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到底在哪?郭排长犯难了,莫非要整栋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核查吗?这么大的工作量保守估计也要3天,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啊!
林广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不知道应该怎么寻找老妈。郭排长蹲着看了看两具尸体,正想硬着头皮跟连长汇报情况。王院长又凑到了门口来。
“里面还有一个套间是贮藏室,看起来门还是锁着的。”
郭排长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一挥手立刻有两名战士上前检查贮藏室的大门。门上虽然有不少痕迹但整体基本完好。照例先敲了敲门,里面立刻有了回应。
“外面是谁啊?是王院长吗?”里面有人小声的问。
“你可拉倒吧,肯定不是他,那老小子肯定早都跑了。外面是警察同志吗?”另一个高嗓门的声音传了出来。
“啥时候了你俩还吵吵!外面的同志,门里面被柜子和铁架子堵住了,我们几个老家伙饿了几天没力气了,搬不动。”第三个比较沉稳声音的开口了。
听里面几个老人家的对话应该就是省里来的那几个专家了。外面的解放军战士喊里面的人不要靠近门口,两个小战士就开始用破拆工具砸门。
几下就把厚重的门板拆了下来。把里面堵门的杂物推开救出了刚才说话的几个老人家。
吃了一些单兵口粮,喝了几口水,三个老教授缓过气来了。一个姓李,一个姓陈,一个姓刘。贮藏室里还抬出来一具尸体,可惜仍然没见到孙教授。
定了定神,声音比较沉稳的陈姓老教授讲了一下他们的遭遇。原来当初省委怀疑边境地区爆发传染病会不会是被别国投放的生化武器,所以高规格的派了7人的专家团队到这边境小镇做调查。
结果疫情爆发太快,还没来得及详细的观察研究局势就失控了。好在疫情爆发初期孙教授发现注射干扰素提高免疫力可以有效降低发病率。这样我们几个老家伙才撑了过来。也是我们三个运气好,老赵和老李就没撑过来,失去意识发狂了。老吴虽然撑过来了但被他们俩一吓心脏病犯了,躲进贮藏室没多久也去了。
“呸,你个老东西才没撑过来,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呢!”三人中一个个子不高嗓门很高叫李丰的老教授跺着脚吼道。
“好好好,是小李,是小李没撑过来。你老李壮的像头牛行了吧。”陈教授也拿这孩子气的老李也没啥办法。
“哼!”矮个子暗红脸的老李不说话了。
“我妈呢?你们有没有见过我老妈?她叫田文丽。”
“哦哦,文丽啊。多亏了她了,我们几个的干扰素都是她帮忙给打的。前两天她去老院区的微生物培养室帮老孙拿培养好的样品回来研究。结果等了一上午都没回来,老孙急着做研究,围着试验台转了一上午,说了一句去看看就也跑去老院区了。老孙刚走一会,老赵和老李就发病了。”
看到矮个子老李又要发脾气陈教授连忙改口。“小李,小李发病了行了吧。”
不理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老李”教授,郭排长赶紧跟陈教授确认孙教授确定是去老院区了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又转头看看林广,林广立刻表示,小时候一直是在老院区玩地形很熟悉。
郭排长马上用无线电跟连长报告情况,表示将要去后面的老院区搜索,请连部派车辆先来转移获救的三位专家和其他群众。然后急匆匆的带着大家下去和一楼的人员会合。
刚下到一楼就听见输液大厅那边一阵吵闹声。怕有什么危险情况,大家赶紧冲了过去。只见大厅里那个王勇副局带着两个小辅警正在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对峙着。三班的战士们在门口警戒,也没管他们。一个小辅警的眼眶乌青,拿着警棍指着那小伙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看到郭排长带着一大群战士涌进来那王副局立刻满脸堆笑贴了过来。
“哎呀,这位就是郭排长吧,辛苦你们了。现在局势乱了,就有一些人目无法纪,想趁机兴风作浪,竟然敢公然殴打管理人员。你说是不是该惩戒一番。”
“我呸,‘王老虎’以前你就仗着权力大,到处吃拿卡要,勾结奸商。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还要作威作福?我们出去搬回来的食物凭什么要全交给你管理?你为大家做过什么贡献?之前在地下室因为你的自私害死了多少人?”
听到那小伙子毫不留情的揭老底,王副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满脸通红跳着脚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结奸商了!你有什么证据来污蔑我?地下室那两名暴徒又不是我放进去,是我想让他们伤人吗?话可不能乱讲,就你刚才的言论我都能关你七天!你还敢打伤管理人员!判你都够了!你说是吧,郭排长。”
郭排长皱着眉头,对这个王副局没啥好感,也不想掺和地方上的破事,跟部队没关系。他们就是来执行任务的,完事就走。也不理那在旁边讨好的王副局,转头叫来了李班长。
“你们三班在这里保护群众,我们要去后面老院区继续搜索孙教授。等群众全部撤离后你们就原地警戒,准备接应我们。”
郭排长还在那里布置任务,王芳走到了林广面前。
“阿姨还没找到吗?”
“没啊。刚才陈教授说我妈去老院区那边了。”
“阿姨在这工作三十年了熟悉环境,肯定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藏的,不要担心。你不跟我们一起撤离吗?”
“我得去找我妈,还要给郭排长他们带路。你跟着队伍一起走,有部队的人在那个王副局不敢嘚瑟。那个敢怼‘王老虎’的小伙子是谁呀?挺厉害的啊!”
“他就是那个发着烧拎着输液架打死一个暴徒的人!之前还发烧烧到昏迷呢,还以为跟其他病人一样挺不过来了,现在病好了又生龙活虎的了。好像是叫郑阳,挺热血的小伙子。”
正说话间连部派来的一辆装甲运兵车,一辆大巴车来到了。现在这里有二百多平民,其中有十几个人一直藏在楼上的病房里听到枪声自己跑下来的。这么多人一次肯定运不完,先让三位专家教授和院长上了装甲车,那个王副局也舔着脸爬了上去。然后是机关工作人员和医务人员先上大巴车,最后再往上塞普通群众。林广不用上车,在一旁看着眼巴巴在下面等待的普通群众。不管什么时代阶层的形势总是很严峻的。
有两个私家车主在医院大门口找出来了自己的车发动一下还能开,又能多装几个人。那六个正直一些的警察竟然把外面的警用面包车扶起来开动了,也塞了十几个人进去。反正也不用担心超载的问题。几辆车拼命地塞人竟然装了一百二十多人进去。这样两次就肯定能运完了。
郭排长跟装甲车那里补充了一些弹药,约定运送完平民就回来医院门口等着接应他们。转身挥挥手集合一班和二班的战士,在林广的带领下前往老院区搜索。
从后面出了主楼,后面是一个小广场,是给住院的病人活动锻炼的地方,中间立着一座白求恩铜像。现在这个小广场上摆着一排一排的白单或是大袋子,下面是一具一具的尸体。疫情爆发的太突然,停尸房都不够了!
虽然现在是秋天气温比较低,但是也开始有一阵阵的臭味散发出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迅速穿过小广场来到老门诊楼前。
北方小城镇的好处就是地广人稀,地皮没那么金贵,所以医院占地面积很大。老院区前后两栋楼都是三层结构,虽然不高但是按工字型设计左右很长。新楼启用后就都变成住院部了。
记得医院简介上写着拥有床位820张。里面会有多少狂躁的病人就不得而知了。所幸要去的地方不是住院部。在正对老楼的右侧延伸出来一条走廊,连接着五十米外的一个三面平房一面围墙的院子。那里是隔离区。
隔离区里一般收治肺结核,HIV,或是一些无法确定的传染病患者。有时候也会暂时收一些精神病患者。因为会有一些不确定的传染病人,所以小院里就近设置了一个微生物实验室,能够进行细菌和病毒的培养。林广的老妈和孙教授就是要去实验室里取培养好的实验样品的。
本来以前这个小院是很少被用到的,也就是最近才按照官方指示收进去了大批的隔离人员。在疫情大爆发之后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了。
不用走楼里的通道走廊,外面也是有路可以过去院子的。院墙上有大门是为了方便救护车能直接开进去建的。王院长走之前把钥匙留下了。
悄悄送了一个战士上院墙观察里面的情况。墙高2.5米,搭个人梯很轻松就能上去。隔离区毕竟不是监狱,好在墙上没有铁丝网玻璃片之类的障碍物。
上去的小战士蹲在院墙边角,用头盔的摄像头把院内的画面传给了下面郭排长的战术平板上。
随着摄像头扫视院内,在下面看到画面的林广感觉头皮发麻,起码有二百多人在院内聚集。他们有的在漫无目的的游荡,有的面向墙壁一动不动,有的两三个人撞在一起就像弹簧一样在那里不停地碰来碰去的。院内地面上有几滩血迹和一些残肢。还不知道周围房间里面是什么情况呢。
林广抬头看看郭排长,后者正在皱着眉头搓下巴。手边只有十八名战士,强攻?还是悄悄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