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芊简直要暴走了,解不开她在后面煞有介事地捣鼓了半天是干嘛呢?还睁眼说瞎话!遂怒喝:“解不开你不会想想办法啊?没有刀子吗?”
“刀子?”白草草俨然被醍醐灌顶一般,恍然道,“对哦,可以用刀子哦!你不早说,刀子我有,你等着!”言毕自白靴内掏出一柄森光冷寒的匕首来,屁颠屁颠地再度转到了洛芊身后。
好吧,洛芊承认,这次的确是自己没有早点说,可是她再这样磨磨蹭蹭折腾下去,只怕那一头扑蝶倦了了枫夭就要回来了,不由焦急催她:“你倒是快点呀!动作利索点呀……啊!”
掌心赫然被一瞬刺痛的冰凉划开了深深的伤痕,洛芊几乎感觉到了嫣红的鲜血赫然涌出,不由吃痛惊呼,
叫她动作利索点,她竟然就割伤了自己的手!割伤自己的手便也罢了,竟都割了手却还是没有割开绳子,洛芊的耐心快要被她耗光了,正欲发怒,她却一副歉疚的模样开始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啊呀!好大一道口子,你忍忍,我抓止血草给你敷上!”
身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片刻,洛芊只觉伤口处被盖上了一层碎草汁沫,却愈发疼得她冷汗淋漓:“你……你确定你摘的……是止血草吗?”
白草草站起身来,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回得煞有介事:“应该是的没错吧,我昨天开始跟我表哥学的草药知识,到今天起码有点长进才对啊!我看那棵草长得讨喜,应该是好草没错!”
洛芊气得快晕了,只觉手掌心传来阵阵酥麻的刺痛,但求不要是毒草才好!正欲借机催促这妮子赶紧把绳子隔断,她竟然又把注意力转移至了自己满头的繁花璀璨上:“哎呀!怎么才摘了一会会儿就枯萎了呢?你的头发怎么不养花草的啊?不行,我得给它们浇点水!”
“不要啊——”洛芊才一声歇斯底里,白草草却不知从哪里提来了一个水壶,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头上洒去……
洛芊看着眼前就像水帘一般的滴答滴答自睫毛滑落湿润了眼眶,憋屈的眼泪也几欲决堤,忍了又忍,却在听到白草草一声轻叹的感慨之后,彻底绝望而泪水夺眶而出——
草草吧唧了一下嘴巴,心疼地看着浇了水还是趋向枯萎的花花草草们,喃喃叹道:“看来,光浇水不够,还得施肥……天后花神啊,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跟人借些童子尿来啊!你别走开哦,我很快就回来的!”
洛芊已是悲愤交加、泪如雨下,她倒是想走想逃啊,可是被绳索紧捆挣不开束缚不说,那妮子给自己止血的野草好像真的有毒,眼下只觉脑袋沉沉、晕晕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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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歌正垂头丧气地来回踱步在古堡大殿内,心头翻滚如浪的担忧和忐忑几欲冲垮了自己,偏偏花花和南漓月这厮都不准自己上天去把寒樱亲自救回,说什么怕自己冲动行事于寒樱的处境有害无利,寒歌简直要气炸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冲动行事哦!自己顶多也就把天父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或者和他一道沉入十八层地狱里头永世缠死他让他不得超生罢了嘛!
所谓睁眼说瞎话,大概就是指寒歌这类蠢蛋了……
可是寒歌一边叹气一边走了几步后,隐约发觉身后有人,窸窸窣窣跟着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明显,寒歌走,她也走,寒歌跑,她也跑,于是寒歌突然停了,她一头撞上自己的后背。
寒歌哼哼一声冷笑,狡黠回身:“花花啊!你以为你……”
回头所见却是一团白色的东西,不是花花是草草啊!
寒歌顿时泄气,如若落千花回来,多少可以问问寒樱的情况,如今不知从哪来蹦出来这么一棵草,一点也不好玩!寒歌扭过头去,傲慢轻哼,欲走。
白草草见他如此不待见自己,急忙收敛满目的灿烂桃花,一把拉住他的臂膀,郑重其事地问了句:“鬼君别走,草草是来请教您一个问题的!”
寒歌皱眉撅嘴挣开她的黏附,哼唧哼唧:“小狐狸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哦?要是被花花看到,一定觉得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一定会默然吃醋、黯然垂泪的!”
如果此刻千花在场,一定嗤之以鼻:“你丫的就意淫吧!”
诚然千花不在场,草草也不管花花是谁,继续认真求教:“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关于你的情况!”
“什么情况?”被小姑娘如此热切地追捧,说寒歌心里没有一点儿虚荣那是假的,遂眯起桃花眼细细审视向她,同时好奇回问。
“你是处子吗?”小狐狸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如果说唯一的紧张,便是对着寒歌而萌生的情窦初开、不经意的怦然心动,与这个问题全然无关,因为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跟问“你早饭吃了吗?”是一样的坦荡荡。
但是在寒歌看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瞬间有遭雷劈的感觉,眼前这团名唤“白草草”的东西,不似花花单纯无邪的小刺猬啊,而是人间传说中最喜欢横刀夺爱的小狐狸精啊!寒歌下意识后退了三步,与之保持安全距离,眼神讪讪而表情怯怯:“你……你……你想干嘛?”
彼时的情形,俨然小狐狸欲霸王硬上弓,而寒歌小女儿家家地缩在角落里惊恐地就像一只小白兔。
“鬼君您别害怕嘛,我没有恶意的!”草草欺身上前,一脸认真。
寒歌再退三步,期期艾艾:“喂……喂喂,我、我警告你啊,你别靠近我啊!不然我喊非礼啊!”
“可是附近好像没什么人哦……”草草好心提醒他,在寒歌听来却是无比的放.荡啊!这小狐狸不会真的要干嘛干嘛他吧,寒歌想起花花,真真是无比的心痛,难道自己为了她守身如玉多年、至今尚未开苞,今朝就要委身给一棵草……不,一只小狐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