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坐在简易矮凳上就着膝盖记笔记的明森一抬头，看见首长笑眯眯地朝自己走来，他赶紧站起来敬礼道：“首长好！”首长按他重新坐下，自己也顺手拉了个矮凳子面对明森坐下问：“周教员，在写什么呢？”“报告首长，我在梳理近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想想有哪里做得还不到位，哪里要继续加大力度，哪里有疏忽要改正。”
“呵呵呵，呵呵呵”首长满意地笑看着他：“周教员你对工作真是严肃认真，专心致志。这次你的政治宣传工作做得很不错，有相当一部份土匪开始自新，动揺瓦解了他们内部，这对我们剿匪是非常有利的，军区决定给你请功。”
明森高兴地笑道：“谢谢首长！谢谢首长表扬，我会更加努力做好政治宣传工作，尽量让我们的剿匪战士少流血拪牲。”
首长点点头： “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让你再扩大工作范围，政治宣传工作多辐射到其他几个村落，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首长放心，我会尽一切努力把军区的‘剿匪’政策宣传到位，把群众工作做好。”队首长握着他的手，另只手拍着他的肩膀：“愿你再接再励。”
高山密林中的一条崎岖小路，走着明森，警卫员，翻译三人。警卫战士小李右手挎枪。左手捻着一根青草梗放进嘴里咬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抬头仰慕地对明森说：“周教员，我真佩服你。拿起笔能教书；扛起枪能打战；捧起文件能做群众工作；挥起柴刀能砍柴；握着锄头能翻地；你可真是能文能武啊！哪学的这么一身本领？”
“呵呵，小李，你对我的赞誉这么高啊。这些都不是特意学的，是我的经历所致。我出身农家，书读至省中，教过书，上过军校，群众工作也是现在开始学着做。”
“那砍柴呢？看你砍得挺熟练的。”“我在家也砍柴，这里是大山，我家乡是丘陵地带，大部分是茅草，也有树林和竹林，只是不像这里山高林密。
“你也是农村人？”“是呀，你以为我是哪里人呢？”“我还以为你是城里人，是城里有钱人家的人呢。”翻译这时也插话进来：“我也以为是呢。”“噢，农村人和城里人有什么区别？穿上军装不都是一样吗。”明森笑着问。“有区别的，当然有区别了。周教员，你看你和我们一样是农家人，同样穿的军装，你的气质就比我好看。”战士小李辩驳明森。
“这不是农家人和城里人的区别，是文化的区别。等以后你在部队学到了文化，有了一定的文化程度，气质和现在就不同了。”
“哈哈哈，周教员又在宣传学文化的重要性了。”小李大笑起来。“周教员课讲得很好，很容易听懂，我很喜欢听……翻译接着小李的话。
三个人一路上说着笑着，正要翻过一道山梁。“叭叭叭”前面子弹直朝他们飞来。小李反应极快地一把拉着明森蹲下，用身体挡住。这时前面有一个人扯着破嗓子大喊：“兄弟们给我打，给我把这个叽哩哇啦，胡说八道的北佬教员打死。就是他巧舌如簧，口蜜腹剑，说走了我们多少弟兄，打死他，打死他有奖，让他到阎王爷那里游说去。”“叭叭叭”一小股土匪从森林里闪出，端着枪一边走一边射击。
明森和小李，翻译三人突地伏到在地，仗着树木的掩护进行还击。土匪越走越近，情况越来越危急。
这时小李夺过明森的枪：“周教员，我留下掩护，你们下去山坳里，那里的树林更密，便于隐蔽。”小李又转过头对着翻译耳朵：“你快把周教员拽到山坳里去。”“小李，我们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人在这里。”明森制止着小李。“周教员，保护你是我的任务，这是我们警卫连长下的命令，快！”小李焦急地对着翻译吼。
还没等明森反映过来，小李用枪托猛地把他往翻译怀里砸送，翻译抱着他顺着山梁滾，滾，滾，滾下了山坳……山梁上响着密集的枪声。突然，他感到身体悬空，飘了起来，头重重地砸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