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温府大门,廖南无停下脚步对江东水吩咐道:“你带几个人留这儿,然后派人去趟玉膳房,把那个王根柱叫来。”
交代完毕,廖南无翻身上马,向北镇抚司驰去。到了北镇抚司,廖南无边吃饭边把黄得功给他准备的文折都看了一遍,然后升坐大堂。
诏狱中处理的都是皇帝交代的案子,当然其中夹带些私货是免不了的,赵良海就是一个。廖南无提了八个人到堂,但结果很令廖南无失望,他一个也没看上。失望之余,廖南无也没了兴趣,手一挥,传令将诏狱中的所有犯人全部释放。
从北镇抚司出来,廖南无到兵部来见何可纲,跟何可纲说了他在温府安家的事,今后没事就不来兵部了。
对于廖南无在温府安家,何可纲虽觉得有点怪,但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要不是因为廖南无,以他的性子,早就把温体仁这个老贼全家都灭了。
跟何可纲交代完,廖南无随即离开兵部,急急忙忙向自己的新家赶去。
温府成了廖南无的家,守卫自然倍增,温府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回到温府时,见守卫如此森严,廖南无很是满意,他对自己的安全不愿有一点马虎。
廖南无一进到府里,江东水立刻迎了过来,问候道:“先生,您回来了。”
嗯了一声,廖南无问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江东水道:“一直呆在屋里,没什么事。”
进到客厅坐下后,廖南无问道:“王根柱来了吗?”
江东水道:“来了,现在厨房里。”
微微皱了皱眉,廖南无道:“东水,你过去把王根柱请过来。”
不一会儿,王根柱跟着江东水走了进来。见王根柱进来,廖南无站起身来,亲自给王根柱让座。不得已坐下后,王根柱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不知廖南无如此客气到底为什么。
廖南无道:“王师傅,你不要不安,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我昨天吃过你做的菜后,觉得齿颊留香,很合我的口味,所以想跟你商量件事。”
王根柱局促地道:“大人有什么事,您说。”
廖南无道:“王师傅,我希望你今后能跟着我。”
在这种非常时期,向廖南无这种人说的话,王根柱如何赶拒绝?但不拒绝又……王根柱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廖南无道:“王师傅,每个月我可以付给你五十两薪俸,而且你的家人也可以搬进我的府邸,一切吃穿用度都可以从我这里支取。”
能进到玉膳房当玉厨,王根柱自然很聪明,廖南无原本不必跟他说这些,直接下命令他也不敢不听。想到此处,王根柱起身离座,跪倒在地道:“能得大人厚爱,是小人前世修来的,小人愿意服侍大人左右。”
起身扶起王根柱,廖南无问道:“王师傅还有徒弟吗?”
王根柱答道:“大人,小人是祖传的手艺,如果需要人,小人的孩子们可以帮忙。”
廖南无点了点头,对江东水道:“东水,你去拿五百两银子。”
片刻后,江东水拿着五百两银子进来,放到了桌子上。廖南无指着银子道:“王师傅,除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其他的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的就送人好了,这些银子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五百两银子对王根柱虽算不上天文数字,但也是一笔很大的钱,需要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挣到的。王根柱傻住了,他一个厨子怎么值得廖南无这样的人这么做?
见王根柱傻住了,江东水笑道:“王师傅,别傻着了,我们都还馋着呢!”
王根柱立刻站起身来,躬身道:“大人,小人这就去准备。”
廖南无道:“算了,王师傅,你还是早点回去把家安顿好。”
王根柱道:“大人,小人把材料都准备好了,下锅就好,请您稍等一会儿。”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李文娇的整个身子不由都绷了起来,她左手握拳,杵在炕上,支撑着发抖的身体,藏在身后的右手则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由于太过用力,李文娇双手的骨节都变成了刺眼的白色。
当当当,每一下敲门声都重重击在心头,李文娇脸色惨白,惊恐地注视着房门,一动也动不了。
“夫人,晚饭时间到了,先生请您过去就餐。”敲门声过后,一个男子说道。
李文娇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等了片刻,见屋里没有反应,男子道:“夫人,请您言语一声,我好给先生回个话。”
李文娇依旧没有说话,又等了片刻,男子又道:“夫人不说话,那就当您不想吃晚饭了。”又过了片刻,脚步声响起,男子走了。
听男子离去,李文娇一下子瘫软在炕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