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样想,哀家很欣慰,如若你现在说自己对皇儿多么的倾慕,那是骗我的,不如你说的这样的真实,我确实用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救了你的命,因为我需要你的报答。”见郑袖说的很是明白,话语中也不再遮遮挡挡,她喜欢这样痛快的人,也喜欢自己的皇儿能找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做皇后。
“那太后是不是也答应郑袖,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给郑袖自由?郑袖虽然没进过宫廷,但是刚刚进来,就知道这里不是郑袖想要的东西。”郑袖的话说的很是坦然,太后救了自己的命,但是自己还是不想将自己的一生都埋没在这深宫之中,如若能有走出去的可能,她愿意为自己争取,即使不是为冲儿,自己也想离开这里,去追求自己的未来。
这深宫中,透着让人窒息的压抑,刚才她已经见了薛韫欢了,那个自己的夫君,但是自己见到得却是他对别的女人的宠溺,那个薄凉的身影,永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类型。所以她要离开,即使是成为他的皇后之后,自己都想要离开的,即使是以自己的名字成为一个庄严肃穆的牌位这样的代价,自己都要离开。
“哀家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了,孩子,你是个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即使我现在答应你,以后你可能都不想走了,是不是?感情这事情,不是你不想有就没有的。”太后看向郑袖的时候很是慈爱,这不过也是个痴人儿,也有可能她已经喜欢上了冲儿,不过这个可能,自己不想想。
“那如若我做到了太后答应我的事情,而我对皇上没有感情的话,还请太后让我离开。”郑袖终于退步,如若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感情的时候,那自己就会离开,但是郑袖却几乎能确定自己不会和皇上有感情,只是武断的的感觉,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却不知道很多时候直觉也能骗人。
“哀家答应你。”太后很是欣慰的得到了郑袖的答话,很是痛快的答应,然后再次轻轻地抚上了郑袖的手,紧紧地握住,现在她的心底竟然很是踏实,她莫名的相信这个女子能够帮自己,帮自己的皇儿。
“谢母后。”郑袖看了一眼冲儿,脸上浮起淡淡的笑,继而她诚挚的叫了太后一声母后,这母后和刚才的母后不一样,刚才还带着隔膜和疏离,现在自己叫,是因为这真的是自己的母后,尤其是在自己完成使命之前,自己都得叫太后母后了。
心底里郑袖真的喜欢叫太后母后,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曾经救了自己的命,更因为她对自己的和善和慈爱,对自己的真诚和希望。
太后将郑袖扶起,轻声的说了句:“这几日你先住在哀家的宁寿宫中,我明日就下旨,择吉日成婚,到时候哀家会把凤印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后宫真正的主人了。“太后说完话之后就轻轻地拉着郑袖的手,一步步的挪到她早已给郑袖准备好的宫室,眼中满是慈母的温柔。
冲儿见太后为郑袖准备的寝宫,入目皆是华美,就连床上的锦被都绣着清濯的荷花,,那种精致的美,震撼了郑袖的心,她从来没想到太后对自己的到来会是这么的用心,心底有暖暖的感动浮起,如梦似幻的美景却是像极了自己母亲的人为自己营造。
“姑母,你好偏心,冲儿每次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你对郑袖却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冲儿的脸上还满是喜悦,太后能这样的对待郑袖,自己的心终于的变的安然,在后宫之中能让太后这么精心的对待,那以后太后肯定会好好的保护郑袖,加上自己,他觉得这样周密的安排,能让郑袖安然的度过在宫中的岁月。
“我对她好,你不是更愿意,你这点小心思,还非得姑母说出来呀。“太后一脸的嗔怪,冲儿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自己之所以这么的用心,为的也就是冲儿对郑袖的一片痴情。冲儿很是羞赧的看了看太后,然后低下头,心底却溢着满满的幸福。
郑袖看了冲儿一眼,然后轻轻地对太后说了声:“谢母后。”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感谢这个给自己一个温暖寝宫的女人,感谢这个一直慈爱的面对着自己的慈爱母亲。太后只是轻轻地对郑袖一笑,说:“长途奔波肯定累了,你先好好地休息。”说完话之后就轻轻地转身,带着冲儿和琼琚离开。
郑袖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终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太后会这么的对待自己,她以为太后肯定是个严苛的人,只是她在宁寿宫的见闻让她彻底的颠覆了自己心中对太后的印象。
太后没想到所谓的吉日已经离的这么近了,现在离过年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只有腊月十六是个吉日,如若下一个吉日,就得是明年的二月初二了。
太后不会在有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所以就选择了腊月十六,等他们大婚之后,皇上皇后一起主持宫中的庆典,这也是很好的事情。
第二天太后就下旨,说要在腊月十六举行封后大典,这懿旨下的匆忙,连薛韫欢都没想到太后竟然会这么迅疾的要给自己一个皇后,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女子,一个叫郑袖的女子,只是他能看得出母后是用了心的,不然这个女人不会叫袖儿,可是并不是所有的袖儿都能吸引自己的心,在这后宫之中,有那么多的长的和袖儿相似的女子,他都不感兴趣,一个区区的名字,又能代表什么呢?
薛韫欢一边看着太后的懿旨,一边很是不屑的笑,而站在他面前的礼部侍郎在看到薛韫欢的笑之后,竟然低下了头,皇上已经很久没有笑容了,而今天皇上的笑很是古怪,让他摸不到头脑,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按照太后的懿旨,那自己必须马上去办了,可是现在皇上却没有任何的吩咐,他现在专宠张贵妃,不知道愿不愿意听从太后的话,娶一个皇后。
皇上最近和太后很是不睦,这是他们都清楚的事情,尤其是皇上专宠张贵妃,太后很是不满,太后一直很是不喜欢张贵妃,可是皇上却还是要掌握凤印的权利给张贵妃,当太后拒绝的时候,他甚至用自己处理军国大事的玉玺为张贵妃撑腰,任张贵妃裁夺后宫事务。
虽然这不合情理,但是太后却并没有做出大的举动来反对,可是他们刚刚为皇上和太后的不睦舒了一口气,太后又弄出一个皇后来,这是明白着与皇上作对的,甚至他们觉得太后在封后大典之后会将掌管后宫的凤印交到皇后的手中,到时候后宫之中是凤印的天下还是玉玺的天下,那势必然会是一场大斗,尤其是张贵妃,现在他们都能感觉出来,她不是好相处的主,而太后,虽然看起来很是慈祥,却是个铁腕的女子,此时她选出来做皇后的女子也绝非凡品。
等皇上看完了太后的懿旨,竟然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礼部侍郎,轻声的问了句:“爱卿你觉得朕该怎么办呢?是娶还是不娶?”薛韫欢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好想娶皇后是个玩笑而不是一件盛大的事情。
“皇上,臣觉得皇上该娶。”礼部侍郎说完话之后就低下头去,这是他的真心话,也是朝臣中众人的心声,皇上现在已经而立之年,却没有个子嗣,现在张贵妃专宠,可是张贵妃行事浮躁,任性刁蛮,难堪国母重任。
礼部侍郎说完话之后就低下了头去,等着皇上的训示,现在皇上专宠张贵妃,支持皇上立皇后,无异于直接说张贵妃的不是,皇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皇上轻轻地笑着看向礼部侍郎,只是低声的问了句,守卫绥德的张将军和羽林卫的张将军是不是和你有一样的意见呢?“
礼部侍郎没想到薛韫欢会有这样的问题,但是随即他就轻轻地摇头,两个张将军,一个是张贵妃的哥哥,一个是张贵妃的弟弟,他们肯定不会愿意有人能凌驾在自己姐姐的头上,可是他们不过一介武夫,如若皇上真的拿定主意,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薛韫欢轻声的说了句:“你是个忠臣,这个朕知道,但是你记得帮我看好这两个人,还有这次谁不愿意朕立皇后,你都给朕看好了。”薛韫欢说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虽然他不愿意立皇后,但是立皇后如果能让自己分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外人的话,他是最愿意不过的。
即使那个女人不是自己喜欢的,只要自己不去她的寝宫,不给他皇后应有的一切就够了,让她的皇后之位永远的名不副实,这也是他对她的报复,能够做太后的棋子,能够不顾自己的身份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上,那他就有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薛韫欢看着面前已经一脸惊讶的礼部侍郎,终于轻轻地笑了一下,自己想了很多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他更适合帮着自己观看百官的状况,他所在的职位很高,但是却很清闲,应该有时间帮自己看好自己还没有注意到得人。
“你一会就传朕的旨意,说朕愿意听从太后的话,于腊月十六娶妻。”说完之后看向礼部侍郎的时候,又加了一句:朕娶皇后的典礼很是盛大,但是朕要你做的事情更是重要,这其中孰轻孰重,朕觉得你能拿捏得准。“说完之后,就轻轻地闭上眼睛,好想已经很是疲惫了一般,只是轻轻地挥手,示意礼部侍郎离开。
礼部侍郎走出皇上的勤政殿后,已经是汗流浃背,他的心中已经满是为难,皇上说大典不用多费心,可是如若不费心的话,太后那里该怎么交代?可是皇上交代的事情,也是很大的事情,自己不能不好好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