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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玄九变

绿色代表生命,那股生气勃勃的气息在李晨身体里回荡着,他只觉自己像是在森林里的小树苗,与自然无比亲近。慢慢地,小树苗成长起来,化身为一棵苍天大树,根系扎得更深,枝杈伸地更为宽广。那华盖般巨大身躯,就好像绿色巨人,要将整个森林都拥入怀中。

心灵沉浸在这样的美妙中,不知不觉间再次升华,带动着魂力以奇特的频率跳动。刚才凝炼到极致的斗气,又迸发出新芽,开始新的蜕变。蓬勃的生机随着诞生的点点新绿从漩涡中流淌而出,涌向全身,皮肤上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辉。

老捷克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目睹着一切发生,心中感慨良多,“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有人创造出奇迹!”

“前辈”,柳云提着早饭进来,这几天都是她给老捷克送来吃喝。李晨身上的光华醒目,她自然看到,“真是不可思议,他居然又变强了!”

“嗯,的确个小怪物”,老捷克禁不住一笑。

他俩正说着,绿光猛然收敛,李晨坐直身子,伸个懒腰,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咦?我怎么会在房里?”

“当然是我把你扛回来的”,老捷克拿眼瞪他,“你小子倒是舒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可怜我好汉吃苦受累,守了你整整七天七夜。”

“什么!”,李晨十分惊讶,这可是他这辈子睡得最久的一次。

“算你有口福,这好丫头买来早餐”,老捷克匀了一份给李晨,边吃还边说,“快点吃,等会儿去操练一下,免得你躺这么久连身体都生锈了。”

“好啊”,李晨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好极了,正想试一下,自然乐得答应。

“前辈,我也想去看看”,柳云吃相斯文,说话更加斯文。

“没问题,一起来吧”,老捷克一口酒一口烧饼,吃相豪迈。

圣德号上尽管有不少贵族,其中习武的也不在少数,但一大清早去训练房的恐怕只有他们三个。李晨一会儿便做完热身,现在他状态好得出奇,已忍不住想要出手,“可以开始了吗?”

“等等”,老捷克大手一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李晨强忍住冲动。

老捷克故意慢吞吞地问,“你先体会一下体内的斗气,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李晨运转起斗气,顿时感到一股活力注满浑身的细胞,“只要是斗气经过的地方,就会觉得十分舒服,那种感觉实在好极了。”

“只有这些吗”,老捷克显得很失望。

李晨仔细回想,“以前的斗气给我的感觉好像并非这样,只要斗气一运行,就会感到肌肉充满爆发力,忍不住想要发泄。”

老捷克点点头,“这正是我这门功夫的特异之处,一般的斗气根据属性可划分为阳性、阴性和中性,一旦修炼,就不会改变。而玄九变,一变即是一种属性,九变衍化出九种特性。比如红色斗气能够提升你的攻击,而绿色斗气提升的是你的生命本源。”

“那第二变的橙色斗气和第三变的黄色斗气呢”,由于升级过快,李晨对这两变的领悟稍有欠缺。

“橙色斗气有助于提升你的体质,黄色斗气则是提升抗性,你是不是觉得身体比以前更加结实了?”,老捷克得意地说道。

“的确”,经过老捷克的点拨,李晨立刻有所领会。

老捷克说得意气风发,“最神奇的是,就算达到高的境界,玄九变的九种斗气照样可以互相转换,这样只有使用妥当,就能充分发挥这九种斗气的特长!”

“原来如此”,在激动之余,李晨不免觉得有些尴尬,眼看画技被耽搁,武技却有长足的进步,难不成上天真要他改行去做武士嘛。

与此同时,柳云也听得聚精会神,只是她心生疑问,“玄九变既然如此神奇,我以前怎么不曾听人说过?”

“这是门古武功,与现在盛行的流派都不同。我是二十年探宝时发现它的,那地方相当陈旧,少说也有两千年历史”,老捷克说着,竖起两根手指。

“古武功居然这么厉害”,让人禁不住感叹。

“岂止是厉害,传说中在古武术最辉煌的时候,武道家单凭肉身就能抗衡神咒!”,老捷克说着,又摇起头来,“现在流行的都只是些粗浅的功夫,真正好的都掌握在武道世家手中,以血脉传承,轻易不会外传。”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老捷克肯传授自己如此高深的武功,李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不禁说了声“谢谢!”

“谢你个头,有空先学会转换,免得下次见着老顾,说我只传你半吊子功夫”,嬉笑怒骂间,老捷克又开始亲身演示,只见斗气在他身上不停变幻颜色,李晨清晰感应到其中变化,“第一变到第四变的功法你已全部知道,其实转换很简单,只要功法逆行即可。不过开始时会有点不太顺当,只要习惯就会好的。”

别看老捷克说得轻巧,实际做起来可没这么容易,李晨着实吃了不少苦头。斗气逆转所产生的痛楚比平时强上百倍,一会儿像是烈火在灼烧经络,一会儿像是用刀在肢解皮肉。他忙活老半天,连第四变逆转第三变都没能完成。

“这实在太难了”,李晨练得虚脱,可相比之下精神比肉体更加疲劳。

“这种变化再简单不过,你~,算了,你就歇会儿再练”,别看老捷克的语气强硬不改,可最终还是让步,有时连他自己都会心虚,觉得自己太过严厉。

李晨不由一阵轻松,慢慢回忆起其他事来,问老捷克,“那位扎达主教到底是什么来头?”

“作为日神的属神,雷神的信徒在神庭也有一席之地,而扎达正是雷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换而言之,他的地位仅次于教皇,与其他属神的代言人持平”,老捷克说着,竟皱起眉头,“像他这样的人居然将出现在野蛮大陆上,也不知道神庭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代言人”,李晨十分不满地说,“难道这也能成为他们随意杀人的理由嘛?即便是奴隶,他们不也是人,对他们如此残酷,实在太不公平!”

老捷克看着他,又在眉宇间看到一丝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是无权主张公平的!就凭现在的你,也没有这样的资格!只有当你站在世界的顶端,比你的对手更为强大,你才有资格替弱者说话!不过,那实在是太难,太难!”

“我会加倍努力的”,李晨斗志昂扬地站立起来,更加刻苦修行,“姐姐,等我回去的时候,一定比现在更强!”

“或许,不,你肯定能够做到!并不是每个人能创造出奇迹,但我在你身上看到希望”,老捷克望着他,眼神中流露出许多感动。

“前辈,你看这瓶酒怎么样?”,柳云用手晃着水晶瓶。

“啊,最好的陈酿天心醉!”,老捷克一把将酒瓶抢入怀中,用脸蹭着瓶子,肉麻地说,“我的心肝,我的宝贝!”

自打柳云见识了玄九变之后,就缠着老捷克不放,靠着美酒攻势,后者终于松口,“也罢,你要是真想学的,就去找他吧。”

柳云顺着手指看去,原来是埋头苦练的李晨。说起他来,也不知是不是上次受了老捷克的刺激,这些天来修炼像着魔一般。柳云禁不住有些迟疑,“让他教我?万一他不愿意呢?”

“他开心都来不及呢”,老捷克笑得很坏。

柳云脸一红,“那~好吧!”

“丫头,其实你家传的功夫并不比玄九变差哦,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老捷克打开瓶盖,深吸口气,一脸陶醉。

柳云一惊,“前辈~”

“贵精不贵杂,就当借鉴一下吧”,老捷克看似自言自语地抱着酒瓶去一旁享受。

柳云终究是没有抵住玄九变的诱惑,上去与李晨招呼,“早啊。”

李晨手住手,“早,你来得正好,我刚学了点新招,我们来练练!”

他练功疯狂的劲头就连老捷克也自叹不如,若不是柳云主动请缨帮忙陪练,只怕老捷克早被郁闷出病来,这么一来,他俩倒是更加熟了。可今天柳云可有她自个儿的打算,“能不能等会儿再练,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吧”,李晨正好捞起毛巾,抹了把汗。

“我刚才求前辈传我玄九变,他说让你教我”,柳云怯生生地说道。

“就这事啊,太容易了”,李晨立马说起口诀来,还把其中的关键,反复解释几遍。

论武道,柳云的根基比李晨可好上太多,其实许多法门一点就通。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得十分认真,不曾打断过李晨。而自打从这时开始,按老捷克的说法,训练室里又多了个武痴,李晨和柳云全然忘我地游弋在武道的汪洋大海之中,不舍昼夜。

……

“小鬼,丫头,该歇歇了”,老捷克难得手里空空,没有拿酒。

“再等一会儿”,李晨一个变向,跃到柳云左侧,飞起一腿,看他的身手,比上船时好了岂止十倍。

“再等的话,圣德号上就该只剩我们几个咯”,这次说话的居然是队长但丁。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不由收手分开。

“是时候下船了”,但丁笑着说。

“怎么这么快就到野蛮大陆了”,李晨还意犹未尽。

老捷克直摇头,“还快?差不多过去半个月了,小鬼!”

意外之情写在脸上,“啊!居然这么久!”

李晨和柳云再不多说,连忙回去冲洗收拾。半小时后,一行人出现在甲板上。圣德号可是庞然大物,站在上面眺望,一切尽在眼底。远处山川连绵,此起彼伏,就像是绿色的海洋。而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坐落着一座中等规模的小镇,乍看起来林林种种都是别样风情。

坐升降梯下去,门才一开,便有一位身着褐袍的教士走上来,“你就是李晨吧。”

突然被点名,让李晨十分奇怪,“是我,请问你有事嘛?”

“主教大人让我转交一件东西给你,同时传条口信”,说话间,教士从怀里取出一张白色金边的名片,“主教大人说,如果哪一天你有加入神庭的意愿,可以随时去雷神殿找他。”

“谢谢主教大人的好意”,李晨只是表现得足够礼貌。

眼看任务完成,教士便告辞。而在场除了老捷克和柳云外,其他人都很意外,但丁大发感慨,“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能得到雷神殿首席主教的赏识!”

虽不知道神庭对何大献殷勤,可因为血祭的缘故,李晨心里始终留有芥蒂,便随手将名片塞进背包的角落里,不以为然地说,“赏识?我从没这么觉得过。”

若在平时,这样的话一定会让人以为他眼高于顶,对神庭无礼,幸好老捷克上来插科打诨,“雷神殿又没有好酒,换作是我也不稀罕!”

但丁只笑了笑,拉起李晨,“你和柳云都是第一次到野蛮大陆,先见识一下麦卡伦港吧。等出了这地方,可就很难见到这么热闹的地方咯!”

他说的倒是大实话,别看野蛮大陆幅员辽阔,可大多是荒山老林,人迹罕至。虽说这座海港就连李晨出生的小城镇也比不上,但在这片土地上绝对首屈一指。当然这还是因为它是沟通两块大陆的门户,否则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繁荣”。

“你要是想尝试一下异域的大餐,易特街的海味绝对是最棒的……如果想买东西的话,可以去左边的白垩街淘点便宜货……开开眼界,那就去拉玛特街,那里有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丁热情地充当起导游。

走到易特街的街口时,木村突然提出,“队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芳子去别处逛逛。”

泰森也说,“我也有几个朋友在附近,想去和他们见个面。”

“去吧!反正我们也不急着上路,你们只要晚上去白熊宾馆和我们碰头就行”,但丁毫不犹豫地答应。

“接下来去哪?”,老捷克特别强调,“要是不对我胃口的话,我也想自个儿出去走走。”

这下可好,七个人才下船,眼看就要散伙。但丁却好像无所谓,笑着说,“他俩还没吃饭呢,不如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至于饭馆,还是前辈你来选吧!”

“真的让我来选?你可别后悔”,老捷克乐得眉毛翘上了天,“丫头,小鬼,这回你俩可有口福咯。来,跟我走!”

往前走不出百米,一座两层楼的饭庄便“华丽”地出现在他们四个面前。不论是门面,还是装修的档次,它在这条街上绝对能挤得进前三甲。李晨的肚子早被店里飘出的香气勾引得咕咕直叫,差点连口水都流下来,“就在这嘛,看起来还真不错。”

“是~这”,众人的眼光随着老捷克的手指在空中转悠了一大圈,偏离他们想像中的目标,竟落在一旁。

“这?不会吧”,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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