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之人见一击不中,知道再难有机会,两名刺客分头跑开,在屋顶上几个纵跃便跑的远了。
左军见那两人身法极快,对黑衣人道:“春秋,你追左边,我追右边!”说着一个纵身,从马背上跃到对面屋顶之上,向那刺客逃跑的方向追去。
那黑衣人是左军的亲随,名唤慕春秋,听见左军吩咐,毫不犹豫地便向另一人追去。其他众人轻功远远不及,虽知追也无益,但还是分头纵马向两个方向跟了过去。
左军奋力疾追,离那刺客约莫五六丈远便再难缩短距离,看那刺客却跑的极是轻松,心里好生惊叹:世上竟有轻功如此厉害的人物,万不可大意。
左军提气凝神,脚下又快了一些,与那人的距离缩短了两丈。那刺客突然向后扬手,左军以为有暗器飞来,忙向左纵跃闪避,结果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但左军这一躲却泄了气,一转眼那人离得又远了,眼见得是追不上了,左军只好作罢。
左军顺路返回,不多时见到了骑马追来的众人,众人纷纷向左军打问情况如何,左军道:“先回去吧,等春秋回来再做计较。”
众人跟随左军回到释良门,等了半个多时辰,慕春秋才回来。左军问道:“追上了吗?”
慕春秋道:“让他跑了,不过属下和他交上手了,牵了白狼去寻人吧!”这白狼乃是释良门戌门所饲养的一群猎犬,嗅觉比寻常猎犬更要灵敏。慕春秋原是戌门之下,后左军见他机敏,便提拔到了自己身边。戌门有一种独门的寻迹粉,一经撒到身上,寻常人是闻不出来的,但是白狼却闻得出,任你跑出几十里都能找得到。戌门也常用此粉做跟踪寻人之用。适才慕春秋同那刺客交手之时,便乘机撒了寻迹粉在那人身上。
左军便命慕春秋带上几个好手,领着白狼先行追去,自己统领五十人跟在后面,只待慕春秋找到人发来信号,便带人围住。
慕春秋将白狼带到他同刺客交手的地方,白狼在地上四处闻了闻,一声不响向北跑去,慕春秋领人紧紧跟在后面。
白狼领着众人一路奔入北城,这里住的多是京中一些小官,也有不少外省官员家眷住在这里。白狼慢慢放缓了脚步,在一处宅院前反复闻了几遍,终于确定了就是这里。白狼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是轻轻跳跃了几下,慕春秋上前轻抚了下白狼的脑袋,白狼便退到了一边,
这也是释良门的规矩,曾有一次追到犯人后,因为白狼叫了几声,而惊走了犯人。此后凡是训练白狼,都要求追踪的时候不声不响,追到目标只需跳跃示意即可。
慕春秋吩咐几人四散开来,悄悄盯住这个宅子,自己放了支红烟给左军报了位置。不多时,左军便领了众人前来,众兵卒将这宅子团团围住,左军冷冷道:“把里面的人给老夫揪出来!”
慕春秋上前,略一提气,一脚踢去,两扇实木大门应声飞出,众兵卒纷纷叫一声好,慕春秋腿上的功夫在释良门也是数一数二的。
门一踢开,众兵卒分两队而入,迅速把住了院内各处。院中之人突遭此变,不知发生了什么,乱哄哄吵做了一团,惊得鸡飞狗跳。一个约莫三十余岁的男人边穿衣服边跑了出来,向众人打拱道:“各位官爷,各位官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慕春秋上前问道:“叫管事的出来!”
那人道:“小人便是,官爷有话尽管吩咐,切莫动武。”
慕春秋伸出左手,在那人颈后一捏,竟像捉小鸡一样将那人提了起来,把那人唬得连声求饶,想伸手挣扎,手脚上却半分力气也没有。
慕春秋走到左军面前,将那人往地上一掼,那人在地上打了一滚,便滚到了左军脚下。他知道是遇上了硬茬子,哪里还敢站起来,扑在地上“嗵嗵嗵”磕了好几个头,口里大声求饶着。
左军冷冷到:“你是什么人?”
地上那人道:“小人刘嗣维,是内府监的一名管事。”
“内府监的管事?”左军冷哼一声:“认得老夫吗?”
“小……小人不认得”,刘嗣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左军一脚将刘嗣维踢翻,喝道:“你还没看老夫长什么样子,就说不认得吗?”
刘嗣维从地上滚起,如捣蒜般又连磕了几个头,口中呼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左军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胆小如鼠的人,喝道:“抬起头来,看看老夫你认不认得!”
刘嗣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左军一眼,马上吓得又低下了头,浑身如筛糠般发抖,道:“小……小人,不……不认得大人。”
左军冷哼道:“既不认得老夫,又为何要行刺于老夫呢?”
刘嗣维战栗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慕春秋“嗖”的一声将剑拔出,架在了刘嗣维脖颈之上,冷冷道:“想死就尽管说假话!”
刘嗣维颤声道:“小人不敢撒谎,小人委实不认得大人啊!”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问道:“大……大人,难道……您……您是左……左……”
左军冷声道:“左军!”
一听“左军”二字,刘嗣维如见鬼魅,扑在地上又是一连串的磕头,口中直呼:“左大人,这不关小人的事啊!”
左军道:“说清楚,什么不关你的事?”
刘嗣维低头道:“行刺大人都是叔父做的,与小人毫不相干啊!小人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行刺大人您啊!”
左军向慕春秋示意了一下,慕春秋上前将刘嗣维拎了起来,左军道:“你叔父是谁?”
刘嗣维道:“齐国公……刘垣。”
左军一皱眉,心道:好你个刘垣,老夫在怀城时你就处处刁难,回到京城,居然还敢行刺老夫。
左军一挥手,慕春秋将刘嗣维又丢在了地上,对两旁兵卒道:“押回去!”兵卒上前,将刘嗣维绑缚好,押了下去。
左军对慕春秋道:“好好搜一搜,所有人和证物都带回释良门。”
“遵命!”
(第五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