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昂没有放了孙氏,而是让人散布消息,说是杀死钱员外的真凶已经找到,就是孙氏,而且不日就将处决。
而后乔梓昂让杜仲暗中观察钱忠的举动。在听到孙氏要被问斩的消息后,钱忠开始紧张起来,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很用心。
这天,钱忠忽然来到了衙门,乔梓昂自然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但是依旧不露声色,“钱管家,你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钱忠不停的搓着衣服角,一副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钱管家是要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
钱忠还是搓手,不说话。乔梓昂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准备离开,钱忠忽然跪在了地上,道:“老爷是我杀的,要抓就抓我吧!”
终于等到自己要的答案,乔梓昂故作惊讶的说:“可是二夫人已经承认杀死钱员外的就是她了,而且证据确凿,不容狡辩啊!”
钱忠连忙磕头,口里嚷着说杀人的是自己,跟孙氏无关。
乔梓昂忙拦住他,说道:“其实我也不相信二夫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既然说是你杀了钱员外,你就详细的说说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钱忠见乔梓昂终于肯听自己说话了,就抹了抹头,说:“当夜我睡不着,就起床到了后院散步,无意间看到老爷一个人在后院,而且手上还拿着银票,我顿时起了贪念,就用随身带着的刀子刺了老爷一刀,拿走了银子。”
“那你为何要收买仵作,让仵作说钱员外是因为中毒而死,而死因与城外发生的命案如此相似,你是否有同伙?”
听乔梓昂的话,很显然乔梓昂他们所了解比自己知道的要多,钱忠不免说了更多的实话。
“我有一进城投奔我的朋友,正好住在那家客栈,他写信让人带给我,我才知道了客栈里发生的事情,我便希望可以以此来洗脱自己的罪名。这件事情是我一人所为,和别人无关。”
“二夫人是你表妹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乔梓昂这么问的时候,钱忠一愣,他没想到乔梓昂既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查到了。
“此事除了我和表妹,其他人都不知道。”
乔梓昂觉得并非如此,定然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在你们见面的时候,被什么人发现了?”
钱忠仔细的想了想,他和孙氏总是在晚上出行,很难引起别人注意,若是真有人看到,应该会揭穿他们才对。想来想去,他就是想不到。
这时候云舒儿忽然问道:“你可记得钱员外死当日,你和孙氏密会之时,你因为听到有声音而追出去,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钱忠警觉的站起身来,他忽然觉得他此次前来是陷入了一个早已布置好的圈套。云舒儿看出钱忠的担心,笑着说道:“钱管家尽管放心,我们并非是有意让你前来,我们只是想知道更多的关于钱员外之死的讯息,而且我可以很肯定,你和二夫人都不是杀死钱员外的人。”
对于云舒儿所说的话,钱忠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他的确是被云舒儿他们使计骗到这里的,另一方面云舒儿也说了她并不怀疑是他杀了钱员外。
“你想不想见你表妹?”云舒儿这么问钱忠,钱忠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云舒儿这时对杜仲道:“去将二夫人请过来。”
很快的,孙氏就被带来了,孙氏看到钱忠心中一惊,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跪下去,道:“大人,杀老爷的人是我!”
钱忠听孙氏这么说,自己也跪了下来,说是自己杀了钱员外。二人都要将杀死钱员外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其实你们都不是杀死钱员外的凶手!”云舒儿这么一说,两个人停了下来,云舒儿便继续说道:“其实杀死钱员外的另有其人,他让二夫人看到钱忠的玉佩掉落在案发之地,让二夫人以为杀死钱员外的是钱忠。他又使用同样的招数让钱忠以为杀死钱员外是二夫人。这么一来,真正的杀人凶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钱管家,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当日你追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忠将孙氏扶起来,这才道:“其实如果你不问,我根本不会去想那些事情。就在我追出去之后其实我并没有看到人,而仅仅是听到了一个奇怪而又熟悉的声音,他就是因为听到声音却没看到人而感到担心。但是后来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钱忠所说的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还有一个人在钱员外死之前出现在后院里,而这个人才是最有可能是杀了钱员外的那个人。
为了让凶手疏于防备,乔梓昂没有释放孙氏,甚至是钱忠也被抓进了牢中。不过这一次钱忠和孙氏的待遇要好了很多,毕竟他们并没有杀害钱员外。而钱忠所担心的乔梓昂会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公诸于众,乔梓昂也承诺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钱忠所说的身上有奇怪声音的人照他们看来应该是个女子,而且身上一定佩戴着珠玉之类的东西。这样的女子很容易找,这不足以让他们找到凶手。
即使如此,乔梓昂还是让衙门里的人去钱府查看,有哪些女人身上佩戴有珠玉。不管结果如何,他们总算是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要不我们去钱珠那里去查查账目如何?”云舒儿这么提议,乔梓昂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乔梓昂和云舒儿到达钱府的时候,艾儿正陪着钱珠整理账目,见乔梓昂他们来了,艾儿一下子蹦到他们面前,开始倒苦水。云舒儿安慰她说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听到有关自己父亲的事情,钱珠不免有些激动,她问乔梓昂是不是找到凶手了,乔梓昂告诉她目前还没有,但是他们会尽力的。
钱珠以为乔梓昂是知道了不想告诉自己,云舒儿便安慰她说他们的确是找到了线索,但不能打草惊蛇,钱珠这才略微的欣慰。
“我只想问一句。”
“你说。”
“杀害我父亲之人是不是就在钱府?”云舒儿点点头,她知道这样的答案对于钱珠来说就如同五雷轰顶那样的可怕。她心中定然是将所有人都假设了一遍,然后又否定了一遍,因为任何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都让她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