们一家三口都重新查一下吧”三个人去复查后结果一致,当天又赶到市医院检查也是这样。这下赵友兵急了,他激动得脸上青筋暴绽,拉住夏雨的衣领“夏雨,你说,虎头到底是谁的孩子?”“不会是抱错了吧?”夏雨心虚地解释,“你胡说,当时就你一个人生,孩子从产房抱出来他奶奶就给他戴了一个银手镯,戴到现在,可能抱错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夏初抱起虎头哭着跑开了,剩下赵友兵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夏雨无法面对赵友兵,抱着虎头自己坐班车回龙台县到医院找大姐。夏季一听头都大了,夏雨也哭,虎头也哭,哭得她心慌意乱。夏雨以前月经一直不太正常,莫非算错了排卵期?这个孩子是李东的?这下可麻烦大了!“大姐,怎么办啊?你说我怎么办啊?”夏初哭得歇斯底里,看她慌乱成这样,夏季冷静下来“夏雨,如果孩子是李东的,你只能离婚了”“为什么啊?离婚了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办?”夏雨惊慌失措。“你生虎头时就大流血切除了**,以后你不可能再生了,就算赵友兵原谅你,他也肯定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啊!但你只能说赵友兵不信任你,只能离婚,千万不要告诉他李东的事。”夏季给她逐步分析,夏雨顿时跌坐在夏季值班床上,吓得六神无主。

夏雨带着孩子回到云朗家里,赵友兵早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夏林军夫妇。夏林军气得脸色发青,唐婉丽直掉眼泪。夏雨一回来就被大家围在中间质问,夏雨也顾不得大姐的嘱托,吓得一五一十把李东的事全部说了出来。赵友兵一听被戴了绿帽子,暴跳如雷就要对夏雨动手,被唐婉丽使劲拦下来。夏林军觉得脸都丢尽了,甩手给了夏雨两耳光,夏雨哭得稀里哗啦,一家人乱成了一锅粥。

赵友兵父母听说后,更是悲愤交加。原本小虎头虎头虎脑聪明可爱,一家人宝贝得不行,如今却不是自己亲孙子。一方面恨夏雨行为不检点,另外大家都知道夏雨不能再生育,所以一再要求他俩离婚。赵友兵考虑了两个月,提出了离婚,夏初和家人自知理亏没有反对,两人和平分手。这两年带孩子也没有积蓄,在大山乡的家具电器归了赵友兵,夏雨回到云朗家中居住。

夏雨离婚后脾气也变坏,虎头一哭着要找爸爸,她就打他,打了又后悔抱着虎头娘俩大哭。夏初看着二姐日渐消瘦很是心疼,有一天晚上到二姐房里聊天“二姐,要不我去帮你找找李东哥吧?小虎毕竟是他亲儿子”,“没有用吧,我给他写了信都石沉大海”夏雨丧气地说。“会不会他换了单位呢?我过两天休息,替你去一趟吧”“好吧!谢谢你三妹”夏雨拉了夏初的手握得紧紧的,一直不肯放开。

两天后夏初早晨七点出发,乘客车三个多个小时到了市里,再从市里转车三个多小时一路颠簸到了邻水县。邻水县是个贫困县,一个县城就靠公路边有一条街,比云朗镇都要小。夏初到了县信用社一打听才知道,李东去年就调到更远的才郢县担任信用社主任了。在客站旁小吃店吃了一碗面,她又匆忙坐上到才郢的客车,到达才郢县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不敢耽搁坐出租车到了县信用社,终于找到了李东。李东一下看见夏初,差点认成了夏雨。一母同胞的两姐妹眉眼间有些神似,但又有不同:夏雨美得明显,但举止言谈之间又带着小家子气;夏初更具知性美,举止优雅,谈吐大方。两人到附近的馆子吃饭,夏初把夏雨和虎头的事和盘托出。李东听得五味杂陈。当初被夏雨一封分手信深深伤透,熊熊燃烧的爱情被一盆冷水瞬间泼灭,生不如死的他立刻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教师结了婚,两年多妻子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而如今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却生了自己的孩子。“是真的吗?”他简直不敢相信反复确认,得到夏初肯定后他飞奔去给下级安排好工作,又找同事带话给妻子自己马上到市里出差。然后开了朋友的车带着夏初就往云朗赶。

他一路狂奔,夏初提醒他几次减速,后来不再说话,因为她完全能够理解李东的心情,就像她想见肖亚文那样的迫切。深夜12点才到达云朗,老街上漆黑一片,所有人都进了梦乡。被敲门声叫醒的夏林军夫妇,打开门看到夏初和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子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进门后夏雨也闻声下楼来,一看李东,就真相大白了。小虎头完全就是李东的迷你版,浓眉大眼,皮肤白皙,个头偏高。李东看着熟睡的虎头,和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揪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冷静下来的李东更加左右为难,妻子没有任何错,甚至可以说是受害者,再向她提离婚太残忍。但不离婚夏雨母子又该怎么办?千头万绪的他第二天给母子俩留了一点钱离开,后来每月都借口到市里开会来看他们。夏林军想到他们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就烦,也从没给他好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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