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辉因公然反对重开科举,又按下状元刘宝恩试卷,被大周皇帝柴荣贬到宁州。可他刚到宁州不久,赵匡胤便篡夺了柴氏天下,大辽趁机又把宁州重新夺了回去。
韩知古素知李辉才能,并且听说他屡遭赵匡胤排挤,料他定对大周心怀不满,所以在先帝耶律璟面前,力保李辉掌管儒州。
这日李辉正在府中书房处理政事,总管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大人,韩大人将到府前,您是否亲自出迎?”
李辉把手中公文放下,抬头看向总管道:“是哪位韩大人到了?”
总管忙道:“大人,三日前我和您说过,陛下委派韩荣庭大人到各地巡查,现已到达儒州。其他官员听闻韩大人将至,无不出城相迎,您看……”
李辉闻言一皱眉,小声不忿的喃喃道:“大辽新帝耶律贤刚刚登基,就失了辽东之地,他这是生怕有人以此为借口动摇自己的帝位啊!我听说韩荣庭向来贪财,每到一处,当地官员无不对之溜须拍马,献上无数的金银珠宝,以求他能在皇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他今日到此,只怕巡查是假,以圣上之名勒索钱财是真!”
总管见状忙提醒道:“大人,您若不亲自出迎,只怕韩大人会借题发挥,到陛下那里告您的状啊!”
李辉闻言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出去迎迎吧。”他说着起了身,正要向府门行去,一个盛气凌人的中年官员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韩大人!”李辉见到此人忙一揖到地,神情间甚是恭敬。韩荣庭见到李辉却冷哼一声,似乎十分不满,“李大人!本官已巡查多地,所到之处无人敢怠慢。各地官员听闻本官将至,无不早早在城门恭候?唯独李大人你,非但不出城相迎,就连在府门恭候都省了?”
李辉忙道:“韩大人息怒,本官最近公务实在繁忙,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
韩荣庭闻言一笑,“请我见谅?不知李大人打算让本官怎么见谅?”他说着朝李辉伸出手,脸上尽是贪婪之色。
李辉却故作不懂,只笑了笑,“韩大人,您博学多才,见谅这个词,想必不用下官为您解释吧?”他说着把韩荣庭请进了会客厅,并让下人摆了一桌酒席。
韩荣庭心中本就恼怒,见酒席甚是寡淡,不由怒道:“李大人!本官巡查至此,你非但不早早出迎,还用这桌连叫花子都不稀罕吃的酒菜敷衍我,眼中还有我这个钦差,还有当今圣上嘛!”
李辉无奈道:“本官一向清贫,这已是府中最好的菜肴,还望韩大人海涵!”
“呸!”韩荣庭啐了一口,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酒菜撒一地。随即他怒道:“李辉!你嘴上左一个见谅,右一个海涵,可做起事来却全不把本官放在眼中,分明是对我大辽不满,怀有二心!本官这就回临潢府,在陛下面前揭露你的罪行!”
李辉忙连连作揖,说道:“韩大人,您大人大量,还望您不要和下官一般计较。”
韩荣庭闻言冷笑,“李大人,本官是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肯把地上的酒菜舔干净,并向陛下表表忠心,本官倒是可以考虑酌情处理!”
李辉闻言大怒,全身都在打颤,他抽出墙上挂着的一口长剑,点指韩荣庭喝道:“贪官!我对百姓秋毫无犯,哪来钱财打点于你!你若是与陛下实话实说也就罢了,若敢添油加醋,诬陷本官,小心你的项上狗头!”
韩荣庭见李辉怒发冲冠,额头不禁冷汗直流,“李……李辉!你把剑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李辉冷哼一声,“狗官,咱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就给本官滚回临潢府,见到陛下你自己掂量着办!”
韩荣庭闻言连连点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出了李辉府邸。
几日后的清晨,李辉刚用过饭,正打算继续处理政务,一位公公就在众侍卫的护拥下进了府门。
李辉见到这位公公一愣,随即心头有了不详的预感。他硬着头皮深施一礼,恭敬的道:“刘公公,不知您到下官府中所为何事?”
刘公公高声道:“李大人,圣旨在此,请您接旨!”
李辉闻言忙跪下道:“微臣李辉接旨!”
刘公公双手打开圣旨,缓缓念道:“朕膺昊天眷命,代守大辽千里之域,特下此旨以示万民。李辉治下无方,持剑威胁钦差,其罪当诛。即刻免去李辉一切职务,押赴京城候审!”
李辉接到圣旨,知自己定是遭韩荣庭陷害,此去凶多吉少,忙咳嗽起来,有气无力的道:“刘公公,微臣今日得了重病,恐难长途跋涉,还望您回禀陛下,宽限几日。”
刘公公见李辉面色的确不佳,只得到:“李大人,你和杂家曾有些交情,杂家自然不忍见李大人受苦。杂家这就回去禀明陛下,但恐怕也只能患上十天半月而已!”
李辉感激道:“多谢刘公公关照,下官一定早日养好病,决不让刘公公为难。”
刘公公闻言一笑,又叮嘱了几句,随即带着侍卫出了府。
几人刚走李辉就为难起来,心想,“我李辉在大周时遭赵匡胤排挤,在大辽又被韩荣庭诬陷。如今天下虽大,各地势力虽多,可真正能与宋国、辽国抗衡的只有慕容燕云了。为今之计,只能投靠慕容燕云了。”
次日,李辉召来儿子李卫,在书房公议大事。
“卫儿,为父如今在宋辽两国都已无立锥之地了,依你看我们该当如何?”李辉负手立于案首,面现忧虑。
李卫略一思忖道:“父亲,为今之计只有投靠慕容燕云了。但我听说他与刘宝恩有些交情,只怕他会因此对父亲怀恨在心啊!”
李辉闻言长叹口气,“唉,当初为父为了保住那些年迈老臣的乌纱帽,做事却有些太过偏激了,如今想来悔恨不已。不过,为父听说慕容燕云是当世明主,而且军师云逸墨向来极会审时度势。依为父看,如果我们交出燕云十六州的兵力驻防图,慕容燕云定会接纳我们。”
李卫有些为难的道:“父亲,您所言没错,可想获得燕云十六州的驻防图谈何容易?图在幽州知府手中,若是知府也愿意投燕,此事倒还好说,不然就只能杀官夺图了!”
李辉道:“为父想过,此事虽万分凶险,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我们李氏一族,只怕就要亡族灭种了!”
李卫点点头,“父亲放心,此事就交给孩儿了!”他说着毅然转身,向府外而去。这一去,很可能就是有去无回,李辉望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红了眼眶……
几日后,李卫到了幽州,内心难免有些忐忑。
他策马来到幽州知府的府邸,下了马对门卫道:“在下儒州知府李辉之长子李卫,奉家父之命来见你家大人,还请同禀一声。”
门卫闻言忙道:“原来是李大人的公子,我这就去回禀大人。”他说着快步跑入府中,不多时带着一位总管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李卫忙对总管施了一礼,“这位老哥哥,请问你家大人是否同意与在下一叙?”
总管笑着点点头,“大人现在书房,李公子随老仆进去吧。”他说着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引着李卫到了府中书房。
李卫刚进会客厅,就见到正位上坐着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不知他是上了年纪,还是从未没练过武艺,比寻常契丹人显得瘦小。
耶律国珍见到李卫站起身,微微一笑,“李公子,本官与令尊往日并无交情,不知你此来所为何事?”
李卫闻言恍若未觉,目光不断扫视着厅中几位下人。耶律国珍见状一愣,随即朝几位下人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李卫见几位下人退下了,这才开口道:“耶律大人,您久在官场,应该知道韩荣庭吧?”
耶律国珍点点头,“本官当然知道,韩大人前两日还来本官治下巡查了一番。不知李公子为何提起他?”
李卫道:“不知耶律大人,认为韩荣庭是何种人呢?”
耶律国珍被问得不知所以,半晌才道:“此人胸无点墨,而且贪婪无厌,实为国之蠹虫。若不是他祖辈有些才能,在朝中发展了一批党羽,圣上早就将其绳之以法了!”
李卫点了点头,“大人所言一针见血,果然有见地!正如大人所言,此人贪婪无厌,只因家父没有打点于他,并与他有了些摩擦,他便向陛下进献谗言,欲置家父于死地。家父虽对大辽忠心耿耿,可怎奈奸臣当道,不得不另有图谋了。”
耶律国珍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本官明白了!李辉老儿只因与韩荣庭有些私怨,便要背叛大辽,而且还妄想联合本官一同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当真可恶至极!”
李卫见状忙道:“耶律大人,若非韩荣庭欺人太甚,家父又怎会生出二心?以耶律大人的见地,难道不知当今只有慕容燕云才是明主,只有交出燕云十六州驻防图,才是上策吗?”
耶律国珍大怒,一把掀翻了面前桌案,点指李卫道:“李卫!你这乱臣贼子,少要在本官面前搬弄是非,否则只要本官一声令下,定叫尔人头落地!”
李卫见状知道已经多说无益,拔出肋下长剑,恶狠狠扑向耶律国珍。耶律国珍见状心中无比畏惧,竟连声都发不出了。只见寒芒一闪,血光喷溅,李卫竟已用手中长剑,斩下了耶律国珍的头颅。尸体轰然倒下,发出一声闷响。
“驻防图……官印……”李卫一边在屋中翻找着,一边小声喃喃自语。书房中有些杂乱,他找了许久,才把两样东西找全。
李卫把两样东西揣进怀中,刚想离去,突然房门被人在外面猛地踢开,随即无数衙役闯了进来。李卫见来人众多,又个个披坚执锐,心中暗道不好。他武艺稀松平常,但为了李氏家族的存亡,一定要把东西交到父亲手中,他只能硬着头皮挥剑刺向众人。
这时从众衙役中走出一位魁梧老者,他见到李卫笑道:“哈哈哈,本官早就料到你们父子对大辽存有二心,故此派人扮作本官,想探探你此行的真是目的。没想到你们非但要谋反,竟还敢杀官夺印,当真好大的狗胆!”
“什么!”李卫明显然不敢置信。他一直自认还算有些心机,没想到竟被耶律国珍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知道自己此行注定失败了,也不可能活着返回儒州了,全家老小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不禁发出一声叹息。随后他缓缓举起剑,放在自己颈间就要自刎。
突然,众人头顶的房梁处,传来一个酒鬼的声音,“飞剑决浮云!”随着他的话音,李卫手中长剑被他挑飞,竟直直飞向耶律国珍的咽喉。
局势变化得太快,不仅李卫彻底懵了,就连耶律国珍也愣住。耶律国珍见长剑径直飞向自己,才回过神想要闪避,可一切已来不及。就在耶律国珍向旁闪避前的刹那,长剑贯穿了他的咽喉。
“大人!大人!”众衙役见耶律国珍倒地,忙都涌了过去,但为时已晚,耶律国珍已绝气身亡。
“哈哈哈,我当耶律国珍有何本事,原来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梁上的酒鬼大笑着飘然而下,虽略显邋遢,却偏偏给人一种谪仙之感。
李卫虽不认识此人,只见他方才这一手,已知自己有了救星,心中自然大喜。忙一拱手,道“敢问这位大侠尊姓大名,为何隐于梁上,又为何出手助我?”
酒鬼一笑,“我乃隐锋山庄庄主万梦生。军师算出你们父子定有投效大燕之意,而且李公子必来幽州盗图,故此特意派我在暗中保护李公子。闲话待会儿再说,我先出手了结了这些人的狗命!”他说着一摆手中疏狂剑,就要与众衙役动手。
李卫忙道:“万兄,依我看若这些人肯归降,就不要斩尽杀绝了。”他说着对众衙役道:“当今圣上无道,任用奸臣韩荣庭,逼得我们父子不得不反。如果众位肯随我们归顺大燕,我李卫定保你们安然无恙!”
众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纷纷跪下齐声道:“李公子,万大侠,我们愿意归顺大燕,还望饶过我等性命!”
李卫见众人愿意投降,彻底放下了心,把驻防图和官印都交给了万梦生。万梦生见状一笑,对李卫道:“李兄弟,此间事情已了,哥哥这就回去复命了,你也快带着这些人回儒州吧!你放心,我们的军队马上就到,绝不会置你们父子于不顾的!”他说着足尖轻点,人影转瞬消失不见。
李卫望着万梦生远去的方向,心中不禁敬佩不已。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对众衙役道:“幽州乃燕云十六州中最重要的一州,辽国对此极为重视,若我等久在此地,必定遭到大军围剿。各位不如随我返回儒州,与家父合兵一处,才可自保!”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随着李卫赶奔儒州。
几日后,李卫回到儒州,见到正愁眉不展的李辉。
李卫见到李辉,有些激动的道:“父亲,孩儿行为如命,不但得到了驻防图和官印,而且见到了慕容燕云手下大将万梦生,并劝降了百十来号衙役。”
李辉闻言也兴奋起来,笑道:“哈哈,卫儿,真有你的!你此行不但自己大功告成,全身而去,竟还有意外之喜!”
李卫轻轻叹了口气,“父亲,儒州离临潢府较近,只怕辽军会先于慕容燕云到达城下,想来我们难免要与辽军对峙几日!”
李辉点头道:“此事为父已想到了,你走的这几日为父日日操练士兵,并加强了各门的守卫,想来若只相峙几日,应当不会出现意外。”
李卫眉头微锁,似乎仍有些担忧,“父亲,如果辽帝带耶律休哥等大将亲征,只怕我们还是难以抵挡啊!”
李辉无奈道:“你所言不错,可事到如今,我们已如弦上利箭,不得不发了!”父子两人四目相对,虽满是担忧,却仍透出一股坚毅与渴望。
几日间,李辉父子接到报告,说慕容燕云命慕容平洲、幽凡一镇守辽东,自己带着云逸墨等人率十万大军,进攻燕云十六州。而且云逸墨凭借着燕云十六州的驻防图,不费吹灰之力就连得了十五州,大军已逼近李辉所在的儒州。李辉见慕容燕云大军将到来,心中大喜,只待慕容燕云兵临城下,自己好带兵投诚。
这日李辉尚在卧房休息,总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人,大……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李辉闻言醒了过来,忙问道:“你说的大军,可是慕容燕云的大军?城头守军是否已经开城,迎接大军入城了?”
总管忙解释道:“大人,不是慕容燕云的大军,而是辽帝耶律贤的大军!他不但亲征至此,身边还带着辽国最能征善战的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大人快上城亲自指挥吧,不然只怕儒州守不住了!”
李辉忙披衣而起,拿过一把长剑,上了早已备好的快马,急急忙忙赶往北城门。可他还未到达北城门,迎面就见到了一支辽军,他暗道,“大事不妙,没想到辽军竟如此英勇善战,我本以为能挡住他们几日,没想到他们转瞬就破了城!看来天意如此,我此生是见不到慕容燕云了!”
他正思索间,辽军分开一条道路,行出两骑。其中一骑是大将耶律休哥,另一骑正是辽帝耶律贤。耶律贤点指李辉喝道:“李辉!朕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背叛大辽,看来萧律珍所言没错,朕真不该轻信汉人!逊宁,还不把这个逆贼给朕拿下!”
耶律休哥闻言应了一声,策马飞奔向前。他到了李辉身前,胯下宝马丝不停,手中刀光却绽出寒芒。待他策马到了李辉身后,突然有血光崩出,李辉人头直飞了出去。
耶律贤见状大喜,“哈哈,不愧是逊宁,好刀法!”他正说着忽觉身后劲风轻响,冷气森然。耶律贤心中一惊,忙回过头,竟见李卫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竟持剑刺向自己。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护驾!”耶律贤说着抽出长剑,正要抵挡。突听不远处弓弦疾响,耶律斜轸策马而来,大喝道:“李卫,休伤我主!”随着他的声音,一支利箭激射而出,射穿李卫的后心,钉在地上。
李卫不甘的怒瞪着耶律贤,想举剑再刺,可却再也握不住长剑,人缓缓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耶律贤见李辉父子已死,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他正要下令清剿余党,突然探马慌张的来报道:“陛下,大事不妙!慕容燕云带着数万大军,已到了儒州城下,把儒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慕容燕云竟敢带兵围城,当真嚣张至极!”耶律贤闻言大怒,本想指挥军队抗敌,耶律休哥却劝道:“陛下,慕容燕云虽刚刚割据不久,可手下不乏智者良将。何况他倾巢而出,兵力比我们带来的军队多出两三倍,实不宜此刻与之争锋!”
耶律贤道:“那依逊宁看来,我们应当如何?难道要朕投降慕容燕云这个草寇不成?”
耶律休哥道:“陛下,汉高祖曾受困于白登,唐太宗曾被围于锁阳,俱未强行与敌人交锋,而敌军皆自退。如今陛下不如暂且让步,与慕容燕云和谈,割让燕云十六州。依末将看,慕容燕云不过一介江湖草莽,又能嚣张几时?待他势弱之时,陛下再出兵夺回燕云十六州即可!”
耶律贤闻言略一思忖,有些不愿的道:“逊宁,你所言虽非良策,但此时也只好如此了!朕这就上城,与慕容燕云和谈。”他说着带着众人径直上了南城楼。
他见城下大军果然盔明甲亮,杀气腾腾,心中难免有些畏惧。他对慕容燕云喊道:“慕容燕云,你莫要攻城!朕想与你谈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朕立刻带兵回京。”
慕容燕云问道:“你要提什么条件,不妨说来听听。我也是通情理之人,如你言之有理,便如你所愿!”
耶律贤点头道:“你们让朕割让了辽东,又攻下朕的燕云十六州,大辽半数国土已落入你们手中,还不满意吗?如此下去,会有更多的士兵送命,有更多的百姓遭受战乱之苦。为了能够停止战争,朕答应将辽东和烟云十六州永归你们所有,但希望你们从此再不要与我大辽开战!”
慕容燕云犹豫一下,心想,“辽国领土大多在塞北,如果再往北打,气候过于寒冷,不是我们所能适应的。而且我志在消灭宋国,不能再与辽国消耗下去了,让宋国坐收渔翁之利。”
他想到这,说道:“好吧陛下,我答应你。不过,我们与宋国交战之时,也请陛下遵守诺言。如果你答应,我当然乐于同意陛下之言。不然我定要长驱直入,请您为我座上之宾!”
耶律贤点头,“这个自然,朕答应你们就是!”他说罢,带耶律休哥、耶律斜轸等人撤军回了临潢府。慕容燕云轻易得了燕云十六州,感念李辉父子恩情,命人把父子二人风光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