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韫欢显然已经等不及太医将缘由说明,就急匆匆的走向那红色的帐子,他不知道里面躺着的到底是谁,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帐子中的女子是那个和袖儿长着相同模样的女子,可是未等她走近帐子,太后已经风一样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愤怒的看着薛韫欢。
“母后,让我见见帐中的人,让我看看是不是楚歌,就看一眼。”话说完之后,他哀求的看向太后,太后看着薛韫欢,心不住的颤抖,她终于点点头,轻轻地转身,伸手将那红色的纱帐掀起,里面一个女人正躺在那里,身上盖着薄薄的红纱,脸色因为屋中氤氲的水汽和闷热的温度微微泛红,因为距离远,看不清那个女子的容貌,但是仅仅是轮廓,薛韫欢就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袖儿,也不是楚歌。
袖儿的轮廓,是印在自己心里的,不是那个样子。薛韫欢失望了,他的楚歌,他的袖儿都不在了,不管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太后没有帮自己将楚歌藏起来。
“欢儿,看清楚了,这不是你要找的楚歌,楚歌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你必须得接受的事实,这样的结果还是你做出的,所以,别找了,好好的静下心来,等过段时日,母后再给你选聘几家的姑娘入宫,到时候给哀家生个孙儿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之后,太后轻轻地放下了红色的帷帐,用那手轻轻地拍在了薛韫欢的身上。
又是老生常谈的调子,从自己登基之后,母后念念不忘的就是给自己选几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念念不忘的就是给他添个孙子,母后不知道,袖儿以后,已经没有人能激起自己的兴趣。
薛韫欢轻轻地点头,然后逃离一般的离开了这个满溢着水汽的房间,里面的热气压抑的自己喘不过起来,
太后看着薛韫欢逃离一般的离开了房间,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躺在水床上的女子道:“里面的温度怎样,那个姑娘躺上去可承受得了?”
那女子轻轻地做起来,穿上衣服,然后给面前的太后行礼之后轻声的言道:“太后,这水床的温度正好,那姑娘身子肯定会承受得了的。”姑娘谦卑的对太后言道。
“那就快把小姐抬上来,以后小姐就由你照顾,如果出什么问题,我绝不饶你。”太后吩咐完后,话语突然变得严厉,刚才薛韫欢对楚歌的紧张她是看在眼中的,如果刚才躺在里面的是昏睡的楚歌,那自己的皇儿还不知道怎样的忘形。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将楚歌给他的时候,他现在还没有学会珍惜,有杀死楚歌的悔恨缠绕,虽然痛苦,但是也会让他不再那么率性而为,悔恨虽然不是什么好的感觉,但是要比肆意的杀戮要好一些,等过段时间,他对楚歌的感情淡漠以后,自己再将另一个酷似袖儿的女子送到欢儿的面前,那样,自己的皇儿会珍惜面前的这段感情,一切都会按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
想想刚才,她的心底还满是担忧,仅仅是瞬间,如若薛韫欢进来的晚半个时辰,里面躺着的就是楚歌了,那样自己该怎么和自己的皇儿解释,解释说自己确实是救了楚歌,解释自己是为了皇儿好,才将楚歌藏起来还是解释,自己确实是骗了皇儿?
想想刚才,太后的心头一阵慌乱,幸亏,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看着宫女们将楚歌身上的衣服除去,看着他们讲楚歌抬上了水床,看着他们将红颜的纱巾盖到楚歌的身上,看着红帐落下,楚歌静静的安眠在里面,看着太医们将药材送到寝宫之中,看着他们把药材放入罐中,看着他们讲罐下的火点燃,慢慢的,室内开始氤氲出药的清香。
太后看着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心终于慢慢的放了下来,才放心的缓步走出寝宫,薛韫欢还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太后笑着走到薛韫欢的面前,轻声的问他为什么还没去上朝,薛韫欢看着笑着的母后,轻轻地说是有事要问太后。
太后一脸问询的认真看着薛韫欢,薛韫欢轻声的问那个姑娘是谁,为什么母后连碧血莲花都舍得给她做药引。
太后看了一眼薛韫欢,终于言道:“这个女子是你的皇后。张天师说的,我找人在凤山下找到的,只是病的很重,奄奄一息,没办法,哀家为了让你能有个心仪的女子,才将和你父皇用血喂养的碧血莲花拿出来当做药引。”太后说话的时候脸带遗憾,碧血莲花,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舍得的。
“可是母后,张天师的话不能尽信的,我刚才看那个女子,很普通的一个人,根本就不会牵动儿臣的心,您就为了一句寓言,就将父皇和您的碧血莲花轻率地做了药引,真是不值。”薛韫欢忍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给太后听,但是在说话的时候,他也很为母亲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动,他控制不住的握住太后的手,紧紧地,好像一个胆小的孩子借着母亲手的掌握走夜路,战战兢兢但是心中踏实。
“不管她是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女子,只要有一分可能能让你幸福,母后在所不惜。”太后满含坚定地脸,让薛韫欢的心底一片汪洋。
“母后,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人,我会好好待他。”薛韫欢好像是在宣誓一般,他的话语让太后心底安宁,脸上也绽出了笑容,又是轻轻地拍了拍学薛韫欢的手。
“皇儿,不早了,大臣们还在圣德殿等着,还是先去上朝吧,楚歌已死的事情想来朝堂上会有反应,即使群臣没有意见,恐怕楚国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楚歌,毕竟不同于原先的几位皇后,这女人楚耀是喜欢的,楚宇轩更是为了这个女人披挂上阵,现在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太后不无担忧的对薛韫欢道,这几日自己努力的为薛韫欢留住楚歌,可是朝堂上的事情,毕竟还得靠他自己想办法。
“母后,在我决定让楚歌去死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咱们不怕的。“薛韫欢忍不住安慰自己的母亲,自己确实是个不孝的儿子,这几日他一直专注于自己的心事,却忘了自己的自己的母后在为自己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