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鬼在院里四处打量一圈,没见一个人影,他赶紧叫白江蜃和光腚子出来,联想到刚才的钟声,这得出去看看村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几人出了院门后,隐约能听见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辨别方向道:“声音像是从广场那边传来的,我们去广场那边瞧瞧。”
白江蜃仔细听了听,感觉有些奇怪,疑惑说:“你们听,这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有点像是在唱歌,又感觉像是在祷告,不像是正常人在交谈!”
白老鬼微微点了点头:“先别管那么多,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路上,白老鬼对白江蜃沉声说道:“老二,你还记不记得大同街上,树脚下那个咳嗽的人吗。”
白老鬼走在前面,看了一眼白江蜃,还是打算说出昨天晚上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
白江蜃疑惑的看向自己父亲:“你是说那个怪人?”
白老鬼犹豫了一下:“嗯,就是那个带有尸气的人,昨天晚上你们都睡得太死,半夜乌兰大爷儿子回来,那咳嗽的声音非常像昨天上午遇见的那个人。”
“啊......乌兰大爷儿子?你是说那人是乌兰大爷的儿子?”白江蜃差点闪了舌头,满脸的震惊:“不可能,听他咳嗽出来的沧桑声,起码都快赶上乌兰大爷的年纪了,怎么可能是他儿子。”
白江蜃即可否认白老鬼的说法,完全不相信,那个臃肿身材的怪人,年龄完全与大爷儿子不符啊。
对于白江蜃的咋咋呼呼,白老鬼不满的说道:“不要一惊一乍的,我只是说像,也有可能是我多虑,人都没见着,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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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家离广场不远,拐过一处拐角就能见到广场上的圣母娘娘石像。
广场附近,白老鬼走在前面,他最先看到广场上的情景,这一幕让他仿佛回到了封建社会,非常的震惊。
广场上聚集着牛家山所有的村民,以中间圣母娘娘石像为中心,所有村民全都双膝跪地,随着一位打扮怪异的人喊着口号声,村民动作一致对着石像叩拜。
这些村民脸上表现得非常虔诚,如叩拜君王一般,甚至里面的小孩都非常守规矩,没有一丝的马虎。
“我的个乖乖!”
白江蜃咋舌,一眼望去被这场面震撼得不轻,眼前几百号人齐刷刷跪在广场上,场面相当壮观。
“这些人在干嘛?”
白江蜃看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从来还没见过这种,有些不可思议。
“应该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你看中间那个穿着怪异的人,嘴里每念叨一定程度后,这些村民就会膜拜一次。”白老鬼指着中间那人说道,硕大的广场上,只有一个人在说话,刚才他们听见的声音就是这人所发出的。
广场边缘,白老鬼三人眼中露出震撼。
闻言,白江蜃指着里面的一些人:“爹你看,这么小的孩童都要跪拜,还有的人都年老成什么样子了,也都来跪着,甚至连婴儿都得参加,估计他们全村大大小小的人都在这里吧!”
白老鬼也发现了这一幕,广场上的人群中,有些大人跪拜的地上,旁边还放着襁褓之中的婴儿,这都是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白叔,你可见过这种仪式?这些村民到底在干什么呢?”光腚子也非常不淡定,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浩大的仪式。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因该是祭拜中间那尊圣母娘娘。”
白老鬼思考片刻继续说道:“从大爷对这圣母娘娘的表现来看,这当中并没有那么简单,大爷说起圣母娘娘时透露着一种恐惧,你们还记得大爷说最近这里不太平吗,八成与这事有关。”
从他一进村子,乌兰大爷在谈话中,处处小心翼翼,说起圣母娘娘都不敢多提这几个字,这让他感觉到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白叔我看你是想多了吧,这灾舅子大爷对圣母娘娘可虔诚尊敬了,哪有你说的恐惧呀。”光腚子觉得白老鬼多疑。
白老鬼没解释,想走近一点瞧瞧,近距离观察村民的祭奠仪式,想看看这些村民到底在朝拜什么。
广场上的村民并没有理会这三位不速之客,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般,在这仪式中没有一人四处乱瞟,都很认真。
“灾舅子的,你们看,大爷和他孙女跪在那。”光腚子眼尖,他很快便发现了广场上正跪着的大爷和小女孩,他指着大爷跪拜的地方对两人说道。
白老鬼和白江蜃顺着他的手看去,见大爷与他孙女跪在人群中,跟着节奏叩首。
“嘿!你们还别说,这老头还挺实在的,你看这头磕得真标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老祖宗呢!”光腚子看着大爷的样子开着玩笑。
“别瞎胡说!”白老鬼吓了一大跳,赶紧小声呵斥光腚子,这话要是被附近的村民听见,指不定会惹出麻烦,他可记得大爷谨慎交代在这里不能乱说话。
见白老鬼生气,光腚子缩了缩脖子,对于白老鬼他还是不敢造次,赶紧闭嘴不再说话。
眼见光腚子还算识趣,白老鬼把目光重新放在广场上,仔细观察村民的一举一动。
目光停留在广场中间圣母娘娘石像位置,他看见圣母娘娘石像下搭建了一处临时台阶,台阶上有一口大锅上面正燃烧着香蜡纸钱。
大锅旁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被一张大的黄纸盖着,穿着奇装异服的那个人一直围绕架子转,偶尔向锅里丢几叠纸钱,中间那人每向锅里丢一次纸钱,村民就会跟着磕一次头,非常的有规律。
怪异衣服人头上带着一件诡异面具,虽然他们站得远看不清楚,但也能感觉到诡异面具的样子挺瘆人。
反复重复好几遍这样的动作,然后他站在台上,一声令下,随后见一人提着一只准备好的公鸡走了出来。
怪异衣服人随后双膝跪地,朝着圣母娘娘石像三拜,端起一碗水淋在公鸡身上,便让人把公鸡捆绑固定在一根两米多长的棍子中间,两人抬着公鸡。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怪异衣服人走在前面,嘴里不听念着某种祭文,抬公鸡的人在后面跟着,围绕黄纸盖着的架子再次走了三圈。
三圈后,怪异衣服人拿起台上全部纸钱丢向锅里,锅里火焰顿时大盛起来,他对着公鸡鲜红的鸡冠一刀割了下来,公鸡发出悲鸣叫声,鲜血淋漓。
当公鸡悲鸣后,又站出几名壮汉来到黄纸架子旁,怪异衣服人这时口里喊道:“尘归尘,土归土,灵献灵,寿及终,圣母佑,寝极乐!”
“起!”
怪异衣服人一声“起”后,几名壮汉抬起黄纸架,等待怪异衣服人下一步的指令。
“活祭!”怪异衣服人喊道。
随着话音落下,一人举起火把对着捆绑在棍上的公鸡点了上去,火焰才一触及公鸡羽毛,便“轰”的一下燃烧了起来,整只公鸡瞬间被火焰包裹在里面。
看着这一幕,白老鬼悄声说道:“刚才淋在这只公鸡身上的那碗水应该是桐油,才会瞬间燃烧起来。”
“这...灾舅子...感觉也太残忍了吧,虽然烧的是一只鸡,但是就这样活活被烧死,感觉还是有点...!”看着广场上的一幕,光腚子平时虽然他也弑杀,但活活这样折磨死,看着还是有点残忍。
白老鬼哼声:“还好现在只是一只鸡了,我估计早年间这里活祭因该直接拿的活人做祭品,以前很多地方用活人做祭品不在少数。”
“活人?”
“活人这样淋油活活烧死,那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谁家愿意让自己家人被这样活祭了。”光腚子只是在墓里见过活人陪葬的,这样做祭品的还没听过。
白老鬼停顿了下解释道:“人是万物之灵,最有灵性,所以古人就喜欢用人做祭品,出征前拿奴隶或者囚犯祭旗是最常见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