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时候大伙儿都觉得路很远,现在下山比之前要快上好几倍,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山下,崔田买了些包子带着,以防路上肚子饿。云舒儿和乔梓昂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询问了关于张府施粥的原因。
原来这里虽然还算是个蛮富足的地方,但是由于几个月来的大雨,家中的粮食都坏掉了,田中的粮食还没到收割的时间,所以这里一下子成了贫乏之地。
而张家是镇上最富有的人家,张府老爷向来是个喜欢积德行善之人,所以他就开仓放粮,让大家度过难关。
这么听来这张老爷还真是个大善人,可是死了人这件事情也不是无中生有,看来这件案子的确不简单。
乔梓昂向人询问了死去的那个人家的住址,和云舒儿一起去了那家人家。
中毒而死的人叫葛小石,是个正宗的农民,有一个妻子和老母亲。云舒儿进到他家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哭声,走进去一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正纳闷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妇人,见到云舒儿他们就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回到这里来。
云舒儿便问她是不是葛小石的妻子,妇人被这么一问忽然就哭起来了,口中喊起“冤枉”来。
云舒儿忙将妇人扶到屋里,让她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出来。那妇人见云舒儿和乔梓昂的样子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或许比那县太爷还要厉害,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事发的那天,葛小石像往常一样去张府领米,回到家里后就淘了米,将米放在锅子里煮上了。然后他就到地里干了点活儿就回来看饭煮的怎么样了,然后就让他妻子回来煮菜,等菜煮好了,她便叫葛小石吃饭,当时葛小石实在是饿极了,就自己先吃起来了,没想到一碗米饭下肚,就倒了下去,口吐白沫,等大夫来了已经没救了。
“那他是在哪儿淘的米?”
“就在外面的那口井里淘的米,这街坊邻居喝的都是那里的水。”
云舒儿又问道:“在煮饭的时候,他离开的那一段时间,你在哪里,有没有人到过你家?”
这下子妇人不哭了,她说道:“你是在怀疑是我杀了我丈夫?”云舒儿想说什么,那妇人竟然把云舒儿往外推了一把,“我还以为你们是大好人,来帮我丈夫翻案的,没想到你们和那个县太爷是一伙儿的,给我走。”
那妇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力气倒不小,把云舒儿推得没有招架之力,等云舒儿和乔梓昂都出来了,她“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云舒儿去敲门,但是得到的是妇人的谩骂,云舒儿只好作罢。
乔梓昂说道:“都说葛小石有一母亲,怎么今日都没见到?”云舒儿想自己怎么会知道呢,这时一个路过的老汉忽然朝他们走过来,说道:“我说你们还是走吧,人家家里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够伤心的,你们就别再问了。”
听老汉的意思,还有一人死了,云舒儿便问是怎么回事,那个老汉就告诉云舒儿,就在葛小石死了的第二天他的母亲就悲伤过度死了。
听到这样的事情,云舒儿和乔梓昂不禁唏嘘一场,谢过老汉就离开了葛家。
离了葛家,云舒儿和乔梓昂便去了衙门。那县老爷见到云舒儿和乔梓昂倒是摆出一副当官的架势,问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
乔梓昂压住心中的火,说道:“我听说张府杀人的案子草草了结,特此前来查明真相。”
县太爷一听这话,笑了,“哪来的后生竟敢这么和我说话,我谅你是初犯,快点给我滚开。”
乔梓昂听到这话如何能不火,他掏出一个令牌,那县太爷近身一看,连忙跪了下来,“小官不知道您前来有失远迎。”
乔梓昂走到大堂之中坐定,说道:“你过去如何我不跟你计较,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说个明白,为何要匆匆结案?”
县太爷说道:“并非是小官肆意匆忙结案,只是我问过张府的人,没有人发现有人下毒,再说我也查过米粮,没查出什么毒出来,所以我这案子结的也不算快了。”看这县太爷的样子,好像自己做的是对的。乔梓昂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怎么听信一面之词就匆忙定案,哪个杀人凶手会自己承认自己杀了人。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由我接管,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说着就往外走去,走了一半,他有回过头来,那县太爷正好要起来,乔梓昂便说道:“我让你起来了么?在这儿给我跪半个时辰,时间不到不准起来。”
说着气呼呼的走了,只留下一脸无辜的县太爷。
出了门,艾儿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被乔梓昂瞪了一眼又收住了笑,不过嘴上没停下,“乔公子,你这罚的可真够绝的,要是我家小姐估计就随便便宜了那个家伙了。”
见乔梓昂不说话,艾儿又道:“乔公子要是有机会的话应该好好的教教我家小姐怎么惩治那些坏人。”
云舒儿堵住艾儿的嘴,说道:“我看是你想知道怎么惩治你不喜欢的人吧!”
艾儿吐了吐舌头,勾着云舒儿,开心的跟着乔梓昂。
乔梓昂这是要去张府,云舒儿自然是会陪同的。
到了张府,一通报,他们就被请了进去,张老爷很热情的出来迎接,这让云舒儿他们有点无所适从。
说明了来意,张老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安的,他也说葛小石死了是个很令人难过的事情,但是他的确不知道葛小石怎么会死了的。
乔梓昂告诉他自己会尽力去破案,给张老爷一个正确的结果。
乔梓昂的气度让张老爷感觉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便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在哪儿屈尊?”
乔梓昂笑着说道:“我只是县衙里的一个小小官差,承蒙县老爷大恩,办理此事,有得罪之处还望张老爷见谅。”
张老爷知道乔梓昂说的不是实话,他肯定是个更厉害的人物,不过不管怎样,能将事情查清楚就是他最大的希望。
“如果公子想问什么,想去哪儿查看就直说,我一定全力配合。”
乔梓昂点点头,说道:“那些赈济镇上人的粮食都放在哪里?”
“要不,我直接带公子过去吧!”乔梓昂点头答应,跟着张老爷去存放大米的地方。
在存放大米的仓库中,乔梓昂检查了一下,这些大米都用麻袋装着,摆放得很整齐。
“不知道这些大米是打开之后运到施米的地方,还是先抬过去再将大米取出?”乔梓昂认为这就是关键,他要确定大米在什么时间是最容易被下毒的。
“我们都是直接将大米运过去再打开的!”张老爷这么说道。乔梓昂没有再说什么,在仓库中绕了一圈,就让张老爷带路去施米的地方。
走出仓库的时候,云舒儿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便上前抓了那人,那人连连喊着救命。张老爷也为他求情:“女侠手下留情,这是府上看管仓库之人。”
云舒儿将人放开,说道:“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那人揉揉被抓疼的地方,说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以前没见过你们所以心生好奇。”
云舒儿也不去想这人说的是否是真话,她问道:“上次开仓施米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以的人潜入仓库?”
那人说道:“没见过!”
云舒儿暗想这人回答得还真爽快,只是他的手一直不停的在动,应该有事情瞒着他们。云舒儿示意自己问完了,就跟着乔梓昂一起走了。
来到施米的地方,乔梓昂查看了一下现场,要在这里下毒实在是一件很危险但成功几率很高的事情。葛小石只是成百的人中的一个,没有人会猜想到有人会下毒,而一旦出现意外就很容易被发现,这里他们并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其实乔梓昂一直都不是很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张老爷不像是那种会杀人的人,而且他也实在没有理由要杀死葛小石。而葛小石确实是因为吃了米之后才死的,这让乔梓昂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既然暂时什么线索都没有,乔梓昂和云舒儿只好在镇上找家客栈睡一晚。没想到县太爷孙辙登门造访,说是家中备了房间,请乔梓昂和云舒儿前去住。想了一下,两个人就答应了。
这位孙大人倒真是个会享受的人,家中虽然不是很富足,但是打理得倒是很清爽舒适。其他的人都很满意,就艾儿觉得自己住的房间都没云舒儿一半好,嘴巴一下子又撅起来了。云舒儿索性就让她和自己睡了,反正自己也习惯了。
睡了一个好觉,云舒儿拉着艾儿到镇上转了一圈。虽然缺米,但其他的东西还是很富足的,所以在其他地方可以享受的美食,这里自然也会有。
吃了一顿大餐之后,云舒儿准备再去一趟葛小石的家,而她并没有通知乔梓昂一起去。
云舒儿到了葛家门口的时候,葛小石的妻子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云舒儿就当是没看到一样径直往里走,艾儿气不过一把拉住她,“你没看到这儿站着两个人么?”
女人甩开艾儿的手,说道:“就算是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你们全是帮凶。”
艾儿想理论,被云舒儿拉了回来,艾儿一脸奇怪的看着云舒儿,“小姐,难道你不想进去?”
云舒儿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有答案了,不用进去了。”
艾儿眨眨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小姐,你有这么神么?”
云舒儿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朝来的方向走去。艾儿追上来,问云舒儿到底知道了什么答案,云舒儿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