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离门门主见面后的第二天,陈简之从宫中回来了,并住在陈以轩府中,随后吩咐慕艳艳去凝香居告知掌柜消息,如此,当天下午尤浅笑就得到了消息,次日上午,他们就汇聚于凝香居的老地方。
这次只有骆彦和尤浅笑去了凝香居,两人进了门,就看见陈简之站在窗前,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目光落在街道上,优哉游哉的样子。
“简之,事情清楚了吗,你果然被指婚了?”尤浅笑直奔主题。
“怎么,你还对九皇叔恋恋不忘呢?”嘲讽稚嫩的声音响起。
尤浅笑这才注意到一小男孩坐在桌前,鄙夷的看着自己,这人除了陈以轩还有谁。
“要你管!”对于这种无礼貌的小孩子,尤浅笑拿不出好脾气来。
陈简之好笑的看着这两人,回到桌前。
“请坐!”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王华裳你见到了吗?”
慕艳艳给他们倒茶,最后安静的退到一边站着。
“嗯,见到了。”陈简之点头,自若悠然的样子,看的尤浅笑心里直痒痒。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才是关键的。
“自然是娶她。”陈简之笑看她,没有一丝玩笑的味道。
尤浅笑眨了眨眼,简之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可是这也太难让人相信了吧。她自然不是怀疑王华裳的才貌,只是这种一见钟情的事要发生在陈简之身上,还是很不可思议的。
骆彦在一旁听着,心里倒是有些开心,不过也没有显露于脸。虽然他信任尤浅笑,但是无论怎样的信任都会因为她与其他男人相处过好而吃醋的。
“真的?”尤浅笑直盯盯的看着陈简之。
陈简之只点头,不回答。
“自然是真的,王华裳才貌双全,又温柔可人,同九皇叔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陈以轩说的有些得意,就好像是在说自己一般。
尤浅笑又看向慕艳艳,见着慕艳艳点点头,这才是完全相信了。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毕竟这是皇太后指的婚,皇太后又是简之的母亲,这也算是父母之命了,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她好奇的不是陈简之答应了的事,而是他那副完全接受的模样。
“我真想见见她了,简之看上的女子啊,那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啊!”
陈简之莞尔:“怎么,若非风华绝代的女子,我就看不上了?”
“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尤浅笑接着道,“你们的婚期定了?”
“嗯,就在下月初。”
“这么急,那你不是得回青城准备迎接新娘了?”
“才不呢,皇奶奶要九皇叔留在京城,一来多进宫陪陪她,王府里的事由下人安排,到时候九皇叔直接接了新娘回去。”
“陪她,多半是陪准新娘吧。”尤浅笑笑得暧昧。
陈简之淡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本以为你们回青城了,想不到还在这里。”麒联的挑战书是陈简之进宫之后才到的,他自然是不知道。
“我们一时还不能回去。”骆彦接道。
“为何?”当时见到千羽时,他有股感觉他们不能顺利回去,想不到真是发生了。
“麒联送来一封挑战书,说是看谁先调查出离门门主的身份。”
陈简之皱眉,调查离门门主可不算是小事呢。
“赌注呢?”
尤浅笑摇摇头,道:“信上并没有说这方面的事,也许只是他还没想好而已,谁能猜到一个神经病在想什么呢。”
“神经病?”陈以轩一愣。
“就是疯子的意思。”尤浅笑解释道。
陈以轩听着嘴角抽搐。
“也许我能帮上些什么忙,在江湖上我认识的人并不少。”
“那再好不过了。”在这三年里尤浅笑是见识到了陈简之的人缘有多广的,朝廷中的,江湖中的,行商的,他都有认识的人,每每到一个地方,总会有他的朋友找上门来请喝酒的。如果陈简之帮忙,那么将是很大优势。
“你们现在可有查到些什么了?”
“对于他,我们所知道也只是外人所知道的那些。”骆彦道,“离门出现在江湖上是在十七年前,门主姓杨,听声音是个三四十年纪的陈国本地人,仅此而已。”
“真是模糊。”陈简之喝口茶,“我找人查查十七年前是否有什么事件,兴许会查到些蛛丝马迹。不过这样也是不够的。”
“现在我们七夜门与离门联手,目的是为对抗麒联,本以为可以对他接触多一些,可他却将一切推给了定良。不过,若是找出麒联的幕后人,对于是否查出他的身份也不那么重要了。”
“神剑定良,离门的一号杀手?”陈简之有些惊讶,“想不到他也出面了,看来这次离门受到的打击不小。”
午后,他们离开凝香居,各自回各自住处。尤浅笑骆彦回去的时候,半路上正好遇上骆阳,尤浅笑叫住他,他懒洋洋的向他们打招呼。
“咦,二哥,你身上什么味儿?香得熏人。”尤浅笑捂着鼻子,问道。
“还能是什么味儿,不就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儿!”骆彦声音冷冷。
骆阳自己闻了闻,有些无辜:“味道真有那么浓么?”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尤浅笑调侃,“二哥,你说你在京城有事,不会就是舍不得京城的哪个美人吧?”
“其实吧,我还真有些想见见京城第一美人,可是人家是尚书之女,我连她面也见不着,也不敢妄想什么了。”骆阳说的王华裳。
“你是不该妄想了,她可是要嫁人的了。”
“啊,可惜了。”骆阳满脸遗憾。
“看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那个烦你的朝阳郡主估计也快成亲了。”
“啊?”骆彦一怔,“她也要成亲了?”
“估计,估计。”尤浅笑注意着骆阳的表情,不过也没想过自己能看出些什么来,“今日去见简之,听他说他三哥,也就是朝阳郡主他爹正张罗着给她找亲家呢,其实也是,好歹人家都过十六了,这里女子十五都嫁人了不是么。”
“嗯,也是。”骆阳点点头,“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么,毕竟她之前都说不会再纠缠我了。”
尤浅笑一拍骆阳的肩头,有点很铁不成钢的味道,“二哥,你以为我真是把这事当好消息说给你听啊。”
骆彦不打算插话,只是在一旁看着尤浅笑忽悠骆阳。
“我听陈朝阳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所以很清楚她是怎么看待你的。其实我很佩服她,不过只是想要多见你一面,让你多记着她一点,所以才如此纠缠着你。那天我劝她忘记你,她也算是应了我,所以跟你道歉道别的时候才会哭的那么伤心,但是感情这种事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哪能说忘就能忘呢。现在我告诉你她父王为她找夫婿的事,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要你仔细想想,自己是否对她毫无感觉,如果有,可就不要错过了。”
骆阳眨巴眨巴眼睛:“弟妹,你这是对我好么?”
尤浅笑恨不得踢他一脚:“管你呢,你的事我也懒得过问了。最后提醒你一句,陈朝阳是真心喜欢你的,无论你对她是否有爱,希望你再去见她一次,好让她明白你的心,好让人家忘记也要有决心,否则对她来讲也太残忍了。”
尤浅笑说完,直接进了屋。
骆彦跟着进了门,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脸,道:“我可不记得陈简之有说过陈朝阳父亲为她找夫婿的事。”
尤浅笑笑得贼精,一双眼睛明亮:“当然没有这回事儿了,我骗他的啊。”
“你让陈朝阳不再纠缠二哥,说是为了弄明白二哥心底所想,现在你又骗二哥主动去找她,你这不是把原本计划完全表露出来了么。”
“就是这样,二哥才不会怀疑从一开始就是计啊。”
“如果二哥不曾喜欢他,你不认为让二哥自己去找陈朝阳说清楚更残忍么。”
“如果要让她忘记,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即使是残忍的。阿骆,有时候对待自己就是要残忍一些,而且我相信她能坚持下来。再者,我不认为二哥是那种狠心到不知道如何去拒绝一个女子的地步。”尤浅笑忽而笑了,“我倒是不觉得二哥对她没感觉呢,你说呢?”
骆彦想想,道:“难说。”
“但无论如何,这事算是了了。”
“你就确定二哥会去找她?”骆彦怎么觉得尤浅笑比自己还要了解骆阳呢。
“会的,相信我,他一定会去的。”尤浅笑笑得自信,“阿骆,你要不要跟我赌一赌。”
“不要。”骆彦拒绝的干脆。
“为什么?”尤浅笑不解的盯着他。
骆彦别过脸,不看她:“不为什么,就是不要。”
“你是怕输不起吧?”尤浅笑挑眉看他,他们以前不是没有赌过,只是赌注有点,呃,怪异。
“你的激将法对我不起作用了。”骆彦冷笑,他才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