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楼地下会议厅。
骆彦面色严肃冰冷,一步一步向正上方的座位走去,两旁坐着的各大堂主纷纷疑惑的看着他,这都是些练家子,哪里看不出他一举一动中的僵硬,紧接着目光皆转向骆彦的腰。
骆彦总算是走到了尽头,坐下,端起一旁的茶杯,杯盖与杯沿响起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异常的大厅之中十分突兀,声声撞击在众人的心房上,他们知道今日门主的心情很不好,如是招惹到他,后果会很严重。
骆彦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薄唇轻启:“阮堂主为何未到?”
人人都不说话,一来不知道,二来不想惹祸上身,要知道这门主折磨人的法子不是打板子断手断腿,不过就是让某某男堂主到七夜门下的妓院去陪客人喝喝酒,让某某女堂主到门下的陶瓷场烧烧窑子,或者是让你给你对手当丫鬟小厮,等等等等。
“到了到了。”一紫衣女子急步进来,三十多岁的年纪,面上带着妩媚的笑,头上珠光宝钗闪亮耀眼,走起路来,那水蛇腰一扭再扭。她就是负责青楼妓院的阮金香阮堂主了。
“阮堂主好早啊!”骆彦淡淡一笑,笑得阮金香骨头都寒了。
“门主更早!”阮金香决定装糊涂,笑得很是狗腿子。
“都说说吧,最近的生意到底怎么回事?”骆彦小饮了一口茶,眉头微皱。骆彦从颜欢处得到消息,这段日子七夜门各行业的收入都有所下降,顾才有了今日一聚,然而平时都是一年一次。
阮金香见骆彦不再追问她,身上的冷汗才停止了外冒,坐下来才安了心,一心也就放在了生意事上。
“禀门主,在青州、滇州、晋合城、雁城,那些本惨淡经营的大小酒楼突然增添了一些新鲜菜式,我前去查探过,这些菜式融合了中土与西域风格,味美价廉,以至门下酒楼人客流失。”起身说话的是负责酒楼的秦堂主,年二十五,灰衣。
“哎呀,我们各地的青楼也是呀,那些小妓院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些西域妩媚子,勾人夺魂倒是有一套,生生将些客人给拉了去。”阮金香听闻,纤纤手指抵着下巴,声音酥媚入骨。
骆彦的眉头更是紧了:“继续。”
“各地粮价在一些商家的突然低价出售而降低了下来,现在粮食已是开始堆积起来。”
“建州木材被人动了手脚……”
……
“都查出了些什么?”骆彦放下茶杯,这样的情况,任谁都明白是有人故意作鬼,而且还对七夜门各地商家都很了解,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幕后人隐藏得很好,每处地方的露面人都不是同一人,所给名字都是查无此人。”说话者是负责情报组织的郑萧郑堂主,年二十二,黑衣,冷面。
“那些商家如何说?”骆彦翘唇冷笑,看来是有备而来呢。
“或是被利诱,或是被威逼。”
“看来对方实力还不弱么,哼,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招。”骆彦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各堂遇到的问题处理得怎样?”
“门主放心,这些小手段我们还应付得来,不过,我们担心的是,对方对我们七夜的情况如此了解,怕是有内鬼。”负责粮食类生意的付堂主回道。
“内鬼?呵,这事我自然会查,你们只要解决问题保证收入就是。”骆彦站起身,双眼满是睿智精明的目光,还有,猎者浑然天成的霸气。
座下的人,皆是被骆彦身上所散发的威严气息所震慑,这个十岁的门主,他们几乎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在他五岁的时候,老门主便带着他站在众人面前,说,从现在开始他便是七夜的少主。那时的骆彦只及老门主的腰间,一身湖青色花纹衣裳,发丝梳得一丝不苟。他看向众人的眼神是冰冷傲气的,没有丝毫的畏惧。
在骆彦七岁的时候,老门主便留一纸书信将门主之位传给骆彦,至此了无踪影。在他当上门主之时,没有一个人反对,因为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们了解到他的为人处事风格。这两年,骆彦跟着各堂主学习经商之术,各路武功,在他们看来骆彦便是他们的孩子或是弟弟。
虽然七岁的骆彦做门主还稍欠一筹,但是不出五年,在这七夜上下将无一人能敌,事实上,这三年来骆彦并未让他们失望。七夜在这两年里增添了木材行布行两行业,此外各行业生意蒸蒸日上,修改七夜门规,巩固实力,将根据地搬进京城,等等。有人暗下这样说过,七夜是个传奇,而骆彦是七夜的传奇。
会后,骆彦僵硬着离开天下楼,脚一踏上马车,手就扶上了腰,眉头皱紧,这下怕是会留言四起了。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你们说这门主的腰是怎么给弄的?”某堂主疑问。
“练武给扭的。”
“怕是被门主夫人给打的。”看来骆彦畏妻的形象已是深入人心了。
“哎呀呀,说不定呀,是昨晚上纵欲过度了,给累的。”能说出这话的当然是阮金香了。
“若真是这样,那,啧啧,我们的门主可真是厉害,人不可貌相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