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儿走到月玲珑的身边,不断的安慰她,让她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月玲珑呜咽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时她正在后堂卸妆,就是觉得忽然间后堂怎么没有人的。后来王明就进来了,进来之后就对她动手动脚的,因为害怕被人欺负,月玲珑随身带着一把小刀,恰巧就在这个档口上拿了出来,没想到一下子就扎进了贾仁的肚子。
从眼前的情形看,事情的确应该是月玲珑所说的这般,不过,云舒儿还是让艾儿将月玲珑送去衙门。她这么做不是认为月玲珑是凶手,而是因为她要在月玲珑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将眼前的事情解决掉,毕竟死了的这个人是贾府的二少爷,这件事情必然不会这么轻易解决。不过,云舒儿心中已然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让人用马车将贾仁的尸首送回贾府,贾府上下哭声顿起,一个个都好像说好了似的。
看到儿子的尸身,贾万兴不断的问着是谁杀了贾仁,云舒儿告诉他杀死贾仁的是月玲珑。贾万兴想让人将月玲珑送往衙门。云舒儿便告诉他,她已经让人将月玲珑送去衙门了。
贾万兴说要到衙门去,让县令判月玲珑死刑,这下子云舒儿就将贾仁如何进入到善缘堂中,如何骗过所有的人接近月玲珑,又如何被月玲珑所杀的过程都告诉了贾万兴。贾万兴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云舒儿告诉他,她有证据。而云舒儿所说的证据就在贾仁的房中。
贾万兴带着云舒儿他们一起来到了贾仁的房中,云舒儿让杜仲和况复天四处的搜查了一遍,在柜子中找出了一堆东西,而这堆东西正是易容所需的,“这些就是能够证明二少爷是用易容之术蒙蔽了我们的眼睛,得以接近月玲珑,艾儿是易容高手,她可以证明这些东西就是易容时所用的东西。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和二少爷一起送回来的那样东西,那就是人皮面具,这样东西,贾老爷应该听说过才是。”
贾万兴自然知道什么是人皮面具,而且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贾仁的确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丧了命,实在是太冤了。
云舒儿明白贾万兴的想法,只是命运总是不尽如人意,偏偏这一次他失掉了性命。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贾老爷,那就是你的干女儿孔蝶也曾经被二公子侵扰过,我亲眼所见,而且……”云舒儿从贾仁的枕头下面抽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一块玉佩,“这个东西是属于孔蝶的,可是竟然会在二少爷这里出现,我想贾老爷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云舒儿虽然没明说,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个贾二少爷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不堪之人,这让大家都很震惊。对此最震惊的莫过于贾万兴,他自认为教导有方,三个儿子都很能干,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时间不能接受,晕倒在地上。
这下子大家都慌了神,贾府的下人将贾万兴扶回了房中,请来了大夫为他看病。好在,他只是一时气血不足,晕了过去,休息几日便可以了。
虽然云舒儿不能肯定贾仁和杀死孔蝶有关,但是最起码他的嫌疑最大,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这件案子并没有完。
当日云舒儿所见的侵扰孔蝶的是贾仁,那么孔文采的嫌疑自然是变小了,可是如果他和孔蝶的死并没有关系,他又为何会消失呢。云舒儿真切的希望孔文采可以回来,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贾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云舒儿也不便再在贾府中呆着,于是在看望了贾万兴之后,就带着三人离开了贾府。
离开贾府之后,云舒儿直接回到了以前住的那家客栈。因为云舒儿这几天做的事情,城里的人都觉得云舒儿像个神探似的,所以都有心接近云舒儿。客栈的老板一看云舒儿回来了,更是殷勤的很,这让云舒儿感觉很不舒服,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办完这里的事情后离开这里。
回到客栈之后,云舒儿就让杜仲去了衙门,将艾儿和月玲珑一起带回。没想到这次,县令夫人一点都没有为难他们,云舒儿说放,她就同意放人了。虽然她的举动很奇怪,但是只要放了人就好了。
而月玲珑以为这件事情休息了好几天,等她恢复好了以后,善缘堂又开门了。更奇的是,本来应该因为兄弟突然离去而伤心地贾家两兄弟竟然偶尔还会到善缘堂听上一出戏,实在是让人觉得他们是铁石心肠。至于贾万兴,那次的事情之后,云舒儿就再也没见过了。
因为寒绪一直没有消息,王成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进展,云舒儿只好没事儿做的时候就去听戏。这戏文是越听越好听,而这城中的人已然忘掉了孔蝶,现在只要一说到戏,定然是会说起月玲珑。世间万事变化之快便都如此吧,或许唯一痴狂的便是陆笑康了。云舒儿忽然想去看看陆笑康,她想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她就去。
一唱戏,还没听出个味道出来就完了。云舒儿也开始懊恼起来,准备去说服月玲珑加戏。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排的人站在门口,云舒儿害怕又有什么事情发生,连忙跑过去,却被拦了下来。云舒儿三下五下将人打倒,“哼”了一声,走了进去,正好看到了宫七白。
这宫七白还真是个好色之徒,被孔蝶咬破了耳朵还不懂得收敛,此刻又想让月玲珑做他的妾。不过出乎云舒儿 的意料,月玲珑竟然答应了。要是以前,云舒儿觉得不相信这个比孔蝶好要孤傲的女子会答应这样的事情。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月玲珑答应了,并且留宫七白在善缘堂过夜,这让云舒儿实在是不能明白。
云舒儿想劝说月玲珑,宫七白却拦住了云舒儿,“云姑娘,你也听到了,月姑娘是心甘情愿跟着我的,你就不要再坏了我的好事了。再说了,如果你想救她,也应该是以身相许!”
宫七白话语中满是挑逗,云舒儿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她对着月玲珑道:“月姑娘你应该知道你做的决定有多错!”
月玲珑不看云舒儿,她嘴角露出一个落寞的笑,“错与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云姑娘,谢谢你,不过我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她的笑是那样的无奈,她的心也是那样的想拒绝,可是她却答应了,云舒儿不明白,这个女人她到底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里根本没有她要的东西,她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被一次次的伤害么?
云舒儿没有继续追问,她离开了善缘堂,她知道她的追问只是给自己更多的难过,这么做对自己一点意义都没有。
回到客栈,艾儿嚷嚷着要喝酒,却又嫌客栈的酒不好。云舒儿心中烦闷,云舒儿一手搭在艾儿的肩膀上,“走,本小姐请你喝酒!”
其实这段时间云舒儿很少喝酒,或许是因为烦心的事情太多了,竟然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了。她只醉过一次,而此刻,她再次的渴望自己可以醉倒。可是这一次她没有醉。
背着喝的烂醉的艾儿,云舒儿觉得她今天的提议太不好了,艾儿也是的,明明酒量不行,偏偏说要陪云舒儿喝酒,结果没喝多少就醉了。现在竟然要让云舒儿背回去,估计她醒过来以后会后悔死。
回到客栈,将艾儿安顿好之后,云舒儿也睡下了。
一大早,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云舒儿好奇的出来问正在听的艾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艾儿说她也听到一点,似乎是说月玲珑将宫七白给咬了。
云舒儿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竟然有种快感,而正在谈论的人们似乎也是这样的心情。云舒儿本来想着这下子又有好戏看了,可是转念一想,她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云舒儿洗漱之后,就带着艾儿他们一起来到了衙门里。正如她所料,月玲珑被关了起来。云舒儿连忙让县令将月玲珑释放,县令是答应了,可是县令夫人却怎么都不肯,并且还说要将月玲珑绳之以法。
云舒儿听闻,怒道:“国家法度,岂是可以让你当做儿戏的,事情未曾查明,你就如此嚣张,真是太过狂妄了。”
“事情怎么就没查明,这个死丫头说好了要跟着我的七白,可是却咬伤了七白的耳朵,她是有心而为,难道不该受到惩罚么?”
“就算她咬伤了宫七白,也只是需要一点教训而已,打上十几板子便可,何必要将她关押,难不成夫人你想制造冤狱?”
县令似乎听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连忙拦住了准备争论的县令夫人。他在县令夫人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县令夫人的脸色也变了。等县令说完,她的表情也变了,她说道:“既然云姑娘这么说了,我们可以放人,但是要是以后再出什么事儿,云姑娘你可不能将罪名推脱给我们!”
云舒儿此刻已经是懒得理她了,既然她肯放人就没有必要再争论下去。只等王夫人一回来,问明事情的真相,再来处置这二人。
送月玲珑回去的路上,月玲珑一句话也没说,云舒儿也一句话也没问,到了善缘堂之后,云舒儿将其送到房中,看她已经开始梳洗才离开。
就在云舒儿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发现月玲珑将脖子上的一件玉佩摘了下来,而这玉佩竟然和孔蝶被贾仁拿走的玉佩一模一样。而这绝对不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