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阳抓住昔灵芸的手,摇摇头说“擦掉的话,岂不浪费了太子的一片苦心?”
昔灵芸皱着眉,想不明白“可是不擦掉,芸来不就…”这个后果是昔灵芸难以想象的。
容若阳放开手,抚摸昔灵芸皱着的眉头,轻笑着说“傻丫头,还是傻丫头,真好。”说着轻轻的把昔灵芸揽进怀里。
还好,还好,她没有变的让他认不出来,那个皱眉的动作,还是这样可爱的。
昔灵芸不明所以的准备开口询问,容若阳抢先一步说“既然太子的最后的目的都是想让芸来关门,那么即使现在擦掉又有什么用?他肯定会找借口,改日在来,我们总不可能日日守在这里,看他再次下手吧?”
“那,那要怎么办?”
“顺着他的意思喽。”
昔灵芸一把推开容若阳,撅着嘴说“不行,这样你是没事了,芸来不就完蛋了,说芸来里面的菜都加了牵魂散,谁还敢来。”
容若阳捏了捏昔灵芸的鼻子,看着她犯傻却十分的高兴,宠溺的说“放长线,钓大鱼。”
对于容若阳亲密的动作,昔灵芸一时竟感到无措,她望着他,摇了摇头“我不懂。”
容若阳深沉的看着昔灵芸,柔声说道“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当然不懂。”
昔灵芸听着这句话,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做的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面对容若阳清澈的眸子,她竟有些害怕了。
容若阳瞬时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往后退,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昔灵芸睁大眼睛望了容若阳一会,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的目的我确实不知道。”
容若阳听着这句话,以为她是在怕他,他的眼眸一暗,辩解“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帮你。”
“为什么?”
容若阳突然自嘲一声“哈,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牢牢的盯着昔灵芸的眼睛继续说道“也许是太贱了。”
昔灵芸不敢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垂下头,有些委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憋屈了半天,她细弱蚊声的说“如果明天太子的奸计得逞,明天芸来就会关门,你就会放出来了吧,但是如果我把这个擦掉,你,你明天会怎么样?”
容若阳放开她的肩膀,探索的看着她,“到底是你没有变,还是你变的善于伪装?伪装的,我都看不透了。”
说出这句话,绝对不简单,她肯定,肯定想到了,容若阳笑着,反问“你说呢,我会怎么样?”
“你,太子为了让自己下的了台面,严刑逼供你,让你承认,是芸来的内部人员买通你,叫你在芸来闹事,这样芸来内部就会人心大乱,也必定造成损伤。而非,而非…..”昔灵芸看着他的笑容越来越悲伤,一时之间,说不下去了。
容若阳心已经寒到了麻木,刚才,刚才,她是在陪他演戏吗?看着他一步一步设下圈套,他含笑对她说“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昔灵芸不看他,继续说道“而非你说的,太子一定要捅破这是牵魂散。太子不过只是想让芸来受到影响,无论哪种手段。”
“那你,你希望芸来受到哪种伤害?”
“我不希望芸来受伤害。无论哪一种。”昔灵芸几乎没有思考的说。
“呵,对,我真傻。”容若阳的眸子一时竟没有了光彩“那你引了我这么久,是想试探我些什么?”
昔灵芸摇了摇头,轻声的说“但是你知道,芸来已经这样了,不受到伤害是不可能的了,我能做的,只有将伤害减少到最小,你懂吗?”
“怎么做?”
“照你说的做。”
既然,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是为了戳穿,戳穿我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吗?容若阳静静的看着昔灵芸,内心默默的想着。
“那你,也要去找西门老人了,我会帮你去找,但是,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明天放出来后,我会在城门口等你,日落西山之后,我就会走。”容若阳在沉默中,开口。
昔灵芸看着自己的裙摆,闷闷的说“我会考虑的。”
“那我们走吧。”容若阳撇了一眼昔灵芸说道。
“啊?”昔灵芸惊讶的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出去。
“谁?”门口的守卫听见了昔灵芸的叫声。
容若阳连忙捂着昔灵芸的嘴,拉着她躲到灶子后面去。
守卫拿着火把往里面照了照,自言自语道“酒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另一个守卫说道“还不关上,破坏现场,小心太子责备。”
门被关了回去,容若阳在昔灵芸耳边轻声的问“刚才叫什么,难道是舍不得?”
昔灵芸皱着眉,摇摇头,示意容若阳把手松开,容若阳把手松开后,昔灵芸说道“我是不知道怎么出去,才惊讶的。”
“有窗户的,你不知道?”容若阳带昔灵芸来到窗户口,他指了指窗户示意道“你先好了。”
昔灵芸踌躇在那,容若阳看着她慌乱的眸子,抱起她,从窗户口跳了出去,在她耳边轻声的低喃“我竟忘记了你怕高。”
昔灵芸从他抱起他的那刻就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他说出那句话,她的脸就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她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这么快的就掉下来,只是那句不经意的话,打动她的心。
容若阳看着昔灵芸将头深深的埋在那,以为她是害怕,也就没有放下她,轻轻的关上窗户后,就这样抱着她,用轻功,离开了芸来,直到达了王府所在的那条街,他说“我也只能送你到这了,王府门口怕是找你的人,不少。”
昔灵芸轻声的应了一声,从他身上下来,垂着头,她真庆幸,现在是晚上,她转过身去,说“今天,谢谢你,你说的,我会考虑的,再见。”
然后她迈开步子,往前走去,不容容若阳有说话的时间。
容若阳只是,也只能望着她的背影,低喃“芸儿,你到底是变了,但是你的心,变了没有?即使你变的面目全非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还能,还能认得出我。”
昔灵芸觉得今天的风不够大,怎么也风干不了脸上的泪,那情绪怎么发了疯似的涌出来,是压抑了多久。
他知不知道,其实论危害,应该是擦掉那个白色粉末,对于芸来,危害才是最小的,因为这样不过是人心乱了,大不了大换血,顾客的信誉还在的。
可是如果不擦,虽然能打到太子,但是芸来无论是哪方面都有损害。
她原来就想让他认为她是傻傻的,只看透表层,不伤害他,所以傻乎乎的拿起抹布擦掉就好了,可是他,他制止了。
可是如果她坚持擦掉,他也应该不会怎么样的,可是她没有那样做,她想到了,想到了万一太子严刑拷打他,他这样傲气的一个人,怎么会承认,必定是皮开肉绽,最终还是不忍心,所以,所以才答应他的,不擦掉白色粉末,看着芸来被查封。
他知不知道,是为了保护他,不是,不是试探他。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害怕他,害怕他误会她,也许就是他所谓的“贱”。
有些失魂,有些落魄的回到了王府,王府门口果真如他所说的,灯火照明的在找她。
“王妃,你去哪了,可把王爷急坏了。”管家看见昔灵芸回来,连忙围了上去。
昔灵芸摆了摆手说“好了,我回来了,你们都先回去睡吧。”
只是拖着一个躯体,来到房门前,轻轻的推开,却在踏进去的那刻落入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