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龙王大怒,看着跪在殿中的儿子,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儿子甚是恼怒,手中的水晶盏摔倒地上应声而裂,化成零零碎碎的水晶并着粉末,便在玄穆面前尽数摊开,若不是千年前的事情,纵然中天王这个位子再怎么尊贵荣宠,他也断然不会讲他最最喜爱的儿子送上那遥远的九天云霄之上。
玄穆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垂首跪在地上,便是琼浆玉液和着碎片溅到自己身上也不甚在意,父王素来都以他为傲,在这东海出了父王他便是最最尊贵之人,父王将他捧在至上,可到底是他不孝,可是感情一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他也不知自己怎么的就喜欢上了滕清,若不是后来父王让他与蔷儿结亲,那么他们之间也万万走不到这一步吧,千年不曾回过这东海水晶宫,这一回来便讨要东海的至宝照魂灯,当真是心中百转千回,可就滕清刻不容缓,还是开口说道,“请父王借我照魂灯。”
“你……”龙王大惊,这一来便要借的便是照魂灯,东海的至宝,龙王素来知晓玄穆的脾性若要明着问他自然不说这照魂灯用来做什么,转了转心思便换着法子问道,“你可知这照魂灯从不轻易拿出的?”
“知晓,”玄穆依旧垂首,心中难定,这些年便是连他自己也只是在父王救衣蔷时见过一次,原是那次需用他的魂魄来催动照魂灯方能催动照魂灯,好比是大夫开药是需药引一样,他的魂魄便是那照魂灯的药引,只是那次以后他从此便再也不曾见过。
“既然知晓,你可知照魂灯每拿出必引魂动,而其主要是治愈将死之人,”龙王说的极慢,细细的看着玄穆的神情,不再是千年的浮躁冲动,心中略有安慰到底是长大了一些,只是自己心口却依旧是梗塞难咽,他像极了他的母后,“你可知上次为何要用你的魂魄?”
玄穆摇头,很是讶异为何父王会提到这件事,“玄穆不知。”
“在蔷儿之前,照魂灯曾经救过你的母后,”龙王叹息,思绪变得深沉。
玄穆则是抬首讶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然白发的人,记忆中父王从不曾说过母后,而他自己也对母后的印象极浅,只是知晓她是个极温柔的人,如今听父王说起怎能叫他不惊讶,只是既然曾用照魂灯救过母后,那时母后重病为何不再就一次?
像是知晓玄穆心中所想一般,龙王悠悠道来,“照魂灯的灯引便是前一人的魂魄,上次救蔷儿之时原该是用你母后的魂魄,只是你母后不再便只得用与她血缘最亲的你,而你母后之所以不能用照魂灯乃是因为照魂灯只能救人一次,第二次若然再性命垂危便再无机会司救只能任着阴阳两隔。”
玄穆大惊,他从不知晓照魂灯竟然有居多束缚,再想来心中心境竟是如此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