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好酒好肉尽管拿上来,快点。”十二名黑衣人当中的一名对着酒馆老板吼道。当然他也没没忘拿出一锭银子,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
酒馆老板还是靠在他那收帐台上睡觉,似乎完全没听到黑衣人说话,竟然还发出了一阵鼾声。
也许是老板的睡姿太动人了,也许是黑衣人对老板的态度有点不满,也许已来不及打那么多也许。黑衣人已经忽的一下就到了老板面前拔出了自己的刀,也是一把漆黑的刀。
井中月!
胖老板总算是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这个黑衣人,他醒的真是时候,因为刀锋距离他的脖子还有一寸的距离。但随即又继续闭上了眼睛睡觉,不过倒是说了一句话。
“要吃东西叫小二,我只管收银子。”
众人一阵哄笑,因为小二已经把店里最好的酒跟吃食端到了他们所坐的那张桌子。
三壶酒,六碟肉,把一张本就不大的桌子塞的满满的。
酒依然是烧刀子,肉也依然是熟牛肉,跟别人桌上的没有一点区别。因为这里不管好的坏的都只有这两样东西。
黑衣人也不再废话,收回了井中月便坐回到了桌子。想必以是羞愧的满脸通红,但不管是否脸红在他脸上都体现不出来,这一路颠簸让他的脸色也跟这盟重的黄沙一般。
众人的眼光也随着他的落座而转移开来,继续喝酒,继续吃肉,继续谈论着比武招亲的事情。而那名白衣人却对旁边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没有去关注,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一个坐在酒馆最偏僻的角落里的人。一个拿着牛肉喂狗的人。
酒已喝的一滴不剩,因为剩下的酒绝对不止一滴。但是肉却真的是一块都不剩,全都进了那只狗的肚子。
角落里那人轻轻的摸了摸小狗的肚子,竟然对着一条狗说话:“吃饱了么?”
那狗竟也仿佛能听懂人话般点点头,接着全身一阵抖动跳上了那人的肩膀上就那样趴着。常言说得好温饱思淫欲,狗儿吃饱了便想睡觉,看来确实有点道理的。
摸了摸肩上的狗狗,瀚文便起身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走了。
白衣人还是一动的不动的盯着他,那犀利的目光对着任何人都会让人感觉不自在,就好象没穿衣服被人看见一般。
但偏偏瀚文就没有去理会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因为早在他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杀气,屠龙的杀气。
不错,白衣人正是蒙勇,与他同来的十二名黑衣人也都是锦衣卫中的好手。
而且蒙勇已经认出了瀚文!
蒙勇怎么会来到盟重?
以沙老大的地位他妹妹用的着比武招亲吗?
沙老大手中怎么会有赤血魔剑?
难道蒙勇也是为了比武招亲而来?
这些问题瀚文都不知道,他也很想知道,只是他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得找一家客栈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一件舒舒服服的衣服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睡着了可以令身体完全的放松,可以百无禁忌的做梦,可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想。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酒鬼?恐怕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能睡着才会去贪杯中物,这世上还有比睡着了更美好的事情么?
所以,瀚文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也换了一身舒舒服服的衣服,不过他却并未如愿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因为他住的客栈不是沙城最好的客栈,而是最不起眼的一间客栈。因为所有的客栈都已客满,只剩下这间最便宜的客栈还有这么一个房间,因为便宜所以也只有一个公用的澡堂子,但对瀚文来说这些已经够好了,已经够让他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了。不管奢侈还是简陋,只要有热水就可以洗澡,只要可以洗澡对瀚文来说便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本来再舒舒服服的睡个觉便一切都完美了,可是老天偏偏就不会让有些人如愿。在瀚文推开他房间的那扇门开始便注定他不能再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因为那张可以让他舒舒服服睡觉的床上躺了个女人。
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为之心动的女人。
瀚文的脸红了,因为这个女人什么都没穿。凹凸有致的身体以及那对坚挺的双峰都让瀚文的心跳在加速,更让瀚文受不了的是她的那双眼睛。
从瀚文一进来接触到的便是那双眼睛,一双不算小的眼睛,配上不算短的睫毛,简直就是一双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眼睛了。
“关门。”女子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也像她的眼睛般的吸引人,就像夏天的红枣,很甜,很脆。
瀚文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关门,于是门关上了,也拴上了。
“过来。”
瀚文也照做了,此刻的他已经走到了床边。
她依旧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传递的讯息只有一个字:热!火一般的热!
瀚文也以眼神回应着她,因为他已不能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也不想闭上眼睛。换作是任何人都不可能闭上眼睛,包括女人。男人之所以不闭上眼睛的原因自然不用多说,但是女人为何也不愿闭上眼睛呢?因为任何一个女人都是爱美的,爱美的女人总是嫉妒比自己美的女人。遇见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当然会好好的仔细的去作比较了。
瀚文不是女人,所以他用不着比较,但他的眼神不敢离开她的眼睛,因为她全身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足以让他犯罪,他不想犯罪。
他站着,她躺着,桌上的蜡烛燃烧着。
整个房间能听到的也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
“看够了么?”女人似已觉得瀚文看的太久了,似乎有种嫌夜太长的感觉。
“还没。”瀚文的回答很干脆,他的确还没有看够。
“天很快就亮了。”
女人理了理鬓角的头发,露出了她那非常迷人的耳朵,也让瀚文看到了那只非常迷人的耳钉,一枚状如梅花的玉质耳钉。
玉很白,跟她的身体一样白。
玉也很冷,但她不冷,瀚文也不冷。
此时此刻又会有谁会感觉到冷呢?
“你的耳钉很漂亮,很像梅花。”瀚文称赞道。
女人微微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比不笑的时候更美。
“因为我就叫一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