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吃饭了!”是母亲的声音,云舒儿跑了过去。因为云舒儿回来了,云夫人亲自下厨给她做了她喜欢吃的东西。
看着一桌都是好吃的,艾儿却扁了扁嘴,“夫人真偏心,都是小姐喜欢吃的,还是我记得给夫人带礼物的呢!”
这句话把大家给逗乐了,云夫人摸着艾儿的头,说:“那你说你想吃什么啊!”
艾儿笑着说:“夫人这么一问我就不想吃,能遇到夫人和老爷,能跟着小姐已经是我最大的快乐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云舒儿笑着说道:“也就你会说话,娘,你别把她宠坏了!”
云夫人一把搂住艾儿,笑着说:“这丫头是着实可爱啊,我是真把她当女儿咯!”然后又是一声声笑,本来有点压抑的气氛,倒因为艾儿的一句抱怨驱散了不快。
“舒儿,你知不知道梓昂出事儿了。”云扬忽然这么说,云舒儿放下筷子道:“他出什么事了?”
“他杀了人啊,已经被关在牢里了。”
云舒儿愣住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乔梓昂怎么一回到京城就出事了呢,她连忙问父亲乔梓昂被关在哪里,然后饭也没吃就跑出去了。艾儿连忙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乔梓昂杀人的事情在京城都已经传开了,云舒儿回来几日并未出门,竟然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她本来还想着去找乔梓昂,没想到他们的再次见面竟然是在监牢之中。
因为云舒儿之前在京城办过几件案子,所以看守都知道云舒儿的来历,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云舒儿进去看乔梓昂了。
走进牢房,云舒儿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感,没想到乔梓昂对于她的到来竟然是冷漠到了极点,这让云舒儿很痛心,她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乔梓昂有如此大的改变,竟然都没看她,就想是陌路人。
云舒儿靠近乔梓昂,蹲下身子,道:“你一定是冤枉的,所以告诉你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
乔梓昂没有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漠视云舒儿的出现。
“你倒是说话呀,如果你一直这样,怎么能找到真凶还你清白啊!”云舒儿觉得她说话从来没这么累过,觉得自己没吐出一个字就会掉下眼泪,而她只能强忍着,不让乔梓昂看到自己的脆弱。
“你就这么相信我没杀人?”一直沉默的乔梓昂忽然开口,而第一句就是问的云舒儿。
云舒儿坚定的说道:“是的,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会杀人!”
乔梓昂忽然笑了,他的笑刺痛了云舒儿的心,“你太天真了,每个人都会有想杀人的时候,只是有的人压抑住了自己的狂躁的心,而我在美人当前的时候却得不到所以把人给杀了,顺理成章,你何必还要跑着一趟。”
乔梓昂的话是在说自己是凶手,他根本就是要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这样的举动让云舒儿和疑惑也很恼火。她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知道乔梓昂现在就是一心求死,这样的乔梓昂让她很恨。
人世总有很多的事情是阻止不了的发生了,但是并不是说就不能解决了,乔梓昂的退缩是妥协,是将自己推入深渊。
“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我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凶手!”说完这句话,云舒儿离开了牢房。而她的背后乔梓昂默默的看着她的离开,然后长叹一声。
案发当晚,乔梓昂去了“甜香居”,要了一间雅间,过了一会儿小儿去送酒菜,发现乔梓昂正拿着一把沾着血的剑站在那里,而地上则躺着一个女人,血不断的从她的伤口中流出。小儿吓得扔了东西,喊着“杀人了!”就冲了出去。然后衙门里的人就赶来了,将乔梓昂连同手上的剑都带回了衙门,而乔梓昂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也供认不讳。
虽然知道乔梓昂肯定不是凶手,但是依照眼前的情形来看,云舒儿很难找到一个理由说明乔梓昂并未杀人,更何况乔梓昂自己也不愿多说。这样的一个局面对于云舒儿要破案十分不利。
“小姐,这真的可以说是铁证如山啊!”艾儿不禁为乔梓昂担心,这样的局面就是个死局。
“不,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证明乔梓昂不是凶手的,我们这就去甜香居。”说着云舒儿就直接往甜香居的方向走去,艾儿也只能跟上。
因为出了命案,甜香居的生意一下子差了很多,云舒儿一进门,就被三个伙计给围住了,说了一大堆的废话。直到云舒儿和艾儿坐定,要了几样小菜他们才安定下来。
等菜上好了,云舒儿问其中的一个伙计道:“那天发生命案的雅间在何处?”云舒儿问的很直接,那个伙计倒是警觉的退后了两步,挑眉道:“你想要做什么?”
云舒儿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好加快把这件命案解决了,对于你们酒楼也是一件好事啊。”
云舒儿说的句句在理,那人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所以就指着中间的一间房,道:“就是那间!”
云舒儿站起身来,道:“那好,我就去雅间里坐坐,这些酒菜你们替我拿上去。”云舒儿竟然要那间出事儿的雅间,三个伙计都感到很奇怪。那个房间出了事儿以后他们都很少去那个房间,打扫下都要两个人,这位客官竟然要去那里面喝酒吃菜的确是很奇怪。不过既然客官有这样的要求,他们自然也就照办了。
云舒儿来到出事地点,坐在桌子旁,想象着伙计发现事情的经过,她问道:“发现尸体的那个伙计王六在哪儿?”
三个伙计齐声道:“在后院!”
云舒儿便让他们将王六找来,一听说是要问命案的事情,王六不愿意过来,好在艾儿跟着三个人去了,一把就把王六给拉了回来。
“你为何要跑?”
王六丧着个脸,说道:“还不是你要问那天的事儿,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现在晚上都不敢睡觉!”
云舒儿拿出一锭银子,道:“你放心,只要你再说一遍,我就不会再问了,而且这锭银子也会是你的。”
见到银子,本来还丧着个脸的王六一下子就转忧为喜了,点头答应着。
云舒儿便让王六将当日的情形再说了一遍,王六说完,云舒儿问道:“你没亲眼看到他杀人,只是看到他拿着一把有血的剑?”王六点头,云舒儿又问道:“那么在你进去之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可以的声音,比如女人的叫声。”王六又摇摇头,云舒儿将银子给他,便让他退下了。
从王六的话中,云舒儿很容易就知道了所谓的铁证如山不过也是别人说说而已,店小二看到也只是拿着剑的乔梓昂和地上已经死了的女人,案卷上说此女人死的时间是申时一刻,而在申时之前,乔梓昂已经在这间屋子里了,要说不是乔梓昂杀的,实在是说不过去。很明显在乔梓昂进入屋内时一定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只是乔梓昂不说,云舒儿也无从知晓。
云舒儿查看了整个房间,只可惜血案已然发生了好几日,这里本来有的线索也都没有了,这样一个残破的局面让云舒儿无从下手,女人的确是死在乔梓昂正好在房间的时间,这实在是最好的证据。
既然没有其他的证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云舒儿只好去查看一下死了的女人的尸首。女人的尸首在事情查证之后就交由了她的家人,云舒儿匆忙赶至,女人的家人竟不愿让云舒儿开棺。
云舒儿知道她这么做对于死者的家人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但是她没有办法,她一定要查。
没有其他办法的云舒儿跪在了失去女儿的父母面前,“云舒儿也是想救我的朋友,同时也是要让你们女儿安息,所以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艾儿在一旁劝云舒儿不必如此,女子家人对于云舒儿的举动不能理解,竟然关上门进到屋里。
在屋外整整跪了一个时辰,女子的父母总算是软下心来,让云舒儿开棺验尸。
正在妙龄的女子惨遭杀害这是云舒儿觉得很难过的事情,但是她必须要这么做,她检查了女子每一寸的皮肤,衣服的每一个角落,她着急的寻觅着,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忽然她发现一段像丝一样的东西,她将那东西拿在手上,仔细一看竟然是人的发丝,这么年轻的女子怎么会有白色的发丝?她又回头看了看女子的父母,虽然年纪不轻,头上却无白发。
云舒儿将东西收好,盖上棺木,谢过两位老人就离开了。
云舒儿没有回家而是再次去了大牢,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乔梓昂开口。
再次看到云舒儿,乔梓昂也是一惊,而云舒儿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他吃惊,云舒儿竟然让人将她关在了乔梓昂隔壁的牢房里,而云舒儿竟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
“你这是在做什么?”眼前的事情告诉乔梓昂云舒儿此举必定不简单。
“坐牢啊,你没看到啊!”云舒儿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拍了拍凳子上的泥土,就坐了下去。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坐牢,你到底想做什么?”乔梓昂有些猜不透云舒儿的想法,或者说是他猜到了却不敢去承认。
“只要你不说实话,我就一直陪你在这儿坐牢,反正我现在闲的很!”云舒儿说的很轻松,乔梓昂却觉得痛心无比,这个傻丫头正在做一件非常傻的事,她在逼他。云舒儿自然知道乔梓昂会在想什么,她更清楚她这么做肯定会有用,只是时间的问题。想到这些,云舒儿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