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感受到了阿云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近在眼前,又有些远在天边。
“阿云,你爱我么?”我不知为何,就突然问道,问完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没大脑。如果他不爱我,怎会对我这般好。
阿云饶是一愣,却也不言语,唇微抿着,一双眉目微微含怒地看着我,似乎是恼我问这种蠢问题。我僵笑了一下,正想着要如何哄他。
突然阿云邪气一笑,“爱不爱光靠嘴上说可怎么够。”说罢,他疯狂的吻落了下来,带了点豁出去的疯狂。
“咯咯,咯咯。”我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本该浪漫的场面,我竟笑得如此开心。没办法,被他的吻弄得脖子好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云很不爽似地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专心些。”
我轻轻勾起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下一钻,钻进他怀里,试探着吻了吻他的唇。他身子一僵,随后仿佛得到了怂恿似的,更加热烈地吻了起来。
笃笃笃——“主子,到时辰该收拾了回门了。”嫣儿的声音不巧地响了起来。
我坏笑地一边喘着气,一边推了阿云一把,“好,我们知道啦。”阿云也至好气恼地起了身,臭脾气地将衣衫胡乱理了一通。
我好笑地看着他,在被中将中衣穿了,出来又将外衫大氅等一一穿戴整齐。阿云这回可是老实了,乖乖看着窗外,其实窗户是关着的,他明显就是心虚。
我得意地打开了门,让嫣儿和雪奴端了净脸洗漱的水进来。我匆匆清理了,便坐到梳妆台前,兀自梳起了头发,嫣儿见我笨手笨脚,繁杂的发式怎么也梳不好,于是笑着拿过梳子为我梳理着。
我闲下来便偷偷从镜子里看阿云,他不愧是王爷啊,真有教养,洗漱都这么优雅好看,看得我简直移不开眼。
阿云似乎觉察到了我在看他,给了我一个宠溺的笑容,继续绞着巾帕,只是似乎有些紧张,一个不留神竟弄湿了袖子。
“哈哈——”嫣儿梳好了头,我便回过身看着阿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也真是够笨的。
阿云洗漱完毕,突然凑近我,咯吱起我来,“好你个娘子,祸害我不算,竟然还敢笑话我,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我禁不住讨饶,实在是痒得受不了。阿云这才得意地罢了手。
“主子,昨日……”就在我和阿云都不再说话,各自整理着自己的衣装的时候,雪奴突然道。
我有些担心地看了嫣儿一眼,嫣儿一笑,“主子放心,暂时没有暗卫,想来是怕听了这墙角,万一搅了王爷的兴致。”
我一想,阿云的声望的确是很高的,没想到居然高到可以影响皇帝的耳目。如果我是皇帝,这样的人我也会防范。
可惜,我不是皇帝。
我看了看雪奴,垂着头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我笑道,“别担心啦,我知道这不怪你的。”
雪奴咬了咬唇,却是不说话,看来是想听我说忘忧的那件事。我得意一笑,“好吧,告诉你吧,这个主意还是我们王爷想出来的呢。”
我说着故意一停,将雪奴的兴趣吊了个足,然后解释道,“昨日我无意间看到岳家的人将你架走,便知道忘忧怕是会有危险,本也是无措。”
雪奴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我嘴角一勾,继续道,“后来还是王爷想了主意,给了嫣儿一根微微短于高台距地面的长度的天蚕丝,让她悄悄系在忘忧身上,另一头绑在柱子上。”/
“然后,忘忧小主不论皇上救不救她,都会没事?”雪奴接口道。
我得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事多少有些不光彩,但是好在还是成功了,忘忧也没有事。
雪奴突然跪了下来,垂着头,似是下定了决心般。我晕,她怎么又跪下了。“主子,奴婢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要讲起来讲,跪着便不准讲了。”我说着亲自将她一拉。
“其实是忘忧小主让奴婢走的,否则奴婢就是死也会依照主子的想法的。”雪奴却不肯起来,急急地道。“而且忘忧小主说主子已经知晓了此事。”
什么,忘忧让雪奴顺着岳家人的意思离开,而且还说谎。我虽同雪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的忠心我是知道的,那忘忧为何要骗我?
我求助地看相了阿云,阿云扭过头,故作专心地研究着手指甲。想来他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影响了我的判断。
罢了,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急什么。
该回门了,跟着阿云一并去了泰和殿。
其实回门便是拜会娘家的人。因为我从突厥远嫁,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娘家之说,皇上便决定赐我“依夫人”的封号,如此我变算是从宫中嫁出去的。回门自然也就该拜皇帝这个“衣食父母”。
到了那一看,皇帝已经衣冠楚楚地候在那了,这房子里除了皇帝,便是些有地位的妃嫔,连忘忧也有了一席之地。我不由感叹什么叫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来真的是朝夕之间的事。
我强压下心头的猜忌,到了忘忧身边,无害一笑,“怎么样,还顺利么?”
忘忧优雅地一笑,我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笑已经同皇家如此一致,也成了我们俩的一道鸿沟。
“想来也会顺利的”,我有些失望,也带了些调侃和讽刺地道,“毕竟计划这般周详。”
忘忧脸色瞬间白了一下,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解释什么,最终却仍是沉默了。我便知道我猜对了,我不相信连我想一想都能猜出来的事,皇帝不可能没有看破,想不通为何还会救她。
我来不及等忘忧多说什么,便跟着阿云匆忙到了皇帝近前,乖乖跪了下来,“吾皇万岁,民……臣妾参见皇上,谢皇上恩典。”
“还没赏你嫁妆呢,怎么就谢上了?”皇帝虚一抬手,半是调侃地道。
我心里偷乐,居然还有嫁妆,真是太好了。“回皇上,臣妾是难以抑制对皇上的感激之情,一时说快了而已。”
晃死虽然仍是什么神情都没有,我却在他眼中捕捉到了微不可见的一丝笑意。
“依夫人上前听赏——”一个太监大嗓门地喊着。