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伍余仁在延陵有一家茶楼,云舒儿自然是要去延陵找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云舒儿就带着三人赶往延陵。
江南一带风光好,一顾万里不愿回。
此番到延陵,云舒儿感受了另一种江南的韵味,不张扬不自负,只是点点清水,便将这个城市的美尽显人前。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一个城市,才有了无数的茶楼。
延陵的茶楼绝对是云舒儿见到的最多的,每走几步就是一个茶楼,有大有小,有古朴陈旧的,也有白瓦朱漆,让人觉得这个地方除了茶楼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延陵不仅茶楼多,喝茶的人也多。无数打开的窗户下,不同的人,想着不同的事情,坐着不同的事情,相同的是他们都在品茶。似乎从一杯茶中可以了悟人生的到底似的。
伍余仁的洪盛茶楼非常的好找,因为它就在人最热闹的街口,而且这里的生意特别的好。
云舒儿他们到达洪盛茶楼的时候里面的人还算不得很多,小二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一桌子。云舒儿望了望四周,没有看到伍余仁。不过云舒儿并未因此而泄气,若是此人很容易就抓到了,瑞王爷也没必要让她跑这一趟。
四人坐下,云舒儿点了几样甜点和一壶上好的茶。说起茶,云舒儿真是不怎么了解,在她看来只要吃到嘴里不是苦的,这茶都是一样的。
等甜点和茶上了以后,小二向云舒儿他们展示了一番他倒茶的绝技。茶壶在他手中就像是变成了活物,一提一倒之间,尽显此人的本事。艾儿不禁为此拍手叫好,云舒儿也觉得他的这般技艺的确很高超。就算是他们这些练武之人真要做到这些还真是不容易,难怪这里的生意那么好,只要问个人都知道。
小二展示完了之后就离开了,云舒儿第一次觉得应该好好的品一品茶,也第一次觉得这茶在最终竟然也是香甜无比。
“小姐,你说我把他这本事学过来,好不好?”艾儿吃点心吃的开心,不经意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云舒儿好笑的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非要将这世间所有好玩的事情都做了才觉得开心?”
心事一下子被云舒儿戳穿,艾儿只好当做什么都没说。可是她心里却想,自己再怎么喜欢胡闹,喜欢玩,一手的易容术也不是假的。想想,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本事的。
艾儿心里在想的事情云舒儿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她一直注意的是靠西边角的那个人,他用一种似曾相识又满含戒备的眼神不断的看向云舒儿这边,这让云舒儿几次想上前讨教,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啊——”的一声,从楼下传来一声惨叫。云舒儿连忙往下看去,一个人正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而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避之不及。
云舒儿一时心急,奔下楼去,走到那人身边想看看他的眼睛,那人说什么都不肯。云舒儿又安慰了几句,那人才渐渐放下心来,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云舒儿紧张的凑上去看。等那人的双手拿开,云舒儿看到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面满含血泪。
云舒儿让那人坐下,然后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瓶药洒在那人的眼睛上。那人疼的受不了,云舒儿只好封住他的穴道,以免他直接触碰到眼睛。
上完药之后,云舒儿朝四周看了看,正好看到茶楼门口有一个人,而且云舒儿很肯定这一定是个死人。她走上前走,却被艾儿给拉住了,“小姐,看得出来这不是一般的武功造成的伤害,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云舒儿知道艾儿说的很对,从那个人的伤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不是一般的习武之人能够干出的事情,这其中必然有使毒的高手。看了看尸体再看看为她担心的艾儿,云舒儿总算是放弃接近尸体了。过她还是让杜仲去通知县衙。
地上的尸体云舒儿是不能去接近了,她只有问当时正在楼下喝茶的众人。
就在刚才,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就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回头,样子的确是挺吓人的。这时候在一旁喝茶的吴忠看不下去了,就走上前去想问问那人,却没想到他刚触碰到那个人,他就捂住了眼睛,发出了怪叫,所有的人就都不敢上前了。
经他们一说,这个死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云舒儿连忙让茶楼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茶楼,而他们则留了下来。
县衙的人很快就到了,云舒儿叮嘱了仵作几声,才让他去接近尸体。仵作让人将死者翻了过来,而这一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四方脸,三角眼,云舒儿惊讶的发现,这个死人竟然就是他们这次要抓的伍余仁。而因为不放心而回到客栈的小二也同样发现死者就是伍余仁。
而此刻,伍余仁的身体除了脸部,其他的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让人看不下去。
他们刚到延陵,甚至都没有提及伍余仁,伍余仁却死了,而且是这么一种诡异的死法,这实在太让人费解。而云舒儿也闻到了另一种气味,那就是危险,他们现在的处境绝对是危险的。
仵作检查完尸体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伍余仁是被毒死的,已经死了二十多天了。
“胡说,我们老板十天前才出去的,怎么可能都死了二十多天了!”小二极力的辩解,云舒儿也觉得这种解释并不算对。任何一个熟练的仵作都应该知道,人若是中毒而死,身体不会腐烂得如此之快,而且身体的皮肤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正常的颜色。
“我做仵作已经有四十个年头了,我怎么会看错!”仵作很不屑小二的辩解,看样子两个人就快吵起来了,云舒儿急忙上前拦在了两人中间,“你们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小二和仵作同时说道:“你是谁?”
云舒儿忽然有种不该管这事儿的想法,不过她已经管了。
“我叫云舒儿,是伍老板的朋友!”
若是一个年轻女子突然说她认识自己的老板,我想他的表情绝对是很怪异的,云舒儿现在正是看到了这样的表情。云舒儿实在是懒得再说什么了,不过这个小二还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的就笑着脸向仵作赔笑。等衙门里的人将尸体抬走,仵作也走了之后,小二连忙将云舒儿带到一个房间。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将门关上。看他动作如此谨慎,云舒儿甚是好奇,“怎么了?”
那人马上跪在了地上,“我第一眼看到姑娘就知道姑娘你不是常人,希望你能救救我们老板!”
云舒儿很奇怪这人难道真能从面相上看出自己的不平凡?不过令云舒儿更奇怪的是,这个小二竟然说让她救救他们老板,可是他们老板伍余仁不是已经死了么,他们刚才还一起看到的?云舒儿忽然觉得四周升腾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地上跪着的小二抬头说道:“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们老板!”
此话一出,云舒儿更感到奇怪了,以艾儿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来此人是否易容过,那么那个死人应该是伍余仁无疑,可是这个小二却口口声声说死的不是伍余仁,云舒儿实在觉得有些想不通了。
小二也看出了云舒儿的疑惑,所以他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老板是个大好人,这城中的人都知道,可是就在一个月前有人突然找上我们老板,还让他交出一个叫‘青玉琮’的东西。我们老板说他没有,他们就要杀我们老板,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老板就躲了起来。今天那人虽然和我们老板长得很像,但是我看得出此人绝非我们老板。”
怪不得得知自己的老板死了,这个小二只是据理力争,根本就不怎么难过,原来他早就知道死的人不是伍余仁了。不过这个人长的如此像伍余仁也绝非是偶然,此间定然有什么联系。而小二提到了青玉琮,照理说青玉琮应该在青门在青鹿子手上,而一个月前青玉琮应该在她师兄陆元秦手上,既然如此,这里的青玉琮到底是何东西,难不成青玉琮还有两个?若是青玉琮真的还有一个,那么就可以解释那个死人为何死相奇怪了。
一番思考,云舒儿不免又陷入了疑惑之中,此次之行竟然是这般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