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花一震,这是唱的哪一出?
“那小的该如何称呼您呢?魔君大人!”于是低眉顺目,异常虔诚地问了句。
南漓月彻底暴走:“还叫?”
“不敢了不敢了!魔君大人请息怒,小的再也不管魔君大人叫魔君大人了!”言毕一溜烟闪到花丛后面,瞪一双嬉皮笑脸的贼眉鼠眼遥遥望着南漓月,随时准备化身刺猬学小鼹鼠遁地而逃。
她是故意的!这妮子必是故意的!南漓月气得不轻,砰一声关上门,果断掀起一阵风,连累了无辜的瑶芳主,还真真被吹得摇摇欲坠、堪堪欲倒,若不是小小、如儿扶得快,唯恐就要极不优雅地来个嘴啃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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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这一厢安抚了瑶芳主,命如儿扶她回去,那一头便狠狠扑到花丛中逮住小刺猬,将之拽到了僻静处。
千花皱着眉头谑看小小,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有那么个动不动就发脾气不理人的主人,真为你们感到悲哀啊!”
小小一脸黑雾:魔君虽冷漠寡言,却极少真动肝火,如此小屁孩样儿生了气就闭门不理人,倒还是第一次,想来是被落千花的没心没肺给气的,小小还没数落训她呢,她到先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了,遂怨念地瞪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问道:“花姐姐,你不要再浑浑噩噩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魔君对你的心意吗?”
千花收敛笑意,一声轻叹,反问:“那小小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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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女人,为什么就是不知道我的心意呢!”
南漓月自斟了一杯酒,却只觉得苦涩难耐,遂毫不怜惜信手一甩,泼了屏峰一片斑驳,亦不管那是自己爱了一千年的醉千蜜。
“你凭什么认定就你那隐晦的表达,她能明白你的意思呢?”枫玄的调侃从屏风后传来。
彼时冷华宫寝殿内空无一人,南漓月不知枫玄如何进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坐到了自己对面,含笑续道:“或者因着你的不肯说穿,她便有足够的理由逃避躲闪。”
“我都说了,我要与陌云烨争夺她,我要养只刺猬在身边,我不准她自称小的叫我魔君大人,我还刻意疏离瑶芳,难道这还看不出来吗?”南漓月今朝是彻底火了,出语再不从容淡漠,三分迫切三分烦躁三分纠结,还有一分茫然无措。
于是枫玄忍俊不禁:“对女人,何必说那么多,三个字便够了!”
“真肉麻。”南漓月岂会不知道是哪三个字,只是堂堂魔君的架势摆在那里,实在难以说出口。
“可不是这三个字哦!”枫玄明知他心中明了,仍是顺着他的话,继续谑笑着调侃道,“说起女人,别看你活了这许多年,明白的道理却真真不及我的一半啊,当然这也不能怪你,除了千年前,你心血来潮跟你哥哥去抢了个女人之外,你几乎从来没有主动玩女人,怪只怪你魅力太大,不需要自己出马,女人们都会自个儿巴巴地贴上来,而就算是花神,你虏她、困她,待她百般呵护的好,也不过存了想胜过你哥的私心,你那情思是否真的动了,我们旁人是实在看不太出,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这次可不一样,就连我们旁人也看出来你对那只刺猬上了心,呵呵……照理说,狼爱上刺猬也不是件糗事,你干嘛跟个小女儿家家的扭扭捏捏愣是不肯说穿呢?”
“哼。”惨遭枫玄的嘲弄,南漓月冷冷睨他一眼,不愿多说。
枫玄继续诡笑,眸光却认真,含了一抹无奈:“告诉我,你是不是怕被拒绝得太过惨烈?千年前花神的心里只有一个陌云烨,就算你对她不上心,只因为心里那点不甘心不服气也必要争一争,好在输了也不算太过难过,可是今天不一样,一旦你用真情了,就再也输不起了,是不是?”
南漓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实在拿这厮没辙,隐藏得再深也瞒不过他:“你既然什么都看得出来,那你倒是说说,那只刺猬心里是怎么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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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小小看着千花,对于她的反问,一脸茫然,又不经意间淌出期待。
千花仰天,望着阴霾的苍穹,云雾妖娆,不见日月:“我的心意,其实一直没有变过,打从一开始,我就心向着天君!小小你说我俗不可耐也好、说我攀龙附凤也罢,我就是免不去尊神抑魔的观念,不知道是不是我干爹灌输给我的,我打小立志做一名法力无边的上仙,所以当我厚颜无耻向天君提出娶我的要求,而他也一口答应后,我便一心打算做一名母仪天下的天后!所以无论我现在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家云!
“可是你们魔君大人就是不肯放过我,狼尊内丹的纠结是我错在先,害得与他一再断不了关系,这次助他寻找七星龙渊,真的是想将大战的伤害降到最低,也许又错了,应该放任我家云寻到龙剑早些解决魔君彻底断了我们的暧昧才是,所以每次事情演变着演变着,就成了不可收拾的尴尬下场,加上你们魔君大人也实在……实在很有魅力嘛,真要说我面对他,一点心动没有必然是假的!
“但是小小,我家云两度娶我、几番为了我与诸神反目,我怎么可以背叛他?我是真的不想卷入纷争中,如果说期盼神魔二界冰释前嫌太过天真,那么相互牵制力量均衡而维持一个冷战的和平也是好的,我最不希望的是,我成了战火爆发的焦点,我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花姐姐。”南宫小小握住千花的爪子,“神魔的战斗涉及上一代的恩怨,纵使没有你也早晚决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一点你逃避不了也避免不了,如今单单只讲感情,花姐姐,理智上你一心向着天君,但我知道感情上,你也对我们魔君动过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