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骆彦同尤浅笑冷战的第四天,他清晨醒来,看了看头顶泛花痴的脸,翻了翻白眼,侧身就下了床,洗漱换衣,直接去了武场。
尤浅笑看着骆彦冰冷的背影,鼓起腮帮子,拳头一挥就落在骆彦二号的脸上,嘴里嘀咕着:“我让你装酷,我让你装。”
绿透端了水进来,刚好见着,脸上泛起笑意,是该少夫人折腾折腾了。
“绿透,我们去二哥院子。”
到了骆阳院子,刚好遇见骆阳起床,这几天相处下来,两人出奇的合拍,按照绿透看来就是臭味相投。
“怎么,又失败了?”骆阳好笑的看着尤浅笑精神不振的样子,带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算是服了他,任由我怎么折腾他脸皮子都不动一下,你说一个孩子怎么会面瘫成这个样子。”尤浅笑将自己摔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想要舒展一下全身,可是这不过是平常椅子哪里有陈简之那石椅舒服,于是呼她开始想念陈简之想念路易了。不知道陈简之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担心自己,不过以他那么聪明的人早就想到自己是被抓回来了吧。
“你来是想找我帮忙?”骆阳笑嘻嘻道,对于自己这弟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了,以往都觉得整个骆家庄都是闷闷的找不到一个趣味相投的人,所以宁愿在外面混也不愿回来,可是现在有了这么个好玩的弟妹,就突然想要再多待一待。
“嘿嘿,还是二哥了解我啊。”尤浅笑讨好笑道。
“帮你不是不可以,不过……”骆阳顿了顿。
“我知道,一壶酒嘛。”
酒,尤浅笑再次蒸馏后的酒,骆阳喝过一次之后就恋恋不舍。
骆阳教尤浅笑的第一招是苦肉计。尤浅笑当时一听就瘪嘴了,这苦肉计太老土,自己也用过,对付骆彦完全不行。骆阳笑得神秘,说尤浅笑不懂,苦肉计就得看怎么用,她见着骆阳煞有其事的样子,也就勉强信了他。
结果第二天,骆彦竖着同骆阳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成横着的了。
尤浅笑看着誉凡慌张的将骆彦抬进药阁,脸都僵硬了,她呆呆的看向后面跟着的骆阳,眼神问道,这是哪门子的苦肉计?
骆阳当做是没有看见,上前拍拍尤浅笑的肩,笑得很是含蓄:“弟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骆彦受了伤,在右腿上,小腿肚被划了很长一条口,说是打猎时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被树枝割伤的,可是不是意外就不知道了。
当天骆彦就昏迷了,有点发烧,尤浅笑一刻也不停歇的守在骆彦身边照顾他,直到他的烧退去。尤浅笑擦擦骆彦额角的汗水,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交给一旁的绿透誉凡,随后转身就找骆阳算账。
“骆阳,你给我出来。”尤浅笑也不顾什么形象,一脚踢开骆阳院子的大门。
骆阳在院子里优哉游哉的坐着,一听到这河东狮吼就知道自己弟妹找自己算账来了。
“怎么,弟妹,现在你不在四弟身边照顾着,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你少给我装,你说,阿骆腿上的伤是不是你故意弄的?”尤浅笑几乎是气急败坏,天知道她看着骆彦被抬进药阁心里有多紧张。
“我这不是帮你么?”骆阳像是很满意尤浅笑的表现,笑得没心没肺。
“我呸,有你这样帮忙的么,要是阿骆的腿伤严重了,我跟你没完。”
骆阳掏了掏耳朵,凑到尤浅笑身边轻声道:“我自然是看着的,他是我四弟我怎么忍心看他受伤,你放心好了,用不到十天他就能生龙活虎了。”
“我说要你帮我,又没叫你伤害他。”尤浅笑想起骆彦苍白的脸就心有余悸,指尖都还在颤抖。
“你想想,现在他受伤了,你整日整夜的在他身边照顾,他能不感动么,若是来个半途中你病倒了,那效果岂不更不一样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肉计?”尤浅笑嘴角抽搐,觉得自己定是被门缝夹了才会想到找骆阳帮忙。
“恩恩,真不愧是我弟妹呀。”骆阳笑得得意。
尤浅笑见他这副样子,恨不得一脚给他踢过去:“要是阿骆的腿留了个疤痕,我就毁了你的脸。”
尤浅笑狠狠的丢下一句,转身就往药阁跑,她现在也只好自认栽。院子里留下骆阳一人,他吐吐舌头,笑得无辜:“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哦。”
尤浅笑马不停蹄的赶回药阁,见骆彦还没有醒,心里是千万个懊恼,她蹲坐在床边,双手握着他还冰冷的手,心脏都在颤抖:“阿骆,你醒醒好不好。”
誉凡绿透对视一眼,退出了屋子,关上门捂住着嘴偷笑。
“阿骆,若是你醒了,我再也不故意捉弄你了,好不,阿骆……”尤浅笑声音都有些哽咽,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是这么的在乎他,见不得他受一点点伤害。
骆彦缓缓睁开眼,看见的不再是一张花痴的脸,而是一张紧张担忧的脸。
“啊,你醒啦。”尤浅笑激动得泪水都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滴落在骆彦脸颊上,骆彦愣愣的看着她,眼神复杂。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冷冷的声音响起,因着身体虚弱,显得低低的,虽说这样听在尤浅笑耳里也像是天籁一样。
“呜呜,谁叫你这么不小心,竖着出去躺着回来,还玩不省人事,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么。”尤浅笑抹抹泪水,努力笑着。
骆彦回握住尤浅笑的手,声音软下来:“笑笑不哭,我很好,没事。”
接下来几天,尤浅笑完全做好了贤妻的职责,天天都在骆彦床前伺候着,然而在第五天她果真病倒了,这可不是骆阳动了手脚,而是夏深深的体质的确经不起她这般没日没夜的折腾。
现下,一个人躺在药阁,一个人躺在蓝水园,急的却是老一辈的人两头跑。而后骆彦腿好了些,硬是要搬回蓝水园,骆阳过来帮忙,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骆阳瘪瘪嘴,委屈道:“四弟,你可知道,弟妹说你的腿要是留了疤就要毁了我的脸,你说我冤不冤。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骆彦笑得奸猾奸猾的:“二哥,我屋里还有一大坛笑笑酿的酒哦。”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也见着了,弟妹的确是关心你的,这次她是真的病倒了,我可没做半点手脚。”骆阳收了笑脸。
骆彦也正了正色,眼神落向蓝水园,随后荡起一抹柔和甜蜜的笑来:“我知道。”
“二哥好心提醒你,若真是想要留下她这样做是不行的,要知道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到头还是枉然。”
“我明白,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