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接近黄昏,当余晖散尽之时,白落帆已跟在赵月儿身后到了西王府。
西王府门口有重兵把守,俨然是一排警卫戒备的模样。白落帆自然选择用轻功跃上了王府的墙头,方才轻松的穿过了守卫森严的王府正门。
他得意,觉得这些守卫愚不可及,于是便肆无忌惮的四周走着,逛着。
但他绝没想到西王府会这么大,这么诡异,也绝没想到他竟然会迷了路,不知不觉,他已误闯进王府角落里的一座小院中——
这小小院子里面有两间厢房房,房中无灯分不清是无人还是屋中之人已经入睡,院中几颗叶开正盛的槐树,在风垂直下发出呼呼响动,旁边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园中有花,白色的花,天色渐暗,他分辨不出是什么花,但这花的味道确实很香,比任何一种花的味道都要香。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他话音刚落,忽听房里有个女人的声音问道:“是什么人?”也是话音落下,那屋子里的人点亮了烛火,屋前忽然一阵明亮,
白落帆一个转身便躲在那槐树之后。
房中之人披了一件白衫,就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将灯笼四处照了照,道:“是什么人啊?”
风吹树梢,发出响声声响,门外却不见一人。
白落帆顿感这声音似曾相识,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过。
屋里又传出一声女子的声音,道:“莺儿,是什么人?”
“娘娘,没人啊。”
“既然没人,刚才又是谁在说话?”
“这……要不奴婢这就是找些人过来,彻底搜一搜?”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从房里传出,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又有个倾城美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里没什么好偷的,若不想惹出什么事端就快走吧。”
既然对方已知道他在这里,他断然没有在隐藏下去的念头,白落帆轻咳了一声,自暗处走出,笑道:“既然能招兵买马,准备自封为皇帝,家中又怎么会没有可偷的东西呢?”
他说完了,人也走进了,那幽幽灯照亮了两个女人的脸,他忽然一怔,整个人就怔在哪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想不到眼前的人会是谁。
现在他亲眼看见了,却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女人是芸姨,他是芸姨,那么被她称之为‘娘娘’的人自然就是——就是他的母亲——
她竟然在这——
她为什么会在这——
他的心忽然就乱了起来,就好像被一条巨蛇越缠越紧,缠的他几乎就快喘不过气一样。
“年轻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这里偷出去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脱手的,回去吧。”冷谈的语气,像冰一样。
白落帆忽然苦笑了出来,“原来你看我真像一个贼。”
“你不是吗?”
“不是。”
“那你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你既然要把我当成贼来看,就把我当成贼捉起来好了。”
芸姨不解道:“你这小伙子脾气怎么奇怪?我们娘娘好心劝你走,你却如此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