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集结五万银甲骑兵整装待发。道城西城的银甲骑与东城的黑铁骑并称双煞。由于道城西城幅员更加辽阔更加富饶,银甲骑的装备也更加精良,银盔银甲白马各个都像极了三国时期的蜀国大将赵云赵子龙。道行披龙纹铠,身后五员大将披虎纹铠。铠甲上的纹理图案彰显官阶。
“月儿英姿飒爽,不加入我的巾帼禁卫军属实可惜。"道行让冬月立于自己身侧,她虽百般不愿却也不敢忤逆。
冬月身披黑甲,头戴免首盔,腰别烈凤凰,胯下一匹汗血宝马,马上挂疾风弓。冬月是黑铁骑中唯一的女性,她戴兔首盔与官阶无关,完全是出于个人喜好,兔是她的生肖属相。她只听命于道德,地位不亚于虎头长和豹头长。冬月自幼跟随师父孟婆习弓箭、孟婆严苛,冬月聪颖,她的射术提高神速,成年时便已青出于蓝。冬月气力有限,发箭射程和威力不足,但她身手敏捷,旁人射一箭,她可射出三箭且十分精准。她还有一项拿手绝招,可以一弓搭三箭,同时射向不同目标。
至于道德调来的五百黑铁骑则遭到了道行深深嫌弃,被安排在队尾。
“一群狗头兵,没一个像样的。"道德只派出了狗头骑和狼头骑,在道行眼中全没分别。
道家军向东南进发,打算先与南港军汇合。
马自达一家仍住在宾利安排的马府内,宾城百姓自发帮忙修葺了一番。宾利的家眷依旧住在城主府内,马自达叮嘱手下不可惊扰。
马府内众人商讨加入屠龙联盟之事。
“宾城尚未安定,老夫以为这次可由克思率队征讨,自达坐镇确保城池万无一失。"王阿吉建言。
马自达沉吟半晌。“克思年少,未经大战,恐难胜任。”
“ 爹,孩儿定不辱使命。”马克思激动。
“自太平城出逃后,克思助你抵抗悍匪、解夜袭之围,表现骁勇。况且这次联盟他二叔一定也在,自达大可放心。"王阿吉宽慰道。"不过此次出征需多带宾城人马,留太平人守城,以免宾利杀个回马枪,趁虚而入。老夫欲同克思走一遭,追踪虓儿下落。他是王家单传,倘有闪失,老夫愧对列祖列宗。"
“万万不可,此行凶险..."马自达到底拗不过王阿吉,为他备了马车。
宾利等人原本是要直接下大牢听候发落的,架不住宾城守卫又使了些银子,宾利也亮明了身份,兵痞见他们出手大方,将信将疑,最终还是押解他们到东丽皇宫前候着,自己前去通禀雪铁龙。
宫殿前,两名宾城守卫交头接耳: "这大太阳地儿,一会工夫还不把咱几个晒成皮呀。”
“那也好过下大牢,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头狱霸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使银子的守卫说道。
兵痞被召唤入宫,一向飞扬跋扈的他见到慵懒地坐在宝座上的雪铁龙犹如一头大猩猩,忽然感觉腿软。
“就是你抓到了戳伤俺的卷毛崽子? ”雪铁龙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不,不是。”兵痞语无伦次。
“到底是也不是?” 雪铁龙瞪圆眼睛。
“奴才抓到了卷毛崽子,还抓到了宾城城主。”兵痞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恁地害怕,俺又不会吃掉你,若真是那崽子,俺还要重赏你呢。把人带上来。”雪铁龙最讨厌儒弱的男人,他虽然面露笑容,心里却无比厌弃。
这回所有人都被五花大绑地押进皇宫,王虓口中塞的破布被拿掉了。与其他几人相比,他反倒更舒坦了。
雪铁龙打量殿下几人,看见王虓时,他不禁大笑,笑起来抻到身上的伤口又呲牙咧嘴。“是他,就是他!”雪铁龙激动得轻拍宝座扶手。“抬泰山王。”
“雪城主别来无恙。”殿下有人发声。
“大宾?今天这是啥风,刮来一群蝼蚁。”雪铁龙态度轻蔑。
“这崽子逃至宾城被我们逮住,听闻他曾冒犯雪城主,今日宾某专程将他献给雪城主。"宾利不卑不亢,语气平缓。
“胡说八道!”见宾利要抢功劳,兵痞急了。“他们一伙人要逃离东丽,被我拦住了。”
“雪城主,宾酒喝着可还习惯? "宾利套近乎。
“淡得跟水一样,俺叫人统统倒掉了。"雪铁龙傲慢地回答。
见雪铁龙油盐不进,宾利不再作声。
五名壮汉缓缓将泰山王抬进殿中。王虓全不在意,始终恶狠狠地瞪向雪铁龙。
“小崽子,俺跟你何仇何怨,你恁地戳俺满身血窟窿。”王虓越凶雪铁龙越感兴趣。
“淫贼,你掳走春娇还敢说与我没仇怨!"王虓双眼通红。
“原来也是为了小美人。”雪铁龙哈哈大笑。“俺可没想掳她,俺要的是晶晶姑娘,可小美人投怀送抱,俺恁地好拒绝。”雪铁龙甚是得意。
“一派胡言!春娇怎会看上你个淫贼。”王虓更加生气。
“千真万确,俺替雪城主去香之坊迎娶许晶晶,不知恁地小美人却在花轿中。“夏利嘟嚷。
闻此言,王虓联想到自己险遭纪几吉灭口,一下明白了其中的蹊跷。雪铁龙和夏利两个莽夫还蒙在鼓里。
“原来都是纪几吉在搞鬼。"王虓将事情原委和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夏爷爷几时逃过!"听完王虓的讲述,夏利大怒。“俺就说那老东西怎么深更半夜嫁女儿,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把俺送走,原来是要把屎盆子扣在俺头上。"
“这倒的确是纪老贼的行事风格"沉默良久的宾利火上浇油。
“俺非把纪老贼碎尸万段不可。”雪铁龙大吼,拴在他身旁的牛头马面以为主人是冲殿下之人,也朝殿下狂吠。
王虓依然瞪着雪铁龙,雪铁龙看看他,不禁大笑。"还好有你这崽子,不然纪老贼诡计就得逞了。俺这一身窟窿便不与你计较了。”
“可我不会放过你。”王虓一字一顿。站在他身旁的宾利皱眉,向王虓递眼色。王虓全不理会。
“那你恁地才肯放过俺?"雪铁龙笑得更加放肆。
“我要你在春娇面前磕头谢罪。”王虓一鸣惊人。
“你这娃娃甚是有趣,今日非叫你见识一下泰山王的厉害,看你还敢于此口出狂言。”雪铁龙托腮。“从谁开始好呢,嗯…先把那个抓他们进来的守关狗丢进去,俺说过要重重赏他。”
兵痞怎么也料不到第一个遭殃的竟是自己。“大王饶命。”他带着哭腔求饶。
“哭哭啼啼像个姑娘,哪里配做俺手底下的兵。”雪铁龙怒骂。
伴随着一阵哀嚎,兵痞被泰山王搅成肉酱,榨成血水。宾城士兵全都目瞪口呆,宾利额头也渗出汗珠,唯独王虓依旧怒气冲冲。
“小娃娃生了一副硬骨头,甚好,以后就随俺打天下吧。”见王虓全无惧色,雪铁龙十分喜欢。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王虓严词拒绝。
“要不然俺跟你比试一场,俺若赢了,你便跟俺,你若赢了,俺立马去南港给小美人磕头,任由她处置。如何?”自从雪铁龙成为城主,身边尽是阿谀奉承之徒,已经太久没人敢忤逆他,即便是那些为了许晶晶来挑战他的家伙也不过是一吓唬就屁滚尿流的怂包。王虓则不同,无惧无畏,他不禁让雪铁龙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
“比试便比试,谁怕谁。你身上有伤,可别怪我欺负你。”王虓昂首挺胸。
“这点小伤,无妨。”雪铁龙狂笑,笑声振聋发聩。想不到眼前这位少年光明磊落不愿趁人之危,颇具侠义之风,令雪铁龙更加欣赏。
王虓和雪铁龙二人在殿前的广场上摆开阵势。王虓未着盔甲,未配良驹,雪铁龙索性赤膊与他陆战。广场上东丽的文武百官翘首企盼,助威声震耳欲聋。宾城众人曾与王虓为敌,可现在却成为整个广场上唯一一撮为王虓壮势的人,他们以为王虓获胜,他们才有生机。
雪铁龙挥舞鬼首偃月刀,笑呵呵地看着王虓,好像在撩逗三岁小儿寻开心,他只知道王虓手中的烧火棍威力非凡,二人上次交手仓促,他并未领教到王虓真正的本事,而王虓可见识到了这头猩猩的力量。王虓不敢怠慢,但一想到赵春娇受尽了面前这个人的悔辱,他就怒火冲头。王虓上手打出一套乘风破浪,由下路攻至上路,这招算得上是飙风枪法中的上乘招式。原本还悠哉游哉的雪铁龙没料到王虓一出手招式就如此犀利,仗着自己力大,鬼首大刀厚重,雪铁龙勉强用刀背顶住攻击。
“小娃娃哪儿学的套路,恁地凶狠。”雪铁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欲发力又恐伤到王虓,畏首畏尾的比试着实令他难受。雪铁龙抡圆大刀使出擂鼓式,斜着身子连转三圈,每圈如击鼓般砸向王虓。王虓急退躲过第一下,怎料即便鬼首大刀如此沉重,雪铁龙仍可连绵不绝发招,王虓欲再退已然来不及,只好横起烧火棍硬扛。不算粗实的烧火棍受此一击竟毫发无损,真乃神器,而王虓可就惨了,原本弓身接招的他被砸得虎口生疼,双臂发麻,单膝跪地。王虓已经视死如归,合上双眼,可迟迟未迎来致命一击。原来雪铁龙的第三刀眼看落在王虓头上却戛然而止。
“小娃娃,可还服气?”雪铁龙欲将王虓收入麾下,终究难下杀手。
王虓眼神依然倔强。
“输得不甘心?那就使出你的看家本领,俺若接住便算俺赢。今日非叫你心服口服。”雪铁龙意犹未尽。
王虓不作声,活动筋骨作预备状。他缓缓抬起烧火棍,握住末端,枪头直指雪铁龙,手腕微抖带起烧火棍划圈,手上力道渐大,速度渐快,烧火棍晃动幅度随之增大直至将整个人挡住,地上的砂石和树叶也被卷起。王虓冲向雪铁龙,身前像是携了一团黑色旋风,这便是飙风枪法中的最强招式——狂风呼啸。那日落山派考核,王虓欲出此招被岛眉阻止,今日终于得以施展。
“来吧,小娃娃。”雪铁龙见王虓来势凶猛,兴奋异常。
当王虓呼啸靠近时,雪铁龙只觉无数枪头好像同时袭来,将自己团团包住。如果是寻常,依雪铁龙的脾气,遇到这种阵仗一定索性弃守,与对手针尖麦芒,大刀直接劈过去,可这一回他只能守不可攻。雪铁龙握住大刀刀柄中部使出转刀式,如同孙悟空转动金箍棒一般。烧火棍击打鬼首大刀叮当作响。狂风呼啸作为最强杀招,气力未尽进攻不止。二人斗作一团,沙尘滚滚,让人分不清辨不出。在场诸公提心吊胆,只盼早分胜负。半柱香工夫过后,随着王虓的一声力竭的嘶吼一切归于平静。尘埃落地,但见王虓手拄烧火棍坐在地上,而他面前的雪铁龙手提大刀屹立未倒。雪铁龙喘着粗气,浑身染血仿佛披上了一件红色战衣。
“小娃娃这招恁地厉害,若不是你内力尚浅,威力不足,今日恐怕俺便要归西喽。”雪铁龙虽然外表狼狈但未受重伤。鬼首大刀越近手持位置转速越快,边缘转动最慢。转刀式挡住了所有打向中部要害的攻击,而那些击中雪铁龙的攻击不过造成了擦伤。
“这回认输了吧。”雪铁龙也坐到地上。“小美人之事俺难辞其咎,可如你所说,罪魁祸首是纪老贼,俺也是着了他的道。你留在俺这,咱们一起铲除纪老贼为小美人报仇。若你还不解气,俺随时应战,你若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何?”向来粗糙的雪铁龙竟有一番语重心长的感言。
王虓被雪铁龙的话点醒,纪几吉才是元凶,该向他寻仇才对。王虓点头答应,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张口说话。
“甚妙,俺还要学那个什么东郭先生,授你内功心法,叫你这狼崽子有朝一日可以咬死俺。”说罢雪铁龙大笑,这一次他笑得尤其开心,笑声仿佛从心谷里传出。
夜晚雪铁龙安排了盛宴为王虓接风。
“太平亡国,我便成为无根浮萍随波漂泊,多谢雪城主肯收留我,只是待春娇之仇得报,我需离此另谋他事,望雪城主见谅。”王虓想到马自达和爷爷已经占据宾城,心中稍感宽慰。
“刚来就惦记走,还真是个狼崽子,养不熟的白眼狼!”雪铁龙不悦,将酒碗重重摔在案上。“也罢,依你。这几个宾城的狗东西如何处置,你若没安排,俺就抬泰山王招呼他们了。”
宾利众人一直立于厅侧,两名宾城守卫听闻雪铁龙之言吓得跪地求饶。
这下令雪铁龙更是气恼。“来人!”
“且慢,若不是他们捉了我,也不会有今日我与雪城主之缘分,所以还是放掉他们吧。”王虓打断雪铁龙。
“言之有理,从今日起,俺封小娃娃为东丽城副将军,看在副将军面上,赦免你们几个。速速给俺滚出东丽。”此言一出,众人举杯祝贺王虓,唯独夏利脸色铁青。
两名跪在地上的宾城守卫爬到王虓跟前不住地磕头谢恩。
“滚,滚,滚!”雪铁龙又气又笑,抄起桌上啃完的骨头丢向二人。
“欲除纪老贼实则不难,我倒是有些办法。”宾利之言引起雪铁龙和王虓的注意。
“哦?说来听听。”雪铁龙挑眉斜眼打量宾利。
道家军驻扎在南港城外,道行率领冬月、五员虎铠大将和一列巾帼禁卫军进入南港城。巾帼禁卫军身披凤纹铠,各个武艺超群,相貌出众。道行拥有近千人的禁卫军队伍,而其中巾帼禁卫军作为他的贴身护卫,人数始终维持在百人左右。一些上了年纪的巾帼护卫色衰技弱便会被剔除队伍,她们最好的出路便是得到道行的宠幸,成为妃子,道行尚无子嗣,如果可以为其诞下皇子,那可就摇身一变成为皇后了。道行还会各地搜罗女子为巾帼禁卫军补充新鲜血液。
“南港城金碧辉煌果然非同凡响。”进城后道行环顾四周,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幼时跟随父王来访,如今对此早已没有半点印象。
“哪里,道城才是天下第一大城,又何况西城主您掌管的道西更是道城之心,区区南港怎可相提并论。”富甲年事已高并未亲自出郭相迎,而是派出了太子富壮。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吹捧,直至抵达南港城的城主府——黄金宫。道行下马,将自己的大戟递予身旁的巾帼护卫,随富壮一起进宫,在他身后还跟着冬月和五员虎铠大将,他们也都卸掉了兵器。至于那一列巾帼禁卫军则只能在宫殿外静候了。
黄金宫内,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头坐在偌大的宝座上,显得格外突兀。
“晚辈道行拜见富城主。”道行深鞠一躬。
“你是...道家的坤儿?”富甲皱眉眯眼像是在努力辨认。
“乾儿怎么没来?”连日动怒,富甲的声音有些沙哑。
“大哥有伤在身,不便出征,还望富老见谅。”道行拱手。
“哦?伤势如何?”富甲寒喧。
“无大碍,不过是纳降太平城时,被歹人暗算。”道行有意提高嗓门,边回答边用眼神搜寻,最终将目光落到坐在殿下一侧的赵自来身上。
赵自来眼神冰冷地与之四目相对。二人算得上是宿敌,太平三杰率领太平军抵御道家兄弟入侵,大小战役不计其数。
“道老夫人身体可好?”富甲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岔开话题。
“娘身子骨硬朗着呢。”道行受邀坐在赵自来对面。
而后谈话进入正题,富甲絮絮叨叨几乎把书信上的内容又复述个遍。道行不耐烦可又不好打断,只得东张西望,对面的赵自来好似讨命鬼,道行不屑一顾,富壮脑满肠肥令人生腻。倒是这二人间坐着一位美艳少妇十分赏心悦目。不用问道行也能猜到,这位一定就是富甲的千金富丽。当年富丽比武招亲,江湖上人尽皆知,道行本欲赴会,可道娘恐他武艺平平,丢了道家的脸面,终是不肯答应。如今见到富丽,道行懊悔不已,心中不住埋怨娘亲又坏他一桩好亲事。
道行如痴如醉地盯着富丽。
“坤儿,那此事便一言为定。”富甲连唤道行三声,他才回过神来。
“好,好...恩?一言为定?”道行全然不知富甲说了什么。
“甚好,老夫任命你为屠龙联盟副盟主,道家铁骑作先锋军。自来率南港军助阵。如是狗贼雪铁龙命不久矣。”富甲大喜。
“晚辈何德何能!”道行大惊,此次出征只为许晶晶,他本想浑水摸鱼,怎么一时走神竟成了替死鬼。
“贤侄不必推辞,道家黑白骑所向披靡,贤侄武艺超群,老夫年迈不能亲征,托付于你也便放心了。”富甲又露出慈祥的微笑。
道行尴尬赔笑,心中暗骂,这条老狐狸,一不留神便着了他的道。
翌日,富甲安排了盛大的出征仪式,道士作法,和尚诵经,杀牛宰羊,拜神祭天。赵自来、富丽和岛青率领十万南港军随道家军浩浩荡荡向香之坊进发。
与此同时,忘归阁的密室中纪几吉正与手下密谋。
“纪公,难不成我们真要加入什么狗屁联盟?”哈雷语气焦躁。
“屠龙?于你我有何好处?受制于晶晶这枚饵食,大猩猩这些年没少为老夫办事。他亡了我们便少了一只棋子,况且东丽无主,晶晶定会决然回去继承王位,若她遵守诺言,那未来的东丽之王,她的夫婿就是此次联盟中的屠龙勇者,又与你我何干,除非...”纪儿吉似乎在自言自语。
“除非什么?”哈雷听得云里雾里。
“除非你便是屠龙勇者。”纪几吉故弄玄虚。
“纪公的意思是?”
“你带领上气余众加入联盟,见机行事。若雪铁龙势强,则静观其变,若其势弱,则务必争得头筹。”纪几吉忽然长叹一声。“不知荣威能否结果了那个卷毛小子,他终是老夫的一块心病。”
道家和南港的联合军抵达香之坊城外,等候他们的只有四个人。
“纪公的人马呢?他可是答应加入联盟了。”道行勒马问道。
“香之坊尽是手无寸铁之女流,实难凑出人手助阵,可不出一兵一卒又恐驳了富老面子,纪公只好抽调贴身护卫我们四人,为将军们引路,尽绵薄之力。”哈雷恭敬回答。
“就派出四个人,还有三个半男不女。”道行愤愤。“纪几吉这头老狐狸。”
哈雷身后三人目露凶光,道行全不在乎,戏谑一笑。
马克思率近百名宾城旧部赶赴东丽,其中除几名守城卫兵外皆是游牧骑兵。
王阿吉从马车中探出头。“克思,敌众我寡需远远安营,以免友军未至,敌军先出城迎击。”
马克思领命,静候大军到来。
四寸黑带跋山涉水赶至宾城,于城中多方打探才知道王虓根本没能进城。天大地大,要去何处找寻那个卷毛崽子。无计可施的四寸黑带只好赶回香之坊,欲向纪几吉负荆请罪。
“贤弟伤势如何?”雷诺只身赶至东丽,进城后直奔将军府。
夏利一把抱住雷诺。“大哥来得及时,俺险些再也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