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已经开始惊呼起来,段振丰大娘已经往灵堂内扑过去。骆彦骆阳等也都向身后看过去,都看见了那个白衣男子,而颜欢已经飞身上了围墙,向那男子掠去。
“不要进去,箭上有炸药。”骆阳一手拉过大娘,大声叫道,段振丰听着生生止了步。
那白衣男子手里的三支箭已经飞了过来,往灵堂**去。
“轰~~~~”整个灵堂都炸开来,碎木,碗片等东西四处飞溅开来,砸落在众人身上,还带着火星,有些躲不及的,砸在身上,重者不省人事,轻者也少不了见血。
整个灵堂都在燃烧,大火冲天。
“不,逐儿,不。”大娘跪倒在地上,头发散乱开来,哭喊着.她胡乱的抓住身边的人,丫鬟小厮老妈子,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求求你,救救逐儿,救救我的逐儿,求求你……”那些人都逃避着碎木片,碎火星,对于大娘的求救都避而远之,生怕,下一刻殒命的就是自己。
骆彦骆阳已经跟着颜欢追了出去,可是追出老远也没有见着那白衣面具人的身影。
是的,他们跟丢了。
骆彦三人站在后山悬崖处四处看了看,却是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这人武功很高,怕是我们三个中都没人是他的对手。”颜欢难得皱眉严肃,可那白衣面具人的确不是个简单人物,恰恰又没有漏真颜,让人难以捉摸。
“内力深厚,轻功上乘,年纪不上三十,这样的人,江湖上十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骆阳道,想起那两箭,竟是将人都带出去那么远撞到棺材上,这人的武功可不能小觑。
“颜欢,从大哥入手,查出这个人!”骆彦说完,转身往山下奔去。
“四弟,这时候你还要到哪里去?”骆阳在身后喊道。
颜欢又恢复儒雅有礼的模样,摸摸鼻子,道:“门主么,当然是去接门主夫人了。”
*……*……*……*
骆彦下山,直奔衙门,那衙役们都是被段振丰打理过的,这样,他毫无阻拦的就进了牢房。
尤浅笑是背对着他的,头发被绿透梳得整整齐齐,一双手放在盘曲着的腿上,看上去就像是观音打坐,如果她手里拿的是净瓶坐的是莲花座得话。
《西游记》已经讲到三打白骨精,讲到那贪吃贪色的猪八戒想要走出那孙悟空划下的圆圈去。她讲的是有声有色,说道沙僧劝说猪八戒,说大师兄说过不要出去。叫道这里,尤浅笑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身子凑上前去。
“说到沙僧,他是师徒四人中唯一没有成佛的,当然这是后话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啊,在整个取经过程中,他的主台词只有五句。一: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二,二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三,大师兄,二师兄被妖怪抓走了。四,大师兄,师父和二师兄都被妖怪抓走了。五,师父放心吧,大师兄会来救我们的。哈哈哈……”尤浅笑说完,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半分淑女之态。
书迷们也跟着大笑起来,对于尤浅笑他们是喜欢得紧,一来在这黑暗的牢房中能有书听,多么难得,二来,尤浅笑作为一女子,却没有半分忸怩之态,倒像是个豪爽的男儿,这点足以让他们佩服。
骆彦在身后看着,也跟着笑起来,看着笑笑开心,他也就开心了,可是……骆彦止了笑容,目光落在那双手上,可是自己却没有保护好她。
“笑笑,我来了。”
尤浅笑听到声音,几乎要高兴得哭出来,她举起双手,也不顾绿透的搀扶,直接跪起身子,踉跄着站起来。
“阿骆!”她冲出牢门,要给骆彦来个大大的拥抱,哪里知道用力过度,直接将骆彦给扑倒在地。
骆彦无语置顶,翻了翻白眼。
“阿骆,你终于来接我了。”尤浅笑好像都没有要起的意思,一张脸笑得稀烂,吧唧就是一下,落在骆彦的额头上,脸上。
绿透在一旁捂嘴偷笑着,也没打算将她给扶起来,等着两人躺在地上让众书迷们笑话。
骆彦脸红了个透,听着周围传来的笑声,只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他本想推开尤浅笑,可是转眼,推的动作却又变成抱的。
“笑笑,我来接你了。”
尤浅笑爬了半天才从骆彦身上爬上来,她直接无视骆彦那张堪比彩虹的七色脸。
“阿骆,你真厉害,不到三天,你就来接我了。”
“嗯。”骆彦笑得有些勉强。
“发生什么事了么?”尤浅笑警觉。
“我们先出去,路上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
骆彦将这两日山庄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那个神秘箭手。尤浅笑皱起眉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很显然的,骆家的事,有另一方人出手,而杀骆逐,也许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么这样一来,奶奶的死可不单纯是骆逐为了争夺家产而下的手了,也许,是有外人觊觎骆家的家业。现在骆逐死了,想要查出那方人来,怕是难事。
“阿骆,如果查出来了,你想要怎么做?”尤浅笑问道,没了嬉笑玩闹的样子,一本正经起来。
“血债自然要血偿。”骆彦恨道,“竟然敢到我眼皮底下作乱,休想让我放了他。”
尤浅笑低眉,她知道依照骆彦的脾气,定是不会就此罢休了。那骆逐好歹是他的亲大哥,虽说做出这种不孝事来,但依旧是流着一脉血液的,岂能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而且,那人就连段柔儿肚里的孩子都没放过。尤浅笑轻叹口气,想起骆彦给她讲的段柔儿的乞求,心里堵得慌,虽说段柔儿没少设计过自己,可也算的上是个贤惠的妻子,只可惜,她爱错了人。
他们一路赶回山庄,直奔灵堂。火已经被扑灭了,尸体也被抬了出来,经证实,是两女一男,都烧焦了,不成样子。
骆彦看着三具烧焦的尸体,握紧了双手。被他握着手腕的尤浅笑,感觉到痛处,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生生忍了下来,看着骆彦的侧面,那一行顺着白皙稚嫩的脸颊滑落的眼泪,让她的心都揪疼了起来。
尤浅笑将骆彦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上,慢慢摩挲着:“阿骆,你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