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罗很是不甘,却不能对慕流觞不敬,只得狠狠瞪了一眼一旁无辜的邪诺,随后离去。
直到进了魔殿慕流觞才拿了正眼来看邪诺,“我本名慕流觞。”
其实说与不说都是一样,邪诺已经知道了,“恩。”
慕流觞抬头,却看不出邪诺眼中有着什么,平平淡淡倒不像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样的人了,一时之间已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会不会很失望?”
失望他竟会是那人人望而生畏的魔君,失望他竟是她的宿敌,还失望什么了?
可到底这些都原不是他说想的,是谁造就了这样,怪那天上高高在上的那人,可那人不也是自己?说起来他比自己还可怜几分,他好歹找到了这失去了千年的心,可他却不能。
“怎么会,”邪诺轻声应着,反而学着那魅罗的样子朝着慕流觞拜上了一拜,“邪诺参见魔君。”
慕流觞无奈摇摇头,看着她如此这般儿戏的动作以及她眼中的狡诈的目光甚是熟悉,他是最熟悉她的人,看着她这个样子与前世还真是有几分相似,“你原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惊讶?
其实在之前他原本还是可以跟她说出他的身份,可是那时候他却不愿意说了,为什么?或许便是想看看邪诺的反应,面对这样身份的他,她要怎么样选择。
“不知道的,”邪诺摇了摇头,做到一旁的凳子上径自翻出一个杯子倒了杯水喝了起来,“不过能是猜到你不是一般的人而已。”
慕流觞默然,“你真就这般相信我?”
“自然,”邪诺的神色里颇是理所当然,“不管你是谁,到底还是当年我玩耍的时候捡回来的一个受伤的少年罢了。”
在邪诺的世界里,慕流觞就是这样的人,他是她捡来的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年罢了,虽然那个少年如今长大,虽然那个少年如今与自己的立场是对立的,可邪诺还是信他,没来由的相信。
慕流觞轻笑出声,“无论在什么时候你只要相信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永远也不会背叛你这边够了。”
邪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应了。
要见到义阑风一点也不难,第二天还不用邪诺自己去找,有人便带着他来了。
邪诺站在慕流觞的侧边,而慕流觞侧着身子慵懒的塔在那极宽的榻上,眯着眼看着下面站着的两个人,前面的那人穿着非青非紫的衣服,一张脸显得苍白了些,却还是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模样长得不差,而那站在稍后面的人,邪诺看着他时心也连着颤上了两颤,那人面上依旧附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剩下眼睛的地方,依旧是宽大的衣袍,只是红色的却甚是嚣张了一些。
慕流觞自然知晓身旁的邪诺的神色中的不自然,他握了握她的手,冰凉一片,笑容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猜读得懂,“鬼君前来所为何事?”
邪诺默然了几分,将头轻埋,方才醒悟过来,刚刚慕流觞的那一握加上此刻的出声何尝不是在告诫自己那下面的人便是鬼君鬼阳,邪诺了然,况且对鬼阳邪诺也还是有几分的了解所以自然不敢大意。
“昨日尚不知魔君回来,到今日才来觐见,鬼阳罪该万死,”说罢便摇摇欲坠的想要跪地请罪一般,只是膝盖还未触碰到那冰冷的地上,慕流觞挥了挥衣袖,那鬼阳便安安稳稳的站住了。
慕流觞浅笑虚应着,“这等小事而已,只是不知那后面是何人?”
鬼阳弯着腰为这慕流觞引荐,“这是犬子。”
“哦,”慕流觞稍稍打量了一下那后红袍银面的人以后方才说道,“本尊竟然不知你竟然还有个儿子?”
“失而复得,前些天才认回来的,”鬼阳笑的甚是灿烂,却让邪诺的心笑的直颤抖,甚是不舒畅,胸口便好像堵住了的一般。
“他叫什么?”知道邪诺有心,况原本就是来找人的,那人红衣银面看不到他的样子,慕流觞自然是要问的清楚帮着邪诺。
“义阑风,”鬼阳毫不避讳的说出了义阑风原本的名字,似乎觉得这一点也没有什么,邪诺听着却是僵了一僵,在抬眼看了看那人,却还是毫无反应的模样,
很明显邪诺这么一看,鬼阳便也看向了她,慕流觞适时拉回两人的注意力,“本尊听说那中天紫薇宫的弟子中尚且也有一人叫义阑风,不知可与他有什么关系。”
显然,邪诺要找的人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来到了邪诺的面前,只是此时这个义阑风与自己以前所认识的那人相差实在太大。
“那人正是我失散多年的犬子,”鬼阳好不得意,只是邪诺却气的牙痒痒,但是还不得不压下心口的这团火。
“哦,竟能让那紫薇宫将你儿子养到这么大着实不易,”若在以前,慕流觞便是理也不理这鬼君,只是既然邪诺想了解个清楚,那么自己便顺着鬼阳的得意之色问问又何妨。
鬼阳极为得意的笑了笑,笑声委实让人觉得寒碜了些,原邪诺还想着到底还是个长相不错的人,但是到此刻邪诺却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然后带着义阑风拍拍屁股走人,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是十分的不容许,且不说自己能不能带着义阑风走出去,单单就义阑风会不会跟自己走还说不一定。
因为眼前这人确实与以前的二师兄相差太大,若是以前的二师兄何曾能让师父能让紫薇宫被人说上半句闲话?
“是否还有什么事情要与本尊说?”有些逐客的味道却又不甚明显。
“有,有的,”虽然这妖魔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自己经手,可到底慕流觞还是当着这么个至尊在这妖魔界少不得有哪些影响,所以但凡有些事情鬼阳还是需要向上禀报,只是这禀报嘛,自然也要看着魔君在与不在,只是既然如今回到这逆坤宫,自己少不得也要做做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