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正好看到乔梓昂也从外面回来,云舒儿张口就问:“你去了哪儿?”
乔梓昂摆出一副生气的架势,说道:“我还想问你呢。”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说明了对方的去意。
云舒儿其实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她得到了另一个线索,那就是葛小石的妻子对于葛小石的死并不是很在意,特别是今天她去葛家的时候看到那女人回来时那轻快的步伐,很难让人想象她的丈夫就在前几天才死去。这个女人身上必定有问题。
乔梓昂则是再次去了张府,而且还让崔田留在了张府盯着看守仓库的王武。这么一来,他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似乎就是没有。就算是乔梓昂,这一次也有点心灰意冷了。
在衙门里呆了几天,这天有人通报说张老爷有要事要和县太爷商量,云舒儿和乔梓昂也就跟着去了。
原来张老爷想再次开仓施米,但是害怕有人会因葛小石之死纠缠张府,所以张老爷特意过来问到底如何是好。
孙辙没有回答,而是瞟了一眼乔梓昂,乔梓昂微微点了点头,孙大人就说道:“那好吧,你就尽管施米,我会派人看守的。”
张老爷谢过孙辙就离开了,孙辙问乔梓昂道:“要是再出事儿怎么办?”
“就算是要出事儿也不能让百姓们饿着对不对,再说了你把衙门里的人都派出去,还怕会出事儿么?”
孙辙觉得乔梓昂说的很有道理,就开始吩咐手下的人去施米的现场。
一番安排,施米总算是可以正常的进行了,以防万一,云舒儿和乔梓昂也到了现场,直到施米结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直到快要天黑的时候,忽然有人报案,说又死了一个人。
这次死的是一个经常在各大财主家做短工的罗三条。这个罗三条曾经就是个地痞,游手好闲,虽然娶了老婆,但是几年前老婆就离家出走了,留下来一个孩子。或许是因为要养活自己和儿子,罗三条忽然间就变了一个人,到现在他已经是个大家都信得过的短工了。
进屋的时候,云舒儿并没有听到哭声,那个半大的孩子正坐在他爹的身边,帮他爹擦身子,丝毫不是丧父的样子。一旁的邻居大婶看到孩子这个样子,反而是哭了,说这孩子命苦,从小就很懂事,没想到还没享到福,爹就死了。
云舒儿经不住这样的哭泣声,让乔梓昂去问话。乔梓昂走到男孩身边,蹲了下来,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爹回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小男孩转过头,看着乔梓昂,然后又把头转过去,看着他的父亲,“爹高高兴兴的拿着米回到家里,然后他就把米放到锅里面煮,他让我坐到他身边听他说话,他说了很多的话,很多的我听不懂的话。然后饭熟了,我们就开始吃饭了,结果爹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煮饭的时候有没有人来你家?”
小男孩要亚欧头,“一直就我和爹在家,没有其他人。”
乔梓昂问完之后,就和云舒儿离开了,他们现在呆在这里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罗三条的死太突然了,乔梓昂觉得似乎是有人在控制着这些人去陷害张老爷,但是他不知道理由,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这两个人都因为吃了张府上的米而死。一条人命换来了一大堆杂乱的线索,这样的代价乔梓昂从没有想过,他甚至开始后悔,他是不是不应该让施米的行动再次发生。
同样心绪不定的云舒儿想着同样的问题,被自己设下的迷局给迷住了。
没等事情有进一步的进展,意外再次发生,而这一次似乎张府想推脱责任都不可能了。
因为葛小石和罗三条的死,再着官府并未将张老爷捉拿,镇上的百姓开始聚集在张府门前闹事,说是要讨个说法。
张老爷答应会给死了的两个人发放足够他们家人过一辈子的银子,聚众之人才离开了。
没想到就在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闹事的人中闹得最厉害的那个人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中,仵作查验过后说是被毒死的。
而且有目击者声称看到一个张府上的人去过此人的家中,而后当乔梓昂要求证的时候,这个目击者也死了。就在同一天,被他指认为是凶手的那个张府的人也死了,死因还是中毒。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张府,所有的证人都已经死了,剩下来的是镇上的百姓对张老爷的仇恨,这样的恨,激怒了他们。没有办法,孙辙只好将张老爷关进了大牢。
命人做了些饭菜,乔梓昂独自一人来到了大牢当中,看到张老爷,他叹息不已。只是目前为止,他们所掌握的证据实在太少了,对手很厉害,利索的将事情都解决了,然后给他们留下的都是已经不能再说话的尸体,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张老爷,你先吃点东西吧。”
看进来的是乔梓昂,张老爷微微的笑了笑,坐了下来,“没想到老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有人来看我。”
乔梓昂勉强笑了一下,“张老爷是个善人,怎会没人来看。”
“恐怕现在全镇上的人都想杀了我了,还有谁会来看我。只可惜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膝下还未曾有一个儿子,实在是对不起祖宗啊!”
乔梓昂安慰道:“既然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就该相信总有查清楚的那天。”
张老爷愣了一下,说道:“你是说你相信我?”乔梓昂点点头,说道:“我自然相信你,我今天来这儿就是想向你了解些情况,以便我们破案。”
张老爷说道:“那你就问吧!”虽然现在毫无希望,但是乔梓昂的到来的确让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感,似乎已经有了一线光亮。
乔梓昂问的无非就是当日闹事的情形,可惜的是张老爷知道的也不多。
他唯一能告诉乔梓昂的就是他从来没让自己府上的家丁去杀过人,他不知道有什么人这么恨自己要置他于死地。
乔梓昂承诺张老爷一定会将案情查清楚,然后就离开了大牢。
回到外面,云舒儿问他怎么样了,他只能摇头,他要知道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张老爷根本不认识闹事最厉害的那个人,目击者他也不认识,至于死了的那个家丁他也不知道叫什么,这样的一种情况,乔梓昂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竟然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张老爷他一定会还人家清白。
云舒儿安慰他,让他不必把这些事情想得太困难,或许他们很快的就能找到线索。云舒儿告诉乔梓昂在他去见张老爷的时候,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他们都是受同一个人唆使的话,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想到这里的时候,云舒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几个人都是家中贫困之人,而且家中不是有父母亲就是有孩子,他们替别人做事,甚至不惜丢了性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的家人可以得到很多的银子让他们生活下去。
听完云舒儿的话,乔梓昂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最大,于是他准备和云舒儿一家一家的去问。云舒儿笑言也不急在一时,今日他们都耗费了太大的心思,休息一晚,明天还有精力去面对那些死者的家人。
乔梓昂没有反驳,他认为有些时候云舒儿比他想的要周到许多,所以他很听话的回去睡觉了。
乔梓昂刚上楼,崔田就回来了,云舒儿见他匆忙的样子就问他出了什么事儿。崔田说他知道那个看守王武是怎么回事了。云舒儿便让他讲出来。
崔田说他一直跟踪者王武,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就在刚才他发现王武鬼鬼祟祟的拎了一包东西从后门那儿走出去了,所以他就跟上了。
王武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户农户家里,崔田就找了个地方查看屋里的情况。他看到王武将东西交给了屋里的一个老妇人。
随即崔田就下到屋里,问王武拿的是什么东西,王武没想到会被跟踪,吓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跪在崔田面前求饶。崔田问他到底拿了什么东西,他便说是张府上的大米,他经常的会拿些带回家,想等时间长了以后可以倒卖,换点钱。
崔田还问他和先前的几件案件有什么关系,王武就不停的磕头,说自己和之前的血案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偷了张府上的米。
看王武的样子不像说谎,更何况他看到袋子里装的也只是米,所以就没有为难王武。只是让王武以后不要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就离开了。离开之后他就跑回来准备向乔梓昂汇报。
云舒儿让崔田去休息,至于王武的事情她会告诉乔梓昂的,崔田听从的离开了。云舒儿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也就回到自己房中休息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云舒儿起床时有点懊恼,乔梓昂他们竟然都没叫她,特别是艾儿这个丫头一大早就不在房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舒儿走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乔梓昂他们,她走过去问他们为什么不叫醒自己。乔梓昂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也是刚起来,艾儿和崔田想让我们多睡会儿。”
云舒儿坐了下来,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责怪艾儿的理由,这丫头也是为了自己,“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没有听到云舒儿的责怪,艾儿高兴的点了点头,说是想去街上逛逛。
“你不是已经逛过好多次了么?”被艾儿拉起来,云舒儿有些无可奈何。
“还有好多东西都没看呢!”艾儿说得自己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云舒儿也只好跟着她出去了。乔梓昂倒也悠闲,看到云舒儿她们离开后就回到自己房中看书,只有崔田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才好。最后一琢磨,直接回房间里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