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府其他的人嘴里得到的关于孙氏的消息和云舒儿他们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孙氏平日里都会在卧室里诵佛念经,是个热心佛理之人。
只是有一晚,杜仲盯着钱府的时候,看到孙氏提着灯笼走向了钱府废弃的院子,后来他看到有个男人从哪里出来,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当时为了盯住丁氏,他并没有想太多。今日云舒儿一提,他便忽然想到当日的事情来。
“看来这个二夫人的确是不一般。”乔梓昂点点头,只是依照孙氏的性格,要让她说出点什么的话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杜仲,你去查查钱忠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和孙氏有没有什么关联。”杜仲领命而去,艾儿接着就进来了。
“我不是让你留在钱珠身边么?”云舒儿不知道艾儿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钱大小姐让我回来的,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艾儿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委屈,云舒儿将她拉到身边,“有什么话就说吧。”
艾儿扁扁嘴,说道:“钱小姐说她做账的时候发现账目上少了一百两银子,不知道是谁取走了,所以就让我回来告诉你们。”
云舒儿说她知道了,让艾儿先回去,艾儿不乐意了,“小姐,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啊?”
云舒儿摸着她的头,说:“不是啦,只是现在我们只有破了这个案子,才会甘心离开这里啊,所以,委屈你了。”云舒儿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艾儿很受用,开心的跑去钱府了。
乔梓昂认为这一百两银子很有可能是丁氏拿走的,但是云舒儿并不这么认为,以她的经验,丁氏应该是拿了自己的私房钱去给她哥哥的。拿走这一百两银子的必定另有他人。
“那我们如何才能得知这一百两银子到底去了哪里呢?”乔梓昂问道。
云舒儿想了一遭,说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事情,会轻易的动账目上的银子呢?”
“必定是什么急事,而一时间又筹措不出这么多钱。”乔梓昂这么说,忽然想到了,说道:“是有人发现了异样,趁机勒索。”
云舒儿点点头,她就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人会那么傻动账目上的银子,除非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这么做,而能做到这一点的自然也就是钱府上的主人们。云舒儿他们推测的并没有错,钱员外死亡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那我们还去钱府么?”乔梓昂是不愿意再看到孙氏了,云舒儿笑着将他拉起来,“自然是还要去了,这次我们带着官兵去。”
云舒儿直接把乔梓昂拉到衙门,从衙门里借了些人就直接去了钱府。云舒儿让衙门的人以有人私藏赃款没由搜查每个人的房间。
孙氏立马上前阻拦,好在乔梓昂的一番说辞,孙氏总算了松了口。乔梓昂心中暗叹自己命苦,云舒儿却在一旁偷乐,正好被乔梓昂看到了。乔梓昂走过来,说道:“你就知道笑,你倒说说我们现在如果找不到那一百两银子该怎么办?”
“找不到我们就制造点出来不就成了。”若是旁人听这话会以为云舒儿恶意要害什么人,但是乔梓昂很快明白了云舒儿的意思。他伸手戳了一下云舒儿的额头,“你这丫头还是一样的古灵精怪。”
云舒儿也笑了,但是这笑里面有好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真的很少能听到这样的评价了。
很快的,依照云舒儿所设计的,官兵在孙氏的房间里发现了一百两银子。孙氏看到自己的房间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百两银子,一下子也慌了,她矢口否认这一百两银子是她的,可是银子就是在她房间里搜出来,她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乔梓昂让人将孙氏带回衙门关起来,孙氏吵嚷着不愿去,钱珠钱融都上前求情,乔梓昂只当作没看见,让人强行将孙氏带走。
孙氏被带走之后,乔梓昂他们也很快的离开了,除了钱府大门,他们就直接去了衙门。
在衙门的大牢中,孙氏哀求乔梓昂把自己放出去,乔梓昂就问她钱员外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
孙氏说她的确不知道乔梓昂在说什么,乔梓昂也就不在问了,只要将她关上一两天不怕她不说,但是他还是希望她可以早点说,毕竟钱府在这个城中的威信还是很大的,这样扣押着孙氏也不是长久之计。
好在杜仲及时的赶了回来,告诉乔梓昂他们,这个孙氏和钱忠本就是表兄妹,钱忠为了进钱府才会改了自己的姓名,此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孙氏嫁入钱府也是逼不得已。
这么看来,乔梓昂可以让孙氏告诉他们实话了。
乔梓昂来到大牢中,孙氏看到他,不停的喊着自己是冤枉的。乔梓昂示意她安静下来,孙氏慢慢的也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乔梓昂才开始说话,“二夫人有一个表兄叫什么来着,哦,叫施来恩,对不对?”乔梓昂这么问的时候便在观察孙氏表情,很显然她在担心。
乔梓昂又说道:“我还知道你的表兄就在城中,而且就在钱府,你说对不对啊?”孙氏顿时瘫在了地上,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乔梓昂发现了,她在钱府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知道,乔梓昂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有不甘,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如何害的钱员外,我就放了你。”
“我没有害死老爷,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是表哥他……”说到这里孙氏突然不说话了,乔梓昂故作叹气的说:“既然二夫人不肯说,我也没办法了!”说着就准备离开,孙氏一见乔梓昂要走了,便喊住了乔梓昂,要把知道的都告诉他。
“其实老爷死的那天,我就在后院,我和表哥在我们经常的见面的地方碰面,表哥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就追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我就问他怎么了,他说他闯祸了,我就问他闯了什么祸,他就是不肯说,只是告诉我他不会连累到我,当时我很害怕,找了个理由就回去了。等到听到院里有声音我才跑过去的,正好看到老爷躺在地上,身边的老三已经晕过去了。我心中害怕,偏偏让我看到了老爷身下压着的表哥的玉佩,我便知道老爷的死一定跟表哥有关,我便找了个机会把玉佩给拿走了。”
“你就这么确信钱忠和此事有关?”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不管是不是有关系我都不愿意表哥出事。”孙氏脸上有明显的担忧的神色。
“这就是你三番五次阻扰我们办案的原因?”孙氏羞愧的低下头去,乔梓昂知道想从孙氏身上得到的消息已经有了,剩下来的就是去找钱忠。但是钱忠到底是不是杀死钱员外的凶手,他并不能肯定。因为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除了孙氏其他的人都有嫌疑,他不能仅凭孙氏的话而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