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9年阴历八月十五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举国团圆,这是每一位华夏人民的意愿。
晨曦初露,余凡自修炼中醒来,感受着隐藏在机体内磅礴且蓄势待发的力量,心情愉悦。
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他先是去山上挑了几桶水将水缸填满,又拎起了家里的柴刀,向山上行去。
崽崽虽然嗜睡,但每次余凡出行,它必然紧随其后,像是一个忠诚的‘护卫’。且无论山路如何崎岖,晨露如何凝重,它总能将自己保持的纤尘不染。
余凡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砍柴,而是为了打猎。更多的是想满足一下儿时的夙愿,他想知道这座山的背后到底有什么?
从小,义父就总是一脸严肃的告诫他,山上有狼群虎熊出没,且采石时留下了很多没有引爆的雷管,十分危险。因此,别看他从小就在山下长大,可是至今,莫说山的背面,就连山顶他都没有去过。
记得小时候最接近山顶的一次,还是因为给鼻涕虫找丢失的山羊。山羊性子野,专挑那种很有难度的山体行走,余凡自是费了好些力气,才最终将山羊寻了回来,换来鼻涕虫破涕而笑,喜气洋洋。
却不料此事如何被义父得知,从未打过他的义父,那次依旧没有打他,只是将他交给了秋婆婆,那是多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啊!现在想想,还有点肉疼。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位名副其实的修真者,自然想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好奇心。
黑云沟群山万壑,最南侧的这一排山体已经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岩石裸露,坑壑难平,甚至许多个原本呈尖锥状的山头,已经在雷管的爆破声和机械的轰鸣声中被夷平。而且,除了少数地方尚被植被覆盖,大多数地方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石山’。
余凡站在山顶,举目远眺,南侧是广袤的土地和一户户人家,北侧群山峻岭,丛林茂密,不见一星半点的烟火气,该是一处尚未开垦的原始老林,怪不得村内叔叔们经常会打回来一些山间野味,小时候没少一饱口福。
余凡展颜一笑,稚嫩的脸庞上藏不住欣喜,身形一跃,朝着后山奔去。
却不知,自他进山的那一刻起,山林中蛰伏在各处的凶兽仰天发出一声嘶吼,脱离领地,发疯似的向着他这边涌了过来。顿时,飞禽四散离林,众多走兽,要么躲在洞穴内瑟瑟发抖,要么没有目的的四散奔走,场面一度混乱。
……
秋婆婆靠在躺椅上,闭上双眼,惬意的享受着秋日的阳光。
村长老翁衣着清爽,拿个小板凳坐在躺椅旁边,摇着蒲扇,替秋婆婆驱赶周围的蚊虫,偶尔在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上拍上一巴掌,也不知有没有打死那只该死的蚊子,总之嘴上总会嘀咕:“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
和很多农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一样,相扶白首,画面温馨。
然而,村里人却不这么想,因为他们的实际年龄,少说也差出了一个自己的年龄出来。
“进山了?”秋婆婆闭着双目,悠闲问道。
村长点点头,道:“嗯,老祖宗,要不要派人跟着?”
老太太很奇怪,小时候余凡就问过义父,为什么村里人都称她为‘秋婆婆’,只有村长爷爷一人喊她‘老祖宗’。可是村长爷爷都喊她老祖宗了,自己岂不得喊她“老老老祖宗”?
然后就听见老太太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让你叫秋婆婆就叫秋婆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吓得余凡脖子一缩,心道:“秋婆婆是不是在窗外坐着,为什么我和义父在家中闲谈她都能听到?”却也不敢出去查看。
秋婆婆,轻轻叹了口气,道:“算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以前总想着,他既然不能修炼,那就护着他一辈子吧。现在不行咯,孩子长大咯。”
“可是老祖宗,卦上所言,灾星……”
村长尚未说完,就被秋婆婆出声打断:“什么狗屁灾星?在我余下村,他就是我们的福星。”
“是,老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是这般想的。”村长连忙微笑附和,又表情一凝,道:“可他这一进山,我们费尽心思蒙蔽了许久的天机自当泄露,世上卜算之术非我一家独有,只怕此时已被有心人知晓,这可如何是好?老祖宗刚才不该拦我。”
“知道了又能作何?这么多年,村里众人的伤势已经复原,虽大部分修为就此停滞,但国胜那孩子倒是出人意料,竟突破到了新的境界,连我也看不透了。加上你我,这般底气,有何可怕?”言语掷地有声,哪有一丝衰老之象。
村长知道自己劝不动秋婆婆,用蒲扇替她驱走了刚刚落下的蚊子,不再言语。
……
余凡带着崽崽,一路披荆斩棘,一连走了两个小时,翻过了几个山头。不知是不是运气的问题,他竟然连一只飞禽走兽都没有碰到过,表情甚是无奈。
忽然,一声虎啸震慑山林,只见一只斑斓大虎从林中窜了出来,作势扑了过来。
余凡一喜,总算遇到活物了,否则这里只有自己和崽崽,多么无聊。随即又是一惊,心道:“老虎可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自己能够将其击杀,到时候若被外界知晓,非定自己一个捕猎珍稀濒危动物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心里正想着,老虎已经扑到了他身前不远处,索性不想了,提起柴刀,砍了过去。
却见这只大虎在自己身前一米的地方落了下来,瞅了余凡一眼,向左一跃,又跳出了四五米的距离,没多久,大虎已经消失在余凡的视野之中,不知所踪。
“什么情况?”余凡挥着柴刀的手还没落下,定睛回望,一脸茫然。
小声嘀咕道:“难不成这只大虎看出我的实力不凡,自知不敌,所以仓皇离去?这么说来,这山中还有什么动物能够阻我去路,嘿嘿。”
余凡正在得意,忽觉热气扑在自己后颈,一股腥臭的味道卷入口鼻,闻之令人欲呕。
回头一看,一只足有水缸粗细的金色大蟒,正吐着信子,两颗灯笼大小的竖眼正直视着自己。
登时,眼睛一翻,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