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日更万字首章。。鲜花,收藏,点击,别少了啊!有贵宾的也投个撒!
============================================
“王京!”吴文才的嘴里哆嗦着说出了王京的名字。试问大江南北,黄河上下,京城里外,谁人不知这名字。怎么说呢,刚刚就觉得奇怪,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哪里来的胆子,敢对自己这般的无礼,感情是京城里来的大官,皇上跟前的红人。一想自己定是栽到这人的手里了,哆嗦着跪倒在地上,乞求道:“王大人,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下,全指望着我领那些个俸禄养活呢,王大人开恩啊!”
见着吴文才这副落魄模样,王京就笑了,蹲下身来,凑到其脸前,轻声道:“我说什么了吗?你有什么错吗,我干什么要杀你?”话说着,王京站了起来,走到名匠身前,转身又道:“吴大人,今日你且别当我是个官,我今儿呢只是个讼师。我身旁这位乃是济南城家喻户晓的神剪名匠,大人想必也知道吧?”见吴文才点头,王京接着道:“可我听说他有些冤情,不知大人愿不愿意重审这名匠之妻张氏盗窃一案呢?”
有何不肯?为何不肯?吴文才知道王京是要给自己条退路,连忙站起了身来,板正了脸色,道:“审,当然要审,既有冤情便要查个清楚才可定案。来人啊,传原告王三,带疑犯张氏。”
“慢!”王京见吴文才那只手面上现在都是血,升起堂来难免有损其形象,也丢了大清官威,便道:“吴大人,人可以先传,那堂便要稍后再升。我等就在这里候着,吴大人还是先去后堂将那手先处理下。”
一衙役跟着吴文才就进了后堂,那名匠见吴文才开口决定重审其妻的案子甚是高兴。再又知道王京乃是当朝大臣,连忙磕头谢道:“谢王大人为小民做主,还我妻子一个清白,大人恩德来日再报。”
不时,吴文才一手裹着纱布,两手放平,拖着把雪亮亮的飞刀走了出来,到了胡姬面前,笑脸迎道:“女侠,您的飞刀。”
胡姬冷眼看了看他那蜷缩着的惊怕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却也没将那讥笑之色显与脸上,一把将那飞刀拿回,冷哼一声,便退到了王京身后。
吴文才那双手,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处理的干干净净,包的也算结实。虽然是负了伤了,可为人难免受伤害,圣人也躲不了,何况是一贪官了。王京便冲其说道:“吴大人,不如,咱们开始审案吧?”
“审,审啊,要不咱们开始吧?”吴文才激灵着回到了审案的长桌前,坐稳了才一拍那惊堂木,道:“带原告王三,疑犯张氏。”
堂下先进来一个壮汉子,个头与王京一般,就是魁梧的很,头上一只紫绸束发,倒也精神。只是那白净的脸上长有一字横眉,眼中浑浊,给人一种不象个好人的样儿。来到堂上,刚想去跪,便见吴文才那右手上裹缠着纱布,面上还有血迹。便前走一步,关切的问道:“吴大人,一日不见,你这手是怎么了?”
“大胆!”吴文才猛一拍那惊堂木,吓的王三一阵哆嗦,接着斥道:“王三你当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王三不敢正眼再看吴文才一眼,心想,这昨日还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关系甚是好。怎地这会就换做他人一般,全然不识自己一样。便知这其中定有问题,也不多说,朝后退了一步便跪到地上,拜道:“草民王三,拜见青天大老爷。”
随后跟上来的女子面若冷霜,目中烁泪,唇齿清白,发迹明显有些凌乱,但不失其洁净,一身囚衣也似如新,却是一整洁之人。路过那名匠身边也不应呼,闻得名匠哭叫其名,这才如泪似下,要朝其身边拥去,却被那衙役拦下。这乃公堂,岂容你等在此亲昵。
吴文才冷眼看着堂下原告、被告及那喊冤的被告之夫名匠,心里是乱成了一团麻。拍案道:“王三,张氏窃你银票一案经本官细细调查,尚有疑点。要重新审理,需要你等极力配合。”
“这吴文才搞的什么鬼,明明是把这话都说的明了,怎的又会重审?莫非跟这小子有关?”想至此处,王三侧眼看了看一旁的王京,回头冲堂上吴文才说道:“草民理当有什么说什么,全力配合青天大老爷查实案情。”
“吴大人!”吴文才刚想说话,王京就抢了上去,只好换做一脸无奈,笑迎着将这问话的权利交给了王京。王京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王三,发问道:“王三对吧?我乃是这名匠请来的讼师,对这案情也相对的了解了一番,我问你,案发当日,你说那名匠盗取你二千两银票,可有此事?”
王三微微抬起头来,看着王京道:“是,当日我去那试衣服,结果换回来的时候,发现我那装在身上的二千两银票不见了,所以说我怀疑是那名匠所为。”
“当日你从哪里去的名匠的裁缝铺?”王京又问。
“我从我府里直接去的他那店铺里。”王三支吾着道。
“你是如何去的名匠的店铺?”王京再问。
“徒步前往!”王三十分肯定的答道。
王京微微笑了,走到王三的一侧,说道:“这么说,你是一路走着去的名匠的店铺咯?那么,你路上也应该接触到很多人,为什么就会怀疑到名匠的头上,说他偷了你的银票呢?难道,不能是那路人所为?”
王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了,可话已经说了,便没有收回来的可能,接着道:“那日,我是要换身新的衣裳,好去见几个客人,路上特别的小心,在我试那名匠为我做好的衣服前,我那银票还在身上揣着呢。待我试完了衣服,便发现银票丢了,除了这名匠,又会有谁?”
“大人!”没等王京开口再问,那名匠便忍不住的开了口,表情委屈,面带激动的道:“我名匠自问在这济南城里也小有名气,虽没有万贯家产,但凭这一副神剪过得也算充裕,又怎会动那偷窃之念,望大人明查。”
吴文才将那惊堂木狠狠的拍下,朗声道:“名匠,没问到你,你且肃静,问到你时你再说话。”话说着看向了王京,笑迎着道:“王大人,您继续!”
王京侧步走到那张氏身边,看了看她那张霜白的脸,虽是霜白却不失那种生气,显然是这人天生皮肤便是如此白皙,不是在那牢狱中受苦所致。再有,从她的嘴角,隐隐可以看到一丝朱红,而且其身上似传来一股温香,是一种女人特有的体香,定是用了香料所致。
一个女囚,怎会去点朱红,施香料,而且其衣物如此整洁,不象是一个牢狱之中身有冤情之人,倒象是一个呆在深闺之中的小娘子。而且,最为特别的是,这股香味儿不只一个人身上有。
便冲其问道:“名夫人,在下王京,乃是你夫请来的讼师,你有何冤情可向我道来。我问夫人什么,夫人尽可向我诉来。”话罢,王京起身绕到张氏另一侧,问道:“听吴知府讲述那案情之时,说你自认了这偷窃之罪,但王三失窃的那二千两银票却没有拿出来,可有此事?”
“这……”张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王京的质问,面相有些焦虑,思索一番之后,方才开口:“当日那王三将我夫君告上公堂之时,我便知事情不妙,在家中便把那银票给烧了。”话说着,将头扭向了一旁,不敢正视王京。
王京见那张氏心中似有隐情,厉声问道:“那这堂审上,为何你没交代那银票的去向?你夫妻二人日子过的也够充裕,为何又要动这贪念,盗取那本不该属于你们的二千两银票呢?”
“我,我忘了。当初也是见那银票动了心,多了这些银子,我们的日子也会过的更加的充裕,可以开一处更大的铺子,自然就有了取巧之心。”
象现代社会里那些个背信弃义的女人一样,满口尽是些美丽的谎言。本以为这古时的女人贞德会高尚些,哪里知道也是这般的虚伪,这般的低俗。看这那闷吭无声的张氏,再看看一旁若有所思的王三。王京转身走到那审案的长桌前,将惊堂木猛的一拍,斥道:“王三,看看你演的一出好戏。根本就没有那二千两银票,这一切都是你的骗局。你对那张氏暗生好感,于是想以这丢失千两银票的谎言将那名匠陷害入狱,你便可乘虚而入,得到张氏。
可你没想到的是,张氏为保其夫之名,为让其不受这牢狱之苦,故将那偷窃一事全然拦到自己的身上。这才得以保全名匠神剪这一清名。好一支奸计啊,你可知罪?”
本以为王京会断出什么好的结果,哪里知道无非就是假设一下案情,吓唬吓唬自己,便自笑道:“我何罪之有?你只是一讼师,怎可歪曲事实,即便是假设,恐怕也不能这般离谱吧?那张氏虽是姿色过人,却也是他人之妻,已是糟糠,我王三有的是钱财,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又怎会对她有好感,真是笑话。”
王京不理会王三的说词,转目看过一旁呆呆的张氏,狐疑的问道:“张氏,听到王三如此言语,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张氏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看了看台上的王京,好生沮丧的道:“那王三说的与情与理,我却是一糟糠之人,说的自然,民妇又有何要说。”
“好一个刁妇啊!”王京只口一句刁妇,让胡姬等人和那名匠顿感异常。本是冤屈的张氏,在王京嘴里,怎会换做了刁妇了?着实的哑然。王京慢步绕过那张堂审的黑桌,到了吴文才端坐的地方。见王京过来,吴文才连忙让出了坐子。
王三见到此景,心中暗生胆怯:“不知这自称讼师的人到底是何许人物,那知府吴文才居然百般依从,好生害怕这人一般。莫非有什么大的来头不成?”
“张氏,你可知你所犯之罪?”王京在那公堂之上,朗声问道。
张氏抬头看了看王京,再又回身看了看身后一旁的名匠,转身回来的时候又看了看一旁面色煞变的王三。百感歉意,低头道:“罪民张氏知罪,那盗窃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与我家相公无关……”
话音还没落下,“啪”的一声,惊堂木在王京的拍击下骤然响起。王京瞪着双眼,怒意上了三分,冲那张氏说道:“好一个知罪,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本官原以为那名匠所说之妻当真是被冤才来掺和此案。哪里知道却是一**与人勾结,想要设计陷害自己丈夫。你与心何忍?只是本官不明白,你完全可以不认这个根本没有的罪,让那名匠入了大牢,对你不是更好吗?为何要替他认了这罪。”
张氏看着高高在上的王京,不知王京是从何得知的内情,痴痴的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看惊呆了的名匠,说道:“没错,是我和王三串通,设计陷害名匠的。之所以会替他认罪,那是因为,他对我不薄,我不想毁了他神剪的名号才会自己认了那个根本就没有的罪状。只是不知,大人是从何得知,难不成是那知府老爷告诉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