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阴德急匆匆的离开栖凤宫,并不是因为他怪异的性情,而是另外的一件关乎楚歌性命的事情。
所以到了轩王爷府上之后,他径直的走向了陈明阳的住处,不顾陈明阳正在专心的画画,高声的言道:“王爷的美人,怕是娶不成了。”说完之后不等陈明阳答话,就径直的蹲到了陈明阳对面的椅子上,还不顾形象的拿起了桌上的苹果大嚼。
王爷的美人,这是吴阴德在见过楚歌之后对楚歌特有的称呼,原先他称呼楚宇轩的女人,一直是说某个花瓶的,在他的眼中,楚歌显然是不同于楚宇轩其他的女人的。
“楚歌又怎么了?不是定下了,姐妹易嫁么?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陈明阳以为吴阴德说的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惯于用这样的破事来烦自己,因为毕竟,将楚语送往薛国还需要几天的准备时间。
“还不上楚耀的哪个笨蛋妃子,竟然给王爷的美人服了鸩毒。”吴阴德的话刚说完,陈明阳的脸上就闪过几分不耐,同时,一滴大的墨汁顺着柔软的笔尖落到了澄心堂的软纸上,画中那个美艳的女子身上,赫然多了一滴浓黑。
怜惜的神色在陈明阳的脸上一闪,心中已经是痛苦异常,他不管刚才听到的事情,只是细笔在女子的衣裙上勾画出最美的荷花,浓黑的墨,变成了田田的荷叶,将明艳的荷花托起,竟然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你画的怎么是王爷的美人?”吴阴德见陈明阳不再言语,悄然的走到陈明阳的身后,看陈明阳深情凝视的画中女子,竟然和楚歌又一样的神色,让他不由得惊叹。
“这是王爷的母妃。”陈明阳慌忙的纠正,但是就在说完之后,心底却是揪心的一阵疼痛,难道,真的是她的骨血?难道,真的是……?记忆,顺着笔端巧笑嫣然的女子的笑靥层层展开,往昔鲜活的如同面前的画卷。在脑海中不断地伸展延伸。
但是这疼痛只是瞬间的功夫,她就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天下相像的人太多,也许,这只是个巧合。”话是这么说,但是陈明阳发现,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真的是巧合么?他倒宁愿这不是巧合。
“你刚才说什么?她服了鸩毒?”担忧因为自己心底的期盼无限的蔓延,将他紧紧地环绕,紧紧地,如同网一般,让他无法呼吸。
“对呀,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你说这个丫头她真是傻的可怜,上次那个笨蛋妃子给她血燕,里面带了幻情粉,她姐姐替她喝了,这次,人家在血燕中下了鸩毒,她还是能给喝了。”吴阴德觉得自己不得不怀疑楚歌的智商了,那么聪慧的一个女子,难道竟真的连舒贵嫔的心思都看不明白?
“让我也不会想到,舒贵嫔竟然敢第二次将毒下到血燕之中。”说完之后,陈明阳才意识到自己在为楚歌说话,如若是以往,自己恐怕会和吴阴德一样,对这样蠢笨的楚歌嗤之以鼻。可是这次,在知道楚歌或许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有着一样的容颜之后,他的心竟然温软成一片水泽。
“这倒也是,这个舒贵嫔算是看准了楚耀和那个老妖婆都不会将她怎样,不然也不会这么的明目张胆。”吴阴德难得的和陈明阳的观点保持一致,说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义愤填膺,当然他还不至于将自己心底对楚歌的欣赏说出,他怕陈明阳笑话自己见不得美女,见到美女的时候只能缴械投降。
“楚歌怎么样了?”陈明阳关心的显然不是那个下毒的舒贵嫔,而是楚歌,那个吴阴德说像极了轩王爷母妃的女子。与她的模样相似都能激起自己心底的一汪柔情,陈明阳在问完话之后,不仅淡然一笑,多少年自己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被人影响着的感觉真好。
“我已经控制住了毒素,不过如果没有薛国的碧血荷花,估计她还是有性命之忧。”吴阴德说起楚歌的毒的时候,心底还是难免担忧,说起话来也变慢了速度,没有了原先的戏谑。
“我还没敢和轩王爷说,他的性情你是知道的,如果知道舒贵嫔干了这样的事情,那估计她活不过今天,不过那样的话,就会和太后翻脸,对轩王爷不利,所以我才来找你。”吴阴德低声的言语,将自己的担忧和预测全都说了出来,陈明阳听着,连连点头,吴阴德的担忧是对的,但是碧血莲花,如若不让楚宇轩接手,恐怕没有人能弄得到。
“只说楚歌不慎中毒,需要碧血莲花吧。“陈明阳终于叹了口气,对吴阴德言道,说完话之后就轻轻地转身,看向自己刚才画出的画,美艳异常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对着自己。他神情的凝视画中的女子,久久都不说一句话。
“你觉得本王就那么的无能,自己喜欢的女子受到了伤害都没办法为她讨回公道么?”楚宇轩的话语在门外响起,带着愠怒,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王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