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Z公爵不停地追赶着Y侯爵,在这走廊里,只能听到他们两个的脚步声。
到一个拐角处的灯台边的时候,Y侯爵在那儿停住了。Z公爵去刺他,他就躲开。再刺,就再躲。这使得灯台摇摇晃晃,好像要倒似的。随之摇曳的灯火,映着两个人的影子,忽长忽短。
绕着这个灯台,Z公爵跟Y侯爵好像玩起了捉迷藏一般。Z公爵不断地刺,Y侯爵总是往后退几步。一追一躲,全是围绕着这灯台,一圈又一圈。
其实,他们两个的动作都很小心翼翼。因为他们都不想让灯台倒,都不想起火,也就是都还不想同归于尽。Y侯爵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择一直在这里躲。不过,这就使得一切看起来很玄乎,感觉灯台随时会倒。
不再纠结于此灯台,Y侯爵离开了一点。Z公爵朝他脚上砍去,他及时地跳了起来。
当初,Y侯爵第一次来Z公爵的城堡。那时他们就玩儿了比剑。他们在花园里,一直绕着一棵树追来躲去,好像在树下玩捉迷藏。后来Y侯爵离开了一点,Z公爵朝他脚上砍去,他及时地跳了起来。地上的花草则被砍中,溅到空中,如同花和草组成的旋风,十分绚丽,十分好看……
现在,Y侯爵跳开后,Z公爵继续去追。此时,Z公爵已经追上了。Y侯爵接了几招,他一边接招,一边往后退。不断地听到剑与剑碰撞的声音。
退了好久,一直退到了墙边。Y侯爵赶紧躲,Z公爵的剑就插在了墙上。“Y侯爵,你怎么这么弱,一直在躲。”Z公爵说。
“那你也一直没刺着啊。”Y侯爵说。
当初,他们比剑的时候,Y侯爵因为比较弱,所以一直躲,一直往后退。一直退到花园里的一棵树边,Y侯爵才赶紧躲开,Z公爵就把那棵树砍倒了,弄出很大动静儿来,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Y侯爵,你怎么这么弱,一直在躲。要进攻懂吗?不要让局势一直被对手掌握着。”Z公爵说。
“可是公爵大人,您也一直没刺着啊。”Y侯爵说。
“我这是在让着你啊。”Z公爵说,“我要是不让着你,你早比不下去了。”
……
现在,Z公爵还是在进攻。一段时间之后,Y侯爵就不见了。这让Z公爵有些疑惑。他提着剑,慢慢地走着,想找出Y侯爵。
原来,刚才Y侯爵跑得稍微快了一点,就趁机去了秘密通道,跑到上面的地方去了。此刻,他正俯视着Z公爵。计划着突然跳下去。
Z公爵举着剑,非常缓慢地走着。他的直觉告诉他,Y侯爵就在附近,可是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就是看不见。“Y侯爵,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坏东西,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听到没有?”Z公爵不断大声地喊着,“你不是要跟我决斗吗?那你有本事就出来啊!”
Y侯爵看着不断找他的Z公爵,心里愤怒极了。而且,Z公爵还这样喊他,更让他感到无法容忍。他紧紧地盯着Z公爵看,心中百感交集。
突然,又有一些能量被削掉,Y侯爵感到疼痛难忍。他好想大声地叫,但是现在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就只能忍着,非常艰难地忍着。依然紧盯着Z公爵的他,眼神更加愤怒。
不久,疼痛过去。在Y侯爵所处的这个地方,装着很多水,是为了在聚会里口渴的时候用。Y侯爵提过来一桶水,看准时机,全部倒了下去。
Z公爵发现上面有些动静儿,就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果然,水哗啦啦地流下来,看起来会让人感到惊吓。因为及时躲开,所以没被淋到。Y侯爵也突然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然后向Z公爵发动了进攻。
因为在刚才的时间里,Y侯爵已经休息过来了。所以现在,他的进攻异常地猛。Z公爵被逼得往后退,不断地接招,感觉有些无力了。
当初,Y侯爵快要比输的时候,他突然不见了。Z公爵感到奇怪,只好慢慢地寻找Y侯爵。
原来,Y侯爵窜到了树枝上。他俯视着Z公爵,静静地观察着。听到Z公爵喊什么“Y侯爵,逃什么啊,真是个懦夫。”,他就想笑。
Z公爵发现树上有动静,于是往后退了退。一些树叶哗哗地落下,然后Y侯爵突然跳了下来,落地后向Z公爵进攻。
这进攻非常猛,让Z公爵后退了好几步。这样过了一会儿,Y侯爵的力量又没那么大了,Z公爵就得以反击。过了几招之后,Y侯爵终于认输了。
这次比剑,就以Z公爵的胜利告终。
……
现在,Y侯爵的力量弱下来了,但还是在对Z公爵发起攻击。Z公爵跑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放着很多盆儿。他随便举起一个水盆,向Y侯爵扔过去,这水盆就愣是被剑劈开了。
Y侯爵向Z公爵扔水盆,也被Z公爵劈开了。Y侯爵扔了好多水盆过去,Z公爵把手中的剑,左一挥、右一挥,从左下往右上挥、从右上往左下挥,劈开了好多。
该Z公爵反击了。他也扔了好多水盆过去,Y侯爵则把手中的剑,右一挥、左一挥,从右上往左下挥、从左上往右……往右没法挥了,因为Y侯爵的头被水盆砸中了。
Z公爵冲了过去,Y侯爵招架起来有些费劲儿。最后,Y侯爵还是跑的人,Z公爵还是追的人。
跑着跑着,Y侯爵又不见了。在这个漆黑的走廊里,有很多魔鬼的装饰、雕塑。一个人走在这儿,会感到有些害怕。神秘而恐怖的气息,纠缠着人。“Y侯爵?”Z公爵喊。他心中的正能量还算强。
“我在这儿呢!”Y侯爵从走廊旁边的一个房间里突然出来,然后向Z公爵发动攻击。过了几招之后,他又开始跑。后来,他又不见了。
Z公爵只能再次小心翼翼地走着,警惕偷袭。他走了很长时间,感觉周围越来越黑,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Y侯爵,你不要再躲了!”Z公爵喊。
再走几步,Y侯爵从侧面突然出现,让Z公爵吓了一跳。他们又过了好几招。力量已经不行了的Y侯爵,又想要跑,于是说:“亲爱的公爵大人,来找我啊,来追我啊。”
“Y侯爵,你怎么总跟小孩儿似的?”Z公爵说。其实他有些时候也跟小孩儿似的。
“那你妻子怎么跟动物似的,还会咬人呢?”Y侯爵说,“而且,她咬人真的挺疼的。”
“你还敢说这话,让我好好地教训你!”Z公爵说。
“那你就先追上我吧。”Y侯爵说。
不一会儿,Y侯爵又跑得没影儿了。Z公爵只能在这里,非常小心地走,因为不知道Y侯爵什么时候会出来。此时,Z公爵的警惕非常高了。
Z公爵想了一个办法,他一路砍掉那些魔鬼的装饰和雕塑,边砍边骂Y侯爵,想以此把Y侯爵引出来。
Y侯爵躲在一个房间里,感觉身上难受极了,他按住胸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听到装饰和雕塑摔到地上的声音,还有Z公爵那由远至近的骂声,他就明白一切了。“Y侯爵,我都快把你的东西砍完了。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就把它们全部砍掉。”Z公爵说。
忍无可忍的Y侯爵,没有等到Z公爵过来,就尖叫着出来了。“啊,Z公爵,你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Y侯爵气愤地说。
“这样果然能把你引出来。你说的这些话,应该是我说才对。”Z公爵说,“我一直以为,你的欣赏水平跟我差不多,但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没品位,装饰得都是些什么啊。”
“什么嘛,那些装饰很可爱的。是你不懂得欣赏好不好?”Y侯爵说。
“不懂得欣赏的是你。你就好好地欣赏我的剑术吧。”Z公爵说。说完,他开始进攻。
Y侯爵就只好继续跑,Z公爵就继续追。他们跑到了一个放鞭子的地方,那里放着很多的鞭子。而现在的两个人都不需要鞭子。在这个场地里,Z公爵依然在进行着进攻。Y侯爵不得已退了几步之后,就开始使劲儿,开始还击。
两者真的不分上下。Z公爵半蹲着,一脚扫了过去。Y侯爵跳开后,向他猛地刺去。他接了几招,没想到反被Y侯爵给踢倒了。快速地站起来后,成为了应该跑的人。
Z公爵就跑,Y侯爵就追。他们到了一个地方,是专门绑撒旦教的祭品——其实都是人——的地方。Z公爵抓着一根绑祭品的绳子,双脚离开了地面。Y侯爵去刺他,他就跳到第二根绳子上。而这时,第一根绳子被Y侯爵抓着了。
在绳子上的Y侯爵,伸出胳膊,要去砍第二根绳子。Z公爵赶紧跳到第三根绳子上。Y侯爵就跳到了第二根绳子上。
Y侯爵向前去刺,Z公爵把胳膊往后一挥,就用手中的剑挡住了刺过来的剑。
Z公爵跳到第四根绳子上,Y侯爵跳到第三根绳子上。Y侯爵接着去刺,Z公爵扭过头向后看去,在空中跟Y侯爵过招。
他们这样过了好几招,所在的两根绳子不断摇晃。Y侯爵是向前使劲儿,所以他的动作看起来有股酷劲儿。Z公爵是扭过头,向后用力,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一些别扭,但也正是这种难度使得他看起来很帅。
Z公爵跳到第五根绳子上,Y侯爵跳到第四根绳子上。Y侯爵继续去砍,这次他把第五根绳子砍断了,好在Z公爵于最后时刻跳到第六根绳子上,所以没事儿。因为第五根绳子已经砍断了,已经没有了,所以Y侯爵就不能往前跳了。
Z公爵想,如果这个时候他到地面上,Y侯爵还是会威胁到他,因为并没有拉开多大距离。所以,他跳到了第七根绳子上。他觉得,这样就已经离Y侯爵很远了,应该没问题了。可谁知Y侯爵使出非常大的力气,从第四根绳子跳到第六根绳子上,越过了中间的已经不存在的第五根。这样,两人的距离又缩小了。“本来右手就被废,还要这么用力地抓绳子,我简直是在创造奇迹。”Y侯爵说。
前面已经没有绳子了,Z公爵和Y侯爵都下到地面上了。他们离开了这里,Z公爵还是跑,Y侯爵还是在追。
他们到了另一个场地。Y侯爵的攻势很猛,Z公爵不断往后退。Y侯爵踢了一脚,不过没踢着,因为Z公爵往后翻了个跟头。接着,Y侯爵刺了好几下,Z公爵都是用跟头躲过的。这样,Z公爵就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
Z公爵站定的时候,Y侯爵念了一段咒语,以为使出法术,就能让Z公爵站不稳。他怎知Z公爵也念了段咒语,把他的法术挡住了。“Y侯爵,虽然我没有系统地学过魔法,但对魔法还是有所了解的。”Z公爵说。
“少废话,接招。”Y侯爵说。他再次发动了攻击。
在长长的走廊里,在黑黑的过道上,Z公爵努力地跑,Y侯爵奋力地追。
追着追着,Y侯爵感到有很多的能量被削掉,所以非常非常地疼。他实在难受,就停下了脚步。Z公爵趁机跑得好远了。
Z公爵跑到了一个特别大的场地。在场地的天花板上的正中间,垂下了一根绳子。这绳子非常大。Z公爵跑到了旁边的梯子上,到了上面的一层。
这上面的一层,其实就好像是过道,大多地方是墙壁。在过道的边缘,是栏杆。Z公爵扶着栏杆,静静地望了望下面。
Z公爵抓起绳子,确定能这样荡到下面去,眼神透着一种坚定。
Y侯爵的那阵疼痛过去,开始没有目标地往前走。他走到特别大的场地里,向四周张望着,寻找Z公爵的影子。
Z公爵看到Y侯爵过来了,还不断张望着。失去妻子的痛苦在心里涌现,Z公爵感到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看准了Y侯爵,认为这样荡到下面去,能一下子砍掉Y侯爵的头。
看好时机,Z公爵左手紧握绳子,右手拿着剑,越过了栏杆,帅气地荡到了下面。他猛地砍了一下。Y侯爵赶紧后退,就没被砍断头,但是右肩被砍伤了。
Z公爵到了地面上,松开了绳子。“啊!……Z公爵,你给我死!”Y侯爵对右肩的伤非常愤怒,说不出什么别的了。
“Y侯爵,今天应该是你的死期。你害死我妻子,不可饶恕。”Z公爵说。他持剑刺向了Y侯爵,Y侯爵勉强能招架几下。
在那个满是尸体的房间,公爵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来,她并没有死。因为头部比较容易流血,所以重创之下就流了很多的血,而且她本来就有伤,所以更容易出血了。强烈撞击之后的公爵夫人,忘了很多事情。她好像特别恨一个人,但是忘了叫什么了。
还记得Y侯爵的样子,还记得Y侯爵的声音,就是忘了身份和干过什么具体的事儿了。仇恨折磨着公爵夫人的内心,她要找到那个百般欺负、蹂躏她的人,然后将其消灭掉。这样想着,她就站了起来。
拿起武士的剑,她感觉右手非常疼。这样,她对那个人做过的事好像想起来了一点。忍痛拿着剑,她离开了这个房间,凭着心中的直觉,找寻着仇家。
走过漆黑的走廊,灯光拉长了她的影子。
到了一个地上都是水的地方。她感觉支撑不住自己疲惫的身体了,就慢慢地躺了下来。头发碰到了水,这种感觉她很熟悉。
当初,她在小溪边洗头,就是这种感觉。那时她看到溪水中倒影着一个男子,就看向了对岸的Y侯爵。Y侯爵向她招手,她也招手。
看到Y侯爵走上小木桥,她的心怦怦直跳。Y侯爵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吓着了……
现在,她站了起来,继续走。到了一个都是盆子的地方。这种盆子她很熟悉。
当初,她就是用这种盆子装满热水,要烫Y侯爵的手。Y侯爵当然不肯把手放进去,她就抓着Y侯爵的胳膊,把Y侯爵的手放进去了。反过来说,Y侯爵就是用这种水盆装满滚烫的水,烫坏了她的手……
现在,她感到想起很多事情了,头止不住地疼。她扶了一下她的头,然后继续往前走。到了一个有很多雕塑和装饰的地方,其中很多都碎了。这些东西她感觉很熟悉。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都是鞭子的地方。她对这些鞭子,有很强烈的、熟悉的感觉。
当初,狱卒就是用这样的鞭子,不断抽Y侯爵的。Y侯爵也是用这样的鞭子,不断地抽她,逼她干活……
现在,她拿起了一个鞭子。继续往前走。
到了一个有几根绳子的地方,那些绳子都是绑祭品的。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突然,公爵夫人感到身上的伤口非常疼。这种痛感很熟悉。
当初,Y侯爵疯狂地殴打她,让她痛不欲生。一拳一脚都那么重,都带来令人印象深刻的、难以忘记的伤害。她感觉无法原谅……
现在,公爵夫人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她感觉胸中被怒火填满,仇恨好像在身体中的每个地方。“Y侯爵,你这个大坏人,我知道一切不幸都是因为你!你把我害得那么惨,几次让我差点儿丧命,我饶恕不了你。我要找着你,让一切痛苦都回到你身上,你这个残忍的凶手,应该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你曾经让我……”公爵夫人说,“你曾经……你曾经把我……啊!——”
想起受过的那些害,公爵夫人叫了起来。她的叫声在这个地方回荡着。
另一边,Z公爵在向Y侯爵发起进攻。因为右肩上的伤,Y侯爵已经难以还击,不断后退。
Z公爵将左手握成拳头,捶了一下Y侯爵的右肩,然后趁机用自己的剑,把Y侯爵手中的剑打掉。
这样一来,Y侯爵没了武器。突然,Z公爵把Y侯爵推倒,按在了地上。他们第一次比剑,就是Z公爵赢。此后好几次比剑,大多数胜利的也是Z公爵。“哎,Z公爵,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Y侯爵说,“人家可还不想呢……”
“你想得太多了!”Z公爵说,“Y侯爵,你做过的事实在不可饶恕,我要一拳一拳地打死你。”
Z公爵就开始打Y侯爵,打了很长时间。“这……这太让人难以忍受了,你能不能停下来?”Y侯爵说。
“等我把你打死了,我就能停下来了。”Z公爵说。
“这太狠了!”Y侯爵说。
“那你对人就不狠吗?”Z公爵说。
Z公爵又打了很长一段时间。Y侯爵咬牙忍受着,心里对Z公爵的仇恨到了极致。打着打着,Y侯爵突然断断续续地说:“她……她……”
Z公爵一听,起身回头看去。Y侯爵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只见公爵夫人缓慢地往前走着,手中的剑直直地指着Y侯爵。Y侯爵一步步地往后退,靠在了墙上。“Y侯爵,你这个邪教主,你这个恶魔王!你玩弄并杀害我的姐妹,还抽打我、折磨我,百般地欺负我;你背叛并逼迫我的丈夫,还破坏X家族、Z家族。你罪大恶极。”公爵夫人说,“如果这些都算是私事,那你对大家的伤害就更恐怖了。你用似是而非的理论,破坏人们的道德;你用亲身所做的行为,毁灭人们的良知。你杀害的女子无数,你压制的人民无数,你直接害死的人无数,你间接害死的人无数。你血债累累。Y侯爵,我要你的命,我要杀了你,给所有被你伤害的,报仇!你从一开始就想杀我,结果不但没能杀了我,还被我杀,被我灭族。”
“公爵夫人,你……你怎么还活着?”Y侯爵说,“公爵夫人,对于我来说,才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仇恨了。我早就知道,我努力了那么久,到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除了杀死我恨的人,我不能做任何事了。我才要杀了你,你给我见上帝吧!你害我全家,我想毁了你的身体。”
公爵夫人听了这话,用并不算愤怒的眼神,看着Y侯爵,心里很在意这番话。
“Y侯爵,你真是太邪恶了。看来你除了能杀人,不能做任何事了。”Z公爵说。
公爵夫人点了点头。
突然,公爵夫人举起鞭子,狠狠地抽着Y侯爵。“Y侯爵,你该教训!”公爵夫人说。
Y侯爵挨着抽,此时他觉得公爵夫人像女舞者,像每一个被他害的女子。他开始被他自己谴责,有一种良心的折磨和愧疚感。“我错了!公爵夫人,我知道我错了。”Y侯爵说,“我很难受,我很痛苦,饶……饶了我吧。”
公爵夫人不理他,继续解气地抽着。她抽完之后,Z公爵说:“Y侯爵,我们必须消灭你。”
“公爵大人,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啊。”Y侯爵说,“尊敬的公爵大人,您能宽恕我对您做过的一切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不能。要是这样宽恕了你,我还有什么尊严呢?”Z公爵说。
“那美丽的公爵夫人,您能宽恕我吗?我虽然对您做出了很多伤害,这很残忍,但我真的知道错了。”Y侯爵说,“我听说,我们Y家族当初以为,只要让X家族消失,我们就无比地幸福了。谁知道,X家族并没有消失,你还反过来把我们Y家族给灭了。”
“本来能宽恕你,但我已经宽恕过你一次了,这次就不能了。”公爵夫人说。
“那好!我只拜托你们一件事:如果你们有了孩子,请你们帮我告诉他,在光明正确的道路上,一定要坚定不移,不要被黑暗所蒙蔽。”Y侯爵说,“从小到大,我父母一直在教我怎么做个强人,从来没教我怎么做个好人。”
“好的,Y侯爵。”Z公爵和公爵夫人同时说。
“既然你们两个都不肯宽恕我,我就再试一试能不能杀了你们。我知道我必须得死,生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Y侯爵说,“只是,我好恨你们啊!”
仇恨的感觉就像火,能在身体的每个地方蔓延,能将人的身心灼伤。一旦有,就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地去发泄。有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挺让人享受。不过若能化解,则能感觉清凉,这才是真正的舒爽、享受。
Y侯爵握紧拳头,要向Z公爵和公爵夫人打去。举到半空中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不断地颤抖。“怎……怎么会这么疼?”Y侯爵说,“不!不要!啊!——”
Y侯爵的伤口是靠魔法,才能够不疼的。而他使用魔法的目的,是让自己能杀了Z公爵。现在他杀不了Z公爵,魔法就消失了,那魔鬼也不存在了。他本该承受的疼痛,都回到了他的身上。
公爵夫人看到女舞者被活活痛死后,曾经捶过他的伤口。刚才Z公爵打了他那么多拳,公爵夫人抽了他那么多鞭。这一切的疼痛他都要经历。
Y侯爵想起这样的痛苦他带给过很多人,就有一种过意不去的感觉。他的拳头放下并松开了。
而且,他感觉身体里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起初他并不在意,但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大,以至于当那些微小的疼痛遍布全身,每寸肌肤都很痛苦。因为他的能量被削掉,他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分裂。
就在这时,有两把利剑同时刺入他的体内。原来,是Z公爵和公爵夫人听他这样大声地叫,怕他会有什么举动,就刺了进去。他对公爵夫人的诅咒,真的回到了他的身上。
那两把剑慢慢地深入,Y侯爵的表情看起来痛苦极了。Z公爵和公爵夫人坚定地看着他。
伤口的疼痛,撕裂的疼痛,异物刺入的疼痛,还有良心的谴责,对世界的仇恨,都同时折磨着Y侯爵。看到他的样子,公爵夫人抿住嘴唇,两边的嘴角翘起来。
这个笑容,让Y侯爵想起了很多很多。突然之间,他好想拥有公爵夫人啊。要是他还能活着,他一定要把公爵夫人娶走。
最后,在极度痛苦之下,Y侯爵结束了他悲剧的一生。由于他是站着死的,所以出现了盎格鲁人欲望的现象。
Z公爵和公爵夫人快速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一同望向Y侯爵,并同时拔出剑。Y侯爵就倒地了。
公爵夫人静静地看着倒地的Y侯爵,看着那最后的、夸张的、极度痛苦的样子。她说不出话来,通过Y侯爵的表情,她能知道她的这个仇敌死时有多么难受。“Y侯爵,一切都结束了。”公爵夫人心想。
Y侯爵,这个魔王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有过对正义的虔诚的信仰,却因为一些现实中的情况,走到了邪恶的那边;他有过无比光明的前程,却因为一时的不满,走进了黑暗的世界。他不知道,批判不意味着失望,改变不等于要抛弃;他只知道,不强大就会被欺。坚信弱肉强食的他,因为不得人心、不顺天意,到底是成了那弱肉。从小就明白不能只看表面的现象,是特别有必要的。
Z公爵指了一下Y侯爵的尸体,然后对公爵夫人说:“他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已经死了。给你解恨了吧?”
公爵夫人点了点头。
突然,公爵夫人感觉身上特别特别得疼,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实在忍受不了的她,疼得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Z公爵赶紧扔下剑,抱住公爵夫人的腰。“亲爱的,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了?”Z公爵不断地说,“亲爱的,你快醒来吧。你不要吓我啊。你快醒来吧……”
公爵夫人这一倒,就倒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