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飒贴着树木,整个人神经高度紧张,这些新罗高手虽然武功并不是出奇的高,但是重在量多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公主竟然未曾长大便已经有这么多的一流高手死皮赖脸的跟着她了!那要是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啊!
他屏息凝神,手中多来的长枪之上,摇曳的血芒滴滴答答地坠落在鲜嫩的叶瓣上,染红了整片树叶!
他所藏匿的树木之下,一个着了紧身朝鲜皮甲装的男子持剑,四处凝望着,蹑手蹑脚地从他的脚下走过,突然,水滴溅落的声音惊得他顿住脚步,欲言又止,他正欲通知众人之际,想到了若是他单独一人拿下这主将,那么日后在得到小公主的几率就会更大一些,怀着这样的私心,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意欲单枪匹马与霍飒搏杀!
霍飒冷笑一声,隐匿在树叶丛中,手中长枪忽然猛地一掷,带着千吨万钧,猛烈地插在了那人的脖颈处。
那新罗高手喉咙一甜,艰难地伸手格挡而去,却是奈何这长枪运力太猛,他做不得反应,便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霍飒冷冷地将他的兵器劫走,踏着树叶婆娑,在尚未有人发现他之际,又一次消失在丛林!
有时候一个私心,便是能要了命的!
一只只麻雀穿梭在树林里,叽叽喳喳叫的正欢。
霍飒长剑杀气飞旋,又一次没入一个一流高手的心口,踏着飞鸟再次隐匿!
而那新罗极为有地位的男子终于隐忍不住,对众人道:“我们不要分散了开,这样会让敌人有机可乘,各个击破,大家一起行动,务必要将这胆小鼠辈诛杀于新罗勇士的剑下!”
众人连番附和,背靠着背,摆列出鱼鳞阵,此阵可攻可守,尤其对远攻极为有利,队形保持起来极为不易,但新罗高手这队形保持的极为严整,端的是玄妙无比,看起来这些人似乎配合了许久!
霍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样的队形,他倒真是没有把握杀掉整个队形的主心骨。
趁着他们身后的士兵围聚到一处之时,霍飒脚底生风,手中宝剑刷刷落下,砍去自己所在的树下鱼鳞阵阵中两人的头颅,然后脚底抹油,迅速抽身,飞扑到树上,绕来绕去,终于甩掉了身后的江湖高手!
他这次偷袭彻底打乱了新罗高手的阵型,得利,闪人,干脆果决,极为漂亮!
看了看日头,霍飒不敢再耽误,瞄准时机提了剑又一次冲锋而上,银色的剑气飞旋,刷刷两剑劈斩了走在最前面戒备的新罗高手的头颅,脚底一滑,避过那主心骨男子犀利的剑锋,一触即走,杀的新罗高手欲仙欲死。
那男子暴跳如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马一个个折陨,却无计可施,他怒喝道:“朝明的统帅竟然是尔等这般的鼠辈吗?就只知道偷袭吗?”
霍飒边跑边道:“你休要将我与朝明皇朝扯在一起,今日我这样做,只为活命,无可厚非,倒是你们自私自利,利欲熏心才使得己方折损惨重,不要总将过错推卸,再说我也不吃你们这一套!”
霍飒心中冷笑,若是将领只懂得见招拆招的话,那他就不用混了,直接拱手将城池送给敌人之后,还兴高采烈地帮着敌人数税收呢!
霍飒连杀三十多名新罗武林高手之后,也觉得微微有些脱离了,他喘着粗气,拄在一棵大树下,汗水渗透了他的衣衫,他趁机理了理思绪,而后提剑横在树林里,眼神冰冷,气势极为骇人!
那新罗高手也是喘着气,一边要追赶这朝明大将,一边还要提防着他回身反扑,
他们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朝明统帅自然非同一般,此话不提也罢!
霍飒与那新罗高手纠缠在密林里,袭杀、暗杀、反击杀层出不穷,杀的酣畅淋漓!
而另一方面,李远等人的行程却在梵净山脚下被伏击,清一色的黑衣人堵住了他们前行的道路,这些杀手浑身释放者森然的杀气,每个人与归海三刀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但是归海三刀这第一杀手却也不是他们能够撼动的,诡异莫测的身法配上层出不穷的暗器,加上强横霸道的剑气或者诡谲的阴冷杀气,都够这些三三两两对阵的杀手喝一壶了!
于雪通过前些日子的拼杀,已然更加接近武林至尊的高度,雏菊这几日默默无声,但是杀伐狠辣已见端倪!金簪女侠萱篱时时刻刻守在挚爱叶一舟的身边,寸步不离,她掀开了车窗帷幔,握紧了手中的金簪。
只要那些杀手一靠近,便在十米之外,被萱篱的金簪反旋杀割断了咽喉,鲜血四溅!
萱篱心中难受,遂将恨意尽数发泄在这不速的黑衣人身上,再无情意可留!
都是因的他们的追杀、阻挠,叶一舟才会变成如斯模样,他本就无多久可活,他们竟然苦苦相逼,既然他们逼迫,她将毫不犹豫,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叶一舟,守护着他,不离不弃!
黑衣人虽然靠近了她,但是与其他人的快速阴毒剑气相比,他们则是柔顺的多了,只是祭出兵器,小心翼翼的靠近萱篱,目标直指脸色苍白如纸的叶一舟!对萱篱,似乎并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萱篱心中虽然诧异,但是还是握紧了手中的金簪,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李远单挑五人,杀的游刃有余。不时回头看着于雪,生怕她一不小心出了什么状况!
而雏菊虽然看起来娇小可人,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血性训练,已经让她脱胎换骨,整个人不动则已,一动便通身上下锋芒毕露,棱角迸出,声势也是极为骇人!
何不坠手持酒坛,脚步虚浮,踏着醉翁步,舞者不醉拳,身形轻柔优雅,随看起来昏昏沉沉,疯疯癫癫,实则步伐招数暗藏璇玑,招招巧妙,化解敌人攻击于无形之中!
宁以翔剑法精湛,剑气如虹,璀璨的剑气带着蹦天裂地只危,浩浩荡荡,单挑七人,凌厉霸道的剑气逼的那七人躲躲闪闪,不敢进攻!
马车外是刀光剑影,暗流汹涌,马车内,紫茗却是恬然地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安静祥和!
宝宝趴在她的身上,眨巴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喃喃自语道:“妈咪,宝宝真希望你永远这样沉睡下去,不要醒过来,你背负的伤痛太多太重,以至于寒冰反噬,侵占了你的大脑脑电波沉寂,心智下降成三四岁的孩童,这才被奸人有机可乘,变成现在这般的傀儡模样,若是妈咪的剑准一点,恐怕叶一舟就……如果他在妈咪手里除了意外,萱篱必然会将仇恨记在妈咪的头上,到时候妈咪,你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仇恨的局面呢?施了苦肉计、反间计,让妈咪内部自相残杀,这样的毒辣计谋,恐怕也只有风月阁的那位夜寒城才能想得出来!妈咪一定很累吧,在宫里,需要应付明争暗斗,抵挡暗流汹涌;在宫外却要被人利用,充当棋子下来下去,难怪妈咪你记恨棋子这两个字,会因为这两个字而暴走了……其实天地万物众生结为蝼蚁,我们这般痛苦的活着是活着,无忧无虑的活着也是活着,所以宝宝宁愿妈咪一直这样天真无邪的生活下去,风月蛊,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开这种丧尽天良的蛊毒的!妈咪,你也一定会没事的!”
宝宝爬了爬,在紫茗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双黑曜石般滚圆的眼珠子左转右转,似乎在酝酿什么计谋!
风起,阳光透过摇曳的帷幔,将光辉洒在紫茗的俏脸上,仿若镀上了一层银光,圣洁而美丽!
宝宝呆呆地看着她恬然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阵抽搐:紫茗,你这是因谁而笑,又为何而笑呢?在你的梦里,是否还有我夜遥的存在呢?你该是恨死我了才对吧!
无奈地苦笑一声,宝宝更加凑近了她:即便如此那又怎样,我既已经选择了守护你这条路,我必定会兢兢业业地走下去,帮你避过这场跨时空的历史崩溃劫难!
一滴晶莹的水珠滴落在紫茗的眼脸上,她睫毛微微一颤,唇瓣微启,漆黑的无底洞里,恍然间闪过一丝光亮,她努力想睁开双眸,却始终握不住那道光线的来源,只能呆呆地越陷越深,渐渐又一次沉睡在了这无底深渊之中!
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缓缓引燃……
赵冉与其夫人宝宝藏匿在轿子里,不敢出声,也因那黑衣人目标不是他们,故而他们能喘上一口气,躲上一劫。
但是赵夫人掀开帷幔的瞬间,猛然间发现一个黑衣人提着刀,缓步移动到紫茗所在的车厢,嘴角挂着森然的冷笑,
她心中暗惊:不妙!
于是迅速下了马车,任凭赵冉呼唤,头也不回地扎入紫茗的马车内,提了一把刀便与那黑衣人对战一枪!
铿锵一声,她只觉得手心一麻,大刀就要脱手而出,当下而不敢硬撼,加上她刚刚生产,身子尚未复原,不可运力太重!
那黑衣人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自然不关你事老弱病残,上前便又是一记横扫,挑斩,连贯而阴狠。
赵夫人抵挡不过,哇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宝宝见状,颇为着急地撼了撼紫茗的衣角,想将她叫起来保护他,但是奈何紫茗依旧低沉着眼皮,一动也不动!
倒是萱篱这边危机解除,再三思索之后,萱篱将金簪投向了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与赵夫人对战,感受到呼啸而来的杀气,心中虽生了警惕,但是为时已晚,金簪女侠的手段,自然不是粗心大意便能承受得住的,所以用宝宝常用的话来说的话,他轰轰烈烈的挂了!而且是死绝了,没有复活的可能,除非投胎转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