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龙为承旭牵着马,来到一处开阔地,沙石遍地草木稀疏,视野极为开阔。
承旭:“殳龙知道此处是何地吗?”“好像是叫绊马岗。”“此处平坦开阔无岭无山,为什么称为岗呢?”“据说绊马岗与三国赵子龙有关。时隔早已千年,也许那时此处是一座山岗……”
承旭摇了摇头,”千年前此处也是如是开阔,子龙当年正是利用世人皆知的兵法,开阔地无遮无拦不宜伏击,反其道而为之。最后杀敌尸体成山故唤作岗。”
殳龙:“如何反其道而为?”
“按照兵法在此处埋下伏兵打伏击犯得是兵家大忌,当你带着兵路过此处还会担心有伏兵吗,你还会留意警戒吗?”殳龙摇了摇头,“不会。”“那我以逸待劳岂会败给一支没有准备的队伍呢?况且在此埋伏兵,在兵法上也是有根有据的。”“哪部兵书?”“孙子十三篇”“我是看着「孙子兵法」识的字,不曾记得有此之法?”“那是没有参透!根据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句。身处死地想活命只有奋勇杀敌。”
“连长用兵如神,属下不及。”“三日后你带兄弟们来此处挖陷马坑,挖的要深,多放竹尖。拉绊马索,不要顺着一个方向拉,要交错。”“是。”
第三日天还未亮,殳龙带着人去了绊马岗……
承旭推开房门,看见无伤已经回来。“主人,你说的没错,青峰寨少寨主问天仇果然是白马山的人,这是你走后他们来往的书信。”
承旭无力的眨了眨眼“他们没发现你吧?”
“我是徒手爬上无水崖一直躲在暗处,只击落送信的白鸽抄下内容再放白鸽回去,没人知道我在无水崖住过三天。”
承旭看着无伤“回去休息吧。”“是。”承旭来到宛如的房间。
宛如看到承旭来到自己的闺房惊喜中带着羞涩“二哥?”
承旭:“这是无伤带回来的,你看看。”宛如听了心底莫名的有种刺痛感,泪就在边缘打转。“问天仇果然是白马山的人。白马山有意统一三寨,做成都匪首!”
承旭:“白马山的这个贪婪欲望,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承旭说着溺爱的揉着宛如的青丝黑发“战场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在家陪陪爷爷。”说完,他径直推门走了!
宛如表情由幸福慢慢转变成扭曲“难道你过来就只是验证无伤带回的情报的可靠与否?难道你真的没发现宛如今天特意穿了件旗袍?你说战场我不该去又为何三天前带我去青峰寨?你为什就不多看我一眼,我不要做妹妹,不要……”无根水不知从何时低落又不知到何时停止。
承旭和无伤一人一骑,奔向青峰寨。承旭一到便有小喽啰接着:“二少爷,您来的正是时候,黄狮岭黄大当家正好也在。”承旭波澜不惊,脸上无喜无忧没有任何表情。
承旭:“我就不进去了,去通报廖寨主和黄当家集合人马寨前见我。”小喽啰惶恐!“好好,这就去……”
只听一阵骚乱,天空飘起一阵灰尘。廖寨主“二少,有什么吩咐?”
承旭:“你带着你的人和黄狮岭的人给我挑战白马山,只能败,不许胜。我的人已经在你们撤退的某段路上埋伏好了,你们只要把白马山的人引下山你们就是头功!”
廖青峰和黄当家说着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
承旭“无伤!”无伤从怀中掏出两张五斤的黄金券。“这是给你们两个的犒赏,只要你们奋力拼杀把人给我吸引下山我给你们白吃三代也花不完的钱。保你们富贵荣华!还有我会让无伤跟你们去,他虽然没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在乱军中取首将首级不在话下,你们可要小心。”承旭说完手挥马鞭响,向山下奔去!
廖寨主和黄当家又喜又怕,无伤:“带人走吧?”“出发!”
谁也没看见问天仇放了一只白鸽,白马上的承旭抬头看见白鸽笑了!“驾,驾……”
承旭来到绊马岗监工,殳龙听说承旭让山寨挑战白马山,惊出一身冷汗。“陷马坑才挖了一半多,今天来时修工事带的都是工兵铲和铁搞,就带了几条枪警戒……”
承旭“兄弟们太辛苦了,在这绊马岗之西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林,山林之中必有不少野味,你不是说带了几条枪嘛,去吩咐几个枪法好的打几只打打牙祭。”
殳龙笑了“连长,你不是说……”“他们不回来的,白马山必会按兵不动。”殳龙”那还让兄弟们挖什么陷马坑,都别挖了。”
承旭“今天不来我有说明天不来吗?殳龙听说咱们连里有一个篆刻好手,叫他过来。”“是”
一会过来了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连长”“你会篆刻?”“会”“怎么学的?”“我家祖上就是刻碑的。”
承旭从怀中掏出半截萝卜“给我模仿出巫川军部715师师部的信章。”“是。”
少倾,萝卜章已交到承旭手中。承旭又将自己以师长之名写的一张调令拿了出来,掏出匕首向左手一划,血慢慢流出。承旭将萝卜印沾上血在调令上一扣。
“完美。咳咳咳……”承旭:“通讯兵。”“到。”“赶回营房,集合人马,带足弹药,在天黑之后务必埋伏好。”“是。”
天渐渐暗了,夕阳西下,微风浮动,马蹄踏起黄沙。
承旭只带着殳龙来到青峰寨。适逢廖寨主和黄当家带着人马回寨。
“二少,白马山的人不知怎的像知道有埋伏一样,脾气好了许多,无论怎么骂怎么挑衅,就是不出战。”
承旭取出伪造的调令。“明日我便跟随大军前去围剿红泥匪,看来这白马山一时动不了,待我回来,约定依旧。我未归,你们切莫妄动。”“二少要走?”“军令如山。”“来人备宴,为二少践行。”
承旭“不可,明日出发今晚,需回营房准备,再者饮酒误事,大事之前不可饮酒!两位当家的吃好便是,这里还有十斤黄金,就当两位当家今夜的酒肉钱。承旭告辞。”
廖寨主和黄当家:“二少慢走。”
晚风徐徐,无星无月,寒霜打落黄叶……
承旭:“今夜就是我姜承旭的第一枪,我必让他一枪三山,尸横遍野。”
青峰寨上,处处宴席,人人正酣。
问天仇早早离席。写一纸书信:今夜青峰寨、黄狮岭之众为姜家二少践行,人人饮酒,戒备松弛,并且两寨人马都聚集在此,白天攻打我寨,必想不到我们会出其不意,此定是我白马山一统三山的良机,战机稍纵即逝,失不再来!
白马山总寨主:“点齐五舵人马,夜袭青峰寨。”
此时无星无月,阴气沉沉,一阵天地轰隆白马山六百多匪兵经绊马岗向青峰寨奔去。
承旭早早的靠在枯树下睡了,他说:“由白马山去青峰寨的人任由通过,由青峰寨去白马山的片甲不留。”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在青峰寨上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殳龙:“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哈哈哈。”
承旭醒时,白马山悍匪从青峰寨下来,虽然有伤亡,但比起这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一车车的粮食来显得微不足道,关键方圆百里没有那个山头敢跟白马山叫板了……所以他们一个个春风得意,欢声笑语……
殳龙:“拉。”一条绊马索拉直,只见一匹疾奔的马前蹄跪下,马上之人被甩出丈外的大树之上,惊起几多飞雀……
承旭看了一眼,又靠在枯树上,闭上了眼。
殳龙“打。”陷马坑不知陷了多少骑,漆黑的夜只能看到点点枪星火点,只能听到马嘶人惨叫。却看不到有人被子弹划过,射出一条血箭,也看不到肢体乱飞,死尸遍野……
白马山总寨主“有埋伏,快撤,快撤。”此时白马山还不知是什么情况,阵脚打乱,自相践踏,骑兵践踏步兵,步兵拉骑兵下马,夺马而逃。
一百五十巫川军,借助工事,收割白马山土匪的生命……
此时白马山只剩下问天仇,他明白自己中了姜承旭的连环计。他早已知道自己是白马山上的卧底,利用我给白马山上提供了情报,借白马山之手灭了青峰寨和黄狮岭,又早在绊马岗以逸待劳。心服口服,闭上了眼,将手枪上了膛,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没想到我问天仇就这样终了此生。”
天仇正要扣动扳机,被无伤跃起一脚踹死了天仇坐下红马。“天仇躺在地上,今天就拉你陪葬……”
天仇灵活攻击却没无伤有力。待到天仇筋疲力竭时,无伤一招太极推手锁住天仇的咽喉。
承旭:“早就听说,白马山五舵主有勇有谋,你就甘心这样窝囊的死去?鸟择良木而栖,天仇我需要你。”
天仇闭上眼。“白马山兄弟都死了,而我却投靠敌人,不忠无义。”话罢,将毛瑟抵在胸口。“我若死了,便是跟随白马山兄弟一起走了,若是没死必唯二少马首是瞻。”
“嘭”一声枪响天仇倒在地上,
“来人,把天仇送医院,告诉医生无论如何把人给我救活。”“是。”“无伤、殳龙奔袭白马山,清剿余匪。”“是。”
来到白马山只有稀疏的枪声,白马山老弱病残死的的死,逃的逃!
“连长,那边小溪处有一木屋,好像有人。”“去看看。”
承旭只带着无伤,承旭推门而进,木屋内装饰如新房一般,到处都是红喜子,红绸子……
蜡红灯黄,萌萌烛光下床上坐着曼妙俏皮的新娘,只是表情黯然,神态让人伤心。
女子听到有人进来,“你别过来,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承旭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桌前坐下,举起茶碗,“你若想死,谁能拦你?”说完扔给了女子一把匕首。“不过我能帮你。”
女子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弱不经风的承旭,“这个男人怎么这般……‘漂亮‘?”
当女子抬起头时,承旭也看到了那张让他苦苦相思了五年的脸颊,又感觉不对。嫣然更加温柔娇弱,而她更添几分调皮的灵动。
承旭“三山之匪,已被在下清剿,你赶紧回家吧!”“我没家。”“没家?”“从小我就生活在姑姑家,从未见过父母,前些日子姑姑家发生变故,姑姑在临死前告诉我我的父母在蓉都,还有一个孪生姐姐。我便从巫西来到蓉都。”“你父亲是不是赵昌河,姐姐是不是叫嫣然?”
“你认识?”“何止认识。”“今夜已晚,你又没地方去,跟我走吧。”没人知道承旭此时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嫣然走了五年,多远的距离需要五年?在战乱的年月里什么事发生不了……
女子看着承旭眼下的两条鸿泉,一条是说不尽的相思怀念,一条是读不完的悲伤留恋……
承旭不停的举坛,放坛,再举坛……
“他与我们赵家到底有什么牵连?”“走吧。”不知为什么,第一次相见却愿意相信他。也许是像现在他若要杀我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
殳龙带着得胜巫军回了营房。
姜府凉亭中,宛如坐等承旭。抬起双眸,却看到承旭身后跟着一位美丽女子,“那是嫣然?”不知为何宛如的心好痛,泪眼相及。“也许我就该做个好妹妹,不哭不闹不撒娇……”宛如转身正要离开。
承旭:“宛如,你带这位姑娘去休息,我累了,先睡了。”“哇。”承旭吧今晚的酒水吐了个空。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宛如看到现在的承旭,心都疼碎了。“二哥。”宛如也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承旭,“二哥你怎么了?”“我累了,要睡了。”“我扶你”“不用。”承旭推开宛如,自己踉踉跄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两个女人看着他那孤单落寞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她们都知道,她是有情有泪的男人。
宛如“我叫宛如。跟我来吧。”“我叫怡然。”怡然看着宛如宛如,宛如也看着怡然都同时惊呼,“她好美。”
在床上她们聊着承旭的故事……
“他那么爱姐姐,难道她比宛如姐姐还要美?”“美,美许多。”
怡然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我若是姐姐,五年前一定不会离开。”宛如却在心底嘤嘤低语“无论多久我会等,等你忘记她,或者接受我。”
而深夜无眠的姜鲲鹏听到,承旭的方向传来一阵摔坛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