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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画武双修

训练室在走廊的尽头,厚实的金属门只用钥匙自动开启。进去一看,空间足有六个普通房间大小。天花板,墙板和地板用的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合金材料,弥漫着古朴的花纹。左右各有一排武器架,各种兵器应有尽有。李晨一看到这,就想起了武道学院。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道高手,呀~吼”,无论是一般的长短兵器,还是怪异的独门兵刃,老捷克都样样精通。只是李晨觉得,他的表演有点过火,简直是在故意卖弄。果不其然,他耍完一套拳后,窜到李晨面前,问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学啊?”

“难道他是代老师考验我吗?可当初张奎拉我进武道学院时,我不就拒绝过他吗”,李晨心想过后,爽快地回答,“谢谢,不过我只对画画感兴趣。”

老捷克脸色不悦,“虽说你的素质不错,可毕竟你已经有了画神的烙印。按理说你已不再适合武道,将来已几乎没有可能修成武魂的可能。幸亏老顾知道我的功夫另辟蹊径,完全不受这个限制,才特意开口求我教你。要不然,哼!”

“原来是这样”,老师的关心自然让李晨感觉十分温暖,“我愿意学,求前辈教我!”

“这还差不多”,老捷克又洋洋得意。

“前辈,刚才你说的武魂是怎么回事?”,李晨刚才话里出现的新鲜名词不禁好奇。

“难道老顾连这都没对你说嘛?无论是武道,还是画道,力量的根源都来自灵魂。虽然有些人天赋奇佳,也不过比常人多些魂力。要想更强,还要另谋途径。神之烙印算是一个,凭借这个能激发出更多魂力”,老捷克充当起老师来。

“可仅仅这样,仍是不足。人们通过不断地修炼,发现只有使灵魂进化才能使实力更进一步。而对武者而言,进化的灵魂就是武魂。当然对其它修行者来说,还有其它称呼。可惜的是,受到魂本身的限制,一旦修行武道,在修炼其它便会很难”,老捷克摇起头来。

“那么前辈……”,李晨只听得更加糊涂,忍不住还想问。

“哪来这么多问题,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得清的”,老捷克无情地打断他,“马上开始修炼!”

“好~,好吧”,李晨只好把问题吞回肚里。

老捷克立刻发号施令,“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资本!第一项,跑步,只要跑到我面前就行。要用尽全力,不许偷懒噢!”

跑步,这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项目,李晨实在想不出这有啥难的,“跑就跑,管它呢!”

以李晨的爆发力,就算在如此短的距离内,也能达到全速。不过他很快便发现,事情果然不简单。两人相距仅十步,前五步李晨跑得畅快淋漓,可一到第六步,他突然感觉像掉进胶水桶里,四肢都被粘住,哪怕动弹一下都很艰难,速度自然一下慢了下来。

这样的场面,要是落在正常人眼里,肯定会觉得诡异。老捷克却不以为然,“只有五步,加油跑啊!”

李晨瓷牙咧嘴,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总算又进了两步。可这已是极限,任凭他再怎么努力,再也动不了,哪怕是一丝。他这才泻气,长叹一声,“不行了!”

“没有斗气,光凭肉体就能在我的斗气场里坚持这么久!小鬼,看来是我低估你了”,老捷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是嘛”,这让李晨也开心不已。

“按照老顾和我的约定,每天我传授你两小时武艺,地点就在这里”,老捷克突然表情变得严肃,“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学武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尤其跟我学,很多人都无法坚持。你要是怕苦的话,最好趁早提出异议,免得开始之后,你想后悔都没有机会。”

虽说老捷克恐吓的说辞让李晨紧张得冷汗连连,可他并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反倒是义无反顾地回答,“我愿意,请你教我吧。”

“太好了,欢迎你来到地狱”,老捷克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老捷克所传授的功法果然是与众不同,一般武者都是以魂凝练斗气,直至斗气与魂力密不可分,最终成就斗魂。而老捷克却是亲手在李晨体内种下一股强劲斗气,再让后者集中精神,以魂力炼化斗气,在腹部开辟出一块新天地来。还有个奇怪的名称,气海!

只是这个过程实在万分艰难,就连老捷克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拼着斗气的巨大消耗,还是狠狠地将手中的大棒下压,顿时李晨双臂上承受的分量又增加一倍,“怎么?难道这样你就准备放弃了!你还有力量,你的身体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

“一定要顶住!不然永远不会有进步!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再次突破!”,这些天来李晨一直是这样给自己加油鼓劲,拼命坚持着运转老捷克传授的功法。

老捷克又何尝看不到他的努力,只是这功法入门实在艰难,只好狠起心肠大声吆喝,“不要松懈魂力!你想让斗气溃散嘛?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就连回答,李晨也显得越发困难。

“你应该觉得可耻!明明有如此强大的魂力,你居然连一半都使不出,真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天赋”,老捷克刻意加重语气,再将他一军。

别看李晨平时漫不经心,心底里却很倔强,哪里不甘心被人如此轻视。即便强忍着浑身的痛楚,他的斗志更加振作,在心里说道,“别看不起人,我一定能够做到!”

老捷克仍在他耳畔不停唠叨,“小鬼,究竟我还要说几次,你才能记住!集中精神,按我教你的方法去调用你的魂力,再融合我的斗气,然后……”

即便李晨的魂力总量已远超常人,可还是眼看就要透支。同样精神也有些萎靡,若非意志支撑,只怕早已昏迷。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被老捷克逼入绝境,就在他的魂力再次被榨干后,那魂力的源泉竟也产生变化。

仿佛是量变累计的质变,魂中红光翻腾,将附着的画神种子完全打散,只是凭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关联,围绕着魂,组成一串序列。红光似在雕琢着魂,铭刻上数不清的咒文,层层叠叠。眼看李晨的魂与已知的斗魂和画魂全都不同,细微处暗藏玄机,内里难以捉摸。

随着这魂,自然释放出比以前精纯十倍的魂力。要知道斗气的质量完全取决于魂力,有如此魂力,斗气也凝练得更为强大。李晨终于顶住手上的千钧重压,慢慢挺直腰板,但他似乎仍不满足,“这样还不够,我要更多斗气!”

“好,就是这样!继续提升你的斗气!”,老捷克对此欣喜万分,他也一股作气,置放出斗气来。一时间七彩缤纷的斗气透体而出,在原地卷起一阵旋风,涌入李晨体内。

“啊~”,面对如此磅礴的斗气,李晨几乎失控。他虽然竭尽全力压制住体内暴走的斗气,可怜的地板却终于难堪重负,发出刺耳的哀号,龟裂开来。

“地板会不会塌”,李晨的片刻迟疑竟让斗气向外扩散一圈。

“小鬼,你瞎操什么心!你现在是在圣德号上,这里的训练室都是为练武的贵族们准备的,就算你再厉害十倍也不可能打破四周的防御阵!给我好好干,快点炼化最后这股斗气!”,老捷克一点也不客气,劈头盖脑就是一顿臭骂。

一面要炼化斗气,一面还要开辟新天地。且不说其中的难度,后者分明就是一刀刀在往自己身上割,那样的痛楚就连灵魂也禁不住颤抖。尽管这些天来,李晨的意志已被磨练得比以往坚强许多,还是难以维系太久,眼看就要瓦解。

萦绕在魂周围的画神种子突然叮咚作响,发出歌唱般的共鸣声来,接着一齐收拢,如铭文般镌刻在魂里。只见魂力之泉再次喷发,只不过原来不过一池的魂力,如今竟扩展到足以容纳大湖。有这样的强力支援,斗气终于不再肆虐,与弥漫的魂力因子迅速融合。

“回旋!浓缩!升华”,李晨见状欣喜万分,不由更加卖力。

“这是……?不好”,老捷克突然感觉从李晨体内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力量,无差别地掠夺着四周的斗气,就连自己的斗气也不放过。眼看有一部份斗气无法收回,他也只好心痛地切断联系。

“回旋!浓缩!升华!”,李晨仍反复运转斗气,后者化作漩涡,一点点收缩,变得越发凝实。经历由虚化实的历程后,它终于稳定下来,其中还有点点红光闪烁不定。

万籁俱静,李晨站在原地,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老捷克凑近一看,这才明白,“靠,原来晕过去了。”

说话时,老捷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七天!他居然只用七天就做到我花费一年时间才完成的第一变!老顾啊,你的确收了个好徒弟!”

他说着,又看了李晨一眼,不禁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对他太过严厉?以后要不要……不行,难得遇到这样的人才,尽快帮他进行第二变!”

“既然这小子的命这么硬,干脆我把最厉害的那几个速成的办法也试一下,说不定这小鬼还能领悟第三变”,李晨被他扛到肩上,哪知道自己已成小白鼠。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晨醒过来,立刻一阵撕裂般的头痛。不过他咬牙挺住,只轻轻哼了一声,脸色惨白。不用说,这肯定是刚才过度使用魂力的后遗症。而这时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老捷克也不知跑去哪里。

洗了把脸,肚子很不争气地骨碌碌叫起来,李晨便忍着痛,出去找吃的。眼看离餐厅大门还有两步,突然船上的广播响起,“圣德号即将下潜,请各位乘客尽快回到自己的房间!”

所有的客人都抢着离开餐厅,侍者也在门口挂起关店的告示,这让李晨好一阵郁闷,“不会吧,居然这么背!”

他不甘心地转身往回走,在拐角上刚好看到熟悉的人影经过,“是老捷克?”

他本能地伸手去招呼,却不想被经过的路人撞个正着。要是平时,这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正是他精神和肉体最虚弱的时候,立刻被蜂拥而至的人流撞个人仰马翻。他好不容易挣扎着靠到走廊的边缘,一脸哭笑不得。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一张曲线完美的手向他伸来。

“原来是你!”,完美的曲线从手延伸直全身,向上勾勒出一张动人的脸庞,看得李晨竟脸红了,“谢谢!”

李晨被她拉起,搀扶住。一股幽香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使劲钻进李晨的鼻子里,顿时一阵神魂颠倒。若不是柳云说话,只怕李晨还流连在那曼妙里,难以自拔,“剩下的时间不多,麻烦你指一下路。”

李晨不禁羞红了脸,“从这往前走,路口左拐……”

回到房间后,柳云安顿好他,起身便走,“我先走了,改天再联系。”

望着她的背影,李晨心里生出几分不舍,“要是她能留下的话,那该多好啊!”

或许这次是真有神听到他的祷告,柳云才走到门口,突然门锁自动封闭,“圣德号已开始下潜,所有门和通道全部锁死,请乘客们在房间里耐心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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