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公爵夫人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她觉得，她这次是毫无生还的机会了。
等了好久，也没感觉疼痛。睁开眼睛，看到Y侯爵的剑直直地指着自己，不过停在半空中了。
“公爵夫人，我觉得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现在以撒旦教教主的身份，邀你参加我们撒旦教徒的聚会，你将观看我们的仪式，然后被残忍地杀死。杀死你这一行为，也属于聚会的一个仪式。”Y侯爵说，“尊敬的Z公爵夫人，接受这个安排吧。”
“Y侯爵，我不想赴邀。”公爵夫人说。
“你不想，也得想！因为你必须被处决，这是你不能决定的。”Y侯爵说，“我现在，就要好好折磨你一番。你就承受着吧。”
Y侯爵放好他的剑，一下子就把公爵夫人拉走了。临走前，他还望了几眼海里，似乎是能看见他的妹妹。
公爵夫人几次想挣脱，都没有效果。Y侯爵对她反感，就把她抱着，不过这看起来不像是抱人，像是抱一个箱子或是一段木柴。她的脚不断地乱蹬。
她被抱到了马上。当初，她就是坐着这匹马出的大森林。Y侯爵坐在她后面，越过她的身体去拉缰绳。Y侯爵又看了一眼大海，然后驾起马来。公爵夫人想逃走，Y侯爵就用胳膊紧紧地困住这个杀死妹妹的仇人。
到了城堡。Y侯爵把公爵夫人推到地上。公爵夫人很讨厌Y侯爵的这一系列动作，就狠狠地扇了一下Y侯爵；Y侯爵也扇了一下她。
然后，气氛变得很奇怪。Y侯爵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公爵夫人，看了很长时间，不断地打量着。公爵夫人感觉心里发毛，不知道Y侯爵想干什么，有一些害怕。
一段时间以后，Y侯爵突然说：“公爵夫人，我觉得你……我觉得你吧，其实就真的是……”
公爵夫人紧张到极致。她很想知道Y侯爵会说她什么。
“我觉得你长得真的是好美啊！”Y侯爵说。
听了这话，公爵夫人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说什么呢。
“但是你应该知道，越是美的东西，我就越要破坏！”Y侯爵说。说完，他掐住了公爵夫人的脖子，并凶狠地盯着这个女人。
公爵夫人的表情，显得她难受极了。Y侯爵很喜欢她这个样子，很喜欢她在自己手里挣扎、难受、痛苦的样子。
过了一阵儿，Y侯爵松手了。公爵夫人不断咳嗽着，盯着Y侯爵看。“我现在还不想让你死，我还要让你参加聚会呢。”Y侯爵说，“现在，我只想折磨你。”
很快，公爵夫人就被疯狂地殴打。她被打了很长时间，胸、腹都受了伤，所以哭着要求Y侯爵饶了她。
“我是真的不知道除了打你，还能怎么发泄我的情感。你欠我的太多了，我要你一一偿还。”Y侯爵说，“公爵夫人，你就忍受着吧。你只有被我打，才能弥补我，这是你必经的。”
公爵夫人又被打了很长时间。她甚至被Y侯爵用身躯压着。无间断的疼痛让她承受不了，她觉得这是她非常非常痛苦的时候了。这些让人不适的感觉，怎么能像雨点打在地上一样，出现在自己身上呢？她真的无法想象，这么极致的痛苦能被她经历了。
除了惨叫，除了苦嚎，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公爵夫人感到自己不能动，要是动了就会有一种被尖刀割了的感觉，极其尖锐的痛感。Y侯爵不肯放过她，还在不断地打。
公爵夫人，是Y侯爵最恨的女人。所以，Y侯爵只想狠揍这个女人，只想不断地这样发泄。这个女人越惨，他就越满足。尽情地打，尽情地揍。他就是要让公爵夫人难受，就是对公爵夫人特别痛恨。
而毫无办法反击的公爵夫人，感觉真的是熬不过去了。仿佛全身都被打烂了一样。
“我知道你苦，我也知道你特别难受，但是你知道你给别人带来多少不幸吗？有多少人因为你失去生命，你又知道吗？”Y侯爵说，“你以为自己很讲道德，但是讲道德的人让那么多人失去生命的话，那讲道德简直变成贬义词了。”
Y侯爵说得并没有错。公爵夫人以为自己讲道德，她也确确实实按道德要求自己，所以变得骄傲起来，谁要是伤害她，谁就伤害了一个讲道德的好人。因此，她有足够的理由打击与她不同的人。Z公爵基本也是这样。但是，如果像Y侯爵这样破坏道德的话，也是没有好结果的。
“Y侯爵……饶了我吧……”公爵夫人虚弱地说。
“不，我控制不了我对你的仇恨，我一定要让你难受，一定要让你死得凄惨。”Y侯爵说，“公爵夫人，我要弄死你，给我的亲人们复仇！”
公爵夫人又在接受着恶魔残忍的惩罚。真的是“杀人者必被人杀，除魔者必被魔除”吗？
最后，她真的受不了了，断断续续地说：“Y侯爵，你说……你要给你的亲人们复仇……恭喜你，你要做到了……”
说完，公爵夫人就昏了过去。Y侯爵笑了一下，他知道，公爵夫人只不过是装死而已。不过这么晚了，他也不想再打下去了，就去睡觉。
躺在床上，望着夜空，Y侯爵浮想联翩。妹妹已经不在了，这么快就不在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向自己撒娇了，没有人与自己分享那些点滴的快乐了，也看不到那可爱的面容了。突然，Y侯爵大声地哭了起来，虽然他不轻易流泪，但这一次真的太让他伤心了。一瞬间，他想好了“公爵夫人的末日”的词曲。
哭了很久，他收拾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管人世间发生了什么，月亮都依然发散着纯净的光芒。Y侯爵在心里对妹妹说：
“妹妹，我知道你的痛苦，我知道你的不易。你死得很惨，让人心疼。为了我，你以一个女孩的力量，付出了一切。我知道因为黑猫被烧死，因为最近祷告很厉害，所以你死后没有了任何能量；我也知道你死前还被公爵夫人踢打了一段时间，这是你的女仆刚才告诉我的。我可爱的妹妹啊！我饶不了公爵夫人，我一定要让她残忍地死去，这也是你临死前所说的心愿。但是我知道，就算X家族、Z家族的人都死光了，你也不能回到我身边。不管怎么样，感谢你，感谢那些有你的日子。每一次安慰，每一次鼓励，我都记在心里。那些快乐和欢笑，那些悲伤和泪水，我都不会忘记。只要曾经有过一个你，我就很满足、很幸福了。你为哥哥做了很多，哥哥知道你的一片心意。你喜欢上了Z公爵，哥哥不怪你，因为哥哥知道他确实很迷人。你是一个好女孩，是一个好妹妹。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你，我都会一直记着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哭够了，就应该微笑’。我现在哭够了，我应该微笑！哥哥永远爱你！我的好妹妹，晚安。”
躺在地上，望着屋顶，公爵夫人思绪万千。她醒了过来，周围没有一个人，也不能动弹。没有事做的她，只能想着一些东西。身体上还是那样难受，虽然没有动，但是有着隐隐约约的疼。丈夫快要来救自己了吧，快要能和他相见了吧，好期待啊。
但是，如果期待不能实现，那种感觉也不好。所以，公爵夫人收拾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管人世间出现了什么，月亮都还是散发着洁白的光芒。公爵夫人在心里对丈夫说：
“亲爱的，在孤独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想起你。你的微笑，你的体贴，都被我深深地记在心里。你为我付出的，为我承担的，我都不会忘记。我恨Y侯爵，但我知道，他应该是更嫉恨我。因为他非常孤单，又失去了妹妹。而我不管怎么样，都还拥有你。好想马上见到你，好想你现在过来，陪着我聊聊。只要有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过我现在还明白，即使没有你，我还是那个我。我不会再因为要失去你而自杀，我会更加坦然地看待生死，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任何人的。那些有你的浪漫日子，我过得很快乐，我过得很幸福。我不想再要什么了，只要能有你的陪伴。我会跟你讲述我最新的感悟，给你讲生活中那些有趣的发现，你也要给我讲这些才对！我不会停止我对你的改变，因为任何人都要适应环境，都要提高自己与环境的契合度。我们互相提醒，一同改变，生活就会越来越美好，一切都能越来越圆满！只要有你在，有爱在，有生活中的小情趣在，有相处时的小默契在，那么就别无所求了。我的好丈夫，晚安。”
撒旦教徒的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撒旦教徒们知道，Z公爵会来阻止他们，所以他们都带好了武器。而且，Y小姐的女仆也准备好了，她说：“我的小姐死得那么惨，我一定不会轻易认输，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Z公爵已经把他收集到的资料全部整理好，并且交了上去。国王已经同意派兵了。不过计划是这样的：Z公爵先带领他的武士，前往Y侯爵所在的城堡。一段时间之后，国王的兵才来。
在准备出发时，武士去跟狱卒聊了聊。“祝愿你们成功！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敢于去做，我们就已经赢了。”狱卒说。
“恩。”武士说，“我一定要为我的未婚妻报仇，我一定不会轻易认输，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你们两个人，都兄弟情深了。”一旁的Z公爵说。
Z公爵也跟老婆婆道别了，交待老婆婆管理好城堡。“我现在已经改变我的看法了，我认为金字塔即是越来越宽的，也是越来越窄的。”Z公爵说，“我一直坚守我想坚守的东西。但是我现在知道，如果不懂得变通，那么你想坚守的东西，就会随你一起被淘汰。如果你真的爱你所爱的，那你就该改变它。请帮我管理好这座城堡，等我回来，我会改变很多东西的。”
“公爵大人，我明白您所说的。也许我曾经太过不懂得变通，没有明白上帝的意思。不管是越来越宽的金字塔，还是越来越窄的金字塔，都是上帝的创造啊。”老婆婆说，“我一定会管理好这座城堡的。”
公爵夫人要求，在她要赴死的时候，能穿上那件白色有紫花纹的衣裳。她就是穿着这件衣裳来到这座城市的。被抓住后，她脱去了这件衣裳，换上了女仆装。现在，她想换回来，她想漂漂亮亮地去死。Y侯爵知道她爱美，就同意她了。
在换衣服的时候，公爵夫人非常疼痛。因为原来的衣服穿得太久，身上的伤又太多。她忍着自己的感觉，坚持着换好了衣服。Y侯爵站在她身后略有些远的位置，看到她这样，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聚会在城堡地下室的某个房间开始。男孩儿在房间外面，检查着进来的人。所有参与聚会的撒旦教徒都进来了，他们按照不同的职位穿不同的衣服。
在男孩儿以为他已经检查完了的时候，又来了一大群人。这群人都没有穿撒旦教的衣服，领头的还穿着特别华丽的贵族服装。“你们是谁？”男孩儿问。
“小家伙，你人这么小，却穿着这么宽大的衣服啊。你的教怎么也不把衣服做得合身点儿。”领头的说，“我们……我们来找你教主。你教主是我以前的好朋友，我现在来看看他。”
“我知道你是Z公爵了！Z公爵，这回终于把你等来了。你杀了我家族那么多人，让我成为孤儿，我饶不了你。”男孩儿说。
“你是一个很有脾气的男孩。我也知道你，早就听说你把我妻子整得非常痛苦了。你很厉害嘛。”被认出来的Z公爵说。
“那是她活该。而且这还不够呢，我还要向你算账呢。”男孩儿说，“Z公爵，你这个可恶的人。”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面对一个有名的人物，而且是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有名的人物，所要克服的心理障碍，是巨大的。Z公爵看到男孩儿要喊人，就赶紧说话，这样男孩儿想听他说话，就停止喊人了：“你那样折磨我妻子，我还饶不了你呢。而且，你觉得我会允许你通风报信吗？”
Z公爵伸出手，把男孩儿掐死了。然后，他套上了男孩儿的外衣——一件黑袍。
撒旦教的聚会开始了。大家坐在该坐的位置上。公爵夫人被带了上来，绑在一旁的柱子上。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公爵夫人，因为她真的是太美了。
公爵夫人长长的头发直到腰间，看起来非常柔滑，一点儿分叉都没有。皮肤非常细腻，五官很是大气。她的眼睛和唇非常美，对人有着吸引力。衣裳洁白无瑕，上面的紫花纹又纷繁复杂，是一件华贵的衣裳了。
Y侯爵穿着撒旦教教主的衣裳。他的模样非常帅气，还带着一种酷劲儿，足以迷住很多人的心了。他的衣裳非常贵，是特制的。黑黑的大袍子上，镶嵌着一些贵重的装饰。这是他最酷的一套打扮。
在沉闷的气氛下，Y侯爵领着撒旦教徒们，做各种仪式。这些仪式都很压抑，但也都能带来亢奋的感觉。死气中带着急躁，急躁里又不乏庄严，而这种庄严透着阴森的死气。一个喜爱光明的人，一定不会主动参与这种仪式。
在各种仪式结束后，Y侯爵让大家合唱他写的“公爵夫人的末日”。一时间，恐怖的歌声就充斥着公爵夫人的耳膜，让她不住地微微发抖。倒不是词让她有多害怕，她已经习惯了各种对她的诋毁，只是这种庄重的气氛，和这些严肃的旋律，都刺激着她心里空虚、脆弱的地方。她被吓坏了。
歌唱完后，Y侯爵又来讲一段话。不过，他有些好奇，为什么男孩儿没有出现，而且在合唱的时候，有个人好像根本就没张嘴。暂时忘掉这些疑虑，Y侯爵开始说：“我们刚才唱的歌，名为‘公爵夫人的末日’。公爵夫人就是她！”
Y侯爵猛地指了一下公爵夫人，吓了公爵夫人一跳。“这个可恶的女人，其曾祖父就对Y家族百般压制，目中无人。她曾祖父带领的X家族，特别厉害，人数众多，简直是个祸害。所以，我父母就带领着Y家族，要把他们灭掉。这完全是他们的问题，一点儿都不怪Y家族。后来，就是她非要给X家族报仇，才把我囚禁起来，让我承受最狠的刑罚，过最苦的日子。你们想象得到她都安排了些什么吗？她让我亲眼看着我的亲人被杀，然后让我吃下我亲人的肉！这个女杀手！她还杀了好多我们的兄弟。很多时候，她亲自给我上刑，拿我的痛苦取乐。她甚至连我的两个小堂妹都不放过，都要杀。然后，她逼死了我父亲，带领着众人用石子打死了我母亲，还让我吃我母亲的肉。”Y侯爵说，“她能做到这一切，都是她丈夫支撑着的。她丈夫Z公爵，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阴险毒辣。我之所以跟他们作对，是因为他们抢走了我的东西。可是Z公爵却想尽各种办法对付我，烫坏我的手，还指挥大家都跟我对立。到了最近，有了Z公爵在外面的支撑，公爵夫人的心又那样冰冷，她杀了我的亲妹妹！她杀了我全家人啊！”
控制不了情绪的Y侯爵，在众人面前哭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哭了一会儿后，他说：“你们说，这个女人该不该杀？”
一时间，喊杀声不绝于耳。
公爵夫人感到真的受不了了，终于大声地喊了几句：“Y侯爵，你好不讲道理啊！你把事实融进谎言里，高明得很啊。为什么X家族人数众多，就是祸害呢？X家族被人喜欢和支持，自然强大；Y家族喜欢用计谋伤害别人，当然得不到尊敬。与其嫉妒别人，不如想想自己。你们用不合理的手段，得到了你们拥有的一切，所以你们在被清算的时候，当然会被剥夺一切。这一切被剥夺后，你的两个小堂妹就抚养不了了。而我丈夫一直都是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一切，从来没有非要跟你抢。确实，有很多东西本该给你，最后却给了我丈夫。但那是因为我丈夫比你更加值得拥有那些东西。你要是想拥有，那你好好努力啊，你怎么能加入这个邪教呢？再说，你妹妹杀了多少人？”
听了公爵夫人的话，Y侯爵看向她，并笑了一下，然后说：“逐利是本能，黑暗是应该。如果确实如你说的那样，我和Y家族也没什么不对。倒是像你这样的人，用自己创造的那套正义，强加在别人身上，压抑人们的本能，获取你自己的利益，才是最大的错误。Y家族不被人尊敬，才说明Y家族不虚伪，不会讨好别人。”
“不被人尊敬等于不虚伪？Y侯爵，你的想法真可怕。坏人不被人尊敬，是不是还要歌颂坏人呢？”公爵夫人说，“其实，你Y侯爵才最会讨好别人，才溜须拍马。你指出别人最需要的利益，然后让人跟你信撒旦教，说这样才能得到利益。这难道不是讨好别人吗？”
“这又怎么了？我确实让他们得到了利益啊。”Y侯爵说。
“可这是以牺牲更多人的利益为代价的啊！而且，你只能给他们短暂的利益，不能给任何人长远的利益。你连你的家族都保护不了，还指望你保护谁？再说，作为一个正常人，都应该反对邪教。你作为一个侯爵，居然还是邪教教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还不会那么惨呢。”公爵夫人说，“你自己在现实中遇到了问题，不好好解决，认为谁说解决得了，谁就是不现实。可是你用邪教逃避问题，岂不是更不现实吗？你想想，为什么你总是赢不了我丈夫？难道真是因为我丈夫特别阴险吗？其实是你本来就不如他，就比不过他。那些害人的小聪明，那些计谋，根本代表不了你的能力。你也就在撒旦教中有点儿地位，那也是因为你特别了解撒旦教徒的性格，知道怎么掌控他们，这些能力你还是有的。”
“我是什么样，要你说？你就找死吧！”Y侯爵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这样说。
Y侯爵告诉大家，他要从正中间，把剑刺入公爵夫人的身体，然后一点点地深入、移动，像切蛋糕一样，把公爵夫人劈成两半儿。
这么一说，公爵夫人那些对生死的淡然，又消失了。她不怕死，只是怕疼——一般的疼也不怕，可是要被劈成两半儿，这太让人难接受了。“Y侯爵，你真是太坏了！你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方法伤害别人呢？你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家伙，你浑身上下都是罪恶。你用这种手段杀了我的话，会后悔的，一定会得到更严厉的惩罚的。我的丈夫会给我报仇的。”公爵夫人说，“Y侯爵，我好恨你啊。我真想让你先死。你破坏道德，教人作恶。有多少人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才在思想矛盾的情况下，选择了邪恶的那一面？有多少人间的悲剧，是因为人们选择相信你，而不选择相信我丈夫，才造成的？你那些肤浅的观点，那些自以为是的理论，应该被全世界的人破除；你那些无聊的嘲讽，那些无趣的批判，应该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你那些邪恶的主张，罪恶的方法，应该在地狱里被烈火烧光；你那些狭隘的视野，简单的看法，应该被所有人揭批。你直接、间接害死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要多；你带来的仇恨和麻烦，比地上的海水要深。你看到了点儿现实，有点儿自己的看法，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你认为世界对不起你，要报复世界，其实你伤害了数不清的人，你最该被世界报复，最该被世界惩罚。你这个最邪恶，最坏的东西，就是被切碎，被切成一万块，也不能让死在你手中的灵魂安息，也不能平息他们的愤怒。我曾试图挽留你，但你是一个糟糕到极致，根本无法改变的人。你就是毒，谁相信你，谁就染上了你这毒，谁就会变成一个坏人。你欠了我多少，如今还一整晚地殴打我、折磨我，还要这样残忍地杀害我。我真想亲眼看到你从人间消失。Y侯爵，我恨你！我真想让你成为世界上死得最痛苦的人！我要让你慢慢被碾压，被一点儿一点儿地碾成粉末，彻底消失！”
Y侯爵笑了一下，他一点一点地走近公爵夫人。公爵夫人盯着他看。他附在公爵夫人的耳边，小声地说：“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我？公爵夫人，你还是输了，你到底是没有赢我。承认吧，你是斗不过我的。”
“Y侯爵，最后输的人是你。把我给杀了，也不能挽回你的败局。”公爵夫人说，“可是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公爵夫人前面的话，说得很小声，也很淡定。到后面就大声喊了起来。
“公爵夫人，现在可由不得你了！你就给我去死吧！”Y侯爵大声地说。他高举起剑，猛地刺下去，以为能刺入公爵夫人的身体，不过被另一把剑给挡住了。
Y侯爵看向了另一把剑的主人。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和一个正看向他的、严肃的神情。
“怎么……怎么是你？”Y侯爵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