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笑这次虽是大冬天的落了水,但是换衣及时,保暖得当,也没有生病,不过她的心确实寒了。
三日后,尤浅笑出现在段柔儿的院子,身后的绿透还带着一盅汤。
“大嫂,弟妹来看你了。”尤浅笑同着绿透进了屋,笑道。
段柔儿见是她,心里微微惊讶,毕竟这是尤浅笑第一次主动来她这里,不过她也没有将惊讶显现在脸上,反倒是高兴异常的模样。
“弟妹,来,坐。”段柔儿招呼着尤浅笑坐下,并命丫鬟上了茶。
“上次惊吓到了大嫂,深深心里实在难过,不知道大嫂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深深多虑了,我很好。”段柔儿又扶上肚子,一脸慈祥样,看在尤浅笑眼里却又是一翻味道。
“我下厨熬了些安胎的汤,送了过来,大嫂你尝尝。”尤浅笑从绿透手里接过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碗,并倒上一碗汤,放入汤匙,双手递给段柔儿。
“弟妹真是客气了,我不碍事的。”段柔儿虽是接过了,却是放在桌上没打算喝。
“大嫂是怕我下药么?”尤浅笑笑得温和,完全是玩笑的口吻,可段柔儿却是变了脸色。
“弟妹哪里的话,只是我此时真没什么胃口。”段柔儿暗了眼神,笑容不变。
“大嫂放心,这汤也有开胃的功效,不会喝不下的。”尤浅笑再次端起碗递给她,不容她拒绝。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实在不好推辞,再者,她不信尤浅笑有那么笨会端着汤到这里来下毒,于是接了过来:“好,我早听说弟妹擅长厨艺,今日我就尝尝。”
尤浅笑笑看着段柔儿一口一口的喝下汤去,嘴角开始勾起一丝残忍:“味道如何,不知道有没有让大嫂失望?”
“很好喝,味浓却不腻,药味也不重。”段柔儿放下碗,笑道。
“药味当然不重,若是不把压着点味儿,那藏红花的味道岂不是被你尝了去。”尤浅笑笑得灿烂,一双眼睛犀利冰冷。
“弟妹说笑了吧。”段柔儿脸色不变,铁定尤浅笑没那么大的胆量到这里来下毒。
“呵呵,大嫂,你难道不觉得肚子痛么?”尤浅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饮一口,举止泰然自若。
段柔儿扶上肚子,果然传来阵阵疼痛,不禁脸色变了:“你,你居然对我肚里孩儿下手。”
“不错。”尤浅笑冷笑看她。
段柔儿捂着肚子,额头上汗水都冒出来,一颗一颗,亮晶晶的。
尤浅笑暗道,这段柔儿果然不简单,若是平常女子怕是早已经哭闹呼救了吧。
“哼,到我屋里来下毒,你以为你能逃得了。”段柔儿不再温柔娴淑,脸上泛狠。
“我很好奇,你怎么狠得下心利用自己孩子的性命来陷害我?”尤浅笑不答反问。
段柔儿眼神闪烁,矢口否认:“弟妹,我想你是误解了吧,我也是个女人,做不来这种事。”
“呵,是么。”尤浅笑早以料到她会这样说,但是亲耳听着心里还是难受一下,“大嫂,我本无心过问骆家的事,之前你们的种种算计我也不过问,可从现在起。”她停顿一下,“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哈哈哈……”段柔儿忍着痛低声笑着,“你这算不算是承认自己不是夏深深。”
夏深深,柔弱的夏深深,哪里说得出这样的话。
尤浅笑不答,起身出门:“汤里没有藏红花。”
汤里没有藏红花,但是也放了些别的东西。骆彦给她时说,这种药无色无味,放入汤里,纵使神医也查不出来,对人体也没有什么危害,不过会让肚子痛个半柱香时间而已。
段柔儿看着尤浅笑绿透的身影消失门口,脸上犯上一丝苦笑,低头看着自己捂着的肚子,泪水落下来打在手背上,没多久,疼痛慢慢散去,她脸上才荡起笑容来。
到底是女人,谁不爱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与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
尤浅笑一路回到蓝水园,进了屋,坐在床边,将骆彦二号抓过来抱在怀里,目光落在地上便一动不动,发呆。
骆逐段柔儿所做无疑让尤浅笑心寒,但更多的是担忧,她知道骆彦虽是有成人的智慧,但毕竟是孩子,少不了孩子的单纯与冲动,何况,他对于人性的丑恶认识并不深,且那两人还是他的亲大哥与大嫂,所以她不放心。
她不放心骆彦,即使他身后有个七夜门撑着,她也不放心,所以从现在起她要主动出击,将现在被动的局面扭转过来,骆逐想要得到的,她偏偏要握在手里让他动不了分毫。
尤浅笑眼神坚定打定好主意,让奶奶将骆彦应得的那些铺子一家一家移到骆彦手下,并一一‘整理’里面的人员,她当然不会认为骆逐有那么好心的不安插自己人在里面,等得将这些铺子都握在了手里,骆逐想要夺可就不再是件易事,若到时真的被夺走,她可就看不起自家这个门主相公了。
只是,尤浅笑叹口气,只是若真要这样把一家家铺子完全掌握到骆彦手下可不是两三天能完成的事,而且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她怕了,而是烦了。她想出去,想和简之路易一起四处游山玩水。
“笑笑!!!”突然一阵雷声响起在她耳边,吓得她把手里的二号扔出去,自己往床上一缩。
骆彦顺手接着她扔过来的二号,额头上挂下几条黑线,自己可是叫了她半天,却是没有半点回应,所以才在她耳边河东狮吼来着。
“人吓人吓死人的你不知道么!”尤浅笑见是骆彦,拍拍胸口怒道。
“你自己发呆去了,怪我么?”骆彦将二号扔还给她,随后突然想着什么,双眼一瞪,“你是不是又再想陈简之和那个怪物啦?”
尤浅笑翻个白眼倒在床上,不打算理,不过刚才的确是刚好想到他们来着。
“不说就是承认了?”骆彦上前几步,一脚跪在床边上,一手撑在床上,瞪着她。
“阿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吃醋了?”尤浅笑眨眨眼,笑嘻嘻的看着骆彦。
“吃醋?你觉得我会吗?”骆彦不自在的站起身,否认道。
“现在不是我觉得不觉得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是在吃醋。”尤浅笑坐起身,抱着二号乐呵呵的看着他。
“随你怎么说。”骆彦侧身躲过尤浅笑的眼神。
“哎呀,不要不承认嘛,要是你心里想着别的女孩子我也会不舒服的。”
“你也会吃醋么?”骆彦唇角翘起。
“吃醋?当然不是,我是在想你要是光想人家又不行动,就是懦夫所为啊,我嫁给一个懦夫,能高兴么,你说是吧?”某女坏笑。
“你!”骆彦狠狠瞪她。
“骗你的啦,真是笨蛋。”尤浅笑白他一眼,又躺回去,双手将二号举得老高,随即正色,“阿骆,明天我们就让奶奶转手一家铺子到你手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