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敢勾引靖哥哥!”安佳音暴怒地瞪着安阳二人。而此时安阳仍在司马靖怀里。
司马靖被突然出现的安佳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手后退了一步。
这个小动作让安阳瞬间清醒过来,她怎么一时糊涂了?
这不是她的立青哥哥,立青哥哥早在顾府出事时就“死”了。
跟她的家人一起葬在了那片青山绿水之间,一同葬下的还有她安阳爱他的心。
而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靖王,是安佳音的情郎才对。
这个负心汉居然想左拥右抱?安阳突然觉得好讽刺,刚才差点儿被他虚伪的外表再一次欺骗。
收起心中酸涩的安阳往旁边迈了一步:“吆喝!我以为是谁,是侧妃啊。我就勾引王爷了,你能怎么着吧?”
安阳鄙夷地斜睨着她,故意把“侧”字咬的很响。
她可不是温顺的小猫小狗,在乡间长大的安阳最不缺的就是生活阅历。比她泼赖的悍妇都不知道见过几车,哪里会怕她一个蜜罐里泡大的娇小姐。
司马靖也被刚才自己莫名的心虚吓了一跳,他又没有做贼怕什么?
但听到安阳的话,心中一痛:看来阳儿误会了,这下怕是百口莫辩了,刚刚缓和的关系瞬间又降到了冰点。
再看安佳音不禁带了几分怒意:“佳音,你来做什么?”
安佳音看到靖王对她这个态度,立刻委屈得眼泪汪汪,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
她几步来到司马靖身旁,双手抱住司马靖的胳膊:“靖哥哥,你怎么可以抱她?她这个傻子和她娘一样不要脸……”
本来抱着手臂看热闹的安阳,猜到她会撒娇装可怜,但没想到这个小蹄子居然敢骂她娘。
她娘被南华郡主欺负得那么惨都没想过报复她们,安佳音居然还敢得寸进尺,这是真以为她安阳好欺负了?
怒不可遏的安阳想也没想上前一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给我住口!不要脸的是你和你娘才对。居然还有脸提我娘,你也配!”
安阳平生第一次如此愤怒,远比成婚那晚更加怒火中烧。这些年父母感情有多好,没人比她更清楚。而南华郡主仗着权势强嫁大将军,安阳又怎会不知。
“当年你娘厚颜无耻,死皮赖脸要嫁我爹。我娘冰清玉洁,与我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不要脸的是你安佳音的娘。”
越说越生气的安阳栖身一步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被宠坏了的安佳音,却被司马靖死死挡住。
愤怒到极点的安阳打不到人,忍不住继续训斥:“要不是你娘寻死觅活,强嫁给我爹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便宜妹妹。你倒是像极了你娘,颠倒黑白心如蛇蝎。”
刚才安阳那一巴掌用了全力,安佳音被打得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坑害她的仇她一时报不了,先收点儿利息也是好的。一想到足足三年在将军府过的非人日子,这点利息实在是少了点儿。
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安佳音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平时都是她欺负别人惯了的,今日也算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吃亏。
她不顾一切要扑过去与安阳拼命,司马靖一边防着安阳打过来,一边还要拖着安佳音,急得汗都下来了,比打了败仗还要狼狈。
其实安阳也就是一时冲动给了她一巴掌,让她长长记性。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后就没了跟她继续闹的心思,但看着司马靖紧张心疼的样子,倒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佳音!”司马靖把安佳音搂进怀里,低头看了看她红肿的脸颊,心疼得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此时安佳音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阳儿,你……”司马靖抬头看了一眼已斜斜地靠在门框上睨着他们的安阳。安阳眼里满满都是讽刺?怎么看着有些痞痞的样子,看得司马靖脑仁疼。
“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就算她有错,你也不该下手如此重。”司马靖有些生气。
“呵呵!这是心疼了?心疼了好。我就喜欢看你心疼的样子。渣男!”安阳突然毒舌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想骂人。
“你还知道她有错?我以为不管她做得多出格,你都不会认为有半点不妥呢。连我娘都敢骂,她这是找死。我娘可是正妻,她要叫一声母亲。我这做长姐的还不得好好管管?”
安阳说着嘴角扯出一丝冷意,鄙夷地凝视着司马靖:“心疼了好,心疼了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再在我面前虚情假意,我看着恶心。”
“阳儿,你不要越说越离谱了。本王又何曾亏待过你?”司马靖脸上闪过一丝痛色。
司马靖的话一出口,安阳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眼中无法控制地蒙上一层雾色:“她给我吃三年毒药你可曾埋怨过半句?我今日不过还她一巴掌,你就指责我的不是,难道还要我说的更难听吗?”
“赶紧给我滚远点儿,别在我面前秀恩爱!”,说完安阳转身,头也不回进了内室。那挺拔的脊背让司马靖呼吸一窒。
……
次日天蒙蒙亮,外面飘起了蒙蒙细雨,算不上大,但毕竟一场秋雨一场凉。
司马靖走出房门不禁瑟缩了一下。昨夜因为安佳音闹个不停,几乎没怎么睡。
好不容易安抚住闹着回将军府的安佳音,天也快亮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穿戴整齐去上朝。今天他实在太累,没有像往常一样骑马,而是坐了马车。
此时已经入深秋,再加上时间尚早,路上的店铺都还没开门。偶尔有几家铺子门口挂着气死风灯,在寒风中摇曳。
片片落叶夹裹着秋雨随风乱舞,更显得阴寒冷清。
车行至入宫必经的窄巷街时,司马靖突然感觉一股浓浓的杀气袭来,他赶紧睁开微眯着的双眼挑起车帘。
果然巷道两旁的高墙上跳出一大批黑衣人。 他们手持刀剑将靖王车驾团团围住。
小德子一看这阵仗吓了一跳,光天化日之下。哦不,天还没亮。但也是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胆敢明目张胆地行刺王爷,这胆子得有多大!
“保护王爷!”小德子一声大喝,车里坐着的司马靖紧锁眉头看着外面,又是刺客。
这是第几波了?他回京一年不到,居然被截杀数次,城防营都是吃素的吗?
司马靖有些怒不可遏,暗下决心:一定要抓出幕后黑手,否则难得安生。
他一愣神的功夫外面已经厮杀起来。他撩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的战况。
对方人手不少,看不出武功什么路数。显然又是江湖中人,而且功夫都不低。
一次比一次难对付了。今日他带的人不多。
看这样子似乎想快速结束战斗也没那么容易,最可恨的是每次城防营的人都不能及时赶到。
司马靖不是没有怀疑过,为此皇上还更换过三次城防营统领,一年之内更换三次已经是前所未有,但结果都是一样。
司马靖冷眼观察外面战况,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出手,毕竟衣冠不整不宜上朝。
可是看今日这架势,他想不出手怕是走不掉了。
眼看着小德子被两个黑衣人缠住,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司马靖从车壁拔出长虹宝剑,看准机会飞身而出。
宝剑出鞘,寒芒毕现。两个黑衣人怕是只感觉到眼前一亮就身首异处了。
靖王的战神之名并非徒有虚名,他剑花翻转,如游龙走蛇,瞬间战事逆转。
那群黑衣人也不恋战,一看不敌,转身就跑。
司马靖挺剑而立,也不追,看着一地尸体有些烦躁。
这些人明明知道不是对手,却仍不死心。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能豢养这么多高手?
果不其然,打斗结束了,一小队城防营的人跑步赶了过来,为首的将领有些面生。
司马靖看了一眼那人也没在意,毕竟城防营人手不少,他也认不全。
那人来到靖王面前单膝着地一抱拳,“王爷恕罪,卑职救驾来迟。”
靖王低头看他一眼,突然他手一抬,司马靖暗叫一声不好。
但因为二人离得太近,司马靖又没防备,再想退开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灰白色粉末直冲面门而来,司马靖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却中了招,一阵强烈刺痛袭来。
司马靖大呼一声,就感觉有劲风袭向咽喉,他赶紧侧身低头堪堪躲过。抬腿就是一脚,只听砰地一声,估计人被踹飞了。
这时候身边护卫已经反应过来,快速聚拢将靖王护在中间。
偏偏这时候,逃掉的黑衣人居然又卷土重来。看来他们这是早就预谋好的。
司马靖眼睛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此次是前所未有的危险。
“小德子,是不是刺客又多了?烧房子,点火,快!”护在王爷身边的小德子倒是机灵,一听就明白了。
他赶紧冲到路边,把路边一家绸布店的灯拿下来,一脚踹开店门,把店给点了。
一屋子的布料遇火就着,借风串得飞快。瞬间整条街都被照亮了。
黑衣人中突然响起一声口哨,所有人瞬间撤得干净,然后就看到一大队人马朝这边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