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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突变

四年后,蟠天帮堂内,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主按着各自的站位摆着阵法,中间站着的是帮主,他们对面是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男人,男人听着堂外刀剑碰撞的打斗声,冷笑道:“师兄,别来无恙啊~”

帮主镇定的说道:“你来干什么?为何要伤我帮中弟兄?”

“哈哈哈哈哈哈,师兄~”斗篷男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挑眉说道:“我是来要回那把刀的,刀应该在能使它发挥真正作用的人手上。”

“哼,说什么要回?我俩均奉师父遗命,岂料你心术不正,好在师父他老人家料到会有今日,才会将刀交由我,你若再不离开,休怪我不顾同门情谊。”站在四大堂主中间的帮主瞪着那男人威严的说道。

“哈哈哈哈,我今儿还就在这站着了,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斗篷下的男人慢慢将手背在了身后,悠哉而又冷冷的说道。

随即站在正中间的帮主开始运功,“怎么回事?”蟠天帮帮主惊讶的说道:“为何运功无用?”

闷哼一声,帮主吐出了一口鲜血,“帮主!”周围的四大堂主一边担忧的喊着一边坚持摆着阵势。

“哈哈哈。”对面的斗篷男人笑道:“你可知,尊夫人正是我亲妹妹瑶琴。”

“什么?不,不可能,不可能。”帮主震惊的连声说道。

“怎么不可能?虽然当初师父觉得瑶琴根基不好并未收她为徒,但师父心肠好,觉得不能任由她荒废了,便偷偷将其送去学了易容术,可见,师父对我们都不太信任啊,可笑你还对他这么尊敬。”斗篷男激动的说完后,仰天长笑。接着从灰色斗篷的身后慢慢的走出来一个身材纤细,甚为漂亮的女子,女子悲伤的看着对面那个惊讶的男人,用手在脸上轻轻拂过,便出来了另一副面孔,正是瑶琴,瑶琴悲伤的低着头说道:“夫君,对不起。”

“如今你已是废人一个,你们的阵型已不攻自破,还不将刀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斗篷男说道。

“哼,你眼中是没有我们么?”一旁的白虎堂主冷冷的说道。

“你?你们?我还不足为惧,给我上。”斗篷男说完,便有人冲出来和四大堂主打了起来,刀光剑影中,斗篷男纵身一跃至帮主前面,拿着一把剑指向他:“说,刀在哪里?”蟠天帮帮主毫无惧色的咬牙说道:“我宁可将这秘密带入黄泉,也不会告诉你。”

斗篷男听完便准备一剑刺死他,举起剑说道:“你以为我会找不着么?”

就在此时,瑶琴立马飞身过来用手使劲的捏着剑身,血就这样从指缝中蔓延,蔓延,继而滴在了地上,忍着钻心的疼痛,瑶琴向斗篷男跪着并带着哭腔说道:“兄长大人,你说过饶他一命的,你忍心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爹么?我已经按你说的令他武功尽废了,为何还要如此狠狠相逼?如果你非要杀他,便先杀了我。”

“师父,您…”从后面的打斗中抽身而出的一名约莫十多岁的女子来到瑶琴身前:“师父,您可知帮主爹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让您嫁给这么一个无能的废人?您可知帮主爹爹毕生所想的就是这把刀?您可知您这样是背叛吗?您可知,这背叛会让帮主爹爹有多寒心?您可知…”

“够了。”斗篷男厉声打断少女的话,继而对着瑶琴痛心的说道,“我只是让你用另一种身份接近他,没想到你倒真的爱上了他,你以前很听我话的,什么都会告诉我。”斗篷男冷冷说道,眼神渐渐黯淡。接着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打斗场面,蟠天帮的堂主已死了两人,有一人奄奄一息,还一人正在拼命奋战,自己这边也有所伤亡,便收回了剑,道:“我不会放弃的,撤!”

“兄长大人。”瑶琴一边说道一边从袖中掏出了那把凰焰笛,可是斗篷男已带着际地帮的人远去。瑶琴继而喃喃说道:“兄长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很好,还将此笛交由我保管,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孩子,我有责任来保护这个家,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能就此罢手?”

回过神后的瑶琴对着夫君哭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罢了罢了。”看了看面前帮中兄弟们的尸体,帮主痛心的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为了一把刀,又有这么多人为它牺牲了。以后,蟠天帮便不存在了,你走吧,今后,回你兄长身边也好,隐姓埋名也好,好好活下去,不要管这江湖纷争了。”

“夫君?我求你了,不要赶我走。”瑶琴不可置信的看着帮主,悲伤的说道。

帮主看着瑶琴的眼神,心中一痛,其实,自己心里早已怀疑自己的娘子会是师弟那边派来的人,只是不愿去相信。因为眼前的人,除了长相,其余的所有,都让自己想起瑶琴,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瑶琴,也正因如此,才和她成了亲。看了看面前死伤的弟兄们,看了看瑶琴,果然,自己对瑶琴还是放不下么?

“你们走吧,我对不住你们,对不起这么多死伤的兄弟,你们今后就隐姓埋名的好好活下去吧。”帮主看着眼前的弟兄们痛心疾首的说道。

面前受伤了的朱雀堂主扛着奄奄一息的玄武堂主,对着帮主深深鞠了一躬,说着:“帮主保重。”便转身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

从此,江湖人只道是蟠天帮被际地帮所灭,戾刀也被其抢了去,两大势力对峙的局面也就此结束,际地帮一统江湖,此战亦成为祭天之战。

……

几年后,在百俪城内,梁宅的上空有一只信鸽飞出,飞至森林处,树梢上站着一个身穿深蓝色锦服的中年男人,腰间配着一枚玉佩,隐约可窥见玉佩内面刻着朱雀的图案,发着淡淡红光。

男人纵身一跃抓住这只鸽子,取下爪子上的竹筒,掏出一张纸来,上书“今夜恐有变数,望见信速至”。

将纸撕碎后,男子便从树上一跃而下,准备前去梁家,穿过集市时,突然闻到一股极为诱惑的烤鸡香味,男子顺着香味来到烤鸡摊,看着时辰还早,正好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顺道喝点小酒。

……

亥时,梁宅,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在院子的某一处角落里,“你是谁?我只道你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便会收手,没想到……”瑶琴捉着一丫鬟问道。“师父,你被这个废人迷得连徒儿都认不出了么?我是绿绮啊!”丫鬟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姣好的容颜。“你…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瑶琴气恼的问道。

“师父,自从您那日背叛了帮主爹爹后,帮主爹爹回去后便一直闭关修炼,想尽各种办法,却始终得不到那把戾刀,爹爹慢慢觉得活着也已没有了任何意义,茶不思饭不想,继而郁郁而终,现如今帮里都是由徒儿接手管着在。”绿绮忧伤的说道。

“是么?兄长大人他…”瑶琴松开了抓着丫鬟的手,泪眼朦胧的说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绿绮冷笑着,语气也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抓着瑶琴的胳臂厉声道:“为什么?那可要问您这个好妹妹了,我找您可找的好苦啊。”接着目带凶光的说道:“刀在哪里?我要拿刀去祭拜帮主爹爹,还要为帮主爹爹杀了他当时没能杀得了的那个废人。”

瑶琴努力的甩着手,想挣开这束缚,怒道:“你...胆敢忤逆为师!废人?他可是你师公,不孝徒,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便收手,为师也不再计较。既然兄长大人已经去往极乐世界,为何你还要苦苦相逼?你把我夫君他怎么了?”

“师父,苦苦相逼的是你!哼,怎么了?看您这紧张的样子,我还什么都没有做,看,火越烧越大了,哈哈哈,我可是没有动那个废人一丝一毫,但是现在他想逃也逃不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绿绮大笑着说道,继而紧张道:“火快烧到这儿来了,师父,我只想要那把戾刀而已,不想要您的命,我今日白天翻遍了整所宅子都没找到,求您了,快把刀交出来吧。”

瑶琴想了想说到:“好啊,你跟我来。”便领着绿绮向火中走去。

走进屋内,突然一根着火的横梁倒下来压在了瑶琴的身上,瑶琴紧抓着绿绮的手不肯放,“师父你放手,放手啊,你疯了吗?你是骗我的是吗?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你也会被烧死的啊。”绿绮着急的说道。

“我宁可死,也要护得相公和他所护之物的周全。”瑶琴坚定的咬牙笑道。“你疯了!”绿绮急道,眼看着火越烧越大,瑶琴已慢慢失去了力气昏死了过去,绿绮才得以挣脱开。

“来迟了么?终究还是不肯罢手啊。”来人正是那白天的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皱眉自言自语道。

然后纵身跃入火海中,看了看火势,又飞速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势,从一个房间内抱出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娃娃,嘴里不停喊着:“瑶琴?瑶琴?老梁?老梁?”听不见任何回音,男子只好抱着孩子着急的四处看看,瞅着老梁所在的屋已经烧塌了,男人看着怀里的小孩儿,又看了看四周,在这儿待久了孩子会受不住的。眼瞅着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在梁宅的外面围着一群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看热闹的人,也有很多在帮忙灭火的人。

在梁宅大门口的这条大路的某个转角处,一个老乞丐抱着一个小婴儿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目光仿佛没有焦点一般的说道:“戾刀现世,腥风血雨;衣钵之传,互相残杀;同根之源,怎料分流;冰封雪藏,如何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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