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足雄鹰被激怒,利爪向谢辰抓去。
这时,一柄利剑从空中劈下,直接将雄鹰的仅剩的那只利爪斩断,一身穿墨色袍子的男人出现在谢辰身前,握住长剑,一跃而起。
剑影闪过,雄鹰悲鸣一声,头颅已被砍断!
雄鹰被斩杀,追来的雷火狼看见了,呜咽着扭头就跑。
路昭几乎看呆了,这人招式简单却异常凌厉,没有丝毫花架子,一招一式都在搏命杀人。
这便是谢辰口中的白叙师兄?
“白叙师兄是剑修,曾经以筑基中期的修为斩杀过五阶魔修。”钟彩兰走到路昭身旁,眼中满是崇拜,“我有一天也能变的那么厉害就好了。”
路昭听后也是一脸向往,“我也希望能变得这么厉害。”
五阶魔修相当于人族金丹圆满期的修士,她若是有白叙这样的本事,就能在筑基之后越级斩杀金丹修为的路正文了。
想到这,路昭眼神火热的看向白叙。
白叙站在依旧骨瘦如柴的谢辰身前,他比谢辰高了一个头,身姿挺拔,墨色衣袍上浸着些血迹,手持长剑,剑身寒光流转,嗡鸣不止。
这就是剑修么?
这时,白叙转过身来,跟他那身凌厉的气势不同,白叙相貌清隽,气质温润,皮肤有些苍白。
路昭望着白叙那双澄净的鹿眼,总觉得被他看一眼,钢铁心肠也受不住。
而在白叙转身的那一刻,谢辰默默的抬起衣袖挡住脸。
“噗!”下一刻,白叙一口血喷出,倒在谢辰的身上。
谢辰平静的放下衣袖,掏出一瓶养气丹,往白叙嘴里倒了半瓶子。
路昭吃了一惊:“吃那么多养气丹,不会出事吗?”
“师兄的身体跟常人不同,不碍事。”谢辰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路昭紧张的看着白叙,心想:如果养气丹没用,她还可以免费提供两片尸藤叶片,毕竟刚才白叙救了她的命。
一刻钟后,白叙睁开了眼眼睛,神情平静的站直身体,仿佛刚才吐血的不是他。
路昭咽了口唾沫,这是拥有越级斩杀金丹修士能力的后遗症么?
算了,她还是按部就班的修炼憾天心法,等着结丹了再去挑战路正文吧。
姚焕志见过白叙出手,并不奇怪白叙会吐血,毕竟他是亲眼看着白叙斩杀五阶魔修,而后吐血晕倒,半个时辰后又活蹦乱跳的。
他笑着上前寒暄:“白师兄别来无恙,幸亏师兄出手,否则今日我们几个怕是不好脱身。”
白叙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走了来回,收起手中长剑,笑容温和,“这事是谢辰连累了你们,我出手是应该的。”
路昭摸着下巴,心想不拿剑的白叙更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谢辰眼珠转了一圈,凑到姚焕志跟前,“姚师兄,你要是非要报恩也不是不可以,我和白师兄正好有件麻烦事。”
呃……
姚焕志面色有些尴尬,他就那么客气一句,谁曾想谢辰竟然顺杆子往上爬,只能客气的说:“谢师弟请讲。”
谢辰很是苦恼的样子:“前几日,我和白师兄外出寻找宝材的时候偶然碰见个被魔修夺舍的修士,当时白师兄差点把那魔修杀掉,结果魔修的同伙突然出现,把他给救走了。”
“什么?夺了舍的魔修竟然还有同伴?”钟彩兰惊呼道。
路昭也是心里一沉。
“何止是同伴!”谢辰脸色凝重,“我和白师兄探寻多日,发现那夺舍的魔修背后竟是有个组织,他们在各个城池掳掠普通女子,我和师兄怕打草惊蛇,一直暗中跟着他们,昨日那魔修带着被绑的女子们来宣城,似乎是在等人。”
说到这,他叹口气,“趁着另外那伙人没到,也没旁的事,我就想进秋山捉一条黑曼蛇,结果……”
路昭默默在心里补充,结果惹上三阶的单足雄鹰,还差点连累她丢了小命。
“这些魔修实在可恨。”姚焕志正色道:“此事我义不容辞,定要让那些魔物有来无回。”
路昭不解的问:“他们为什么绑架普通女子?”
谢辰解释说:“魔修是由魔物修炼而成,魔物本是天地间阴煞之气所化,天生地养,修炼极为艰难,但是魔修跟人族繁衍的后代生出来便是开了灵智的,若是能顺利存活,修炼也更加容易,因此魔修们经常潜入各个城池,绑了普通女子回去繁衍后代。”
路昭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你一点都不惊讶,以前遇见过这样的事?”谢辰突然问。
路昭愣了下,“算是吧,我在流放森林里的时候,经常看见魔修狩猎人族修士,遇见男修士就杀死拘魂,炼成鬼奴,而女修士大多是被抓走了。”
她以前只是觉得奇怪,并不明白原因,现在想想他们把女修士抓走兴许也是为了后代。
“原来谢师弟说的是你。”白叙恍然道,一双无辜的鹿眼盛着笑容看了过来,看得路昭心神一荡。
这眼神像极了某种毛茸茸的动物,想摸。
“谢师兄说我什么了?”路昭努力装出正经的样子。
白叙言简意赅:“三百零五块灵石。”
路昭了然,想必谢辰说了被她索要谢礼的事,“三百零五块灵石就能买回来谢师兄的命,很值了。”
她摸摸鼻子,努力把话题拉回去:“流放森林里人人自危,只想着活命,没人会为那些被抓走的女修士出头。”
没想到谢辰和白叙竟然肯为了普通女子奔波,从流放森林出来有几个月了,路昭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森林里外的不同。
谢辰笑揽住路昭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流放森林里都是些罪恶深重的罪人,自私自利,你尽管放心,我可是重情义的人,往后你遇难了,哥儿们我不管多远都要去给你收尸。”
路昭:“……”
谢谢,并不是很期待那一天!
白叙看了眼谢辰搭在路昭肩膀上的那只手,食指一转,剑气划过,谢辰惨叫一声,手背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师弟,男女有别,注意礼数。”白叙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