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维色做着班觉和班次小时候的梦,梦境很真实,他们在雅隆一族的帐篷外玩耍,一位头盘蓝红方布、身着简便藏装、腰系彩虹条的“郎布”的妇女,端着骨头汤出来。
虽然是梦,但是那骨头汤的香味很真实,且让维色觉得很熟悉。
妇女对班次说:你喜欢的骨头汤来咯。班觉跑过去说:大妈大妈,那我呢?
妇女笑着、甜甜的回答:你又不喜欢牛骨汤,我给你拿酸奶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将沉睡的维色叫醒了。
维色迷糊的走出帐篷,看见一排的男士弯着腰、鞠着躬、齐声喊到主子。
门后面站出来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弯着腰说:少爷,夫人请你回去。
维色说:我不回去,我还要留在这里。
马车里面出来了一个满身珠宝,腰间的银饰让她走路都带着“嘶哩嘶哩”的声音。
那个穿着特别隆重的妇女、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小心,她的彩虹厚底靴让人久久不能离开视线。
女人径直走过来,抚摸着维色的头,说:“我的孩子,你过得好么”。
维色下意识的躲开了女人的手,带点哆嗦的声音问她:你干嘛过来?你难道不知道部落首领及其家属不得踏进异族之地?
继母赶紧过来捂住了维色的嘴,说:还不是你害得。
一个王子,你还当起黑河一族的邮差来了?
跟我回去,维色知道妇女是班觉的妈妈,其实应该是亲近,爱护的关系。
但是此刻妇女的靠近会让他特别冷。
维色退后几步,说:你先回去,我一定尽快回。
不行,妇女怒了,我要你和我一起回。
你到雅隆的日子,就是你当部落首领的日子,说着便走进了班觉的帐篷。
班觉给门后的管家说:将他们带回边境地带等候命令,在没有看见彩乌划过天际,决不允许踏进黑河一族。
管家一声“喏”的退下了。
雍仲措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切,心想班次哥哥曾经说过他特别讨厌他继母,这次继母找过来,关系似乎好了许多,就是没听到谈话内容。
雍仲措心想:他这是又要回去了么?雍仲措躲在牛粪墙后面,心想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回去的路上,雍仲措看到了自已久违的母亲,她在草场挤奶。
雍仲措走过去,又害怕会吓到母亲,便躲在远处看着。
母亲挤完奶,一起身走向山坡处,雍仲措盯着母亲的背影,瞪大眼睛、转身、跑向了维色帐篷的方向。班次哥哥、班次哥哥、班次哥哥·····
维色听到声音立马出去,看到雍仲措满脸泪痕的跑进自已的胸膛,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当你的眼睛。
你可以帮我救一个人么?维色把她推开,手却不经意的伸出大拇指,擦拭着雍仲措的泪痕。
原来雍仲措要救的是自已的母亲,她不方便自已出手。
她觉得自已的出现像个灾星似的再一次祸害了母亲。
而维色为了找到牛皮球,愿意让雍仲措成为自已的眼睛。
为了去救人,维色回帐篷拿乌朵的时候,维色看到班觉的继母站立着,双手紧篡着、瞪大眼睛、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班次哥哥?什么意思?
维色看了一眼继母,说:有点误会,回来再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