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昔灵芸的指尖轻点在白玉兰上,指甲上泛着光泽,风吹过,裙摆轻轻摆动,几缕青丝调皮的拂过脸庞,昔灵芸轻嗅白玉兰淡雅的香气,嘴角扬起性感的弧度。
这样安详的下午,昔灵芸的思绪不禁飘到七恋节,那样坚毅的轮廓,温柔甜蜜的吻,让她的心不在安静,而是在甜甜的思念,是那个人让她嘴角有了弧度,昔灵芸摇摇头,打算晃走那个心乱跳的感觉。
明明身边有比那人好许多的男子,为什么只要遇见他,其他人都好像不复存在,仅仅是因为那个近似于龙傲暄的眼眸?那个一定要她的霸道语气?
心,乱了。
“王妃,不好了。”洛儿的人还未到,匆忙慌乱的声音就已经打破昔灵芸片刻的安详。
不好?再不好的事,她都经历过了,且此刻正在淡然的饮茶,会有什么不好。这尘世间不好的事,总归起来不过是是祸躲不过。
昔灵芸的神情没有因为洛儿焦急的话语改变“洛儿,你慢点说。”
洛儿停在昔灵芸面前,跑的太快,气都有些喘不上来,喉咙干燥的说不出话,洛儿咽了咽口水,仍吃力的说“王妃,芸来,芸来,出事了。”
昔灵芸的眉头微皱,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命,命案。”
昔灵芸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手里的茶杯,语气中带着焦急“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洛儿也显得有些无措,着急的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王爷听见情况已经赶过去了。”
昔灵芸提起裙摆,手心里不停的冒着汗,边往芸来走去,边在内心祈祷着:这是一场骗局,一场骗局。
洛儿紧紧地跟着昔灵芸,紧张的情绪不亚于昔灵芸,嘴里也念念有词的。
她只是知道芸来对王妃很重要,对雪月姐报仇的筹码上很重要,所以芸来不可以出事。
等他们赶到芸来的时候,客栈的门口围满了人,门口也有重兵把守着。
昔灵芸不加思索的就要跨进芸来的大门,却被守卫拦住,守卫面无表情的对昔灵芸说“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八王妃。”昔灵芸理直气壮的冲守卫喊道,她此刻内心心急如焚,哪顾得了什么大方姿态。
守卫被那种气势有些镇住,险些就要放行,最终还是理智的拦住了,最后无论昔灵芸怎么的叫唤,守卫都无动于衷。
洛儿在一旁也看不了她家王妃受欺负,对着那个守卫,不假思索的喊道“我家王妃,就是王妃,你敢不放行?”洛儿双手叉腰,颇有泼妇骂街的姿态。
守卫仍不为所动,只是冷冰冰的说“里面发生命案,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我家王妃是闲杂人啊?”洛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守卫。
命案,命案,这两个字重如千斤,一下子就把昔灵芸的心压的沉了下去,昔灵芸的脸色微微发白,连呼吸都变得绝望。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会不了解如果一个客栈发生了命案,对那个客栈意味着什么,这就是致命的打击,别说这家客栈的信誉受损,连在这个行业里立足都会成了问题。
身着紫衣,腰佩白玉的慕容重霜一脸凝重的看向客栈门口,叹了一口气,一收平时玩味的语气“让她们进来吧。”
昔灵芸走路都有些颤抖,由洛儿扶着,与慕容重霜面对着,她的声音很轻,“王爷,这里是出什么事了?”
慕容重霜从洛儿那里握住昔灵芸的手,安慰着说“没事的,芸来的事,本王会摆平的,放心。”
一句一句安慰仿佛带着魔力,让昔灵芸的心不在那么沉重。
这时身穿金色锦衣,竖着金冠,方正脸型,微胖的男子向昔灵芸他们靠近,他微微一笑,说道“八王妃不必担心,这是你们的客栈,出的事,为兄也有责任摆平。”
昔灵芸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那名微胖,但是雍容富贵的男子。
慕容重霜将昔灵芸揽在怀里,轻声的在她的耳畔说道“这是太子,也是大皇子。”
昔灵芸欲行礼,被慕容祖杰阻止,慕容祖杰笑道“弟妹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
昔灵芸也说不上来,对于这个太子莫名的热情有些反感,不经意的退离慕容祖杰几步,语气上也有些疏离“那就劳烦太子。”
“启禀太子,王爷,有人说这名死者临死前,跟那名戴面具的男子有过争执。”一个士兵上来禀告。
慕容祖杰连忙吩咐下去“把那名面具男子先抓起来。”
“慢着。”慕容重霜喝道,他走到慕容祖杰跟前,有些谦卑的说“殿下,有过争执不能代表他就是杀人凶手。”
慕容祖杰看了一眼慕容重霜,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皇弟啊,只要把这个嫁祸给那个人,芸来就没事了。”
慕容重霜眉头紧皱,显然不领情的说道“殿下,这种害人的事,臣实在是做不出来。”
慕容祖杰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唯独目光还是狡捷。
这时候仵作过来说“殿下,死者是食物中毒,但是脖子后也有爪印。”
“爪印?”慕容祖杰不解的问道。
仵作欠了欠身“是的,就是类似于鹰爪的形状。”
“可否知道是什么所为?”慕容重霜略一沉思问道。
“应该是外力所伤,食物不足以致命,这个爪印,伤到了神经,加快了食物中的毒素蔓延。”
慕容祖杰嘴角露出一抹笑,语气都有些欢快“皇弟,这下可以抓人了吧?”他又转过身去,命令道“将面具男送入大牢,听候审问。”
慕容重霜紧紧的握着昔灵芸的手,看着面具男被抓到他们的面前。
昔灵芸的眼里露着忧伤,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容若阳,他来这里干什么?芸来不是,不是都要交给他了吗?
她没有出声,只是嘴唇动了几下,在质问着容若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使是别人做的,但是在她的店里,无疑也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容若阳一身傲气,黝黑的眸子满是火气,在对那两个抓他的官兵发脾气,他带着火气的说“我自己会走。”
他知道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他转过头去,发现昔灵芸在质问着他,他微皱着浓眉,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他执拗的转过头,跟着官兵走了。
昔灵芸心有些凉了,失神落魄的低声喃喃自语“他为什么,为什么连解释都不解释?”
慕容重霜只是紧紧的握着昔灵芸的手,默默的给她力量,边在耳边柔声说“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过去了吗?才刚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